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 as in the past+番外——Justpast
Justpast  发于:2013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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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嘴里的苹果吐出来,砸中了他的脸,当然是带有大量的口水。

最后我看着雨衡离去的身影也没有表态,但暗意大概已经原谅雨衡,其实也不算。他并没有做错什么,那些是他的家事,私事,我既不是他的人也不他家的,不是么?

奇迹的是,凌风真的进医院了,原因是上演英雄撒气被偷袭。

我一人离开后,何梓航不安心地劝凌风去把我追回来,一开始凌风怒气地没搭理他,等到半夜凌风又翻身而起,大概料到我会在PUB。一冲进去就看到我喝到烂醉,在和人撕扯,一把拉开我准备揍人,估计他是余气未消,开始和PUB里的人大打出手,就算凌风再强悍,还是寡不敌众。在他微微处于优势时,一小人趁他不注意,从后面抡了一棍子,正中凌风的脑袋,当场见红,PUB怕闹出事,打了120送凌风和我去了医院。我在乱战中纯属是被打的,身体软趴趴的根本不能反抗,凌风也没有要保护我的念头。

走到凌风病房的门口,难得一见的病样,头上缠着绷带,估计在看公司的报告。何梓航不知去向,我以为会在床边给凌风削水果。

我没有推门进去,看了几眼就讪讪地走开了。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悲伤。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无奈。

世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他们相识相知,距离变得很近。然后有一天,不再纠缠了,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远,甚至比以前更远。

Chapters13.噩耗幸福

(上)航小剧场

在爱情的海洋里,总有太多的波浪,我们以为爱的很深很真,其实爱的很浅很淡,一句难听的话,就会狠狠刺痛对方的心。

11年前父亲被凌家的私事牵扯而死于枪口下,我逃僻现实,逃逸凌风,他以为我躲进了P城,其实我只是驻留在费城,等待他的解释,但他却抛下了我,远离了我,或许这只是个误会,一个长达10年的错解。

第一次见到程轩宁这个男人是五年前,在凌风的手机里,不高,甚至可以说有点矮,站在暮秋的青铜树下,四分之三的侧脸显得他很单薄,一身普遍的便装,第一眼看上去是个很易溶于大众的人。要不是因为他出现在凌风的相册里我或许不会留下关于他的记忆,凌风是个很不爱拍照也讨厌被别人拍的人,纵使他会回顾我的留影,但我很好奇,这样一个太过普通的人在凌风心里是什么位置,足以让他留下他的纪念。

那一次,我保持了沉默。

直到平安夜那晚,凌风没有像平时一样积极赴约,只等在车旁,地上散落着燃着的未燃的烟蒂,想来他已戒烟5年,他说为了我和他的幸福。

『那是程轩宁?』我替他拿下唇中的烟。

『嗯。』

『长得很淡。』手机里的照片拍得不好,明显没技术,茶馆外的相遇我才注意到他灼人的眼神,他看着别人的时候就像在透视和窥伺别人的灵魂,直击要害让人冷不丁地想倒退一步,看似平淡的外表却散发出略想压迫的气场,从某一点来看,和凌风很像,只是他更内敛,凌风则更猖狂。

我想程轩宁在风的心中霸占了一小块地方,即使他不愿承认。

那晚,风和我分了房睡。

(中)噩耗幸福

最寂寞时候,你永远看不到我本质的样子,因为只有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最寂寞。

在吸烟区耗了大半个上午,侦查了医院的大概,这是家私立医院,不出意外应该是风行旗下的。

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白大褂医生从凌风的病房走出来,手里抱着一沓化验单、病历单以及脑部CT图,虽没看清多少,但重要的部分字我恐怕是瞄到了。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多蠢,想马上冲进去问个究竟,可是扶着墙壁的手,踩在地上的脚使出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却连动都动不起来。

