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馆 下——甜十色
甜十色  发于:2012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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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外的,你也就算得上是主内了,反而主子我成了甩手的掌柜的。”

“主子这是说的什么话。”画青本来已经让护院准备马车去了,听着芸香这样子说顺手将搭在臂弯里的大衣服给芸香穿上了,

看着才几天就瘦下来的人儿,心里有些酸酸的,暗自决定,一定要将以前的那个主子给重新养回来。心底对柳初繁的埋怨也是

多了三分,还不如九爷呢,人还温柔细致,那像是那个粗人,怎么偏偏主子为了那种人气坏了身子。

感情一事怎么是别人可是知道的。芸香看着画青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本来张开嘴想要为了柳初繁反驳几句,可是想想

还是垂下了眼眸,算了,随他去吧。没有在感情中经过的人永远不知道那种酸甜才是感情的美妙之处。

“余管家约得还是香料铺子的管事?”芸香慢慢地转过了身,将大衣服仔细地整理好。

“是的。这次是在闻香阁,那里的菜式正是这位管事喜欢的,主子想要的东西早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了那个匣子里。”余管

家引着他们进了马车,直接指了指车厢角落里的那个暗色的小匣子。

芸香点了点头,马车缓缓地朝着闻香阁而去。他舒了一口气,慢慢地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像是睡了过去,只有一

只手还是搭在了匣子上慢慢地摸索着。

闻香阁的菜式偏南方的甜味,芸香倒是可以接受,那个管事看着芸香对他的口味,面上一直乐呵呵的,在看着芸香按照思华年

留下的册子做出来的香料,脸上的那朵花早已经怒放,再加上余管家的冷静和芸香的淡然,事情怎么会有不成的道理。

“呵呵,没有想到芸香公子这么年轻倒是制香的高手,只是不知道师父是哪一位啊?”

看着眼前的这个笑呵呵的像是弥勒的管事,芸香微微地眯起眼睛,怎么,得到了这桩生意不算,还想直接找到师父然后送一批

学徒过去?

“李管事。”芸香叹一口气放下了杯子,脸上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可是嘴角已经带上了一丝苦笑。“要不是师父辞世,我又怎

么敢将这香料放出来。”

故意停顿下,芸香不急于解释过多的东西,欲速则不达,说得多了倒像是自己扯谎了。

“辞世?”李管事微胖的身子上前倾了倾,明显的不相信。

“实不相瞒,师父辞世已久,就是这一小点香料也是我耗费了一年的时光才弄出来的。师父本名思华年,我就想着,这东西,

就叫华年吧。”芸香的眼睛朦胧,虽然一番话半真半假,可是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

华年,华年,多好听的名字,用在了这款香料上,也算是一种寄托。

“那真是可惜了。”李管事眼中的光芒淡了下去,看着芸香的神情不像是作假,心下自是惋惜不尽,只是端到嘴边的杯子重新

搁下来,“哎,我说,这香料上的高手可是还有一个,也是到了我们云乌城这里,前些日子我还见着了。要是芸香公子遇到了

,你们两个可真要好好的交流一下。”

芸香看着李管事那兴奋地直闪光的一双小眼睛,心下也是让他勾起了兴趣,要是真的也有一个制香的高手,拉拢过来也是不错

的。

“哦?是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李管事一看芸香有了兴致,神色上竟然是有些羡慕和炫耀:“说起来,也是一个人物,年纪倒是比你大上许多,皮相是极好的

,让人看着舒服。哎,我这样子说你可不要多想,虽然这人是个男子,可是倒是比那些小倌看着都舒服呢,可是到底是混商场

的人,那种气质倒是让人有些仰望的意思。”

芸香本来微笑的表情一下子便凝固了,耳边是心脏的跳动声,一下一下地像是要鼓聋他的耳朵。

“名字也是好听到了极致,不过倒是跟本人很是符合,诗小朵。”李管事简直算得上是眉飞色舞,一张脸上都是带着点红色。

“可惜呀,要是真的是小爷咱也是没有机会的。”

芸香只是木愣愣的看着他有些惋惜的摇头,然后就听到了一声炸雷:“那人的身边可是跟着两个男人呢,都是不凡的人物啊。

一个看起来停瘆人的,谁都不敢多看两眼,另一个听说是吴凉城颇有分量的商人。就这样的,咱也是只能看看了。”

轰……

第六十章

一个看起来停瘆人的,谁都不敢多看两眼,另一个听说是吴凉城颇有分量的商人。

这说的是那个黑色的男人,和,柳初繁?!

