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千帆——夏次夏至
夏次夏至  发于:2012年0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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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我答应你让你在身边,可是他们没有,即便杀了你,也是没办法的事。”楚楚子凡端着碗津津有味的吃着,平时没发

现原来这里的饭菜竟是这般美味。

季风看他幸灾乐祸的样子,也不说什么,只稍微抬了一下右手臂,除了楚楚子凡,其他人就全都不得动弹乐。

楚楚子凡大惊失色,放下碗筷,冲着季风道,“你干什么?”

这般惊慌也是正常的,若是这些人都不能动了,谁来保护自己,虽说季风不伤害自己,但若是季风一时把持不住,对自己做出

什么不轨的动作,他这些年建立起来的形象,就毁之一旦了。

那都是他辛辛苦苦十几年建立的基业,所以这种情况决不许发生。

可是季风的点穴功夫又岂是能轻易解开的,楚楚子凡试了几次,无济于事,“你快给他们解开。”

季风置若罔闻,只不停的吃饭,这里的饭菜比起炎琪还是差了一点,不过,却有了其他的乐趣,所以季风吃的比平时还要香甜

,“吃饭。”

楚楚子凡狠狠地坐在凳子上,看他吃得美味,一下子夺过季风的碗,“不准吃,要吃,自己做去。”然后就将季风碗里的食物

吃得一干二净,一边吃一边说:“让你吃,我让你吃,一点都不留给你。”

幸好先前季风已经吃了三碗饭,只是速度太快,楚楚子凡不知道罢了,看他吃自己吃过的食物,季风抿了一下嘴角,这个家伙

还真是又可爱又无聊。

季风觉得自己越发喜欢他了,光是看着就欢喜不已。

结果就是,楚楚子凡吃撑了,一大桌子的菜全都被他一个人吃光了,不撑着才怪,所以此时的楚楚子凡很不舒服的躺在床上,

滚来滚去,脸色一片难看。

季风坐在床边,阿左阿右想要靠近,却都被他的气势所吓,不敢靠近,只得说,“季风,你出去等着吧,一会大夫来了,也会

被你吓跑的。”

“就是,季风,你快里教主远点,我们虽然打不过你,但决不允许你伤害教主。”阿右被刚刚季风的点穴吓住,说话显得底气

不足。

“楚楚子凡,你没事吧?”完全不理会其他人,季风如同一尊佛像,依旧坐在床边。

“不看见你,我就没事,看见你,浑身没有一处舒服的。”楚楚子凡没好气的说,竟然吃撑了,说出去他哪还有脸做白水教的

教主嘛,为什么一碰到季风就没有好事。

这个扫把星。

“不看见我,你也不会立即好的,我带你去个地方。”不顾楚楚子凡的反抗,季风风一样的出去,其他人完全来不及阻止。

楚楚子凡被季风横抱在怀里,他知道自己逃不过,只好用手不断地掐着季风胸口的肉,更是将袖中的毒悉数用了一遍,作为报

复,可是对季风自然是没有任何效果。

不过是逞一时之快。

季风,你这样待我,我杀你一千次都不为过。

第10章

两个人不一会便来到一处地方,那里日薄云融,一川烟草,满城风絮,云闲草远,天地悠悠,这一方山水,看得季风与楚楚子

凡心旷神怡,内心都是一种说不出的舒畅,就好像把世间的一切都看透,以往所有的不快、忧愁,全都被浩渺的苍穹带走,一

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楚楚子凡从不知道天下间有如此美景,或是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从未留意过,这些美景不是他这种人应该看到的,他看到的应

该是满目的黑暗,死亡,鲜血,这些景象才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也是以后的要走的路。