凌烈的阳光,从窗外洋洋洒洒的落进来,毫无规矩地铺展在空气中,照的我呼吸困难。

中午的时候,何梓航提着两个保温饭盒重返医院,是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

何梓航似乎觉得我行动不便,要喂我,我摆摆手,让他去照顾凌风,然后一个人捧着一盒粥大口大口地猛喝起来。

到最后,满嘴的咸味难以下咽。

我突然又像一个在夜幕来临时迷路的孩子那样哭,哭自己,哭抛弃我不管不顾的亲人,哭我的虚伪,哭我的爱情,哭一切的一切。哭的我真想在凌风的脑门上使劲咬几口。

往垃圾桶吐掉口中的稀粑粑的饭粒,双手捂着脸床上窝起来,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染湿了床单,湿了被单,湿了自己。

我以为我可以维护自己的自尊,不是特别为了谁,而只是习惯,多年来外在因素逼迫我形成的习惯而已。

有知觉张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还是整片面白茫茫的天花板。

我静静的看着床边的凌风心里说不上什么错杂的感觉。

『太没能耐了,宁,哭昏了?』被这么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望着,给人带来很大的胁迫感。

『嗯。』我忍住抓着他病号服,大声咒骂的冲动,淡淡的应诺了。

『为什么?』

『没什么。』还不是多亏你,差点没把心脏病哭出来。

『这样口是心非很好玩?』

『不。』我受够了以前他从容地看着我的张牙舞爪。

『那就说实话。』

『我在想,如果没有何梓航,我们会怎么样。』我神色自若地瞎掰。

凌风没有回答,直直地盯着我,低低笑了,不是惯常的冷笑,也没有嘲讽的意味,像是很单纯觉得想笑。虽然我的假设是傻了点,但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可笑的。

『那你就不会来P城,就不会认识我,就不会……』我就不会爱上你,不会如此的累乏,不会为你哭的天昏地暗。

『为什么不说,我就会和你发生什么?』凌风翘起二郎腿,幽深地冷笑。其实也就差那么一点,只要我收起年轻气旺地妥协。『又为什么不说,我们现在就会在床上撕扯?』我从来不认为堵在我的凌风之间的只有何梓航那么简单。

『凌风。别在我这放屁!』我忽地扯掉点滴,鲜血不顾情面的涌出来。

凌风沉默了,退后几步微靠在墙上,掏出上衣口袋里的烟点着,这医院不是禁烟吗。

烟瘾头又被勾起来,下床,一把夺过他嘴中的烟,深深吸吐了几口。

又扬起凌风低哑缓慢的嗓音『你知道了吧,颅内良性肿瘤,也就是脑癌。』但我一点都不为这个良 而感到欣慰,艹他妈的良性还是恶性,都会危及患者生命。

『为什么?为什么你他妈的会……』我又红了眼,嘶吼着逼问。

『一部分是家族遗传,以前还有一次脑部淤血。』受不了凌风的淡然,我想揍他。

『何梓航知道了?』我抱着一丝渺小的希望。

『我没告诉任何人。』当然,除了主治医生。

『呵呵,你终是会带着这个秘密进坟墓。』我看着手臂上的一流鲜血,讽刺的笑了起来。

『不,我会告诉你的,今天让你看见也只是提前预告。』他眼里满满的浓烈阴郁的气息。

『为什么?让我看着你死?然后拉我一起去见阎王?』MD,以为老子是铁做的,敬请地鞭打。

『或许是的。』凌风漫不经心的态度只会让人瞬间浑身寒透。『你认为你对我的感觉可以称为「爱」?我和小航互相折磨了十几年都没资格说「爱」!你也只不过是人以群分的感兴趣罢了!』

『既然你非要这么认为,我没权改变。』心像是倏忽地被人握住,喉咙发紧,掐灭烟头,深深的顿了一下才勉强不要让自己的声音露出太多酸涩。

我们默契地让高高的火苗舔上纸烟的尾巴,仰头轻轻吐出一串串的烟圈,在空中进行着肆意的转换。

『轩宁?风?』何梓航轻轻地敲着门。

『嗯,进来。』是我还是凌风的应答?

