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承续(FZ)上——无措仓惶
无措仓惶  发于:2013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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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洛煊衍制止了德公公的叫人。

听到主子的吩咐,匆匆赶来的宫人们又被德公公给要赶走了。连忙跟在洛煊衍身后,随时听候差遣。

温热的水有缓解疲劳的功用,还能让人心情放松,洛煊眼坐在浴池里,由着水温柔的包裹着自己,想起方才和承续的相处,洛煊衍摇头一笑。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动手挖酒了,还真是新鲜,不过那酒确实值得自己辛苦这么一次。

冷冽如霜,入喉如刀,入肚如火,当真是好酒。坐拥天下,品尝美酒无数,没想到都及不上今日这坛。他问,“这是什么酒?”为了这酒,他动容,但是他问话的人还是那样的平淡,回答他,“寒冰魄,采集冬日最冷的霜菱冰晶酿造成的酒。”

想到之后承续问他的事情,洛煊衍开始沉思,他原本以为承续会问他的身份来历,但是对方什么都没问,反而问起了各地的风景民俗,各色特产和美食。

他以为承续实在拐弯抹角的打探他的来历,对于这些问题,他一无所惧,不说他真的走过不少的地方,看过不少的风景,尝过各色的美食,光是他收集的资料也足以应对承续。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聊到后来,他发现,承续是真的单纯的问着外面的世界。

在交谈中他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按理说,承续没有出过皇宫,就算出过,也不可能到达太远的地方,博闻广记的他当然听得出来承续的很多认识来源于那些游记,甚至那几本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诡异的是,承续的叙述中虽然搬着书本,但是在具体的一些地方亲眼体验过一般,这些诡异之处,在一些只有当地人才知道的一些注意事项上尤为明显。沙漠和大海,这些地方,如果没有亲眼目睹过的人,绝对无法想象那样的壮美景色,但是和承续谈起来,却像他去过一样。

只是这么一晚,承续就打破了他曾经对他的一起认知,承续不是不学无术,就凭那几句月下独酌,他就可以在文坛站稳脚跟,只凭他和自己说话的博学,谁能说他不学无术。

他也不嚣张跋扈,骄纵任性,对于自己扮演的夜玄,那双夜色眸子里,只有冷静,没有多余的感情,整个人清清淡淡的,哪里有嚣张跋扈的样子。

骄纵任性,能够酿造几坛好酒,独立收取露水和雪水的人会是骄纵任性的吗?

他自信看过承续的步履,不能算是很有力,但是绝对不是武功尽废的人应有的虚浮,那脚步很稳也轻,不属于才开始习武之人的重,也不同于武功高手的轻忽,如同普通人一样的步伐,绝对不引人注意,但是他能够感觉到一种特殊的节奏,自然无比,不引人注目的自然。

他该是试探一下,他有种怪异的感觉。但是那药绝对是下了的,效果也是绝对的,而且筋脉都调挑断了,承续应该没有可能恢复武功的,可是他就是有种不对的感觉?要说承续恢复了武功,修复了筋脉,但是怎么可能?承续又如何能够做到?

“皇上。”洛煊衍在浴池里呆的有点酒了,久得德公公不由出声唤着。

洛煊衍从思维中归来,才意识到自己想着关于承续的事情想了那么久,站起身,水哗啦啦从结实有力的完美体格上滑落,扯出一张大毛巾,擦拭一下,穿上舒适的亵衣,披上一件外袍,回到了卧房。

这一回洛煊衍没有阻止德公公叫人服侍,一群宫人,熏香的熏香,为洛煊衍拭发的拭发,小心轻柔的为洛承续将被水浸湿打结的头发梳理好。

当洛煊衍头发干了之后,一个摆手,所有的宫人包括德公公都退了下去。

独自躺在穿上,眼前又再次浮现起承续的样子,月下洒然独酌的飘逸,邀月举杯的闲雅,看着自己时一闪而过的锐利,和自己谈话时的不骄不躁,云淡风清,使唤自己时,那小小的狡猾和得意的可爱样子。

