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在羞辱他之後还要他做一个单纯的傻子,他绝对不要!
慕容封天紧紧盯著盗命,他想问为什麽,然而嘴唇刚动了动,突然在那片绵绵的黑暗中,传来一声细不可察的呻吟,那声音及其细微,让人听不出对方是谁,随著这一声呻吟,仿佛是一道催促的指令一样,盗命忽然捉住他的身体,将他翻了过去,腰部被抬高,双腿被分的大开,最隐秘羞耻的部位暴露出来,从黑暗中射过来的两道视线就如同两道火焰,慕容封天只觉得身上无一处不像是被火燎了一样,抵著身下柔软的丝褥,他恨不得让自己就此深深陷进去。
盗命的手下来了,身後感觉到凉意,慕容封天趴在床上,低喘著气。
他咬著牙,死命盯著黑暗中的某一点,盗命支过身,在他耳边低喃。
放松,封天,他说放松,放松才会让自己好过点,所以放松。
盗命的声音低低柔柔,有一种蛊惑的味道,然而慕容封天却全然听不见,他只是死命盯著那一点。
有人,隐在那黑暗中,有人在看著,看著他淫乱的模样,等著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谁在那里看,谁就是策划这一切的幕後。
慕容封天紧紧地盯著远处,想要看清一切,然而,他只能看到一团漆黑。
身後越来越凉,慕容封天感觉有一股软软的粘腻的东西被挤进那个羞耻的甬道,紧接著一跟沾了那些粘粘的东西的手指贴上来,在身後的洞口轻轻涂抹著,按揉著,一股细细痒痒的感觉从那洞口蔓延开……
突的,他一震,身後感觉到了压迫,有一根手指正慢慢挤进那个狭窄的甬道,先是指尖,而後没入一个关节,之後是整个手指,修长的手指将微凉的软膏推入那甬道深处,慕容封天感到那手指正在那甬道里打著圈,偶尔搅动一下,却是及有耐心的,指尖偶尔划过柔软的内壁,带起一道又一道的战栗。
先是凉,而後是疼痛,再来是难以忍受的快感,之後就会被侵犯,或许还会有哭泣哀求……
──从这副铁链开始,六年里几乎每一天都会经历的步骤,身体已然变得如此熟悉。
即使,久隔了七年之後再次体验到,这份熟悉却依然不减。
随著盗命的动作,那些被尘封已久的记忆如同被一股骤风卷起,如海啸般铺天盖地的袭来,另人无法招架,慕容封天咬著牙,他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麽心情,他当遗忘的,或者不屑的,这伤这痛早就过去,如今他已经是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儿时都能忍过去了,现在有什麽不可以!
这些道具,这些感觉,他统统应当不当回事的!……但是为什麽!偏偏是盗命!
慕容封天以为自己能够忍住,但他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脆弱的不堪一击,只是刚开始而已,那玉雕的男根才不过进去一个头而已,他就已经无法忍受,身子一直绷得紧紧的,下身好象被撕裂了,盗命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再度趴在慕容封天的耳边。
放松,你这样只会弄伤自己,放松,他继续蛊惑,慕容封天喘著粗气,额前渗出密密地汗珠,他拼命忍住心中的恐惧,低咬出三个字,“为什麽?”
盗命在他身後苦笑一声,他翻过慕容封天的身子,单手划过那具冰冷的胸膛,慢慢的安抚著他,那双如水的双瞳中含著难解的愁怨,他说:“封天,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你只当是做了一场梦,与我欢爱的一场梦,这次过後,我保证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
一场梦?伤害?慕容封天扯出一道嘲弄,“如果这是一场梦,也只会是一场噩梦!盗命,我本来就所剩无几,你觉得还有什麽能伤害到我?”
