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样的还是咋样。
进了舞房,魏晓贵一边心里叹着气,想着自己百来本没来得及改的作业,一边又自然地缩在了最后面,然后不出所料地看到了
同样躲在最后一排的鸡精。
也许是已经说过话的缘故,鸡精看到魏晓贵,冲他笑了一下,自然地凑了过来:“魏老师,你也躲最后面来了啊。”
“是啊,你说陈宇这家伙,教什么不好,教Nobody,一个大老爷们儿,跳这东西,像话嘛。”
“对了,你好像和陈老师很熟啊?”
“也没有啦,以前大学,他是我学弟。”魏晓贵笑了笑,顺口编了个谎话。
“哦?魏老师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N大,你呢?”
“我?我C大的。”
“好巧,我们应该是一个校区的吧?”
……
两个人有一搭没有搭地聊着,魏晓贵时真时假的回个两句。虽然鸡精现在不是唯一嫌疑人了,但是该保持的戒心还是有的。聊
起天来,时间是过得很快的,转眼,舞蹈课便结束了。
第二十四章:每一只鸡,都有一个惦记他的狐狸
俩人之所以敢学都不学,其实是有道理的。来跳操的,算起来也有百来个,到时候据说要挑64个出来,组成个8X8的方阵。照理
论来说,应该选的都是女老师,没他们什么事儿,因此,男老师大多靠在最后几排。陈宇也不去管,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
某人是带头的,他也不敢管。
谁知道,这最后一节课上完,要排方阵的时候,陈宇才傻了眼。几个女老师下周出去进修,提前和他请了假,算来算去,居然
只剩下了62个人。
看到自家“受”望向自己的无助眼神,魏晓贵眼前一黑,心里冒出三个黑漆漆的大字:完蛋了。
其实别说那人和自己已经算是基友,便是没有这层关系,魏晓贵知道自己也逃不掉了,剩下的30多个男老师里,一水儿的四十
五岁以上,大多啤酒肚,少数还秃脑门儿,只自己和鸡精是在三十以下,应该还没得脂肪肝的。
可这剩下来的两个人,之前的几次课,一个动作也没学。
于是,当天晚上,两个人被陈宇留下来集训。
跳舞这东西,特别是韵律操,入门难,真要上了道了,魏晓贵觉得其实还算简单。因此尽管一开始绑手缚脚地放不开,跳完两
个小时之后,也就没什么了。
只是Nobody这个舞,却和一般的韵律有氧不同,别的舞大多讲究的是能放多开放多开,这舞却颇有一股小媳妇儿闹别扭的情绪
,关键的地方缩手缩脚地,小女生跳起来那叫娇憨,大男人一做出这样的动作,总透着点儿人妖的气质。
于是,一边对着舞池的落地玻璃调整着别扭的姿势,魏晓贵一边看着剩下那两人手把手地对动作。
鸡精似乎平时不常运动,跳个舞总是磕磕绊绊的,好几次左脚绊右脚地险些摔倒,所幸陈宇反应快,总能适时地扶住了他。
看着自家“受”搂着别的男人关怀备至的样子,魏晓贵不舒服了,说不上吃醋,只是看着鸡精望着陈宇眼泛桃花的样子,心底
里总窜上来一阵阵的不爽。
“操,之前还甩眼刀子的,现在倒抛起媚眼儿来了。”看着鸡精又一次拐到脚,阅尽耽美的魏老师决定使个坏,眼见陈宇正要
去扶,魏晓贵自己先“啪”地摔了下来。
于是,很自然的,自家“受”爱的到底还是自家“攻”,也不去管小三了,利马折过来,关心凑到面前:“没事儿吧?”
“咚!”预料中的胳膊没伸过来,鸡精一下子力使空了,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看着对方摔倒的背影,魏晓贵坏笑了一下,忽然又有些担心:“听这声音都疼,他没事儿吧。”
还好鸡精很快站了起来,揉了揉胳膊,把衣服掸掸干净,鼻子里轻声“哼”了一下,自顾自地跳起操来。
倒是魏晓贵这边,陈宇按住了他的脚揉了两下,魏老师“嘶”地抽了一口凉气:“完了,真的拐到了。”毕竟从没做过坏人,
还是不习惯啊,这下倒好,把自己搭进去了。
站起身来晃了两下脚,倒还好,问题不算严重,只是要跳舞看来是不行了。陈宇只得搂着魏晓贵的腰把他搀了起来,冲一边装B
一边跳得正起劲的鸡精招呼了一声,三个人便从舞房里走了出来。
舞房外,一个男人正靠在体育馆的扶栏上抽烟,听到关门的声音,掐掉烟转过身来,冲三个人笑了笑。魏晓贵心理正想着这人
是谁,斜眼看到鸡精呆了一呆,冲那人嚷道:“你怎么回来了?”
