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灵精怪 卷一 都市夜归人(三)——朱砂
朱砂  发于:2012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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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乐岑自责:“怎么把他忘了呢,真是!而且,我都忘了叫他回家赶紧喝赤豆汤。”

“喝赤豆汤干什么?”沈固舀一勺饭喂进他嘴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怀里的人瘦了一圈,抱着都比以前轻。

“年兽放出了疫鬼,黑子免不了闻到一点。虽然没什么大事,但不用赤豆汤驱一驱,免不了要有几天头疼脑热的。”

沈固眉头一皱,终于想起正事来了:“年兽怎么样了?你弄这一堆,是在干什么?我怎么出来的?”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钟乐岑倒有点后怕了,紧抓住他肩膀:“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回事?年兽丢下你的身体就不见了,我

都快被你吓死了!你到底都遇见了什么?怎么回来的?”

沈固倒莫名其妙了:“不是你把我从鬼门关叫回来的么?还点了蜡烛给我照着,要不然我怎么能回得来?”

“鬼门关?”钟乐岑呼地站起来,一下子就是一身冷汗,“你到了鬼门关?你,我没叫啊,哦,难道是——就是最后,我看年

兽都消失了,你还没回来,我急了,就喊了一声。天,你居然到了鬼门关!要是我最后没喊那一声,你是不是就——”他越想

越是害怕,声音都有点哆嗦了。

沈固笑了,把他搂回来:“别这样。你不是喊了吗?我不是也回来了吗?那就没事了。来,告诉我,你刚才在家里闹什么呢,

画这么一地?”

钟乐岑怔怔看他一会,忽然伸手搂住他脖子,搂得死紧:“要是你回不来了,可怎么办?”

沈固看着他微红的眼睛,低头亲了下去:“不会的,只要你叫我,肯定会回来的。”

屋子里的温度好像突然升了上去。沈固洗完澡出来就只穿了件睡衣,钟乐岑的手掌从衣领里滑进去,就直接贴在他胸膛上,觉

得那温度热得烫手,手掌下一颗心脏在有力地跳动着,让人觉得心安,却又禁不住心跳得厉害。沈固把他抱在腿上,从眼眉处

开始慢慢地往下吻,一点点地啃,一边啃,一边解衣扣。钟乐岑乖乖地靠在他怀里,小声抗议:“你怎么跟啃排骨似的……”

沈固噗哧笑出声来,在他胸膛上轻轻揉捏:“肉太少了,不够吃的。”

钟乐岑呼吸有点急促:“现在网上都和谐了,你还想吃什么肉……”

沈固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就吃你的。”

钟乐岑转头回咬:“我还想吃你呢。”

沈固眼角一挑:“哦?反了天了?这才几天没见,你就想翻身了?小绵羊也想吃狼了?”他一边说,一边手上加快动作,把钟

乐岑脱了个清洁溜溜,直接抱起来往卧室走,“我看出来了,这要是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好上房揭瓦了。”

钟乐岑扯他睡衣,也用眼角飞他一眼:“好啊,看看你有多厉害!”

这句话简直是火上浇油,沈固觉得胃里的饥火一下子全变成了另一种火,直接烧遍全身,他把钟乐岑往床上一放,哗啦一声拉

开床头柜的抽屉,捞出一瓶婴儿油来。这是钟乐岑拿来代替KY的,其实效果也还不错,尤其当大家都有“兴趣”的时候。

前戏时间不长。到底是生离死别了一次,不提起来倒也没什么,这一提起来,两个人都觉得需要这么一场激烈的运动,来确定

对方还是在自己身边的。

“疼?”沈固看钟乐岑眉头蹙着,表情隐忍,把侵略的动作放缓了些。

“没事。”钟乐岑反手抱住他,“你做你的,我行。”

沈固皱眉:“什么叫我做我的?你当我这是强你呢?”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钟乐岑直接在他肩头上咬了一口。疼是真的,毕竟是有点急了,但疼痛里有另一种感觉,一种心安

——这是他爱的人啊,就在他身边,和他做着爱做的事,给他快乐,也从他这里得到快乐,这是……最幸福的事了。

沈固有点气急:“你小子,少拨我的火!火真上来了你可顶不住!我不想伤着你。”

钟乐岑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嘴角忍不住翘起来:“你怎么知道我顶不住?”

“你——”沈固真有点气急败坏了,“你小子这可是自己找的!”虽然话说得狠,他到底还是舍不得。

钟乐岑感觉着他的动作,笑了:“我来。”

沈固愣了一下——这什么意思?反攻倒算?羊真要吃狼了?

钟乐岑抱住他肩头,从他身子底下扭出来,翻身压到他身上,眼睛兴奋得晶亮:“让我来让我来!”

沈固看他兴奋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把心一横:“行,你来。”虽说他从来没想过当0号,可是,既然是平等的爱人,那他

光占着这个1似乎也不大合理,咱们偶而,也1.5一下吧。

钟乐岑完全不知道他心里在激烈地斗争,很不满意地戳他一下:“慢死了!躺好了!”