所以眼前的景象对他来说是震撼的,是悲伤的,有希望,却更是绝望,别人都能幸福,只有他一直痛苦,所以他要所有的人和

他一样,过上一样生不如死的生活。

还有身边的这个人,为什么天时地利人和都是他的,所有的一切他都有了,还来招惹自己,一定要他不好过心里才舒服。

这般捉弄自己,到底为何?季风,我不是你可以戏弄的人。

眼前之人,季风看他神情一会好,一会坏,也不知他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不过多数又是再想怎么害他。

对于想杀死他,楚楚子凡乐此不疲,季风也乐此不疲,这个在两人之间的战争只要一天不结束,都是冲了挑战性与无穷的乐趣

,每当看到那人得意的围着嘴角,又失望的垂下眼眸的时候,季风就觉得这些都是他最大的乐趣,比起武功还要欢喜。

楚楚子凡生气的表情,开心的表情,不屑的眼神,甚至仇恨的眼神,看在季风眼里,都是可爱至极,明明别人都觉得那种表情

比地狱修罗还要可怕,可他就是喜欢,只想把那人抱在怀里,在那张撅着的嘴巴上深深地亲吻。

他真是爱死了这个坏家伙。

桃花任东风吹落一地,铺成柔软的地毯,可是却让人舍不得踩在上面,美好的食物总是惹人心疼,不管那人是不是铁石心肠,

所以两个人再次出走的小心翼翼,生怕破坏了此刻的宁静。

那边又是宛溪杨柳,芳草青青,高山流水,这他们二人在此处,此情此景是难得一见,一时竟有些恍惚,似乎真的到了仙境,

世外桃花源。

少年侠气,忠肝义胆,满腔的热血瞬时沸腾,季风扬起手中的剑,翘勇豪纵,立谈生死,剑吼西风。

只恨不能登山临水,笑傲江湖,看众山小。

楚楚子凡坐在空地里一块石头上,看着季风舞剑,想象着若是自己也有这般武功,那天下早就是他的了,不过这些也没关系,

三个月之后,和苗族的计划一完成,整个江湖依旧是他的囊中之物。

不过看季风舞剑确实是一种享受,楚楚子凡不是没见过舞剑好的人,他教中的天凌,剑也舞的很好,更是白水教第一高手,但

比起季风却差了很多,不光是内力上的,更多的是,季风给人的感觉是轻灵飘逸,他的剑气纯正充满力量,无论他手中是不是

一把好剑,他都是一样的心态,这世上恐怕没有什么能真正让这个人牵挂的。

那么自己呢?

楚楚子凡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不过他确实对自己很感兴趣,若是自己能牵制住他,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这对他的计划有力的很。

季风在他出神之际,在姣好的脸上轻轻一吻,立即闪开。

果不其然,楚楚子凡脸上一红,开口大骂,“你不要欺人太甚,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便可随意轻薄于我,想打是不是?我随时

奉陪。”

说完两个人就打了起来,季风轻松地应对着楚楚子凡凌厉的攻势,看样子他是真得生气了,若换成别人,楚楚子凡的每一招都

能置之死地的,不过季风就不一样了,他一边应对着,一遍又提醒他哪里不对,楚楚子凡也在他的提示下,出手越发的舒畅,

没想到,自己几年不曾有过提高的功夫,只季风寥寥几句话,便有了质的飞跃。

楚楚子凡一边学习,一边更快地使毒加暗器,真是一样不落,季风看他额头上满是汗水,突然来到楚楚子凡的眼前,反手握住

他,微笑一下说,“我们回去吧。”

“回去?不回去,接着打。”楚楚子凡正在兴头上哪里舍得就此罢手,若是季风再指点下去,说不定自己的功夫会有更大的突

破呢。

“天色已经不早了,你的白水教,不用管了么?”楚楚子凡这才发现,远处的山川已经开始模糊了,没想到他们这一出来便是

整整一天,不过他并不是十分担心,比毕竟自己不在的时候,阿左也能将事情处理的很好。

楚楚子凡没好气的说:“遇着你就没有过好事。”

季风在后面跟着,两个人渐行渐远,留在一路的银针,和一路的枯树。

回去的时候,阿左已经将事物处理的差不多了,看见楚楚子凡回来,关心地问:“教主,你没事了吧?”

