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观察日记(穿越)上——非天夜翔
非天夜翔  发于:2012年0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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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商量商量,人拿住了,该怎么杀?城外还有董贼十万凉州军,不可拖延……”

“对,不可拖延,迟则生变!”陈宫仓促来到,下马后拾级而上:“恭喜中郎将!实是大功一件!”

“大功一件。”吕布漠然道,望向貂蝉,眼中颇有得色。

貂蝉低眉顺眼,走到吕布身边,拢着裙摆,缓缓坐了下来。

麒麟与陈宫简单商议,陈宫说:“臣斗胆请皇上先宣百官上朝,午门外侯旨。”

刘协不安道:“将这厮一刀杀了不就成了么?迟则生变,不可拖延。”

麒麟不悦道:“皇上,这时不明不白就杀了,让我家主公背个弑父罪名,可是恩将仇报……”

“麒麟,不得无礼。”吕布满不在乎地吩咐道。

陈宫道:“请皇上宣旨。”

刘协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麒麟眉毛微动,说:“臣罪该万死,冲撞了陛下,臣可担保,以后再无此事了。”

刘协着人去传,陈宫觑这空档,又与麒麟商量几句,麒麟道:“公台兄拟诏,小弟给你磨墨就是。”

吕布不耐烦道:“还拟什么诏?”

刘协警觉地问道:“还有何事?”

陈宫笑了笑,不解释,都没把小皇帝当回事,麒麟在殿上龙案前亲手磨了墨,陈宫胆子再大,也不敢坐龙椅,屈身一边写了,

那时蔡邕,王允等人听得宫内事变,早已侯在门外。

“谁宣旨?”麒麟道。

吕布道:“你宣。”

文武百官依序入了午门,列于未央宫外两侧,见董卓伏诛,俱是松了一口气。再看坐于最高处的吕布,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战神般的武将全身鲜血,披风上的血迹更已凝固成黑块,犹如炼狱中爬出的修罗,英俊的脸上污脏。

中郎将吕奉先张着大腿,无礼箕坐,倨于未央宫最高处台阶,难得地朝殿外百官笑了笑,道:“各位大人,没事了,以后再没

有人逼你们吃人心,喝血酒了。”

王允低声道:“只怕驱了虎豹,又来豺狼。”

百官议论纷纷,麒麟已站在高处,展开圣旨。

刘协立于吕布一侧,看清楚了圣旨上写的内容,松了口气。

吕布道:“皇上不必再担惊受怕,我吕奉先绝非董贼那类人。”

刘协点了点头。

麒麟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凉刺史董卓应宣入京,率兵勤王……”

午门外无数道目光驻于麒麟脸上,麒麟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场,念不下去,道:“还是公台兄来吧。”说着将圣旨交给陈宫。

陈宫只得接过圣旨,继续念下去。

陈宫给董卓罗列了八条罪名:驻兵抗旨、纵兵掳掠、焚烧祖庙、擅占官职、不敬天子、霸占民女、私杀官员、假传圣旨。

念到霸占民女那条时,麒麟心中一动,看到坐于台阶上的吕布与貂蝉,自董卓被擒后,他们便没有说过半句话,然而却似默契

地忽略了之前的一番冲突,再次依偎到一起。

麒麟没有再听下去,阳光沿着午门牌坊照进大殿,他在殿内转了一圈,随手叩弹殿角摆放的两个巨大金瓶。

“都亭侯吕布领中郎将之职,年前得朕密诏,甘认国贼为父,屈董贼帐前,蛰伏以待时机。”

“今幸得汉代列祖庇佑,董卓伏诛……”

陈宫念到这句时,吕布打断道:“麒麟。”

麒麟在龙案下好奇端详花纹,随口“嗯”了一声,吕布没有转头,问:“人呢?去了何处?来我身边。”

麒麟只得走到吕布左边站着。

陈宫念完圣旨了,百官躬身朝拜,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吕布随手扯断董卓身上牛皮筋,一脚将董卓踹了下台阶。

董卓顺着一百一十七级台阶摔了下来,尚来不及扯去嘴中塞着的破布,便晕头转向,喉头“呜呜”作响,没命狂奔。

百官惊慌大喊,纷纷退避,吕布将镇疆神弓拉成满月,并州军轰然一声彩!