沈固把眼一闭:“来吧。”也不知道钟乐岑技术怎么样。不过没关系,子弹都挨过,难道还挨不过这温柔一枪?只是他预想的

感觉并没来临,倒是钟乐岑的动作让他有些诧异地睁开了眼:“乐岑?”

“别说话,闭上眼!”钟乐岑有点脸红。他还从来没做过这么主动的事,虽然是为了自己的爱人,但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沈固看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忍不住伸出手扶着他的腰:“慢点,别伤了。”

钟乐岑费力地往下坐,这个姿势进得更深,好容易到了底,他觉得自己简直都喘不过气来:“嗯,你等等,我,我先适应一下

……”

沈固怜爱地扶着他:“你——”

钟乐岑耳朵都红了:“叫你别看!”说着,慢慢试着动起来。沈固吸了口气,手紧扣住他的腰,开始是想让他的动作慢些,后

来,就变成了加快。汗水顺着钟乐岑的脸颊流下来,滴落在沈固的胸膛上,每一滴都热得烫人。沈固猛一个哆嗦,翻身把人压

到了下面,凶猛地冲撞起来……

犬鬼竖着耳朵在卧室外头偷听,只听里面一叠声的呻吟,断断续续,老也不停。犬鬼晃晃脑袋,叼起汤圆跳到饭桌上,一猫一

狗把一大盘蛋炒饭都吃掉了。反正,那两个人也不会记得吃了。

“伤到没有?我看看。”激情之后,沈固才躺下去,立刻又坐起身来,伸手去分钟乐岑的腿。

“没有。”钟乐岑懒得动,“有一点疼,可能擦得厉害了,不要紧。我不想动。”

沈固在他汗水淋淋的肩头上亲了一下:“一会我抱你去洗澡。”

“嗯。”钟乐岑往他怀里钻钻,“我先躺一会。”

沈固把他的头托到自己肩窝里:“刚才饭都没吃几口,饿吗?”

“有点,懒得吃。”钟乐岑全身都懒洋洋,宣泄过后好像每节骨头都是酥的,恨不得能把自己摊成个煎饼。

沈固轻轻按摩他的腰:“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怎么对付年兽的。”

钟乐岑半闭着眼睛,舒服得只想学汤圆咪呜咪呜叫上两声,有一搭没一搭地把大战年兽的过程讲了一遍。这次轮到沈固紧张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让年兽离得那么近?万一年兽的动作比你快怎么办?”

钟乐岑在他肩上蹭蹭:“那不是没办法嘛。当时都急死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你呀!”沈固摇摇头,没法再说。如果换了是他,难道到那时候还能顾忌么?

“那你那个米碗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能粘住年兽?”

钟乐岑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其实……其实我根本不知道米碗能粘住年兽。”

“什么?”沈固手上一紧,“你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敢干?”

钟乐岑赶紧打他的手:“疼死啦!轻点!你凶什么嘛!”

沈固放松点力道,把他箍进怀里:“说!”

“你知道苏杭那边,从前姑娘出嫁,都送个米柜,表示五谷丰登的意思嘛。据说米柜里还要放个魂瓶,能压住鬼祟什么的。”

“这和年兽有什么关系?”

“这不也是当时突然灵机一动嘛。我觉得,既然米和魂瓶放在一起能够压住鬼祟,那说不定也能压住年兽。而且蜡祭也与农业

五谷有关。可是要问我究竟是个什么道理,这,我也说不清楚。其实,现在回头想想,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会弄出这么个阵

势来。总之那时候查了N多资料,加上以前听过的看过的,我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在脑子里都是怎么搅的,反正,就这么出来了。

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我把觉得有用的东西都给弄上了,其实也不知到底起不起得了作用,可就怕到时候万一要用没有啊!”

沈固在他的黑眼圈上亲了亲:“辛苦你了。”

钟乐岑摇摇头,眼眶有些热:“你回来就好了。”

沈固轻轻拍抚着他,轻声说:“其实,我觉得挺遗憾的,那两个女孩,张婕和王晶晶,都是好女孩,太可惜了。”

钟乐岑沉默了一下,低声说:“这也没有办法。身体已经没了,灵魂也就无可寄托,如果不去鬼门关,就会变成孤魂野鬼,那

会连投胎转世的机会也没有。我想,我们可以给她们祈福,祈祷她们来生投个福胎。除此之外,也就无能为力了。”

沈固叹了口气:“可是她们的父母怎么办?”

钟乐岑有点黯然:“要是我能早点想到办法,也许还能救得了第二个人。”

“不怪你。”沈固拍拍他,“要怪还不如怪我,我是警察,却保护不了她们!”

钟乐岑抱住他:“这怎么能怪你啊!”

