繁花宴——夜落金钱
夜落金钱  发于:2012年05月22日

关灯
护眼

即使如此,父亲还是他的父亲,为了获得自由,他答应了父亲的要求。每年参加繁华宴,其他时间只要不暴露身份就一直是自

由的。

沈灼扬如往年般恭恭敬敬地拜见了父亲,他父亲身边一如往常的跟着他的堂兄尹晓炎,尹晓炎从小就受他父亲喜欢,完全不同

于沈灼扬和他哥哥受冷落的待遇。沈灼扬都曾经怀疑过,尹晓炎才是他父亲亲生的。

沈灼扬惯例式地问候了父亲后直接就问了:“爹,这次有什么吩咐?”

沈灼扬的父亲严肃着张脸道:“今年的节目就依旧拿你擅长的舞剑吧!”

“是。”沈灼扬应了声。

“那么退下吧!”

沈灼扬应言离开这房间,退到门口时房内传来的阵阵咳嗽声,让沈灼扬的脚步慢了下来,不过最终还是走开了。

沈灼扬回到自己房间,一年没来过的地方,依旧一尘不染。

墙上挂着那幅美人图也一直没变过。在他第一次在繁花宴上表演“舞剑”后,他意外从贴身丫鬟那儿收到这幅画后,就一直收

着,没舍得丢过。原先他收到这种礼物大多是丢的,只有这幅图,他第一眼看到就着迷似的喜欢,就索性挂在了房里。

沈灼扬细细欣赏着画,一眼又一眼,始终觉得看不够,能够将他的美画得如此淋漓尽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今年他倒是想见

见,不知道那人还会在吗?

沈灼扬这么想着就唤来了曾经的贴身奴婢小翠。

“小翠,这幅图你还记得是哪位送的吗?”沈灼扬指着这屋内墙上唯一的一张美人图问。

小翠思索了下,道:“奴婢记得是位很俊逸的公子,总是穿着白裳。那人长得很漂亮,看上去很好相处的样子,但是当时他将

画交给我时,话不多,问也没问出什么,有些神秘,具体是什么样的人奴婢还真不知道。”

沈灼扬听完皱了皱眉头,道:“没别的线索了?”

“恩。那位公子长得特别突出,奴婢到现在还记得,若是遇见了,奴婢说不定一眼就认出了。可是去年奴婢没遇见……不知今

年……”

“那你留意着,看到了高知我。”

“遵命。”

“下去吧,”

“是。”

小翠退了下去,就又进来了个人。

O含着一脸笑意进来,沈灼扬有点闷了,他之前不是刚和他闹不开心吗?一下子就都像没事似的。

“清言。”O很难得的唤了沈灼扬的真名。

“表哥,找我有事?”

“不是。就是想看看你了。路上辛苦了吧。”

“没,挺顺利的。”

“那就好。不过还是多多休息下。不然明天要吃不消。”

“表哥……你有事吧?”

“就是看看你,你想多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O说完就走了,步子很慢,沈灼扬看着他的背景,陷入了沉思。

十三章

繁花宴举行当日,沈灼扬早早便装点完毕,褪去路上那套不起眼的灰衣,换上了一衫轻盈的绿色。绿色和红色为他最喜欢的颜

色,平日在外面他总是喜欢将它们全部融合在一起,才欢欢喜喜出门,这会在家中,他父亲不准他穿那些颜色太繁琐,他只能

选了他最爱的绿色。

一早见过父亲后,沈灼扬就被命令呆在屋内,不得出门,只等许可。为保持历届演出者的神秘感,规定不能在外走动,不能抛

头露面。在沈灼扬十三岁开始被选为演出者,直到十五岁与父亲订立契约,才能自由在外走动。那三年岁月可是憋坏了向来爱

玩闹的沈灼扬。

门声轻响,侍立在门口的奴婢打开房门,一个奴婢端着面纱进来,将托盘放于桌上,将里面的面纱蒙上了沈灼扬半张容颜,只

露出那双明媚追人的眼。沈灼扬站起身,奴婢跟随在身后两侧,缓缓前进。

直到走到一片桃花盛满之地才止了脚步,跟随在身后女婢纷纷退去,三十丈之内只余沈灼扬一人。三十丈之外却是人群涌动,

纷纷看向桃花树下蒙面的人儿。这片桃花林是沈灼扬的舞台,从他十四岁第一次表演舞剑父亲为他安排就从未变过。

沈灼扬抽出腰间佩剑,刺目利刃与明媚的阳光相辉映,闪耀无比。一剑刺出有力似无力,剑剑姿态含着万千风情,柔软而不娇

弱。剑气生动,桃花瓣瓣随之而舞,花舞中央美人隐隐错错。

三十丈之外的人个个睁大了眼睛想看个究竟。这繁花宴一半人慕花名而来,而这另一半却是慕美人名而来,自清言十五岁第一

次出演,惊艳多许人,迷醉了多许人,芳名远播就连远在千里外的京城都知此美人。这次慕名而来被拦拒在外京城贵人,又可

少过?