楚楚子凡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我能有什么事?”

“可是你出去的时候,不是还不舒服的吗?”

他这才想起自己出门的时候肚子却是十分肿胀,现在已经全部好了,下意识的看了季风一眼,正对上他也看过来的视线,楚楚

子凡连忙别过脸去,对阿左说:“没事,我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可是,教主,你先前不都是让我们在房间里,保护你吗?”

“现在不用了,阿左,你出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阿左见说不动,又看楚楚子凡决绝的神情,知道再多说无益,看了一眼季风之后,便出去了。

夜已经深了,微风吹动竹林,做出沙沙的响声,季风看到楚楚子凡仍端坐在案前挑灯,便起身拿了一件锦衣绕到桌子后面给他

披上,楚楚子凡身形微动,却是没有抬眼看他,垂下的眼眸,看不清眼里是怎样的神情,在明亮的灯光下,长长的羽睫在他清

俊的面容上投下两片淡淡的阴影。

季风看在眼里,眼睛便弯弯的,溢出的光彩竟比倾泻下来的月光还要温柔,还要让那个人沉醉,不知楚楚子凡看见会是什么样

的反应?

季风在他身边又立了好一会,直到门外传来三更的敲锣声,才又回到床上,背过身去躺下。

夜,寂静无声,季风,却一夜无梦。

第11章

接下来的几日,季风一直跟随在楚楚子凡身边,言语不多,多数也只是在夜晚与楚楚子凡说那么几句,他也回去过炎琪那边,

但那里已经是空无一人,心想也许不过是炎琪有事离开,便又在桌上留下三句话:今日,我会离开临安城,勿念。

至今为止,只有炎琪做的饭他最喜欢,也百吃不厌,想到好久不能在吃饭,心里竟有些难过。

也,仅此而已。

他之所以现在有空,完全是因为楚楚子凡正在进行他的统一武林的大计,虽然自己一再强调绝不关心这事,只关心他,可是作

为正派人士,他还是被拒之门外,楚楚子凡一脸恶毒的警告他,不准偷听,要不然要他好看,季风无奈地笑着,我若是想偷听

,谁能拦得住,我既然没杀你们,自然也不会阻止你们。

虽然这件事情他总是要插手的,只是想在并不是时机,他要等到最好的时候,将楚楚子凡等人,一网打尽,再无翻身机会,不

挫挫他的锐气,那个心高气傲的家伙岂会一辈子呆在自己身边?

不过怕是到时候,楚楚子凡会更加恨他吧。

然,那又有什么关系。

季风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便看见楚楚子凡等人正在准备马匹,收拾细软,看样是准备离开临安城了,幸好他赶得及时,要不然

他们就离开了。

楚楚子凡远远扫他一眼,并未多言,只是眼神中的仇视越发浓烈了,季风心下纳闷,自己又怎么得罪这个祖宗了,明明这两天

关系已经缓和多了,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询问,从阿右手中拿过马匹,纵身跃上。

“季风,你干什么,这是我的马。”但不论阿右怎么吵闹,季风都不为所动,坐在马上稳如泰山,不看任何人,只盯着前方。

楚楚子凡手一摆,示意阿右再去牵一匹马,阿右不满地嘟囔着,但还是遵从楚楚子凡的命令,牵了另一匹马。

“季风,既然跟着我们,就不要多说话,就算是亲近的人,也一样。”楚楚子凡冷漠的语气让季风心里更添疑问,说什么话,

又与和人说?