“所以也不能怪你。我们做不了那么多,只能尽力。不过,既然有了这个法子,那以后每年,是不是都可以用这个来对付年兽

?那就不用等它吃人了。”

“这方法用用是可以的,但不能解决根本。年兽之所以年年出现,都是因为自然对人的报复。如今年兽已经发展到吃一两个人

都不能解决,说明我们实在把自然毁得太厉害了。要想让年兽消失,还是要在保护环境上做文章啊。道家说天人合一,什么叫

天人合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才叫天人合一。真正天人合一,人即是天,天即是人,年兽又能怎么样?”

沈固深深叹了口气:“是啊,天人合一,可是,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做到天人合一?”

钟乐岑微笑:“这是学道之人终生的追求,我们要有耐心和毅力,总会成功的。”

第一百零六章:特别事务科

初六的时候,王晶晶的尸体在沧口那片拆迁区里被发现了。沈固和钟乐岑赶了过去。尸体好歹还是有个人样的,虽然被腐蚀了

一些,柳五给出的结论是窒息而死。

“沈哥,这怎么结案?”小黑子很发愁。

“只能当悬案。”沈固苦笑一下,“杀人弃尸吧,凶手在逃。还有张婕那个,只能以失踪论了。”张婕那堆白骨,他怎么忍心

送到她父母面前去。

“可是这样——”小黑子没说完下面的话。这样的结论是非常影响沈固的前途的。一个破不了案的刑警,上面会怎么看?可是

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难道在报告里写上年兽的事?谁会信?

“就这样吧。”沈固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不知道报失踪对张婕的父母究竟好不好,究竟是一时之痛好呢?还是用个失踪不

上不下地吊着好。

“黑子,昨天不好意思。”钟乐岑走过来,不怎么好意思地道歉。

小黑子故意嘿嘿笑了一声:“没事,那什么,我知道……”

沈固顺手在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你知道什么啊!对了,生病没?”

“生病?”小黑子叫起来,“沈哥你够狠啊,这就咒我生病!”

“你没生病?”钟乐岑惊讶地上下看他,“没觉得头疼或是发烧?”

“没呀。”小黑子莫名其妙,“不就把羽绒服放你们家了么?我开车回来的,冻不着啊。”

“不是。”钟乐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你一点——都不难受?”

小黑子抬抬手动动脚:“一点也不难受啊!”

钟乐岑看一眼沈固:“黑子好像——好像对这些东西完全免疫似的……”

小黑子听得云里雾里:“怎么?我应该生病?”

“昨天那黑气其实是年兽放出来的疫鬼,你也被扑了一下,按说至少要病一场,我本来还想让你回家马上喝赤豆汤的。”

“那黑气是疫鬼?当时我倒是闻到一股恶臭,可——也没生病啊。”

“你都闻到恶臭了?那说明疫鬼已经沾过你了,可你居然一点都没生病,看来确实对这些东西有点免疫力。不过为了保险起见

,你还是回家喝点赤豆汤吧。”

“噢。为啥要喝赤豆汤?”

“因为疫鬼怕赤豆。”

“哎对了,钟哥,既然是疫鬼,为啥那天要碰到你又闪了?你喝赤豆汤了么?你那个符上画的是什么?”

沈固拍了他一下:“怎么这么多问题。倒是你,上次左健不是怎么都给你开不了天眼,这次怎么能看见鬼了?”

钟乐岑摇头:“那不一样。年兽喷出的是无数疫鬼的集合体,黑子顶多能看见一道黑气而已,这个普通人也都能看见,但看不

见其中的疫鬼。我当时是因为戴了方相氏的面具,傩仪式就是驱鬼的,疫鬼害怕方相氏,所以才会后退。我的符上画的也正是

方相氏。”

小黑子怔怔地问:“方相氏是什么?”

“方相氏是黄帝的妃子,名叫嫫母。当年黄帝的正妃去世,由嫫母扶柩返回,黄帝就封嫫母为险道神,就是做先导开道的。所

以她可以驱疫驱鬼驱邪。”

小黑子眨眨眼睛:“那么方相氏,就是你画的那个模样?长,长四只眼睛?这样的女人,黄帝也敢娶她……”

沈固一巴掌又拍在他头上:“你这都想些什么呢!走了走了,回去写报告。”

小黑子脸色沉下来:“沈哥,这报告交上去,我看你接左队的那事……恐怕悬了。”

沈固不怎么在意地点了点头:“嗯。”

“你怎么都不着急啊?”小黑子刚要蹦达,那边柳五忽然招手让他们过去,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拈起一张纸片:“看这个,在尸

体上沾着的。”

那是张已经粘在一起湿得不像样的纸,如果不是柳五心细,混在尸体腐蚀过的表面上恐怕也很难辩认。但是纸虽然已经湿烂得

不成样子,上面的图案却还在,红色的一团,已经洇了,还被尸体的渗出液染得不黄不白,但勉强还能看出个五角的形状。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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