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温烃的怒火又一次因为霜而燃烧，只是这次并不是霜直接引起的。

见他的样子，霜不免轻笑出声，“放心，虽然他们经常害人，不过对于同伴，仅止于玩笑而已，不会造成任何危险。”只是这玩笑实在让人无福销售，这也是他们为何怕不是头的浊的原因。“依我看，她们下的那些药就是为什么现在我没有一直在笑的原因。药效过一段时间就会过了——时间长短由他们的心情而定。就算向她们要解药，恐怕她们也没有。”没捉弄够他，即使有也不会给他。嘿，他们水门人都是一副德性。

“……”可，他怎么都觉得现在的展很怪耶！竟然如此轻易就为他解惑，展平时总喜欢捉弄他，惹得他发怒之后才告诉他答案，不然就是顾左右而言它，只会在那边笑——除非有外人在，否则不可能如此轻易放弃捉弄他的机会……

“烃，你现在在心中说我坏话吗？”霜轻笑道，脸上眼角都是笑，没有一丝虚假。

“好吵。”霜皱起眉头，哀怨的神情煞是惹人怜。

温烃因他的神情而心动——虽然他还是觉得很怪。

“唉，要运动不是有那么多宽敞的地方可以去吗？何必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霜一边哀叹一边享用着温烃为他驳去壳的鲜虾。

“他们无聊。”温烃丝毫不理会身边的喧闹，将一只刚挑去刺的鱼放入霜晚中。

很显然，我们可爱的温烃因为跟在霜身边而学坏了。面对附近打得死去活来的两帮人马完全不去理会，两人依旧故我的吃饭，神情悠闲得完全未将飞舞在空气中的血以及躺在地上的死人看在眼中。因为——不认识他们。

“这虾煮得过火了。”霜抱怨着。

他还是比较喜欢沁手下的美味。

像是听见他的声音，一道血痕破空而来，正好撒在霜手中夹着的鲜虾上，连带的，筷子也成了红色。

“……”看着这抹红，此刻的霜面无表情，眼中有一小簇火焰。

看着如此有生气的霜，温烃不免感叹药效的强大。

“好象有人对我很不满。”仍旧盯着眼前的虾子，霜看似自言自语。

温烃沉默着，不发表自己的言论。

不，没这回事，是你自己坚持要在这场打斗中吃饭，说什么这样比较有气氛。

又一抹鲜血飞来，正好落在霜的饭碗中。时机巧得令温烃愕然。

阴沉着脸，霜将筷子放下，“看来我们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一把刀向两人迎面飞来，温烃抱着霜远离数步，刀子未让两人受伤，却让桌子成了“刀下亡灵”。桌子分成两半，饭菜自然撒了一地，正验证了霜的一句话——他们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双眼危险地眯起，冷冷地瞪向双方人马，语气冰寒得有如出冰窖，“谁？”

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望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第三章：幕后人

“是谁？”再问一次，霜显得没耐性。

什么谁？众武林人士疑惑不解。

“谁把那些血弄到我桌子上的？”

把血弄到桌子上？这可是场乱斗，受伤流血是平常的，他竟问出这问题，好似要找弄脏桌子的人算帐。众人有片刻无语。

“哼，我们凭什么告诉你？”因为对方是个软弱书生模样的人，拿刀的一方有人回话。

“凭什么？”霜冷笑，“凭你们打扰我们吃饭。”

“早让你们离去，谁叫你们还待在这！”从脚底窜上一股寒意，一个拿剑的虽然害怕，但依旧嘴硬。

“哦？这么说，是我的错喽？”手拉银丝，霜笑得好不开心。

“呃——”方才说话的两人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动的手，只知道现在自己的脖子被一根纤细的银丝绑着，对方只要轻轻一拉，他们的项上人头便会不保。

“想说了吗？”霜的说话声仿佛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吞口唾沫，另一个带刀的指着被霜威胁生命的那位拿剑：“是他。”

“哦？还有呢？”

“还有他们两人。”又是一位带刀的出来指认。

“那血是你们的！谁叫你们技不如人，如果功夫高些也不至于被我们刺伤。”刚被指认的两人中一拿剑的回道。

“你们！”带刀的人都恨得牙痒痒的。

懒得听他们废话，“你们这场争斗的起因是什么？”归根究底，都是因为他们这场争斗。

“这……”这怎能跟外人说？

“怎么，不想要他们的命了？”

拿剑的道：“我们这是为武林除害！”

“什么为武林除害？！”拿刀的气得跳脚，因为银丝还在他脖子上，而划出一条血痕。“我们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何况即使要为武林除害也轮不到你们这小门派出手！”

“什么小门派？！可恶！你们是想死是不是？！”一言不合，拿着家伙，又有开打的趋势。

“还想打？”轻拉银丝，两人都出血了。四周围绕危险的气氛，没人敢再动一下。

虽然吃下了药，招牌微笑不复见，但霜的本性却没变。

“你们是哪个门派？”自允正义之士，有多少本钱？

“银剑派。”