那些曾经无处安放,满得快要溢出生命的青春,曾经给与予我多么糜烂而奢侈的方式,修饰人生的平凡和落寞。

(下)航小自述

『果然都在这,咳咳……怎么又吸烟?』我推门而入,一股浓烈的烟臭味袭来,我嗓子发痒的轻咳了几声,门内的俩人脸色都异常惨白,轩宁似乎哭过,难道风打他了?不会吧。

见他们默契的湮灭火星,开窗通风,晚冬的风效率地窜进来,广阔的天幕上出现了最初的几颗星星。

『你们,怎么了?』身处俩人不比冬风势弱的气场下,我点破了沉默,顺带关了窗,拉上了帘。

『没什么,聊点旧事,宁他有点激动。』风总喜欢轻描淡写。

『嗯。』想不到轩宁也附和着。

『雨衡?』轩宁似乎不介意在这接电话。『哦,随便,不了,你要来就来吧。』还是一如既往的短少通话。

林雨衡我见过,两天前一下飞机就打到轩宁的手机里,问具体地址,我叫人去接他到了医院。

当他冲进医院时,头发乱糟糟的好像很久没打理了,第一眼是成熟,第二望是优雅,虽然当时的形象不太雅观,但遮不住他的帅气。后来交谈中听他说是混血儿,我从他一些细细小小的谈吐中分辨他很爱轩宁,但轩宁似乎没有太大的回报。

爱情也本来就不是等价交换,不是你爱多少就能得多少的理论。

后来我扶风回病房,轩宁到我们离开时也一直在眺望沉寂的夜景。

有些事情本身我们无法控制,只好控制自己 。

Finale14.寂寞相爱

『如果只是为你那该死的寂寞,请你,不要「爱」我。』凌风为我留下属于我的遗言。

我又感觉到那种熟悉的,灭顶一样的撕心裂肺,只是我已经没有必要再维持毁坏的自尊,去试图遮掩自己的卑微。

『轩,饿么?』雨衡去了趟NYC处理了逃婚问题,又连夜赶回P城。

『雨衡,去结婚吧,我想要个小孩玩玩。』我默默略显红肿的手臂,朝雨衡淡淡的笑着『我想去NYC。』

『为什么?又怎么了?』雨衡不适应我现在的表情,复杂而深邃的伪装。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望着窗外的星星点点『别问了,我陪你去NYC。』

『嗯,轩,我说过会等你,等你想说的时候,我愿意做最忠实的听众。』雨衡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

在NYC生活的两年里,断断续续地回国,凌风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最后一次回去看他的时候,由于脑瘤压迫视神经水肿而导致视力渐渐减退。

雨衡在我的劝说下实行了人工代孕,十月后代孕妈妈产下雨衡的子嗣,是个很可爱的小儿子,代妈是纯正的英国人,在挑选的时候,雨衡的父亲说是为了继承英格兰血统。

『轩宁,你来了?』进了凌风的重症监护病房后,梓航放下手头喂凌风的勺子,起身离开,我无奈地勾了勾嘴角。

『嗯,和凌风聊一会。』

我不知道凌风是怎么告诉他的爱人这个噩耗的,梓航劝过凌风去国外治疗,但被他婉拒了。

其实如果不是那根棍子正中脑袋,凌风或许还有救,我出院后,凌风也回公司处理了一些继承股权的后事,便又回到了医院放疗,只是,这一次,他再也没有离开过医院。

一开始他还能料理一些公司的事,后期良性恶化,记忆开始衰退后,梓航就日夜陪在凌风身边,偶尔我会回来和凌风心平气和地漫步目的地瞎扯,可是每次到最后我都是泪流满面。

『最近头痛的厉害么?』我坐在他床边,看着凌风消瘦的脸颊,又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还是一样。』凌风还是那么气定神闲,眼神也没因视力下降而涣散。

『你说,万一你葬礼上我又哭昏了,怎么办?』我一低头,正好对上他投来的目光,眼泪又在眼珠周围打转。

『没想到你比小航还爱哭。』凌风突然伸手把我的颈子向下压,湿热的气息猝不及防贴近我的眼睛,我配合地闭上眼睛,亲吻落在我的眼皮上。

『你说,如果当年没有梓航,你会爱我么?』我幼稚地发问,也不想想我都32,凌风也有36了。

『不会。』我气得嗤笑,果然是凌风的作风,果断『但现在陪在我身边就会是你。』眼泪一下子溢出眼眶,多的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这个混帐到极点的王八蛋,以前我要死要活为他拼命的时候从未对我好过,最后要离开我的时候,才对我温柔。明知道这温柔可能是施舍,我的心却还是那么疼痛。