“真是非常的有趣了,承续。”这一次叫起承续这个名字有了几分真心,而不是曾经的虚假。

这一日起,承续的清辉殿隔一阵子就会来访一个不速之客。

第十六章

秋,在文人雅士的悲风伤秋里,总有道不尽的多愁善感和哀怨惆怅,可是在普通人心里,秋代表着收获的季节,只要想起来,就会呈现金灿灿的一片片,硕果累累的样子,实在是一个喜悦的季节。

俯瞰大地,可以看到成片的金黄,其中有不少黑色的身影忙碌着,那是以土地为生的农人们辛苦收割的身影,虽然辛苦,看到辛苦的成果,收获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还是带着喜悦的笑容,这一年无灾无害,又是一个丰年,意味着新的一年,他们将过上相对舒心的好日子。

皇宫,这块和秋收农忙应该绝缘的地方,偏偏有那儿一小块地,构成了金灿灿的景象,又有那么一个人,在这里收割春天种下,夏天耕耘的秋天成果。

太阳偏西,已经接近傍晚,化名为夜玄的洛煊衍来到清辉殿。自从春天开始,每隔三五,最多十天他都会造访清辉殿,没想到今天来到会看到这个样子。他看到的承续总是一副清雅悠闲的闲适摸样,但是今天承续的样子却和这半年看到的不同。

头发以一种不会妨碍视线,不会垂曳的方式高高盘起,一袭短裳,裤脚挽过膝盖,弯着腰,留着汗,拿着镰刀在金色的穗地里忙碌着。

洛煊衍对于农事不甚了解,作为皇帝能知道也就只有春种、夏耘、秋收、冬藏,在加上亩产多少这些知识,具体如何,他根本不知道,要他分辨农作物的种类,如果一直没有出过皇宫,他还有可能对此一无所知,但是他是出过皇宫,路过过农庄的。

这半年来,因为经常到访清辉殿的原因,对于一些蔬菜瓜果,他已经有了确切的认识,不过在这些金灿灿的穗没有长成之前,他还真没看出来这些穗是什么。不久前,当这些穗长成了他几分熟悉的样子,他特地摘了一些问农学士,他们告诉他,这些穗经常见到的那些漫山长的植物,看起来像是粮食,其实根本不能使用,这穗的结的籽太小,壳太硬,想要剥壳很困难,就算是弄出了里面的籽,不论是煮煎炸这些籽也坚硬的无法下咽。

听过之后,他就不再关注,只当承续是种着好玩,一个人的清辉殿,总有无聊的时候,要想着办法自娱自乐。不论是种菜、种花、酿酒、钓鱼,都是一种度日的方式。

洛煊衍的到来,只是让承续抬了下头,没有任何的惊奇,就算没有这半年洛煊衍的频繁现身,以承续的性子对于不速之客也会表现的非常淡定。不过,来者既然是洛煊衍,承续也就不会让洛煊衍闲着。

“过来帮忙。”非常理所当然的哟呵洛煊衍。

对于承续如此哟呵自己,洛煊衍真的已经非常习惯了。这世上也只有洛承续敢这样对他,而且他还不能表示意见,谁叫他现在扮演的是一个为了好酒接近洛承续的人,为了好酒,不管洛承续如何刁难,他都要忍下来。不过说起来也怪,对于承续如此理所当然的大不敬行为,他意外的不觉得生气,而是觉得非常新鲜。

此次听到承续的使唤,表面上的纠结无奈做了一番之后,妥协般的缓慢踱步到承续的那边。

“干嘛?”挺不情愿的语气。

“把这些,”承续停下收割的行为,直起身子,指着已经被收割下来的穗,“装到那些框子里,不要把穗杆也放进去了,抖一下,那些籽就会掉下来,装一半满就行了。”再指指堆在青石板上的竹筐,教洛煊衍应该怎么做。

这些竹筐编的很密集,基本上看不到孔洞,竹筐也不是很大,半个手臂宽,高也不过五六公分。

洛煊衍照着承续的话去做,搬起一些金色的穗放倒竹筐边上,然后在周围寻觅到了一张小矮凳,坐在竹筐边上,拿起穗,开始抖,就像承续说的,穗上的籽轻易的掉落,柯可哒哒的落在竹筐里,竹筐编够密,小小的籽掉不出竹筐。

