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字成灰——潇潇雨下
潇潇雨下  发于:2012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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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饱了严微的肚子后,K刚拿起一本书,就看到严微笑嘻嘻的爬过来:“又怎么了?”

“圣诞节快到了哟,”严微勾住K的脖子,撒娇道:“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K挑眉,很认真的问严微:“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我都给你,毕竟是最后一次了嘛。

“你的那把瑞士军刀,”严微指了指,K好像很宝贝这个东西,非到万不得以绝对不离身。

“这个……”K为难:“这是别人送我的。”

“很重要的人?”

“嗯”

“和我比呢?”

“不是同一个概念好不好。”

“……那就算了!”严微怒气冲冲的回房,心想什么不是同一个概念,借口,借口,你都说重要的人了还能有几个概念。

他其实对那把刀并没有太执着,只是一想到在K心里有一个人的分量重到超过自己,就非常的不爽。

“严微,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严微瞪了他一眼,没听过解释等于掩饰吗:“你的事我没兴趣!”

卧室“碰”的一声关上。

K静静的呆在原地,轻轻的摩挲着手里的瑞士军刀,很多年前,他最好的兄弟在为他挡了一枪后,将他的军刀交给K,便再也没

有醒来。那样尖锐的痛K终生难忘,发誓定不会再让他关心的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他把军刀带在身边,随时随地提醒自己变强大一点,再强大一点,才能保护周围的朋友。

刚才严微提到的时候,他忽然有股冲动,想向他最爱的人,倾诉过往的忏悔,倾诉那场葬礼上,他干涩的眼眶后不愿示人的伤

可惜,严微说没兴趣,也对,他的事,严微怎么会有兴趣。

“喂!”

门再次打开,严微黑着张脸瞪视他。

“严微,我……”K抿抿嘴,坚决的说道:“抱歉,那把刀真的不能够给你。”

“行了行了,”严微也不是不明白K有多么的重义气:“那其他的东西,等我想到了,你必须送我。”

“没问题。”K信誓旦旦的保证。

当时的严微并不晓得,K的承诺,会第一次失去效用。

第14章

A城的综合医院、

为最后一个病人开玩药后,严微瞄了眼时间,很好,今天终于可以按时下班了,愉快的步出医院大门口,刚进车库,迎面遇到

了一个另他越来越觉得心烦的人。

“小微。”

“有事?”严微皱眉。

“圣诞节我们一起过……好吗?”黄磊小心翼翼的建议。

“不用陪你未婚妻吗?”严微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我想通了,”经过了前段时间一场有惊无险的灾难,黄磊看开了很多:“生意场上的事情变幻多端,赚再多的钱,也可能下

一秒就挥霍一空,只有人是不会变的,我现在,只想和我真正喜欢的人共同生活。”

早几年听到这段话,严微大概会兴奋的跳起来,但这一刻,连他都无法理解内心的平静,激不起半点的火花的平静,他听到自

己的声音,冷淡无波:“哦,豁达点也不赖,请你让开,我要回家了。”

“小微!”黄磊拦住他:“你不是说,会等我的吗?!”

“那是以前,”严微掀起嘴角,“我也说过,现在的我不见得会离开K。”

“你……爱上他了?”

“我不确定,”严微老实的回答:“但我确定的是,我已经不是这么的爱你了。”

“我不信!”黄磊激动的说道:“你怎么可能,突然就不爱了!”

“也不是突然,不过我刚刚意识到罢了,”直到那次和黄磊单独吃饭,才意识到追逐本身的意义早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剩下的

更多是不甘心,每每出去花天酒地,究竟是要刺激黄磊,还是等待K妒火冲天的把他拉走?面对黄磊的时候,他再也找不回年少

岁月里的悸动,这还能称其为爱么?

“那你上次为什么尽心尽力的帮我?”

“别误会,我只当帮个朋友,”严微耸耸肩:“学长,或许目前的关系才更加适合我们。”

“你……”黄磊咬紧牙关,不放弃道:“你圣诞节可以和我过好吗?”

“我……”

“最后一次,”黄磊打断严微的拒绝:“你也不是……完全对我没感觉吧,拜托,就陪我一天,好不好?”

严微望着黄磊眼里明显的祈求,心里一软:“好吧。”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若是圣诞节同黄磊过,他与他便真的结束了,记忆才能美化往事,而与黄磊靠得越近,内心的违和感就越

强。

一路上,严微都在考虑要如何告诉K圣诞节的事,尽管两人不曾约定,但在严微的潜意识里,那一天早已预留给了K。

要不,叫上他一起去吧?

