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FZ)+番外——黑黑的海
黑黑的海  发于:2012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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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没了,这么多年的纠缠变成了一场空。成空之后回望,一切不过是场闹剧。到时候还能剩下些什么呢?只有算不上美好的记

忆,憎恨,以及对自己的和对父亲的鄙夷。年少轻狂,他若能轻狂一辈子也好,怕就怕突然醒来。

但要是能及早醒悟也还来得及。他现在三十五岁,往后的人生还佷长。生活中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没必要在泥沼里这么陷着

孟平顺手把手放在他的头顶上,轻轻地抚摸起来。另一只手将放在腿上的书翻过了一页。

现在想想,就连爱他爱得狂烈的时候,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好的地方。他不专一,不负责任,经常敷衍。年轻的时候他的身体高

大健美,可现在都没了,孟平说自己已经开始萎缩了,孟子温已经比他高了。孟子温以前爱上的是一座巍峨的大山,现在大山

老矣,在岁月的洗刷中一寸寸皴裂,风化成尘。

其实激情早已散却,爱也随之淡了。孟平爱他是习惯和责任,孟子温爱他则是别着一股劲儿。其实他早该离开。

二十年前他被嫉恨和欲望冲昏了头脑,现在是不是该苏醒过来了?孟平已经再也给不了那么多了。

孟子温用脸颊在孟平的腿上蹭了蹭。而后他直起了身子,又向上蹭了蹭。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习惯了,这些年孟子温很少有机会

这样跪在爸爸的脚边。

不经意蹭到了坚硬的东西,孟子温心中一惊。不能他现在也吃药了吧?

是什么时候硬起来的?是他用脸蹭那里的时候,还是他跪在他脚边的时候,还是站在窗口看着赵王在窗口压倒他的时候?

以前如果孟平拒绝他就不再缠,到现在反而不能肯定是不是他就真的不想要了。

孟平推开他,孟子温的眼圈红了。

既然还有欲望,为什么不抱他?他以为他们还有多少年可以虚度?粗鲁也好,短暂也好,只要还有肌肤相亲,感情就能维持得

长久些。

“爸……”孟子温没有再上前,而是挪动膝盖,向后退了一步,“您别动,求您……”然后就这么跪着,深深地伏下身子。他

取掉孟平脚上的棉拖鞋,低下头去,吻他的脚背。

膜拜、臣服。一直都是如此,只不过孟子温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表达出来。二十年了,还不够他被彻底奴化吗?身体是由他锻造

的,思想上更是被奴役着。他一直是家中的统治者,他是父亲,所象征的是权威。其实每一次求宠都是对母亲的一次背叛,他

连母亲都忽略了。二十年,甚至有时恰好能印证孟平当年说的话,把他锁在床上,夜以继日地干他,叫他神魂颠倒,叫他再也

离不开他。把他变成了妓女,变成了奴隶。

他吻得十分真诚,孟平把书合上,放到了一边。之后一路向上,隔着居家的棉裤吻他的小腿,吻他的大腿内侧,拉下他的裤子

,吻那根坚硬的东西。他现在可以肯定了,孟平想要。

他把孟平的阴茎整个吞进了嘴里。他这二十年,有很长的时间都是围绕着这根东西度过的。能讨好它就能给他很大的成就感。

它是孟平权威的象征和凝缩。两人过分亲密而且肮脏的关系也是由它而起,由它维持,可能也会由它结束。男人的一生实在可

悲。

孟平并没有再阻止他,而是任由他娴熟地为他口交,他也的确怀念这个滋味。

孟子温觉得他现在不是个男人,而是二十年前,那个抱着复杂的心情在母亲在一旁沉睡的时候钻到孟平被窝里百般勾引诱惑的

男孩。还只是个孩子,可以任性,可以不管不顾。

那个时候他爱他吗?那个时候只有怨恨,可就算这股怨恨也能让他兴奋。现在呢?他爱他吗?爱过他吗?他只知道自己想要他

,不愿放过他,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抓在手心里,害怕失去他,可这种感觉并不像爱。有的时候孟子温觉得分辨不清,他们在一

起到底是父子还是情人,交合在一起的时候自然而然,孟平轻吻他的额头的时候也是自然而然。仔细想想,孟子温不知道爱一

个人是什么感觉,他还没机会爱过,他以为这就是爱。

到了这种时候考虑这种事情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孟子温将脸埋得更深。

反正到现在都还没有遇到一个让他爱得比爱父亲更多的人,那就继续和他纠缠下去吧。孟平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不会再遇到什

么合适的人,也只能和他继续纠缠下去。

在孟子温卖力的抚慰下,孟平射精了。孟子温将他的体液咽到口里,最后舔着茎身,亲吻它的顶端。

孟平按住他的头,一用力,顶得很深。最后一股激流冲击着柔软的食道,孟子温闭上眼睛,沉醉地吞咽。

“爸爸……”喊他的时候,嗓子已经哑了。

孟平提上裤子,把孟子温拉了起来。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拍他的背。

孟子温想,就这样吧,既然他自虐,想要也不要他,那他就跟着一起受虐,他也不要,就这么撑着,拖着,熬着,陪他一起油

尽灯枯。

到了年底孟子温的公司开了个舞会,赵王不知怎么混进来了。一进场就艳压全场,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并不显老,只沉淀下成熟

的魅力,一身银灰色的燕尾服,风度翩翩。

孟子温看见他就烦,他见了他又要挑拨他们父子关系。果真,赵王端着酒杯朝他走了过来。他和孟子温碰了碰杯,孟子温问他

,“你怎么进来的?”