那一箭穿过近百步之遥,准确无比射中董卓后颈,去势未消,将他带着前扑,钉在染满血的玉砖地上。

14.凤霞披洞房花烛夜

麒麟猜得没错,董卓一死,城外凉州大军登时作鸟兽散。贼首既然解决,所剩便是灾后重建的问题了。

是将都城迁回洛阳,还是定都长安;是三公辅政天子掌朝,还是吕布大权独揽?对凉州军是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还是听凭

其自生自灭?

董卓死后的权利架衡,成为了汉朝百官一致最担心的问题。

然而吕布却是丝毫不管,将那烂摊子扔着,便打道回府了。

“得派出信使,加急前往关东军阵营报信……”

“董卓的旧部不能追,更不能让王允干预朝政,最好让献帝再颁一道圣旨,赦免凉州军……”

“城里还有不到四千凉州军,主公看……”

“皇上要给你封侯……”

吕布出了宫,貂蝉已骑在赤兔马上不安等候,麒麟追着吕布,说:“站住!”

吕布不耐烦道:“你和陈宫拿主意就是,这点小事还要来问侯爷?”

麒麟哭笑不得道:“这是小事?”

“将军——”貂蝉踌躇许久,忍不住喊道。

麒麟蹙眉。

吕布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貂蝉,低声朝麒麟说:“我且问你,侯爷成婚之事筹备得如何了?”

麒麟算是明白了。

麒麟淡淡道:“七日后可以接她过门。”

吕布道:“那就好,旁的事你全权处理。”

高顺气喘吁吁而来,道:“主公!”

吕布大步流星,在午门外众将士钦佩而畏惧的目光中走向貂蝉,头也不回,摆手道:“内外事不决,俱问麒麟。”

高顺与张辽忙完,于午门处汇合,陈宫派人将献帝送回寝殿,亦快步下来讨主意,四人聚在一处,却看到吕布的背影。

陈宫蹙眉道:“诸事繁复,主公赶着去何处?”

麒麟强烈地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他坏笑着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主公忙着谈情说爱……嘘。”

所有人目光聚集于吕布身上,貂蝉满脸期待,看着那天神一般的英伟男子走向自己。

三秒后,吕布飞身上马,长腿充满豪气地一扫。

午门外百官注目,上万并州军鸦雀无声。

貂蝉脑袋被吕布膝头一撞,嘤咛一声,嫩脸变形,横飞出去,栽倒在午门前。

吕布:“……”

吕布本已是高官厚禄,此时简直是位极人臣。长安城内,并凉二州旧部纷纷归顺,将吕布手中兵力扩充到近四万之数,足以与

任一路诸侯军一较短长。

一封献帝密诏连带着洗刷了当初背叛的丁原罪名,翌日圣旨诏告天下,吕布护驾有功,晋奋武将军,封温侯,指温县为封地,

食五万户,出行仪比三司。

陈宫官拜郎中令,承李儒之位,张辽则领中郎将一职。

大儒蔡邕领太傅之职,与陈宫,王允辅佐献帝执政。

王允无话可说,满朝兵力都集中在吕布手中,先前又因貂蝉之事得罪了这莽人,遂不敢多言。

众臣当日忙得不可开交,陈宫在麒麟的提醒下,并不过多干涉文官集团的提议与献帝的决策,只涉及兵力调动,城防布置以及

长安物资的问题,方站在吕布的立场上发表看法。

陈宫成了吕布的代言人,麒麟便乐得清闲,回侯爵府时,张辽、高顺各有杂事未归,偌大府里空空荡荡,只余麒麟一个。

吕布回来了。

“哈哈哈哈——”麒麟捧腹大笑。

吕布恼道:“目无尊卑!为何不提醒侯爷?!”