那人挪过来,揉了揉鸡精的头发:“我昨儿回国的,今天去你家找你,谁知道你不在,你妈告诉我你在这儿,看天色晚了,就
来接你了。”
鸡精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谁要你来接我啊,我都24了。”
那人也不生气,转过头冲魏晓贵和陈宇又笑了笑,伸出手来:“我叫胡立,多多关照。”
第二十五章:喜欢就喜欢了,哪有只喜欢一点的
聊没两句,狐狸便把鸡精牵走了,魏晓贵看着他们的背影,腐男之血立刻涌上脑门儿了,推了推身边那人:“欸,你说,他们
俩,是不是有点儿……?”
那人愣了一下,挠了挠头,傻笑了两声,不知道怎么接话。
“俗话说,人生得一只鸡足以,要我说,那只狐狸肯定是对这只鸡志在必得了,你看这俩人,多速配啊……”魏晓贵絮絮叨叨
地八卦了一阵,见陈宇没啥回应,顿觉无聊了,忽然想起下午和鸡精聊起的话题,想说要和陈宇套好词以防万一,于是问道:
“你哪个学校的?我下午和鸡精说我是你学长来着,我N大的,以后你见着他,也说你N大的啊。”
“……哦。”也许是对侦探工作没啥兴趣,陈宇回答得有点敷衍。
“哦个P,那还没回我你哪个学校的呢?”
“嗯……我和你应该一个校区的吧?我们挺近的,我C大的。”
“啥!?”
知道鸡精和陈宇是一个学校的,那他的嫌疑就更大了。福尔摩斯上身的魏晓贵晃着陈宇的脑袋折腾了大半夜,那白痴也还是没
想起来这只鸡精和他大学里到底有什么交集。
到了凌晨三点多,一无所获的魏晓贵先顶不住了,放开陈宇的脑袋,缩回自己的床上会周公。陈宇自觉地跟上,钻进他的被子
里,搂着魏晓贵的腰,上半身贴在他的背上,缓慢而有节奏地蹭,没两分钟就听到魏晓贵的呼吸变粗了,正满心期待地摆出求
欢的表情,对方“啪”地转过身,“砰”地一脚把他踹下了床:“滚,老子明儿一早还有课呢……哎哟!”
用力过猛,魏晓贵本来就崴到了的右脚这次真残了。陈宇慌忙找出一瓶红花油给擦上,然后小心地抓起他的脚,慢慢地揉着。
看着对方认真的脸,魏晓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欸,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啊?”也许是没想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吧,陈宇愣了一下,吱吱呜呜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把脸憋红了,直到捏完
脚,帮魏晓贵穿好袜子,掖实了被角,才硬挤出一句来,“喜欢就喜欢了呗,哪有只喜欢一点的。”说完,缩回自己的床上,
拉灯睡觉。
闷在被子里“呵呵”笑了两声,魏晓贵觉得傻B的话还挺有道理的,两只胳膊在胸前紧了紧,总觉得空,掀开被子,张开手冲隔
壁床喊了声,“喂,过来这边睡。”
傻B反应迅速,利马窜了过来,魏晓贵伸出胳膊把他抱住了,俩人挪来动去地好容易把被子裹严实,魏晓贵在陈宇的脑门儿上亲
了一下,很快便沉沉地睡着了。
当天晚上,魏晓贵做了个梦,梦里他被一只雪白的萨摩扑倒一阵乱舔,湿乎乎的狗鼻子抵在他的脸颊上,痒得他笑个不停。那
萨摩压在他身上不走,厚实的毛皮好像棉被一般,热得他全身都汗津津的。
正想伸出手来摸把汗,魏老师醒了,右手胳膊压在萨摩,啊不对,是陈宇的身下,好容易抽出来,整个右臂都麻了,左手把它
提起来,一松手,它又毫无知觉地耷拉下去,就这么放了十来分钟才缓过劲儿来。站起身来准备洗漱,右脚一落地便一阵胀痛
,低头一看,脚踝都已经肿成个馒头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魏晓贵穿过拖鞋,左脚单脚跳着进了卫生间,正用还在发麻的右手挤牙膏,边儿上伸出一只手来,递给他一
杯温水,扶着他刷完牙,又变出一块温热的毛巾,小心地帮他擦干净脸,搀着他走回房间,这才担心地问:“没事儿吧?要我
送你去上课不?”