盗命却不赞同的摇摇头,“封天!有很多事,你不知道……”
不知道?慕容封天低笑一声,“我总拿这句敷衍封途,今天却叫你用在我身上了……”他低笑著,忽然声音一沈,“盗命,不管是什麽事,我只想守著想守的人!其他什麽事我都不管,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麽事,我只是不想再做自己讨厌的事,不想再让这些事发生在我身上!”他低低地说著,说到这里,声音徒地提高,那声音不只叫眼前人听的分明,更是飘荡在整间屋子,他冷冷地说:“我慕容封天只不过是一介山野莽夫罢了,既没有倾国之姿,也没有万贯家产,父母早亡,幼弟已长大成人,这世间早已没有我挂念之事,我活著,只不过抱个安稳余度残生的心愿,我不想碍著任何人!──”说到这里,他拖长音调,眼神飘向黑暗中的远处,忽然眉目一凛,再度开口,语调已然是与方才不同的冰冷,让人心颤。
“封天并非什麽善男信女,也习惯做一个不闻不问的哑人──”他凝视著那股黑暗,再次拖长音调,声音冰冷的与地底的幽鬼,“但是如果有人非要封天不好过……”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直直盯著那黑暗中的某处,他的声音飘荡在一片黑暗中,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才渐渐消失,盗命俯在他身上,怔怔地看著他,眼中有惊赞之色,但又很快转为不甘,他忽然捧住慕容封天的头,逼著他与自己对视,他看到那双明亮的双眸,正射出犀利的光……
盗命只觉得全身都在颤抖,这一刻,他觉得慕容封天正扶摇直上,而他,却被他抛下了好几万米,盗命紧紧地捉著他,就像是以此才能确认他真正在自己手中一样,他颤抖著,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
“你一个人就想安度残生了?……你是不是忘了什麽?我呢?还有我呢?难道你想抛弃我?”
37
盗命说著就狠狠吻下来,放置著各种道具的托盘被他一挥手扫下床,东西掉落了一地,在黑暗的静默中,发出乍人的声响。
慕容封天就像只发了狂的野兽,紧紧贴著盗命的唇,反复地吮吸,啮咬,激烈地纠缠著,盗命看的呆了,他从未看过如此主动又如此疯狂的慕容封天,他感觉到疼,身上已经被咬出大大小小数道牙印,每一道都咬的及深,齿痕深红,甚至见血,慕容封天就像只不知满足的野兽,当真要把他吃了,才会满足一样。
激烈的相吻,紧窒的拥抱,疯狂的交合……
这一夜变的及为荒唐。
身後已经被插到麻木,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只能感觉到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冲击著脑际,身体早已经跟不上身上人的节奏,慕容封天整个人摊在床上,甚至连拥抱的力气都失去,只能任由盗命在他身上恣意驰骋。
眼前模糊成一片,在不知是第几次的高潮後,慕容封天终於支撑不住晕了过去,而盗命也在此时猛地一挺进,低吼一声,将最後的灼热喷射在那个炙热的甬道,而後重重地躺倒在一边,平息著剧烈的呼吸。
盗命侧过头,看著昏睡过去的那个人,发出一声低笑,即使是在没有意识的沈睡的时候,慕容封天也依然是一副刚硬孤傲的模样,像是谁也无法夺走,谁也无法靠近一样。
之前的那种抓住他的感觉,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错觉罢了,他从没有抓住过这个人,慕容封天不再头痛,不是因为忘忧水,也不是因为他盗命,而是他自己将头痛的根源舍去了,不是因为他盗命要他这样做,而是他自己选择的。
这个人,并没有因过去的岁月而迷失自己,他并不是将身上那股犀利的锋芒隐藏在深处,只是一直没有一件事情能把他激发出来而已──
一直没有一件事……
盗命细细地想著,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看著慕容封天,又想到他的那番话,突然,一道闪电劈过脑际,像是想到什麽一般,他瞪大眼睛──
不……不是没有,或许他也一直在等,等待时机的到来……
……不过,又好象不对!