麒麟饶有趣味道:“你回来拉——”

吕布敷衍地点了点头,答:“回来了,家里就你一个?”

麒麟兀自坐在椅子上摆弄一物,想起貂蝉那档子事,又忍不住大笑,吕布火冒三丈:“别笑了!”

麒麟按住笑声,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恭喜主公。”

吕布见麒麟手上倒夹两条长翎,手指捏着铁剪绞一物事,心中一动,问:“做什么来着?”

麒麟头也不抬,笑道:“你成婚那天戴的礼冠。”

吕布微微眯起眼,麒麟清秀的脸庞,睫毛在阳光下笼着一层温润的光,仿佛秋日正午的猫崽,逗弄什么好奇物事。

战冠以黄带镶边,银线织出兽型图案,如同一只兽头,前探两只钝角,俱是选的上好翡翠磨就,当中又衔一枚拇指大小的夜明

珠,华贵无比。

吕布道:“何处得来的?”

麒麟随口答:“我设计了图样,请宫里绣娘照着做的。”

吕布:“很好看。”

麒麟:“恰好衬你,成婚那天,总不能戴顶铁盔甲去迎亲。”

吕布侧着头打量半晌,又问道:“这是兽头?是什么兽?”

麒麟道:“你猜?”

吕布摇了摇头,疑道:“貔貅?”

麒麟笑了笑,说:“你平素盔甲是饕餮纹,上古三朝爱用凶兽装饰战甲,饕餮穷凶极恶,不是好物。战冠上的瑞兽,名叫麒麟

。”

麒麟把两条雉鸡尾插上,用剪刀绞紧了钢翎,吕布道:“这般华贵物事,你如何想出来的?”

麒麟没有回答,看了吕布一会,认真道:“麒麟神力足以匹敌上古神龙,有翻江倒海之能,却头生钝角,非到不得已时,从不

滥伤生灵。”

“愿主公浴血奋战时有饕餮之势;高倨朝堂时有神龙之威;为人处世时有凤凰洁行;待天下苍生时,有麒麟之德。”

吕布心中一动,接过那雉鸡尾冠,戴在头上,系好冠带。

麒麟:“……”

吕布:“……”

麒麟:“你不说点什么?”

吕布手指夹着一条尾翎,绕了个圈,漠然道:“好看。”

麒麟:“……”

吕布拍了拍麒麟的头,转身进房洗脸,水声传出,带着他浑厚的嗓音:“这些日子,多亏你了。”

大功告成,吕布却仍会这么说,未将功劳尽数揽到自己身上,话中带着感激之意,令麒麟颇有点感动。

吕布:“接下来如何?”

麒麟道:“接下来……辅佐你一统天下……”

房中水声停了。

麒麟意识到不对,莞尔道:“随便说说,再看吧。”

吕布没有吭声,片刻后道:“进来服侍侯爷。”

麒麟道:“盔甲自己脱去。”

吕布疲惫道:“累,脱不动,过得几日,便有夫人服侍,不再使唤你了。”

麒麟只得起身,吕布雄伟身躯半倚在将军榻上,满身血汗,麒麟取了布,为吕布除去那四十余斤重的套铠,亲手卸了饕餮盔,

仔细帮他擦着。

吕布:“皇上令你进宫,当个御前侍卫,兼作陪读。”

麒麟眉头一动,问:“我该怎么说?”

吕布懒懒道:“不用鸟他,侯爷与蔡邕说清楚了,你是老子的人,谁也别想动。”

麒麟啼笑皆非,吕布伸出手,覆在麒麟耳畔,令他别过头,看了麒麟侧脸一会。

麒麟莫名其妙,似乎听到吕布叹了口气,后者道:“初时只道看走了眼,现看你也是名能文能武的良材,给你指桩婚?”