然而,另严微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当他期期艾艾的告知K的时候,K竟笑得一脸的平和,还叮嘱他和黄磊玩得开心点。

这是他认识的K吗?是那个脾气暴躁的醋桶吗?是那个无时无刻都急于宣告主权的男人吗?严微恍惚的记得,从前他要去见黄磊

,K总是不由分说的将他锁住,到后来,只会神色悲伤的求他别去,再到后来,连悲伤都看不见了。

而当下,那个淡漠的笑着的K,甚至祝福他,玩得开心点。

严微的心揪成一团,苦涩,恐慌,烦闷,通通化为强烈的渴望,想要撕毁他那张淡漠的脸,暴跳如雷也好,蛮不讲理也罢,就

是别那样的混不在意。

狠狠的咬住K的脖子,察觉到对方惊讶的挣脱,严微更是使劲了浑身的气力,鲜血的像是生锈的铜铁,严微伸出舌头舔舔那处小

伤口,再转移到另一处,尖锐的牙齿毫不留情的刺入蜜色的精实的肌肤。

“你发什么疯!”K吃痛的推开严微,擦了颈间的血,方才莫名其妙的侵犯另他有错觉身上的不是严微,而是只饥饿的吸血鬼。

严微的眼睛晶莹透亮,他再接再厉的靠近K,攻击那张微启的薄唇,肆意的啃噬,似乎没有了平日里充斥的烟草味道,他缠住K

麻木的舌头,激烈的搅动,手也不安分的滑进K的衣服,着迷的来回抚摸他的胸口。

“严微……”K喘了喘气,勉强拉开两人的距离:“我累了。”

严微充耳不闻,他也搞不清楚澎湃的情感究竟为何,唯一的念头就是和面前的男人合二为一,让他无法甩开自己,若身体完全

契合,能不能告诉我,这躁动不安的思绪究竟预示着什么。

他如同品尝佳肴一般含住K的耳垂,嗫嚅道:“不要动,让我来。”手指迅速的抚摸过K每一处敏感带,在男子恍惚的刹那,抽

开K的皮带,一把握住腿间的分身。

“今天就让大爷好好疼爱你,”严微露出猥琐的笑容,桃花眼蹦出无数的精光。

第15章

K无奈的靠在沙发的椅背上,双眸直视屋顶的吊灯,不是说无法反抗,但当对象是严微,便自动的卸下了所有的力气。

并非完全不介意严微的说辞,他也偷偷期盼着,和爱人最后一次的圣诞节,尽管之前无数次的记忆真的称不上美好。

就当他学不乖吧。

“为什么……”K单手捏着严微的下颚,声音若叹息。

“为什么?”严微偏头笑笑:“发泄啊,你以为,只有你需要发泄吗。”

心若死灰,身体却逐渐热起来,分裂的灵魂和肉体犹如分裂的头脑,一边叫嚣着贯穿严微,一边期望着远远逃开。

每一场性爱都是一朵罂粟,绽放欲罢不能的魅惑,越是痛苦就越是沉迷,侵蚀他的灵魂,他尖叫的喊“不要了,不要了!”但

真的不要又颤抖的不能自己,蹲在阴暗的角落里像被掏空的行尸走肉,所以才连爬带滚的拖住他的救赎,亦是他的罪恶,拼命

的吻着那双柔软的唇,望尽一双灿烂的桃花眼,再度无法自拔的沦陷。

淫靡的喘息中,严微的手始终不离他的脆弱,K看着那逐渐硬挺的火热,扯了扯嘴,微蹙的眉头,伤痕已经淡到极致,又深入骨

髓,K抚摸严微光滑的背梁,骨节分明,他在他的肩胛处吻过一条条浓重的水渍,手指轻轻的挤压他的洞口,感觉到粘稠的液体

染湿了手掌。

严微似乎出奇的激动,他纠缠着K的嘴唇,以坐着的姿势上下磨蹭K,看到K渐趋迷乱的眼神,笑得无比畅快,他扬起脖子,用近

乎令人窒息的力道将K的头按在锁骨处,引诱他尽情的啃噬。

“严微……”

“嗯……哈,再激烈一点。”再激烈一点,揉碎我,把我吞入你的身体!

严微不耐烦K过度的小心和温柔,他套弄着K的硕大,慢慢的,坚决的坐下去。

“哈……”撕裂般的剧痛另严微长大了嘴索取空气,很疼,但他喜欢这样的痛,因为可以证明K在他的身边,在他的体内,为他

疯狂的冲刺,为他不可压抑的欲望,这另他前所未有的觉得安心,严微紧紧的扯着K凌乱的黑发,你能感受到我吧,快感,疼痛

,只要是我给的,都要你深刻的感受到。

就像,我也感受到的你。

“啊……哈……”汗水争相滑落,从眼角到下颚,从胸前到腹部,分不清是你的,或是我的,如同分不清的紊乱的情愫。

K抓着严微的双臀,拔出,再狠狠的进入,自上而下的姿势对于进攻的一方并不太好掌握,但却能够到达其余体位不能到达的深

度,销魂蚀骨的欢愉。

“严微……”刚出口了两个字就被人急切的堵住嘴唇,唯有呻吟溢满唇齿的缝隙。

严微,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

酣畅淋漓的交合,像是不知满足的饕餮,当终于在低吼中释放,严微竟片刻不离的抱住K,继续进行新一轮的混战。

后来,他们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做到K全然丧失了理智,但凭本能的索要心底的至宝,做到严微无力再想所有的困惑和不解,

