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子(生子)上——云隐云见
云隐云见  发于:2012年0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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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抱他都很费力,分量重不说,还不老实,小手老是伸出来,摸摸这摸摸那,最喜欢摸的就是莫芋的脸,莫芋吓唬她,每次都

故意张大嘴追咬她肥嘟嘟的小手,没想到雨儿非但不往回缩,还往前伸到他嘴唇上,摸啊摸啊摸……莫芋一脸黑线,雨儿逗得

咯咯直笑。

百里巽风看得很新鲜,也学着雨儿把手伸到莫芋脸上摸啊摸啊摸,莫芋冷眼瞅准了,张嘴一把咬下去,牙齿扦住男人的手指使

劲研磨。

“啊!”百里巽风大叫,“你还真咬啊?”他哀怨的看了眼那父女俩,把指头收回来一看,一圈儿牙印,“芋儿,呼呼……”

莫芋抖起一阵鸡皮疙瘩,抱着雨儿赶忙走开,临走时甩下句话,雷得百里巽风寒风中举着受伤手指头,一阵凌乱。

“嫌弃你!”

总之,这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居功至首的当然是今天的小寿星——百里筱雨。

“鸿胪寺卿刘大人到!”

“骠骑都尉欧阳将军到!”

“太医院李执掌到!”

夫妻俩厅内一一拜过诸位宾客,百里巽风的嘴角就没下来过,莫芋偷偷踹他“别笑得这么假!也不怕脸僵!”百里巽风搓搓脸

,继续嘿嘿笑去了。

“大理寺卿凌大人到!”门侍一声通报,只见凌靖仇一袭锦貂紫衣意气风发进来,一拱手冲两位主人道,“恭喜王爷王妃!恭

喜小郡主!”说罢,呈上贺礼——紫檀金骨笔。

莫芋一见眼睛放亮,这笔相当不简单,笔杆是云南崖山上檀木产的小叶紫檀,用上好的金镶边,中间镂空填回疆和田暖玉,这

样握笔时笔能随手劲自然下顿,书写绘画时笔力随气游走纸端,格外流畅;而笔锋是塞外雪狼腹部上的毛,每只狼只取颈下七

根,雪狼本是高原圣兽,见上一回都难得,更何况一只金骨笔得采集数十只雪狼的颈毛,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莫芋有些受宠

若惊,不由道,“这太珍贵了!”众人见凌靖仇送这样一份厚礼,不禁都感叹他手笔大,也有人不屑他附庸拍马,以为让是要

攀上百里王爷这等权贵。凌靖仇只微微一笑,冲百里巽风和莫芋道,“王妃客气了,小郡主伶俐可爱,一只金骨笔不过略表诚

意罢了。”

百里巽风虽不喜欢凌靖仇,但是自己女儿的寿宴,当然和气最妙,何况凌靖仇送这么一份大礼,送得甚合他心意,他虽太知道

这笔的金贵。却也希望雨儿今后知书达理,做个大家闺秀,这只笔,就当是对雨儿美好的祝福吧!想到这,百里巽风也对凌靖

仇拜谢道,“凌大人客气了。”

二人相互礼让一番,大家便入席吃饭,期间奶妈抱着雨儿现身,大家纷纷赞叹小郡主聪慧漂亮,凌靖仇看她也十分喜爱。宴请

完宾客,皇上也送了贺礼——是一枚佛祖舍利,皇上带在手上多年,现在送给雨儿,祈求佛祖保佑她平安多福。

大家惊叹皇上大方,竟舍得将贴身之物舍出,百里巽风也感动不已。宴请完宾客,大家都稍作停留,等着看小郡主抓周来。

第四十五章

这皇家郡主的抓周礼虽然隆重,但程序和民间没什么区别,依旧是孩子放到大簸箕里,丢上三五物什,孩子喜欢哪个便摸哪个

。大人便以此为兆头卜个运,期望孩子将来大有成就,成才成人。

雨儿的周礼也一样,无非是簸箕华丽了点,镶金边的,里面的东西说穿了也就文武琴棋女红几样,只不过东西贵重了点。

百里巽风不喜欢这些排场事,只想早早结束了,抱着雨儿搂着莫芋一家人享天伦之乐去。女儿将来干什么无妨,只要不出格,

就以她幸福为好,不过他百里大家的郡主,能干什么旁门另类的事来?!