没听过，明明拿的是铁剑，却取个银剑之名。

“小小的门派就有如此‘伟大’的志愿？”霜暗讽。

“因为有高人教导。”

给他们灌输这种理念的幕后主使者？也就是妨碍他吃饭的小人。

“那你们又如何知晓他们曾作恶？”

“也是高人告诉我们的。”

“我们承认曾做过不少坏事，却未曾做过大奸大恶之事，虽然是个邪派，却不从伤害无辜之人，只是看不起你们这种正派人士，不想看你们嚣张下去，才总是找你们这种人的茬。”

“哼，我才不信！高人说的绝对没错！”

“他很厉害？”霜眼睛危险地眯起，只可惜那人没看见。

“那位高人虽然武功高强却一点都不骄傲，对我们这些无名小辈很是客气。”一直在回答霜问话的人，眼露尊敬和憧憬。

“哦？”也是是说，那家伙是事情的原由喽？“你们口中的高人他叫什么名字？”

拿剑的全都昂首挺胸，说出他们的骄傲，“武林十大高手之一，笑刹——慕容霜展。”

霜与温烃对望一眼，真可笑啊，正牌在这里。

“霜。”温烃望进他眼里。

霜勾起一抹鬼魅的笑容，“你们如何知道是他？”

“他说的啊！”一脸的崇拜，“他还跟我们说了好多他以前在江湖中所做的事哦！让我们完全了解江湖传言中的真相。”

原来不仅是打着他的名号的普通角色，还将他的事情打听得清楚。呵，有趣，他倒想看看当真人遇上假货会是怎样的结果。

“你们走吧。”银丝一松，人全跑得不见踪影，好象后面有鬼在追他们一般。

笑刹？呵，他倒要看看哪来的笑刹。侵权者，没好下场。

霜露出脸上那许久未见的招牌微笑，笑得更阴了。

第四章：球

“温庄主，多年未见了！”一个中年壮汉抱拳相迎。

温烃还礼，“沙大哥，你还是叫我的名吧，叫我庄主，还真是折煞小弟了。”

“哈哈！”大笑着，中年汉子一记铁拳结结实实地落在温烃肩头，“你小子今儿个怎的有闲情来我这个小地方？”

“沙大哥，”苦笑一声，温烃揉揉肩头，习惯了那人下手不知轻重，“今日小弟路经此地，想向大哥打听点事。”

“哦？何事？——啊！你瞧我，这么久没见了，光顾着说话，都忘了咱们还在门口。走，进去慢慢说。”中年汉子一把拉着温烃转身就走，“难得来我这，你可得多住几天！”

轻叹口气，温烃无奈道，“沙大哥，我住便是，你别拉我了。”

“拉你怎么了？又不是小姑娘，怕我不成？”停下脚步，中年汉子疑惑地转头。

不是怕你，而是……

“呀！这少年郎是谁？”迟钝的人这才注意到温烃旁边多了一个人，那人冷冷地瞪着他抓着温烃的手，双眼眯成危险的程度。

“我的朋友，慕容展。”吃下药后的展完全不若以往一天到晚把笑容挂在脸上，而是什么心情都表现在脸上，让人很容易看懂。可他这丰富的表情，看得温烃是鸡皮疙瘩掉满地，他还是比较喜欢那个笑得快抽风的展——莫非他有自虐倾向？呸，他只是习惯罢了。对，就是这种笑……呃……

“小烃烃，你刚刚说什么？人家没听清，可以再说一遍么？”霜笑得好慈祥，好和蔼。

发怒的前兆啊，“这位是这一带有名的首富，沙府的主人，沙韧，也是和我多年的好友。”刻意忽略他脸上的表情，温烃握住霜的手，走在沙韧的前面，“沙大哥，你不是说进去谈谈吗？走吧。”

“呃，好。”沙韧连忙追赶上去。

哪有客人给主人带路的道理？

几人走在路上，远远的看见一颗雪白的球向他们滚了过来。“爹！”正当他们感到奇怪，一声欢喜的嗓音响了起来，那个圆滚滚的球影投入沙韧怀中。

沙韧稳住怀中的球，乐呵呵地向两人介绍，“这是小女，沙裘。裘儿，过来见见爹的好兄弟，”沙韧拉着那颗球，指着温烃，“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惜芸山庄庄主，温烃。旁边的是他的朋友慕容展。”

“裘儿见过温公子，慕容公子。”入眼的是一颗在原地弹了弹的“球”。

女儿？！

听见沙韧的介绍，温烃楞了楞，疑惑的视线停留在那颗球——不，那个人的脸上。来回扫视了12遍，终于在那颗圆滚滚的球上找到属于人类的五官。“贵千金——”大唐以胖为美，但她那样也太……“很特别。”

“这位小姐生得一脸福相，以后定能大富大贵。”沙裘？？果真是一颗球啊。

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惹得少女芳心雀跃，雪白的“球”上多了两朵红云。

霜的这句话正好踩中了沙韧的心头，惹得壮汉哈哈大笑，“裘儿一出生就生得惹人怜爱，满月之时我那婆娘带她去算命，算命先生也说裘儿有福相，在家旺父母，又有旺夫相，所嫁之人必是人中龙凤，直道我这女儿命好！”