沙哑的喉咙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如果他还能说话,也许,他会叫一声K吧,在意乱神迷的眩晕中,他其实很想告诉那个男人,他知道他是谁的,一直都知道。

整整一晚,K都没有放开严微,一如严微,自始自终都不曾叫过停。

谁晓得呢,真相有时并不需要粉饰,抛开繁杂的思绪所拥抱的,或者就是我们苦苦追寻的事实。

可惜那时的K和严微都没有意识到。

横列在床上的只是两具疲惫不堪的躯体。

第16章

第二天,K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怀里的严微依旧睡得香甜,在冬日的阳光里甚至瘪瘪嘴,钻进K的臂弯。

K赤裸着上半身拿起床头柜上严微的手机,十几通的未接来电和无数条简讯询问他无故缺勤的原因,但他们两个居然完全没有听

到。

到底睡得有多死啊。

尽量不发出声响的下床,K替严微盖好被子,边往厨房走边帮爱人打电话去医院请假,至于自己就不必了,夜非忙着安抚他的小

情人,根本没空管他。

盘算着午餐的菜色——照说昨晚“运动”那么久,应该会觉得饥肠辘辘——可K一看到冰箱里的食物,强烈反胃感一如既往的侵

蚀胸口,皱着眉把东西拿出来,K耸耸肩,不管怎样,严微也要吃饭吧。

可今天,要用什么理由,解释他自己吃不下东西呢?

“咳咳,咳咳,”K捂着嘴,只觉得肺都要爆炸了,刚刚在浴室照镜子时,苍白憔悴的面容另K吓了一跳,然后第一次由衷的庆

幸严微对他的漠不关心,否则,他都担心没办法在离开之前糊弄过去了。

“你起来啦,”后面传来睡意朦胧的声音,紧接着两只手臂缠绕住他的腰间,严微把头埋入K的肩颈,用力的蹭蹭蹭。

“睡够了?”

“没有,但是好饿,”严微眨了眨眼睛:“在客厅就听到你咳个不停,你真没事吧?”

“当然没有。”K笑道,心想好在先前到浴室稍微打理了下那副鬼样子:“我身体一向强壮嘛。”

“再强壮也有可能生病啊,”严微打了个哈欠:“抽个时间你得去医院瞧瞧。”

“好啊,”K摸摸严微的脑袋,满足的笑着,够了,尽管只是些微的关心,对于他六年里的情爱,无论如何都是一种安慰。

“答应了就一定要去哦,”严微不太放心的叮嘱。

“嗯,”K点点头:“我又不像你那么闹别扭。”

“我哪里闹别扭了?”

“呐,那次你高烧不退,不就不肯去医院?”

“你有脸说,”严微瞪了K一眼:“是你把我做到高烧不退的!”

“所以才要及时治疗啊。”

“伤到那种地方你叫我怎么好意思!”

“你不就是肛肠科的医生吗,”K挑眉:“难道还会为这种事害羞?”

“……”,严微哼了声:“给别人看和被人看当然不一样。”

“呵呵,”K熟练的炒着青菜,和严微有一句没一句的的闲聊,表情虽是轻松,心里却对那次经历心有余悸,抱着全身滚烫但坚

决不肯到医院的严微,K是再也狠不下心肠使用蛮力,最后只有请私人医生到家里,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两天才让那双眼睛重新恢

复光彩,当他跪在床前向严微道歉时,严微的神情像在看一堆垃圾:“我就当被狗咬了。”语气冰冷无情,落地有声。

又用了很久的时间,严微渐渐接受了他的碰触,偶尔甚至会主动求欢。

但那些行为,不过是基于把他当做个不错的替身吧。

说到生病,K又记起一次半夜醒来,听见严微痛苦的呻吟,月光下那张惨白的脸另K心如刀割,慌里慌张的将人送到医院,即被

确诊为急性囊尾炎,并非什么了不起的病,但K仍旧非常心疼,每天天不亮就在家里做好香软的稀饭,赶在严微睡醒前送到病房

,对着菜谱学习做煲汤,如果严微提出要吃什么,哪怕深更半夜K也二话不说的跑出去购买。

若是巧遇黄磊到医院探望严微,K便识趣悄悄离开。

严微都已经生病了,就别再给他添堵吧。

有黄磊陪着,他的宝贝一定能够保持好心情,病也会好得快点。

K端着饭盒坐在医院外空无一人的藤椅上,对着阳光微笑。

眉目间的伤似淡到极致,又深入骨髓。

终于,恋人的脸色渐渐红润,笑容明亮,那时K就觉得,再辛苦也是值得了。

“好啦,大懒虫,把这盘牛肉丝端出去。”挥去脑海中沉浮的回忆,K揉揉严微的头发,笑得温柔而宠溺。

严微嘀嘀咕咕的背影消失在厨房,K的手捂住嘴唇,低低的咳嗽了几声,忽然有些感慨,以后的很多年,当严微不舒服时,会不

会记得,曾经有个人很细心的照顾过他呢?

“恩?要走?”严微惊讶的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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