重复一样工作是件单调的事情,不过洛煊衍本身就是耐心极好的人,倒也没有觉得烦躁,弄完搬来这些,装下的籽还没达到承续的要求,再去搬一点来,起身,头一侧,看到承续正在刨穗的根茎。有些奇怪承续的作为。

一边搬穗,一边问道。“你弄这些干嘛?又不能吃。”

“谁说不能吃的?”承续回了一句。

洛煊衍闻言回头,“这世上谁不知道这东西不能吃。”但是他心里正在暗惊,因为承续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会这样问,那么就是说,这玩意是能吃的?可是可能吗?这东西不能吃已经是常识了。

“那是他们不知道怎么弄。”承续非常大气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渊博,和世人的无知,虽然承续本人不是这样意思,不过这样说,还真有一种睥睨众生的味道。

“你会?”洛煊衍面上不显惊讶,还露出一副不信不屑模样,其实心里已经开始留神承续的每句话了。

“自然会。”这样回答的承续白了洛煊衍一样,以为他没事干啊,不会的话,那么努力辛苦的种做这些干什么。如果不是能吃,这又不是很好看的东西,不能拿来欣赏,他种来干嘛。

洛煊衍砸吧了一下嘴巴,想说些什么,最后冒出来的是,“怎么弄?”如果承续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可是一件大事好,很了不得的大事。

桓国地理位置很不错,能够种植粮食的地方不少,今年又是风调雨顺,在早朝的时候,他已经听到奏报,说起今年的丰收,可是哪有每年都丰收的事情,旱灾、水灾不知道何时就会光临,那个时候意味着粮食的短缺,就算在丰年储备了粮食又如何,赈灾需要粮,前线和部队需要粮,这样一算,粮食再多也不嫌多,放在仓库里发霉也比出现短缺的好。

洛煊衍不是目光短浅之辈,他的眼光相当敏锐和长远,如果这种满山遍野长得都是的穗,真的是能够食用的,那么桓国将不会再有粮食危机,一来这东西就算没人照料也可以长得那么泛滥,二来,这玩意对于土质也没有什么要求,三来,需要的水也很少。这些优点,注定了这东西可以在旱灾的时候生长,可以将桓国闲置着原本不适合耕种的土地利用起来。

一笔笔算下来,桓国还会缺粮吗?曾经因为赈灾和支援前线的粮食出现冲突,在失去民心和散失战斗机会之间犹豫的情况,将不会出现,洛煊衍这么一想,淡定的心也不由激荡了一下。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承续说的是真的。

“你先把这些籽装进框里。”承续努努嘴,对洛煊衍说道。

这一次听到承续的吩咐,洛煊衍心里多了干劲,他要明确的知道,承续说的是不是真的。

洛煊衍有了干劲,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不多时,承续今天收割下的穗,就已经按照要求斗下了籽,装进了框里,而此时的承续也将根茎挖好了。

看着地里还有一些穗,洛煊衍问道,“这些不收吗?”

承续从泥地里出来,摇头,“不了,这玩意,放上一晚就不行了。”

对于承续的回答,洛煊衍不是很明白,不过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他先帮着承续做事就行了。

承续在井边打了一桶水,将自己沾了你的脚给冲干净,套上拖鞋(别问无措这拖鞋怎么会在这个时代出现,反正这个是架空,各位就当拖鞋已经存在了吧。)冲完脚之后,又打了一桶井水,在桶里洗了洗手,然后将泥地里的根茎也冲洗了一番。

“把这些根茎磨成粉。”做完这些,将根茎放到还剩着的竹筐里,对洛煊衍说道,看到承续有搬动东西的动作,洛煊衍非常主动的上前帮着搬动。

洛煊衍仗着武功在身,出了大力气,一次两三筐的将东西搬到了石磨那里,放着石磨的青石板那里,已经摆放着几个大水缸,那是一只摆放着的。

和承续已经相似了这么久,但是承续从未带着洛煊衍逛过这清辉殿,每次两人的相见都是在前院,碰到下雨的时候,要嘛是洛煊衍没来,要嘛是早早的就告辞了,所以了,洛煊衍在清辉殿的活动范围真不多,承续的卧房和书房都没进去过,倒是厨房和杂物间去过几回,要嘛是被使唤着拿点心,要嘛就是去拿铁锹挖酒。