孤忆深遥遥望着桃园中的美人,眼中一片痴迷。

秋度影嘀咕着:“这人还不一定真美,就这舞姿看起来就不像什么长相纤细之辈。这‘花间引月’虽以姿势美闻名,却是以招

招暗含杀意而为世人知,这样披着羊皮的人,不知道哪里好了?”

秋度影的嘀咕,孤忆深没有注意到,却惹了一位路人甲的不满:“这位公子想必是第一次来这花宴会吧?”

秋度影有点莫名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这位尹公子三年前揭开那层神秘面纱,那美无法言喻,看得多少人失了魂。再说花家历代只出美人,这好血缘一代又一代出

了这么一位神仙似的美人也不是奇怪的事。若说见到了真神仙,未必及得上这位尹公子。”路人甲边说边露出一脸痴态地看着

那桃园中人。

秋度影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眼孤忆深,再抬头看向桃园中那人,突然觉得那人有点眼熟,脑中灵光一闪,呆呆地看向孤

忆深又看了眼桃园中人,更是肯定了自己想法。

舞毕,沈灼扬退场。

人们还在一脸痴态地看着离去的人儿,城主在此时意外出现。

“今日花宴会尹清言将是最后次表演舞剑。下任表演者,还在定夺。”

场下顿时醒悟,哀叹声连成一片又一片。

城主继续发话,“今日我宣布个消息,本城主即将退位,由尹清言继任。清言对城主事务还不十分熟悉,希望各位日后能多多

指点。”

话落,一片哗然。

就连已退到半路的沈灼扬也停下了步子,看着他的父亲。

这时他才发现,父亲这一年瘦了很多,没了往日的魁梧稳健。

一切来得突然,如梦中。

入夜,本日花宴会结束。

沈灼扬在O的陪同下到了其父的寝屋,O候在门外。

未敲门,进了父亲的寝屋,就见他躺在椅上,神态虚弱。

“爹。”

“清言……”

父亲有些吃力得坐起了身,看着沈灼扬,眼神一如既往的锋利,身子却已颓败。

“清言,今日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清言点了点头。

“我这次的病看来真是不行了,往后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爹,不会的。”

沈灼扬急急脱口,即使往日父子情分不深,但此时无名哀伤重重地盖上了心头。

父亲看了眼沈灼扬,敛去锋利似含柔情。

“不用伤心,你爹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伤心。你我从小到大本就没什么情分,这种时候也无须多余的感情。”

沈灼扬看着父亲,双眼不禁含了泪水,在眼眶打着转,却硬吞着未落下。

“你退下吧,爹不想看到你这样。”

“是。”

沈灼扬退出房门,O看着难得露出脆弱的他,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

两人刚跨出刚跨出了十步之遥,一人大力地拍了下沈灼扬,口中大叫:“你个流氓!不知廉耻!弄虚作假!”

沈灼扬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见到了秋度影。

秋度影一瞧见沈灼扬的正面,就整个呆了。

这天上地下,哪儿寻得如此美人?就是他眼中最美的孤忆深比他也是输了十分的。

在秋度影呆愣之际,沈灼扬苍白了张脸,他没想到会有人会认出他是“沈灼扬”,要是被他父亲或任一花家人知道,他这小命

估计是留不住了。

O看着秋度影呆呆的又痴迷的样子,心领神会,抱着沈灼扬就要走了。

秋度影却在后面追上,一把拉住了沈灼扬。

沈灼扬一惊,看着秋度影,轻声道:“公子,过去是我的不对。你若是想要任何赔偿,只要我能办到的,丁当为公子效劳。”

十四章

“什么赔偿?”秋度影看着沈灼扬脑子一下转不过弯。

O看了眼秋度影,秋度影这才发现O也在场。

孤忆深从不远处赶来,连忙致歉,“舍弟无礼了,还望海涵。”

O手搭在沈灼扬肩膀上,冷冷扫了一眼孤忆深,拖着忧心忡忡的沈灼扬离去。

直到依偎着两人远去,孤忆深才正脸看向秋度影,淡淡道来:“那人是尹清言。”

“我知道,我以为今日是那沈灼扬弄虚作假,拿丑容充美,舞剑惑人……”秋度影有些心虚地解释着。

孤忆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绪萧哥也在,你觉得他也是受骗?”

秋度影脑子里转了许多圈,看着孤忆深的双眼充满震惊:“刚才那个人真的就是沈灼扬!?他们不过是背影有些许相似而已!

“我只是猜测,还未肯定。”

“忆深哥,应该不可能。你要是想迎娶这样个流氓,我不如帮你先洗洗脑?”

孤忆深笑了笑,道:“其实他骨子里并不坏,性纯良,听说尹家的人自小生长在府邸,甚少能出门,估计如此扭曲的脾性,是

被憋坏的吧!”