盗命挤挤眉,就像个被一道问题困扰多时的孩子,怎麽想也想不通,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就在此时,远处的黑暗中忽然传出一道轻响,仿佛是竹帘被挑起的声音,这一声轻响过後,又是一声重物跌落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沈思中的盗命,他脸色一变,连忙看向慕容封天,对方也许是太累了,这一声没有惊扰到他的睡眠。
盗命沈著脸,轻轻坐起身,悄悄地走下床,他向黑暗中走去,直直朝著之前慕容封天紧盯的方向,走了约莫七步,他摸到了一排竹帘,刚走出那片亮光,眼睛还有些不能适应黑暗,但是他仍然能辨认出眼前模糊的人影。
弹指轻响,竹帘之中忽然亮起四盏萤火,幽幽绿光晕出柔和的亮,将这方小小竹帘内照出个大概,虽然不甚明朗,却已能叫人看清这帘内模样。
帘内一共三人,一坐一跪一躺,一昏一笑一默,昏倒在地上的那人正是先前才见过的宜香楼里的小倌暮衣白,此刻是衣衫尽解下体凌乱不堪,白浊的粘液夹了丝丝红血,顺著那光洁的大腿流下来,被一片莹绿的光罩出,那血红竟然有些泛黑,发丝凌乱,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模样好不凄惨。
跪在地上垂头一言不发的也是这宜香楼里的小倌,还是先前才见过不久的青莲,浑身上下颤抖不以,低著头,大气不敢出一下,惨白的一张脸被莹绿的光映的白中揉绿,让他整个人就像刚从地底爬上来的一缕冤魂,模样好不渗人。
而靠坐在宽敞的竹椅上的人却与这两个人不同,笑的一派庸懒而柔和,空气中漂浮著男性的麝香气味,不知是自己那边的,还是这边刚刚发泄过的,竹椅上的人在发泄过後甚至连身下都没有清理,就那样懒懒地坐著,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盗命顺著他的视线,透过那面奇异的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慕容封天的睡颜,夹杂著倦殆的性感,光滑紧窒的肌肤,结实的翘臀,那淫糜在腿间的点点浊白散发著致命的诱惑,慕容封天只是趴在那里睡著了,他什麽也没做只是睡著,却已经勾起两个人浓浓一
欲望。
一晚上疯狂的发泄似乎完全不够,盗命只觉得自己的分身又有抬头的迹象,他看著慕容封天,发出急促的呼吸,然而就在近处又多了一道呼吸声重叠了他的急促,他微微侧目,竹椅上的人虽然仍是庸懒地靠坐著,然而腿间的东西却已经是精神饱满的喧嚣著它的苏醒。
盗命闪过一丝恼怒,他对著竹椅上的人冷冷地道:“你别忘了你说过什麽!”
闻言,那人轻轻一笑,眼睛仍是看著远处沈睡的人,笑声轻蔑,“我没忘,只不过你没做到!”
“但是你已经看到他的床嫡之欢,你已经看到你想看的!”盗命脸色一沈。
“这和我们之前说好的并不一样!”那人摇摇头,一把扯过跪在地上的青莲,按著他的头,连一声命令也没有,青莲却乖乖含住那个硬热的阳物,把整个都含进嘴里,艰难地取悦著座上人。
然而那人的眸子却是痴痴地看著远处,眼中是满满的著了魔的迷恋。
盗命忽然低笑一声,“倘若让他知道多年来陪伴在身边的挚友其实日日都恨不得将他压在身下,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座上人不以为然淡淡一笑,“他知道的时候,亦是逃不开的时候。”
盗命冷嗤,“你以为你看透他?你以为你能得到他?”
“不──!本王不需要看透任何人──”眯起双眼,座上人的眼神透著胸有成竹的肯定,“本王会得到一切!──天下──还有他!”
38
这一夜像是一场梦,在梦里,盗命以为自己抓住了这个如此孤傲的男人,慕容封天在他怀中真真实实,仿佛哪也去不了……
但是这终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化为虚无,昨夜的激情褪去,疯狂的人忽然变得冷静,甚至,冷漠……
慕容封天醒来後离去的决绝的身影,让盗命有一些懊恼,他昨夜或许不该带著慕容封天离开那个地方,不该让陆景然白白占了便宜,自己却把所有的气揽在身上。
但是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就算自己不带著慕容封天离开,陆景然也有一千种方法制造迷惑人的假象。
慕容封天明显的生气了,从那天过後就一直板著一张脸,对盗命不闻不问,当他是空气一样,晚上更是不准他进房,让赖药儿另外准备了间客房,反正只要有他盗命在的地方,就绝对看不到慕容封天。
盗命有些气闷!