“咦,芸香公子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李管事在芸香的面前挥了挥手,看着他的眼睛空洞洞的,心里有些慌乱。“这是怎么

了?莫非是生病了?那可得好好休息啊,耽误工夫就耽误了,可不能拿自己的身子玩笑。”

无视李管事的啰嗦声,画青直接上前去看芸香,余管家看这样子只能跟李管事告了别,说是前日受了风寒一直没好利索,这下

子出来吹风严重了,就先回去静养,云云,算是别过。

人仰马翻,回到了屋子,芸香已经晕了过去,让一大宅子的人都吓了一跳,赶紧请了大夫来。

其实,芸香在马车上就已经晕过去了,刚走出闻香阁的门口就是呕出了一大口的血,把店小二也吓了个半死。这个时候,就是

余管家也顾不得是不是会影响人家的生意了,赶紧的就让车把式驾车回来。

芸香一直是在昏迷中,就是大夫也是有些皱眉头,看看余管家和画青也就没有什么忌讳地说出来了:“气急攻心的缘故,只是

,要是一般的事情倒是没有什么,顺顺心也就好了。只是……”

画青发现,几乎是个大夫就要这个样子,上次的那个也是。关于上次……画青一把抓住了大夫的手,语气中毫不掩饰心焦:“

大夫,您倒是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这都是第二次了,要是长久下去,可怎么是好!”

“果然是这样的么。”不是疑问,大夫轻轻的抽回被画青死死抓住的一双手,有些难办。

画青是忍不住的人,刚想开口便被余管家拦住了,使眼色给他不可打扰大夫,纵使火烧了屁股,画青也只是在屋子里打转转看

着大夫提起笔来写了又划,划了再写。

“成了。”大夫终于松了口气,将手上的一张纸提起来小心地吹干了墨迹交到了余管家的手上,神色是郑重到不能在郑重了,

“要说,这算是中毒了,倒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看着一旁的画青又要跳脚,大夫一双手做了下压的动作,余管家直接就是按

住了画青的肩膀。

“不知道令主人去过哪里,体内竟然有瘴毒未散,日子怕是久了。”大夫顿了顿,眼中看向他们二人一副茫然的样子就是十分

的不赞同:“怎么?从来就没有调理过他的身子?那些瘴毒虽然不是很长的时间,可是等到了你们发现的时候早就完了。”狠

狠地白了一眼,大夫重新回到桌子前提笔又是一张。

“喏,跟那副一样,一日两次,吃些日子看看吧。”大夫似是惋惜的看看床上就连唇色都带着白色的芸香,终是没有忍住继续

给那两个翻了大大的白眼。

“先生这个意思是什么?”

不见身影,倒是一个声音闯了进来,待屋子里的三个人看出去的时候正是一身宝蓝色的江临墨,显然已经是知道了芸香的事情

,衣服还是出门在外的袍子,就是鞋子都没有换掉,大衣服进了内室这样的地方也没来得及脱下来,一张脸上竟是忧色。

“九爷。”显然是认识的,大夫躬身做了个揖。

“先生不必,先说说到底芸香怎么了吧。”江临墨直接就是将大夫的胳膊托住,口中的话又快又急。

看着这样子的江临墨,大夫也是不知道是不是说实话了,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说起来,本来是个大麻烦,可是既然有九爷在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本来瘴毒分了许多种,这位公子所中,算是毒辣的了,沉积了也得几月有余了,还是已经发作过的。以

后好生将养着,就是四五十岁是可以的,五十以后……”大夫有些沉吟,看看周围的脸色都是有些僵硬,口中的话不由低了几

分,“五十之后,听天事。”

“三十年……”江临墨松开抓着大夫的手,竟然送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是没有呼吸一丁点的空气。三十年,不算

长,可是也不是短的了。

江临墨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床上没有血色的那个人身上。还有三十年,我江临墨必用尽天下名药,定要为你夺得三十年光阴!

画青抽噎:“早知道,还不如不出来,主子的命……”说不出口,是因为实在是坎坷的命运,或许可以说是曲折,芸香的孩童

时期,自由的时候填不饱肚子,等到了知道事情的时候已经到了那个烟视媚行的地方。身体、心理,这些折磨或许有的人一辈

子也不会遇到一项,在于芸香,却是一直伴着他的成长。

十七八岁的年纪,搁在江临墨他们来说,算得上个孩子,在他们眼里,芸香成熟至此,也算得上可以跟他们平行的成年人。被

凌虐,被逼迫,趋炎附势,奴颜婢膝,从来没有随着他自己的意识做过什么事情,甚至,他已经是不止一次的见过非正常的死

亡……

现在是,中毒。

听着大夫的话,江临墨已经知道芸香这毒是哪里来的了,瘴毒,估计也只有在路上的时候才有可能,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们也从来没有说过,而且,貌似陈水他们并没有这类的迹象。

“你们要是不出来,你的主子,不,单单说你,就不知道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了。”余管家也是忍不住火气,斜斜的瞟一眼画青

,丝毫没有客气。

“你胡说!肯定不会的!至少主子可以不用受这么多的苦!”画青红着一双眼睛,里面竟然隐隐的血丝浮动。

“受苦归受苦,但是到时候他就一定没有现在这样还有多活三十年的机会!”也不知道余管家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当听到画