赵王笑,“我是特邀嘉宾啊。”

两人沉默了一阵,看着舞池中相拥着摇曳的男女。

赵王突然问:“温温,你有没有想过,你爸死了之后,你会不会继承他的公司?”

孟子温顿了顿,“不是还有你呢吗?我爸让你问我的?”

赵王依旧笑着摇了摇头。

孟子温突然觉得怪怪的。他想着想着突然也笑了。这些年也是难为赵王了,见缝插针地说孟平的坏话,想必已经说成习惯了。

孟平的确很懂人心,赵王的挑拨离间也起到了不少的作用,多多少少心里会有膈应,慢慢地让孟子温对孟平多了些厌恶,想起

的时候也都是他的不好。

只可惜有那么个时机,他就是突然懂了。

正巧在这个时候,他又看见个人拨开人群,向他走来。

“子温,好久不见。”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王说:“我就不掺和你们年轻人聊天了。”摆摆手便走开了,混入到人群中,不久便勾起了个小姑娘的手,一起步入舞池。

“这两个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王良问,还不忘深深地望着他,“我想你了。”

孟子温皱了皱眉头,问他:“做戏不累吗?”便绕开他想要离开会场。

“什么?”王良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走进了个死胡同,尽头是厕所,没想到王良也追了上来。

他顺势把孟子温带进了男厕,紧紧地从后边抱住他,把他按在水池边,挑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镜中的两人,在耳边轻声问:

“这么久了,你就不想我吗?”

王良比他还高出半头,力气也大得很,孟子温根本挣脱不开,只得小声警告他,“你放开我。”

“为什么?”王良挑挑眉,“我真是想你,想死了……子温,我们别这么拖着了,我们正式交往吧。”说着手已经解开了孟子

温的领带。

“别闹了,”孟子温说,“抱歉之前没有知会你,现在说清楚了也好,我们到此为止了。”

王良对他的拒绝熟视无睹,将他带到了一个小隔间里,锁上了门。

一边搂着他的后脑,吻了下去。又拿领带将孟子温的双手缠在一起,高高地举过头顶。就算如此,还是极尽温柔。他的唇吻过

他的嘴角,脖子,在孟子温的挣扎中依然平稳轻柔。孟子温曾经流连他的,就是那股子温柔,孟平已经不会再给他了。

孟子温说:“就此打住吧,放开我吧。”

“我不放。”王良说。

孟子温几乎想哭,“是我爸说的吗?是我爸吩咐你的吗?今天不管我说什么都要好好地操我一顿?”

王良神色一黯,随后沉声说:“对,是。那又怎样?”

“那就来吧。”眼泪就这样默默地淌了出来。

王良吻去他的眼泪,“我就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了……”说着一边吻他一边解开他的裤子。做好了润滑,慢慢地挤进去。就

着孟子温的屁股揉捏了几下,“别哭了,好像我在强暴你一样。”

他在孟子温的身体内进进出出,节奏和力度掌握得刚刚好,无论谁在上边,两人向来合拍。孟子温被顶在薄门板上,后背一下

一下地敲着隔板。愉悦,满足,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感觉得到自己是被深爱着的。

王良像是真的积攒了不少,托着他的屁股一次又一次地挺入,搞得孟子温也欲罢不能,神魂颠倒。

事后王良开车给他送回了家,王良说:“我会给你打电话。”

孟子温一声不吭地下了车。

回到家后,看到孟平已经躺到了床上,仍旧在静静地看书。孟子温想扑上前去撕了他的书,大声地质问他:“你这是何苦呢!

可他只是轻轻地走了过去,和衣躺在了孟平身边。

孟平合上了书,关上了床头灯。

孟子温现在就躺在他的身边,身体里还残留着别的男人的精液。

就算有所坚持,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孟子温有些绝望。但还能怎样呢,他除了顺着孟平的意,还能怎么办?这一次他反驳得

了他吗?既然他都忍得了割让,忍得了他身上充满了别人的味道,还有什么他狠不下心来做的?

他们不是情人,孟平不是他的爱人,从来都不是。他是他的父亲,他的爸爸。学游泳的时候把他扔到池子中央在岸上看着,长

歪了的指甲可以毫不留情地给他撕下来,亲吻拥抱,相濡以沫这么多年,也可以就算睡在他的身边,也不再碰他。

爸爸,爸爸……孟子温默默地在心中念。当不成情人,也可以继续当父子。谁也说不好他会不会爱上别人,但孟平永远是他的

依托,他的归宿。他要在他的身边,一生一世,长相厮守。

其实如果孟平能够再撑二十年,那个时候他八十岁,孟子温也快六十了,也活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大不了每夜抱着他的尸骨入

眠,或者大不了干脆陪他去了。

孟子温突然想起一段话,伴随着飘散的花瓣,低沉的嗓音在空旷的教堂中回荡——

To have and to hold from this day forward,

从今往后我们拥有彼此,

For better,for worse,

无论好与坏,

For richer,for poorer,

无论富贵或贫穷,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无论生病还是健康,

To love and to cherish,

都将相爱珍惜,

Till death do us part.