但是他也认了,谁叫他做了些顾人怨的事,说实话事後封天没暴揍他一顿就很不错了,所以盗命这几天很乖,平时挂在嘴边的微笑也收敛了些,乖乖地夹起尾巴安分地待在将军府,不外出也不惹事,每天准备一桌美味可口的饭菜等著慕容封天回来,就像一个乖巧的主内的妻子一样,仿佛只要看到慕容封天吃进去他做的饭菜,就能使他盗命觉得非常幸福了。
只不过盗命终究是盗命,让他乖乖做一个只能在小楼阁窗里仰望巴掌大的天空,每天巴巴地盼望著丈夫归来却只能说上一小会话的安分守己的妻子是绝不可能的事,他盗命可是一匹有野心的狼,一匹会吃人的恶狼,所以这份乖巧只是盗命对自己的恶行短时间的收敛而已,但是当他连续三天遭到慕容封天的冷视外加无视之後,他收敛不住了,三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所以在第四天的晚上,盗命硬是冒著被暴揍一顿的危险摸进了慕容封天的房间,摸上了他的床,还不等床上人反应过来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但是随後而来的骨头根根撞击的疼痛却叫他一下停了手上的动作,他立刻掀开被子,心疼地摸著慕容封天的身体──只是短短三天的时间,人竟然瘦了一圈。
慕容封天本就显瘦,从脸上更是看不出有什麽变化,只有摸上他的身体,盗命才猛然发觉这个人竟劳累到如此地步。
在白天里完全看不出他有丝毫的疲倦,然而到了此时,却是深深浮现在眉宇间,看的盗命心猛地一揪。
“你怎麽就是爱逞强呢!你只要说一声,不管什麽我都会替你去做,你做什麽偏要让自己这麽累!”看著慕容封天疲倦的神色,盗命忍不住低叱,他脱光衣服,钻进被窝,紧紧搂住身边的人,用自己的体温暖著他的冰凉。
慕容封天靠在他怀中,低沈一笑,“替我去做?”他反问一声,“做了这些事之後呢?是不是接下来再找一天把我灌醉,然後准备把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都用我到我身上?”似是有意又像是无意,慕容封天好象在挖苦,又像是在自嘲,但是语气却是及其轻松,盗命一听就知道他早已经不生气了,否则现在也不会乖乖让自己抱著,一认识到这点,这麽多天来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不过这担心的状态一解除,这几天一直被压抑著的不满和愁怨就纠结上来了,他搂著慕容封天,忍不住开始细数他这几天的悲惨境况,什麽自己有多乖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啦,每天都跑去跟李婶求教啦这几天做饭切菜多麽多麽不容易啦,他还伸出自己的让慕容封天看看上面的累累伤痕,他还抱怨慕容封天这几天对他有多冷淡啦,两个人视线对上的时候用五跟指头就数的过来,看到他也像没看到一样,对他不闻不问,把他一个人丢在这空无一人的将军府里,让他就像个受了怨气的小媳妇儿一样连找个能诉诉苦说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他说自己真的很善良啊真的很温柔啊最重要的是真的真的很爱他啊,慕容封天如果不理他他的世界就好比六月飘雪要多冤有多冤啊,他又说自己真的很可怜啊真的很孤独啊真的真的很寂寞啊,慕容封天若是不要他他就立刻血溅白绫化做怨鬼死也要缠著他。
盗命就像个在茶楼客栈说书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慕容封天是越听越想笑,结果他真的低声笑了出来,这一笑,让盗命的贼胆立刻壮大了几分,光是动嘴不过瘾了,手脚也不老实起来,手越摸越下,来到慕容封天的腿间,不过还没摸到他想摸的地方,就被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