“爹！”伴随着女儿不依的撒娇声，他们从“球”身上看到的是投石入湖般的“涟漪”。

“瞧我这女儿害羞了。”见她这小女儿姿态，沙韧又是一声大笑。

“爹，裘儿不嫁，裘儿要一辈子照顾您。”人不可貌相，虽说是颗“球”，却有着富贵人家难寻的孝顺。

“哦？不嫁？即使心上人前来提亲，你也不嫁？”沙韧忍不住逗弄她。

“爹！您又戏弄女儿了！”“球”再次在地上弹了弹，尔后以迅捷的速度“滚”了出去。

随着那远去的“球影”，他们实在难以分辨属于人类的手脚。

“还说不嫁呢，这不，有了夫君忘了爹。”沙韧乐呵呵地笑着。

“不知小姐的心上人是哪位？”

耳边响起极富磁性的男性嗓音，沙韧转头，视线落在那比女人还纤细的身影上。“提到他的名字，想必江湖中无人不知。”

“哦？是谁呢？”

霜的行为让温烃感到诧异，不解他执意的追问。

“武林十大高手之一，笑刹，慕容霜展。”看着那站着都得靠着别人的公子，沙韧暗自摇头，搞不懂自己好友为何出门还带个累赘。

一瞬间，仿佛有一颗核桃哽在喉头，让人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温烃瞪着霜那张祸害的笑颜。

“哦？笑刹啊。”性感的薄唇一开一合，吐露磁性的嗓音，霜脸上方才那没有表情的表情有龟裂的迹象，“能够得此佳婿，沙大哥真是福气啊。”

沙韧大笑着，“是我那女儿有福，竟能得到那人的青睐。提到这个笑刹，那还真是人中龙凤，不论是模样、学识还是武功，那都是一等一的。”

沙韧，果然是个傻人啊。“哦？那我真想见见这位‘笑刹’呢。”霜露出他专属的“霜式笑容”。

耳中仿佛听到“啪”一声，温烃知道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又回来了。竟连幽冥的药都失效，可见展脸上久到让人抽搐的笑容有多强悍了。

温烃凑到霜耳边，以仅两人能听见的嗓音轻声道，“我记得你前天才说过一句话：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笑，这样的人生才过得舒适。”

“没错，而我想要一直笑。”霜回答，笑容中是一贯的奸诈。

“是吗？”这才是展。温烃嘴角挂着微笑。

“沙大哥，跟我谈谈您这位未来女婿，如何？”

听见有人要跟他谈他最欣赏的女婿，沙韧大笑一声，“没问题！”

“呵呵。”奸诈的笑声回荡在空中，惊得枝头的鸟儿飞回自个的巢穴，躲到父母的羽翼之下。

不吐骨头的笑面虎伸出爪子磨起了自己的指甲。

第五章：聊天

“温公子，慕容公子，两位早啊。”

时入深秋，清晨带着抹凉意，温烃和霜此时坐在沙家茗品。女子软软的声音传来，转头望去，是那颗雪白的“球”。

“沙姑娘早，坐下来喝杯茶。”有“医鬼”之称的幽冥——涉的药失去了药效，入眼的依旧是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今天的霜意外地殷勤。

看了眼石凳，再看着那张笑脸，沙裘犹豫了下，坐了下去。

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被白色影子笼罩而不见踪影的石凳，霜脸上的笑更深一分。

招来下人拿来一个茶杯，为沙裘倒上一杯茶，霜自在得仿佛自己是主而非客，“沙姑娘，请用。”

高高地挑起眉，温烃不动声色地睨着行为异常的霜。

两只肥短的小手自圆球中延伸出来，拿起茶杯送入樱桃小口中，真的，好小。

“沙姑娘，听你爹说，‘笑刹’来这住过几日，不知这‘笑刹’是何模样？又是何性格？”霜笑问，将这笑里藏刀表现得淋漓尽致，语气中特地加重“笑刹”二字。

提到心中恋慕的对象，沙裘双眼闪闪发光，刺得两人用手挡眼。这才发现，原来她的眼睛长那。

“沙姑娘？”回神吧。

沙裘双眸持续闪动着迷蒙的光芒，如梦如幻地呢喃，“这笑刹长相一般，属于丢入人海中绝对找不到的那种平凡。但是，他乃顶天立地，血性男儿，足智多谋，武艺高强，见义勇为，舍己为人，救死扶伤，坐怀不乱，年少多金，英明神武，侠义非凡，义薄云天，谦虚好学，不耻下问，侠中豪杰，人中龙凤，有情有义，有胆有色，举世无双，知识渊博，才高八斗，傲视众生，世外高人，光明磊落，公正无私，震古烁今，智胜孔明，勇比子龙，义超关羽，巧越鲁班，智慧的化身，侠义与仁义的糅合，第一大英雄大豪杰大侠客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