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

番外六:夜路

孟平的公司出了问题,孟子温大半夜跟着驱车去解决。厂子设在山区里,开车要七八个小时才能到。孟平这几天累坏了,便由

孟子温开车。他开了没两个小时,孟平已经在一旁熟睡过去。

前方的路一片漆黑,只有车灯照到的一点范围,是那种空旷的亮色。不时就有一个急转弯的路标,孟子温开得手心出汗。路平

整一些的时候他就用余光瞟瞟孟平。他睡得那么安稳,像个摇篮里的婴儿。

路永无止境地延伸。孟子温慢慢地感觉到一种带着疲惫的恐慌,他不知道要开到何时,开到哪里。车上的电子表走得越来越缓

慢,他们像走进了一个连时间都扭曲了的空间。这种感觉一点都不让人愉悦。一车两命,爸爸就睡在身边,不能有半点闪失。

这么想着孟子温提了提精神,继续盯着前方的路。

黑暗快要将他们吞噬了。

他从未觉得黑暗如此可怕过。就连他小时候最怕黑的时候,孟平在他睡觉之前时候关了他的灯,他也未觉得怕,因为他知道爸

爸会在半夜来看看他有没有睡好。后来他也不怕黑。倒不是他有多阳光,而是他从来没有这种机会如此亲密地接触黑暗。

不知为什么今天没有月亮,连星星都特别少。依稀有些许星光透了过来,但根本照射不到地面上。

但他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孟平只要还在,就能源源不断地给他支持。

孟子温觉得这种时候格外的珍贵,因为是他在照顾着爸爸的。他想多照顾他一些,但孟平很少给他这个机会。他想以后一直照

顾他,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所以现在能多给一些就多给一些,孟子温巴不得他现在就躺在床上让他帮忙擦身子换尿壶喂饭,

前提是孟平还健康。虽然以前这是他最为恐惧的一个画面,但他现在慢慢地开始有点期待了。他希望这个画面成为他们的结局

孟子温觉得有些困了。他掐了掐手心,还是不能提神。突然想了想到底该怎么提神,又瞟了眼一旁的孟平。然后向他的脸伸出

了手,可手走到一半就停住了。讪讪地收了回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开夜路实在费神,山路又多波折,累得很快。

不知又开了多久,天边的墨黑有些微微地泛蓝。孟子温攥紧了方向盘。这个时候是最容易疲惫的。索性视野清晰一些了,能隐

约看到远方路的轮廓。孟子温扭过头看了看孟平。他已经坐了四五个小时的车了,不知道腰受不受得了。应该叫他把椅子放下

来躺平了睡,可这个时候叫醒他,他一定会来换孟子温的手。孟子温可以一路开过去的,于是还是决定不去叫他。

孟平这个公司,都这么多年了,该稳定的也稳定下来了,可还是有不少的事,层出不穷。孟子温真恨死自己当年同意他办这个

公司了,这样又操劳了大半辈子。他应该把精力都放在他身上,也不会这么累。孟子温也能养家啊,更何况两个大男人一年到

头也没什么太大的开销。

怎样不是一辈子,干嘛他们的一辈子也所剩不多了,孟平还要把它分出去那么多。

孟子温咬咬牙,有些愤愤地想:倒了吧!公司倒了吧!让这个男人塌了,然后他便只能依靠他。让他再次一无所有,只能有他

。然后孟子温可以跪在他的脚边向他证明,无论他怎么样,他都会陪伴他。

这种想法有些卑鄙,况且用在这个身为自己父亲的男人身上也不太合适。他无法想象孟平倒下的样子,却又无时不刻地在想象

别人家的父子,父亲到了一定年纪,家中说话的就变成了儿子。他也该退位了。孟子温想。他们的事情,该换他来决定了……

叫孟平赶紧退休,到时候他也可以跟着辞职。两人找个地方养老,山区里都行,那个地方养人。反正孟平喜欢教书,两人在山

里教教孩子,种田砍柴,也不会无聊。

干脆叫孟平打个铁链子给他拴起来,他就在家里伺候他,连屋都不出。等孟平死了他也跑不了,也就饿死在他身边。

可惜现在他根本做不了主。

从一开始,孟平的权威就无法受到撼动。王雅芝对他也是百依百顺,说一不二。孟子温到底是他儿子,地位从一开始就不平等

。可能这辈子都扭不过来了。

同别的父母一样,他们对孩子抱有各种期望。王雅芝会对他讲,你以后要当科学家,要当一个伟大的人,有用的人。孟平从未

对他这样说过,但不代表他没有类似的期待。孟子温十二三岁的时候曾经和爸爸聊过这些事情,孟平说人的一生最重要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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