百里巽风看着簸箕里爬的雨儿,心说这竹编的玩意凉不凉?可别冷到他的宝贝丫头才好。

莫芋看雨儿摸摸这个又瞧瞧那个,拿下一个丢了另一个的样子,不禁皱眉,这丫头好像对什么都有趣,却又对什么都没耐性的

样子,百里巽风人虽生硬不柔软,但不缺沉稳,这丫头浮浮躁躁的样子,难道是像自己? = =

果然娘看孩儿看得准,雨儿在簸箕里爬玩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拿上一件心水的物品,众人盯着她也有些焦急。莫芋想了想,将

凌靖仇送的那支金骨笔放了上去,果然雨儿见有新东西,丢了手上的玉棋子立马爬了过来。她握住金骨笔甩甩,瞪着一双好奇

的大眼睛,拿笔头往自己脸上扫——这个东西好怪,上面的东西白白的,软软的……

小郡主抓着金骨笔爱不释手,众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您总算看上一样东西了!于是大家开始提手道贺,恭喜恭喜呀!

百里巽风也敷衍着,莫芋还在盯着雨儿看,只见这丫头手里尚拿着金骨笔,眼睛却望向了另一个方向。

莫芋心里大呼不妙,还未来得及出手阻止,便见雨儿快速爬向凌靖仇,好像对他身上一件东西特别感兴趣。

“呀呀……”雨儿滴着口水,伸出小手拉扯凌靖仇的下摆。

众人一看,小郡主怎么爬出来啦,还拉着凌大人?百里巽风脸一黑,赶忙抱起雨儿,哄她道,“雨儿,要什么啦?”

雨儿在爹爹的怀抱里挣扎,手指着凌靖仇乱画,“呀呀……呀……”

凌靖仇低头一看,莞尔一笑,他解下腰间之物,双手托住送到雨儿面前,“小郡主可是喜欢这个?”

“咯咯咯……”雨儿笑得眯了眼,张牙舞爪去捞剑穗,众人也都变了脸色,看小郡主那神情,莫不是喜欢这青冥剑吧?

这青冥剑乃是凌靖仇母亲的遗物,剑锋上锈多年早已不开刃,因此凌靖仇时常佩于腰间以作装饰,哪知今日被百里筱雨看上,

抓着他的剑穗不肯撒手。

莫芋也觉得尴尬了,他从百里巽风手上接过雨儿,企图带她离开,但雨儿好像真的看上这把剑了,眼看要将他与剑分开,竟哇

哇哭了起来,把她父母两个齐齐吓了一跳,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凌靖仇豁达,递了剑给莫芋,怕他不好意思接受,便道,“权当借给小郡主吧,随时可还。”

莫芋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就听见旁边两个大臣小声咬耳朵,一个说“啧啧,这小郡主竟然喜欢剑器,看来以后估计是红颜巾帼

,武装守我百里王朝啊!”

另一个则有些不屑,“哪家女娃儿耍这些刀刀枪枪的,到底还是不成体统。”

这些话一字不漏给百里巽风听了去,他眉毛一挑,快步走道院中,随即大声喊道,“来人!上枪!”

一把通体乌黑的长枪飞了过来,大家纷纷出门观看,只见百里巽风接枪回身,一招漂亮的燕子抄水,带枪回旋到雨儿和莫芋面

前,一大一小都瞪大了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百里巽风瞅他二人一模一样呆愣表情,顿时玩心大起,一把脱手了枪放任枪尖

直刺而出,正好对着刚才那讲闲话的两人面门,那二人吓得连连后退,尤其是语出不屑的那位,急得差点摔倒;百里巽风嘴角

冷笑,截住枪尾翻身一个游龙摆尾,枪随人走在空中呼呼甩了个大圈又收了回来,那两人松了口气。百里巽风奔至林间,这初

冬的竹子依旧苍劲,一人一枪游走林间,游刃有余却又虎虎生风,别看百里巽风这枪名不见经传,也非绝世好枪,不过普通的

乌鞘木杆,战场上随处可见,却也有一百十数斤重,抗起来并非易事,而百里巽风不仅扛起枪来,还舞的悠闲随性,完全没有

枪体本身给人的沉重之感。他人带着枪轻巧灵活,一会儿又从林中窜到众人面前,最后一下擎天之势,托枪傲然而立,猛然间

手掌弃枪,任这百余斤的重物直直插入土中,随即一声卓然吭响,那枪屹立在院中,呛起一层薄灰。

“咳咳……”众人不禁掩鼻遮脸,百里巽风看着莫芋,后者用袖子替雨儿遮脸,还不忘回头瞪他一眼,好像在说,“做事一点

分寸都没有,呛到孩子怎么办!”

百里巽风微微一笑,意气风发走到莫芋面前,问他怀里瞪大眼睛的女儿,“雨儿,怎么样!”