青说后悔出来的时候就爆发了怒火,一向冷静的他在江临墨的面前第一次失态了。

“你!”画青忽的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余远(余远就是余管家,十色决定给这孩子一个机会),余远依旧是那种在画青眼里

看上去是不死不活的模样,让他的牙齿嘎嘣嘎嘣的直响。

“你就是嫌弃我们主仆二人是从南馆里出来的是不是!”画青这下子可真是气到了,一双眼睛里面可真真的是含着泪水了,余

远楞巴巴地在那里杵着,看着咬着嘴唇的画青恶狠狠地骂:“你就是嫌弃了,你就是看不起我们,从来没个笑脸儿,从来不知

道关心,你就知道板着一张棺材脸!”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画青都是在用喊得了,让一旁看着芸香的江临墨也看不下去了。

“你们,出去。”冷冷的回头,江临墨扫了一眼余远。

余远本来还是心中愧疚,可是听到了画青这样子说,一张本来还算看得下去的脸彻底的冷了下来,对着江临墨行了礼之后就一

把扯着画青扭股糖一样的身子出去了屋子。

“你放开我,你就知道欺负人,你除了欺负人还能做什么!”画青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远远传过来,让江临墨

微微皱了眉,不去管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回过头来,即使是画青这么大的声音,芸香也是动也没动,就是一个皱眉的动作都懒得施舍。

他的手指凉凉的拂过芸香的眉头,那上面的温度不高,温温的,暖暖的让他知道自己的手原来很凉。收回来,他直接在嘴上哈

了口气之后又搓了搓手才重新放在芸香的额头上。

不是都说,只要是在这种时候,生病的人都会手指一动,或者是眉头一皱自然就会醒过来么?

他是嫌弃他们两个自己的事情解决不好吵到他了,可是,还是希望画青他们的争执可以让芸香醒过来。真是不知道哪里的话本

子说的!以后一定要把江家的茶馆说书的看看到底是谁的话本儿,怎么可以欺骗他呢。

芸香,以后,有我陪着你,不要离开。如果是三十年的话,我就陪你三十年好了。我不嫌短的,只要有你……

第六十一章

芸香这次算不得凶险,大夫说的当时如果知道已经中毒的话,或许那里面就会有解毒的药材也不一定,可是现在都已经过了这

么久了,只能慢慢地调理将养着,日后自然会有一些毛病,但是要是养的好了,倒是也没有什么的。

要说,画青后来也是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哪里中的毒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芸香才这样严重,大夫给画青也是把过脉的,

却是没有感觉到什么,就是画青自己,到现在也是生龙活虎。

想必也只有芸香自己知道是因为什么才导致自己的身体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了。

一副汤药灌下去,芸香在当天的晚上就已经醒过来了,精神倒是不错,体力上差了很多。他们几个都没打算瞒着他,也是因为

实在不是什么就要死了的大事,当然余远这样子说的时候被画青狠狠地掐了几把,就是江临墨也是被硬逼着吐了几口口水,而

且,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在他们面前说什么“小孩子乱说的不懂事”。这样一闹,芸香的心里也没有很难过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当时芸香的想法就是这样,毕竟还有三十年呢,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的生命,算了,之后

的事情之后再说吧,我们还是先说说,芸香还是决定身子养好了之后去看看到底是怎恶魔回事。

柳初繁,究竟是压在他心上的一棵稻草。

重量很轻,可是决定了他的心生死。

被画青像是养猪一样地养了七八天,芸香的身子仍旧还是不见长肉,自嘲地说是因为汤药喝得多了,把个画青心疼的跟什么似

的,就是江临墨见了,眼睛中也是一片柔情泛滥。这二人让芸香看了,真真的觉得自己要是还不长胖的话就是对不起江东父老

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道理是谁都知道的,芸香心里自然更是清楚,身上无力他是当天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的,当时

还以为是刚醒过来没甚力气,可是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芸香的心中也是惴惴,就是偷着做了几个在南馆里经常做的转身的那种

轻盈姿势也是让自己有些乏力,好歹以后不用那身段讨饭吃,芸香心中稍感宽慰。

这身子算是破败了,芸香的一颗心更是扑在了从商上。这么说吧,要是现在他不赶紧的为慕赫存钱,顺便给自己赚个小金库,

以后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能养活自己呢。眼指望着画青是不行了,芸香也是现在才看出余远的那点儿小心思来着,看着倒是个

好人,就是自己当时想着给画青娶媳妇的心思得消下去了。

再次见到香料铺子的掌柜的时候,正巧也是人家同别的管事寒暄的时候,芸香本来是坐在隔壁,听着帘子旁边的像是那个认识

的管事,就执了酒杯想要坐过去一同唠唠嗑,顺便也是拉拉关系,只是没成想,还不待自己走过去呢,就听到了关于柳初繁的

八卦,他也是知道哪些人喜欢在酒桌上说一些关于竞争对手的事情,尤其是人家那些不外传的事情更是让这群在商场上有些门

道的人说的不像样子,本来还想着正好过去的时候就有了共同的话题,先不说自己也很想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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