麒麟道:“算了,先想你自个吧。”

吕布来了兴致,道:“对,婚事筹备得如何了,单子呢?拿来看看。”

麒麟:“……”

吕布:“?”

麒麟:“我今儿从宫里回来,给忘在皇上桌子上了。”

吕布:“你这个迷糊!”

、七天后,温侯吕布迎娶司徒府千金貂蝉,吉日清晨天不亮,侯府所有人便已起身。

吕布紧张了一宿,四更时才和衣而眠,麒麟也不催他,便打点了府中上下人等,将摆设细细查了一遍。

吕布封了温侯,高顺、张辽陈宫各领官职,已有府邸,不再跟吕布一处住,唯有麒麟还住在侯府内,打算等吕布成婚后再选合

意的宅邸搬走。

府中上下亲兵上百人,更有数日前高顺前去挑选的丫鬟。

高顺、张辽俱身着戎装,高顺问:“主公呢?”

麒麟道:“才睡下,待会到祭祖时再喊他。高大哥唤几个人去把门口的花枝裁了,待会轿子得从西门过来,一路抬到正厅。”

高顺道:“前日上朝时还听蔡大人在说,主公如今仪比三司,当不能住这宅邸了,怎也不选间大点的屋?”

麒麟道:“这附近从前倒是飞将军李广的园子,后来翻修过一次,有什么不好的?主公倒想入住梅邬……”

张辽插口道:“董卓旧宅子大兴土木,那倒是气派。”

麒麟一笑道:“气派是气派,但不吉利,主公本想搬的,我随口说说,他就没兴致了。”

数人一齐笑了起来,陈宫颔首道:“董贼方死,主公便入住梅邬,不由得令皇上生疑。幸得你心思慎密。”

麒麟淡淡道:“以后要住什么好地方没有,不急在这一时。”

此话一出,张辽与高顺俱是动容,唯陈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时间又有司徒府打发下人老妈来看布置,勘察出入车轿路线,府内丫鬟一人捧了个盘款款而入,盘上置食盒与一条镶金黑腰

带。麒麟揭盒一看,正是五色礼糕若干,按习俗是貂蝉早起洗手焚香后亲自制的,以奉男方父母侯嫁娘时用的早点,名唤喜糕

吕布父母早逝,独一男丁,然而礼数仍得顾着周全,麒麟便道:“侯爷还未起,你家小姐伤好些了么?”

那老妈听到此话,脸色便不太好看,答:“有劳挂心,主母安好。”

张辽那日见貂蝉摔得甚丢人,本想幸灾乐祸地笑几句,却被陈宫以眼色止住,貂蝉过门后,这几名丫鬟下人俱是得带过来服侍

的,不可过于刻薄。

麒麟倒不怕貂蝉,笑道:“脸上粉抹上厚厚一层,便盖住了。”说着将盒盖随手放到一旁,自有人来收走,又拣块糕,塞进嘴

里吃了。

“哎!”一小丫鬟最是口快,忙怒道:“这是给公婆吃的,你怎吃得?!”

麒麟道:“我怎吃不得?你们也来。”

麒麟给高顺喂了块,道:“文远也吃。”

张辽被塞得满嘴糕,麒麟又吩咐道:“一人一块,剩的捧出去分了,将士们都取着尝尝,应个景儿……”

“成何体统?”丫鬟怒道:“你们还是侯爷父母不成?!”

张辽最先按捺不住,一边咀嚼一边训道:“你给我们规矩点!侯爷待我们如家人一般,还未过门便摆主母派头了?摆给谁看?

!”

正吵嚷间,吕布揉着发红的眼眶起床,推门道:“什么时辰了?麒麟去把那些小玩意查一次,别又忘东忘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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