雨儿急忙张嘴,“呀呀、呀!”她忙不迭的样子显得异常兴奋,仿佛在说:爹爹好棒爹爹好棒!

百里巽风俯身捧着雨儿小脸道,“记住雨儿!你是我百里家的小郡主!爱文爱武都随你!”他说着看了众人一眼,转回头接着

道,“文武无别,重要的是要用手上的笔或武器,扛起天下苍生的重任,女儿又怎样,生女亦如男!雨儿,你是爱着清明萧条

的长剑呢,还是喜欢这威武神气的长枪?”

他一挥手,与莫芋并肩站立,此时尘嚣散去,一柄长枪赫然映入众人眼帘,青天之下,枪头白光绽放。

抓周之礼大概真有它灵验之处,否则大约也不会作为习俗流传了下来。自打满月周礼后,雨儿似乎是真爱上了长枪和武斗,整

日伸着小胳膊小腿乱挥,谁抱都不安分,莫芋拿她没办法,干脆丢在床上让她自己耍去。没想到这孩子不到四个月就坐了起来

,五个月的时候学会爬,丫鬟婆子连连称奇,然后不到一岁时,就开口说话了。

百里巽风为人冷淡,但是对老婆孩子格外细心,雨儿什么时候长牙,什么时辰尿床爱哭,他都清楚,夜里雨儿闹得欢实,他总

是拿两团棉花塞到莫芋耳朵里,把他用被子捂严实,再轻手轻脚下床,抱起雨儿放在臂弯里轻轻晃,有时雨儿不太听话,他还

要来回走,蹑手蹑脚开门,陪雨儿到院子里散散步,教她抬头看天上皎洁的月光。一般早上起来的时候,莫芋是见不到这父女

俩的,等他梳洗好上桌用饭,往往发现百里巽风抱着雨儿喂饭,孩子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找下人问得一清二楚,喂孩子时也是

拿着小勺轻吹,含在嘴里试试,等不烫了再喂给女儿。雨儿吃的嘎嘎笑,莫芋则是看傻了眼,百里巽风站起来八尺几的大男人

,健壮的胳膊里挽个奶娃娃,他还轻言细语哄着,那张扑克脸怎么看怎么吓人,莫芋一哆嗦,赶紧埋头吃饭。雨儿是该给百里

巽风带带了,生这丫头的时候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于是莫芋注定要后悔了,尤其是怀里的雨儿看见百里巽风就要抱抱,自己不准她过去,小丫头就着急的时候,莫芋心疼地看着

雨儿“依依呀呀”小脸急得通红,但是又不想这么快就给她爹。莫芋瞪一眼百里巽风“还不走!女儿我还没抱够呢!”心里酸

酸的想,是谁把你生出来的啊,个小没良心的,抱也不让我抱……

百里巽风转身要走,雨儿情急之下张嘴就喊“嗲嗲!”奶奶的声音特别响亮,把两个大人都唬住了。

百里巽风有些不敢相信地转头,他蹦到莫芋眼前,一把抱过雨儿,“雨儿!刚刚叫我什么!”

“嗲……嗲……”

百里巽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叫我爹了?”

“嗲——嗲——”雨儿这次张着嘴拖长音,很清楚的喊了一遍。

“哈哈哈哈!我家雨儿会喊爹啦!”他架住雨儿腋下,一把将她拖起来驾到自己脖子上,“我家雨儿会喊爹啦!唔——”他架

着雨儿满院子乱跑,雨儿被颠的咯咯直笑。

一旁的莫芋看得心惊胆战,赶忙也冲上去,“呀!百里巽风你别颠倒孩子!”

“哎慢点儿!”

“呀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笑!”

“小没良心的你都不叫我!”

百里巽风不跑了,雨儿不笑了,两人停了下来,齐齐回头看莫芋。

“啊!”莫芋一个没刹住,撞到百里巽风结实的背上,鼻子撞得通红。

“呀你们!”莫芋揉着鼻子,看这对父女俩探究的眼光,心里觉得又委屈又恼,眼圈也红了。

“原来你在计较这个啊!”百里巽风一脸了然,他把雨儿放下了来抱在怀里,“来雨儿,叫娘!”

莫芋一愣,“我是爹!”

“酿……酿……”

雨儿睁着大眼睛,很认真的学爹爹喊了一遍。

“是娘……”

“粮……”

莫芋终于恼羞成怒,“走开!我不理你们了!哼!”

当天晚上,莫芋一手抱着雨儿一手拿着铺盖,请百里巽风滚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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