『你后悔么?』凌风骨节分明的指间似乎从没有温度,他靠回到枕头,手却扶上了我的脸。

『悔,悔得连肠子都青了。』我后悔爱上他,爱上一个将死之人,爱上一个不该留念的凌风。

他静静地望着我,似乎在希望着什么能停下来。

凌风在我的一生中占用了一半的时间,可却只给我留下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卡片。

「生日快乐」「对不起」他是不甘心我会在余生忘记一个名叫凌风的王八蛋,死命抓着这点终将搅乱我的生活。

或许不是他们做错了什么,需要对我道歉,根本就是我的错误,反倒是我选择了沉默不言。

葬礼前几天,梓航问我在凌风的墓碑上刻写什么,我觉得一切被我遗忘的细节就像蓬勃而出的泪落。

「风吹落叶,雨滴梧桐,凄清景象,深秋孤夜,重门深锁,顾影徘徊。」不是么,其实到此结束的话语我没有记错,是我自己的执念认为还有未完的结局。

纯黑色的石板上刻印着他的孤独,我的寂寞。

梓航把凌风一半的骨灰留给了我,回到老屋的旧址,我执意买下转让的地皮,幸运不过如此,5棵青铜一如既往的屹立在萧瑟秋风中,凌风是在12年的初秋走进我的人生,又在12年后潇洒地离开了,却不带走在我心里种下的那个不会再发芽的种子。

「叹气是浪费时间的事情,哭泣是浪费力气的行径。」

「喂,你叫什么?」

「做我助理。」

「我找到他了。」

「但现在陪在我身边就会是你。」

……

寂寞渲染流年,忧伤亦复如是,印在双眸的冷冽,我不懂。你走了,我却在怀念,还在拼凑你的回忆。

Chapters15.生活祭日

在记忆的路口处,曾经,多么希望能够和你并肩挽手,可时光都老了,你也走了,这样日复一日的年轮里竟刻不下张扬岁月里的那点疯狂的执念。只怪时光太浅,月光太明,思念太真。你太无情,凌风。

一进家门,就扑过来刚被钟点工从Kindergarten接回来的小奶包,亚麻金色的碎发随着他的奔跑颠来颠去。

『程爸爸,Daddy呢?』五岁的小包子奶声奶气地拉着我的衣角,询问着雨衡的下落。

『在公司。』我放下公文包,拉开他的小手,换上毛茸茸的拖鞋,踱去厨房吃口热饭。

『为什么Daddy不回家?』这个黏人的小家伙就是雨衡的儿子,大名叫林黎栩,一般在家里都是唤他乳名Avery。

『我怎么知道。』目前居住的还是几年前雨衡带我来NYC时的双层别墅,只是,我的房间与Avery他爸合二为一了而已,空闲的晚上热乎几下。

『可是,程爸爸你不是和Daddy在一起的嘛。』Avery蹑手蹑脚地溜进厨房,一蹬二跳爬上椅子,说起来他有点怕我,两道淡淡的小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蓝眼睛望着我,这颜色估计是隔代遗传于雨衡的父亲。

『……』小孩绝对是被Mandel教唆坏了,那个金色骚包没事尽往这窜。

『程爸爸,我还有5天就过生日了。』耐不住安静,他说着又举起一巴掌,在我跟前挥过来挥过去。

『哦。』Avery生在盛春,一股欣欣向上的生命感,明显地对比着我的暮秋旧念。

『程爸爸,你送我什么礼物呢?』他舀起碗里的鱼汤,低头小声嘀咕着。

『叫雨衡送。』从他记事来,都是这么说的,可每到日期我还是会送的。

吃完饭后让小孩自己在客厅看电视,我匆匆抱起从公司带回来的资料去书房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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