“忆深哥……我还是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吧。这人虽美,但是要这样个骚子,我还不天天担惊受怕。”

“你多虑了,他是绪萧哥心爱之人,我又怎可能抢夺他的心爱之人。”

“忆深,你说什么,绪萧哥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秋度影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直接给吞回了肚子里。他抬头看了一

眼孤忆深,怎么觉得一向温暖如斯的忆深有些凄冷。

沈灼扬由O送到房门口,就见他曾经的奴婢小翠俟立在门口,同O告别后,小翠随同进了房。

“少爷,奴婢查到送画之人了。”

“是谁?”沈灼扬有些惊喜。

“血影楼的新任楼主孤忆深。”

沈灼扬张大了嘴巴看着小翠,小翠偷偷看了眼沈灼扬,询问道,“少爷,需要安排他与你见面吗?”

“不用。”沈灼扬咬牙切的说。“你退下吧!”

“是!”

沈灼扬看着壁上的画,仰天长叹,这孤忆深估计是上辈子欠了他,这辈子来寻仇的。他这房中唯一美好的希冀都被那么的破碎

了。他收下了壁上的画,正想塞入了置物柜。房门却被敲响,沈灼扬有些楞了,这么晚了还有谁?而且明显不似花家中奴仆的

敲门方式。

沈灼扬打开房门,就见到了一袭白衣的孤忆深,脸上带着浅浅笑意,柔和得无害。

沈灼扬惊惧得睁大了眼睛,张口想要大叫,却被孤忆深的吻堵住了,一路吻到内室,直至沈灼扬身子发软倒在在孤忆深怀中,

才罢。

“你怎么进来的!”

沈灼扬怒极,拿着一双眼瞪着孤忆深,却无奈声音与身子都绵软无力。

“我只是来看你。”

“既然被你认出了,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沈灼扬眼珠转了转继续道,“只希望你不要将我‘沈灼扬’这个身份公之于众

。”

“尹公子误会,这回是来道别。你的身份我并无兴趣。”孤忆深顿了顿又道,“花宴会我是无缘再来了,只是希望这次能见一

面花公子。”

沈灼扬听完解释舒了口气,看着孤忆深那一贯带笑且充满善意的脸,问道:“你说真的。”

“尹公子勿怕我,我这就走了。”

话落,孤忆深又似阵风般吹走了。

沈灼扬还未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孤忆深消失的地方。

孤忆深回到了花家安排的房间,在门口时被O叫住了。

“孤公子。”

“公子O找我有事?”

“确实。进屋详谈。”

入屋,孤忆深和O坐于桌上,桌上放着一壶酒,两玉杯。

O将酒倒入玉杯,放于孤忆深面前。

“我在九岁前几乎都是看着清言一点点长大,无奈家中规矩,被召唤回了父亲身边。直到这两年才能每年抽点时间陪陪清言,

这次花宴会结束后,估计明年我就没法来了。”

孤忆深一直安静地倾听O的诉说,一直听到“没法来”时才惊讶地看着O。

“你难道不是一直在他身边?”

O摇了摇头。

“每年我只有在花宴会时才能见上清言一面。所以,我希望……”O看着孤忆深,眼神灼灼却带着些许哀伤,道:“我希望能找

个人来照顾清言,而那个人选,除你外,不在有二。”

“绪萧哥……”

孤忆深不自觉地脱口而出,O全身一僵,缓了下才道:“孤公子,我听闻绪萧公子已过逝,不是吗?”

孤忆深点了点头。

“我只是希望你照顾好他,你懂吗?”

“我明白。绪……公子你放心。”

十五章

时值七月,炎炎夏日,燥热难耐。

夜,沈灼扬做了一个梦。

当年,还年少,十四岁的沈灼扬还没“沈灼扬”这个名字,那时人们都唤他“二少爷”。那年他的哥哥尹清月出师归家,沈灼

扬才终于有了与之一起玩耍的伙伴。

一日,花清月说想让清言见见世面,给清言花了个妆。清言一照镜子,开心极了,脸刷白刷白的,一张小嘴鲜红鲜红的,和他

往日的清丽完全不同,他觉得这样子才是他最美的时候。

“谢谢,哥哥~”

清言开心得把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

清月抚摸着头,笑得一脸暧昧,说道:“恩,乖。现在照我说的办,偷偷跑出去后去月莲街上的凤楼,叫上个小倌,你们进房

后直接按照这‘龙阳十八式’做。”

清月把一本龙阳十八式塞入了清言怀中,清言揣进了,大大地点头。

清月抚摸着他的头,继续道:“乖!你这副娇弱的样子,看起来就是被欺压的,现在再不努力就迟了。”

清言看着清月,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一定会的。为了将来下半身的幸福,从今日起我就要学会做攻!”

清言一个跑去凤楼,却被护卫们拦住了。

“唉!你个毛头小子也想学大人嫖小倌,毛还没长吧!”

“乖乖回去喝奶!等毛长齐了再来吧!”

“为什么他们都进去了!!我不能进去!”清言瞪大眼睛看着两护卫。

护卫拦着,始终不让进。

清言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他是我的随从,让他随我一起进去。”

一道清朗之声犹如天籁入耳。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