不过他只回了一句:“我什么都没说。”

“哼,说没说,只有自己最清楚,这事我暂且不与你计较,阿左,你留在这里,处理剩下的事情,若发生什么事情,即刻传书

与我。”

“是,教主,属下遵命,望教主尽快到达总坛。”

“好,你进去吧,我们出发。”

一行人中季风并没有发现那几个苗人的踪迹,想想他们的行为,季风虽不耻,却不作任何表态,这些人依附于白水教,只要白

水教散了,他们便会在中原无立足之地,当下要跟着楚楚子凡回到白水教的总坛,倒让他有些兴奋,听说白水教高手如云,正

好可以与自己切磋切磋,也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季风与楚楚子凡并肩骑在队伍的最前面,两个人都是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少年,一路上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男男女女都有

,只把他二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说是那贬谪下凡的仙人。

他二人倒是多不在意,只听得一群随从骄傲不已,就像是夸在自己身上一般,个个抬头挺胸。

这些寻常百姓多数是不认识季风和楚楚子凡,就算是江湖中人,也大多只是听过他们的名号,而未见过其人,看他们此仗势,

以为是哪家官少爷,出门游玩而已。

途中也遇到几名大胆的女子,直接向他们表达爱意,但似乎更多人偏爱季风,追求他的人,在整个过程中从未间断。

楚楚子凡看他冷漠如寒冰的脸,心下不高兴,这副死人脸,到底哪里好看了,比起自己简直差上一大截,怎么偏有那么多人喜

欢他呢?而这家伙明明对什么都不关心,怎么就缠上自己?每天晚上,都非得和自己同塌而眠,明明自己在他身上不知扎了多

少针,刺了多少剑,他怎么就始终无动于衷呢?

最后楚楚子凡只得自己替他找了个理由,那个人分明就是脑子有问题,摆明的欠揍型。

想到这里就从袖口中扔出一包药粉,递与季风说道:“这是我心研究出来的毒药,这次保证你死得很惨。”

“哦?既然如此,你拿给我看干什么,不怕我有防备。”

“就是让你有所准备,起码等你要死的时候,也知道是因为什么死的,否则你死了,岂不是不甘心。”楚楚子凡对自己这次研

究出来的毒药很是自信,想他不知将多少种毒草毒物放入其中,别说是人,就是神仙也能被他毒死。

“这话,可以理解你对我的在乎吗?”季风将楚楚子凡给的药物放进一个包袱里,那里面都是楚楚子凡曾经陷害过他的东西,

各种毒药,各种暗器,五花八门,样样齐全,季风都当这些事楚楚子凡送给自己的礼物,妥善的保管着。

有一次恰巧被楚楚子凡发现,楚楚子凡以为他留着这些是为了以后报复,登时脸色变得惨绿,开口就骂季风是无耻小人,待季

风向他解释之后,绿色的脸又有些发红,还是那句无耻之后,便急忙走开了。

自那次之后,每次楚楚子凡要偷袭季风的时候,总会像现在这样,提前给他要害他的东西,嘴上是说没让季风有准备,可是背

后什么意义,别人不知道,就连楚楚子凡自己也不清楚,季风呢?季风心里多少有几分明白,只等那人自己发现而已。

他心里清楚不过,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只要全心全意待他好,总有一天那个人会有所感知,感不感动,也无关紧要,因为这

个世界上,就只有他让自己舍不得,最牵挂。

楚楚子凡看他又将自己的东西收进怀里,瘪瘪嘴,眼中满是不屑,心里也跟着骂道,真是恶心的行为,一个大男人,搞得跟女

人一样。

浩浩荡荡行了三日,才终于出了临安城的地界,要想南下,改走水路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于是一行人这天晚上临水河畔的一间客栈里休息,等明天一大早起来乘船离开这里,赶回白水教。

“季风,你究竟是出不出去?”天字号房间里传来楚楚子凡压抑很低的怒吼。

“我说过,我只与你在一个房间,哪里也不会去。”

分明给他要了一间房,可楚楚子凡刚打开房门,便看到季风端坐在自己的房间内,手拿一杯茶,喝得不亦说乎,他本想今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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