承续在忙,洛煊衍就在一边搭着手,根茎在石磨的推磨下,变化成了粉末。

洛煊衍看着承续将粉末倒进水缸里,在参与的阳光下,洛煊衍看到水变成了灰色。

“水变灰了,可以把竹筐放下去了。”承续拿起盖子,将装着籽的竹筐盖好,栓紧绳子,免得盖子脱落,然后将竹筐放进了水缸,再用一个木盖将水缸盖好。

看到承续的做法,洛煊衍照着做,承续一边做,一边对洛煊衍说着注意事项,水缸盖上盖子之后,就不要再掀开,因为不能见光,割下的穗,要在当天就这样处理,隔了夜就算废了,如此等上十个时辰,这东西就可以食用了。

第十七章

“这样就行了?”辛苦了一阵子,竹筐都被放进了水缸里,洛煊衍问道。

“就这样。”承续点头。

“我很难相信。”洛煊衍实话实说。

“你可以自己去试。”反正这东西长得漫山遍野,想要实验一番不难。

“我现在就去试。”洛煊衍表现出了一种对新事物的好奇,有些相信,有些怀疑的态度,告辞离开,去做试验了。

“慢走,不送。”承续看着洛煊衍离去的身影,漠不关心的说道,他没兴趣留客,而且他还没吃饭了,他可不想多做一个人的饭。至于洛煊衍的表现有什么怪异之处,何须去分析呢?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他没有好奇心。

回到兴庆宫,改回原来样子的洛煊衍召唤了主管农务的大臣到御书房会见。

已经是这个时刻了,皇上还召见,主管农务的大臣哪敢轻忽怠慢,匆匆赶到御书房,跪下请安听候皇帝的差遣。

洛煊衍将今天从承续那里得知的方式告诉主管农务的大臣,主管农务的大臣是听得清楚明白,不敢忘记一个字,不过还是疑惑,皇上为什么要做这个的原因。只是在皇帝陛下强制的命令态度下,疑惑放在心里,他去做就行了。

不过也幸好,皇帝的要求不是很难的,那玩意到外面去弄点回来就行了,而且方式都交代了,操作起来也不难。

第二天,洛煊衍没有去拜访承续,而是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跟着主管农务的的大臣去了试验场,他要亲眼见证结果。

主管农务的大臣没有想到皇帝会这么上心,竟然会亲自降临简陋的试验场所,在诚惶诚恐的跪拜之后,就被不耐的洛煊衍叫起,让他打开封盖在水缸上的盖子。

主管农务的大臣非常殷勤的主动捞起昨天沉在谁水缸里的竹筐,不过呢,这人久居上位久了,做事少了,应酬多了,享受多了,力气也就减了,结果就是这位殷勤的大臣没能捞起水缸里的竹筐,在最顶头的上司皇帝陛下面前丢了面子,还不好尴尬的退下,还要继续努力挣扎,在皇帝陛下面前表现一番。

“德庸。”洛煊衍皱眉,看着大臣徒劳的行为,心里非常不爽,虽说这朝廷的大臣不一定要具备一身武功,但是连起码的锻炼都没有,这实在是太难看了。

主管农务的大臣应该庆幸,他平时的表现还算尽心尽责,有几分本事,懂得做官,没出什么纰漏,否则就凭他现在丢人现眼的行为,洛煊衍就会将他给发配了。

作为一个随时要明白主子需要的贴身近侍,堪称万能的总管太监,在宫人眼中需要被仰视的,在大臣眼里需要谨慎对待的,在后宫众多妃嫔,包括皇子和公主们也得客气对待的德公公听到皇帝陛下一声召唤,立刻理会了皇帝陛下没有说出的具体事宜,出现在了主管农务的大臣身旁,手一捞,竹筐从水里面被捞了出来。

要问主管农务的大臣汗颜不?是有那么一点,看看自己胖墩的身形,再看看德公公不胖不瘦的体型,是该有那么一点汗颜,不过呢,这位主管农务的大臣同样清楚,这位德公公的武功很高的,作为皇帝的贴身近侍,同样担负着保护皇帝的责任,善解人意,做事稳妥,忠心不二,武功高强,这是成为皇帝贴身近侍的必要条件,这德公公是无一不具备的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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