“得了吧,你是要当着全班学生的面公开出柜还是怎么的?”魏晓贵拍了下陈“小受”的脑袋,心理倒是美滋滋的。家里人都
说他懂事,他也便总摆出懂事的姿态,自从上高中以后便几乎都是他在照顾别人,这种久违了的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是不坏的。
第二十六章:运动会老师就该丢丢脸嘛
一天课上下来,脚伤反倒好了很多,魏晓贵忽然想起《射雕英雄传》里洪七公说的一段话:“我这伤,越是动反倒好的越快。
”于是,兴奋地蹦跶了两下,结果脚又麻了。
看这情形,舞是没法儿跳了。一个电话打过去,陈宇兴奋地告诉他:“问题已经解决了。”还没来得及问,那边就挂了,似乎
正练得火热。
“操,敢挂我电话,这是练得火热还是恋得基情呢!”说不上吃醋,魏老师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只是总觉得那鸡精看他家
“受”的眼神不对劲,于是晃到超市买来一袋饮料,复又转战舞房,挂着探班的名头去紧密盯梢。
腿脚不很灵便,魏晓贵多花了十多分钟才走到体育馆的舞房,一路脑补着自家受和鸡精摸摸手搂搂腰的各种亲密动作,结果真
的推开门了,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舞房里岂止俩人,陈宇在前面带操,六十二个女人和两个男人挤了一屋子正在走队
形。
仔细看了下,两个男人,一个是鸡精,另一个正是昨天刚见过一面的胡立。
看他们跳得正欢,魏晓贵索性找了个墙角坐下。鸡精比昨天跳得好了很多,不会再磕着碰着了,狐狸虽然偶尔会忘掉个把动作
,节奏却掌握得比谁都好,可以很自然地补上几拍,把一套舞连贯地跳出来,流畅度竟完全不似个新手。
一边诧异着,那边舞似乎也快练完了,一个个交代好了练习重点,陈宇笑得阳光灿烂地跑到魏晓贵的面前:“魏……老师,你
怎么来了?”
“……看你们挺辛苦的,过来探探班。”魏晓贵看看塑料袋里的5,6瓶水,决定还是别在60来号人面前拿出来丢人了。
说话间舞房陆陆续续的便走空了,只剩下他们俩人和鸡精狐狸。陈宇兴奋地把胡立拉到魏晓贵的面前:“胡哥可厉害了,以前
在美国学过一阵子健身操的,很快就上手了,多亏他答应帮忙,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看了两眼陈宇拽着狐狸不放的右手,魏晓贵拿出一罐运动饮料递过去:“喝吧,出了不少汗吧?”
陈宇很自然的松开了狐狸的手,拿起罐子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这才注意到只有自己有水喝,慌忙把饮料递到狐狸面前:“
胡哥,你喝不?”
魏晓贵不着痕迹地挡开了他的手:“喝你自己的吧,都喝过了再给别人,脏不脏啊?”说着转向胡立,“随便挑个喝点儿吧,
还真不好意思,本来不该请外人帮忙的。”
“不用客气,反正我刚回国没事儿做,这不刚好解解闷儿嘛。”胡立也不客套,从袋子里拿出一瓶茉莉茶,拧开瓶盖喝了一小
口。
看他这样毫不做作的态度,魏晓贵顿时对这个人多了几分好感。转头看到鸡精一个人自顾自地在练舞,走过去拿出一瓶午后红
茶:“季老师,你也别练了,稍微休息休息吧。”
鸡精不知为什么,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饮料:“不好意思,那个糖精味儿太重,我喝不惯。”
“哦……那算了……”魏晓贵讪讪地缩回手,暗骂了一句,心想还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俩看起来是熟人的家伙,做人的差
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就这样各忙各的,其间探了两次班,每次鸡精都有狐狸尾随着,魏晓贵的心也就定了下来。转眼一周就过去了,期中教学检查
结束,运动会开始了。
一帮学生迎评的时候天天被班主任抓着准时准点早自习,一时生物钟调不过来,这次的运动会,难得的一大早就站满了人。
和同事一起站在外圈儿看热闹,魏晓贵很庆幸这次不用自己上去丢脸了。方阵一个接着一个,打完太极,很快便轮到教师代表
队了。62个女人围着俩男人,不时地摆出各种撩人挑逗俏皮别扭的姿势,兴奋得一群学生一阵阵的尖叫,纷纷掏出手机来噼里
啪啦地一通拍,只恨自己象素少。一时间,场面气氛high到了最高点。
第二十七章:反攻了,就要做好善后事宜
魏院长在台上吹着冷风,面带微笑地鼓鼓掌,转头凑到身边的人事处长耳边问:“你不是说咱儿子今儿要上场跳舞的吗?”
人事处长恨恨地啐了一口:“那傻B把脚崴了。”说完也勾了勾嘴角,笑着拍拍手。
“唉……害我还专门定了这个舞,我们儿子跳起来,一定很好看的。”
“回头叫你儿子跳给你看啊,反正他也学了的。”
“对了,咱儿子不上,那为什么儿媳妇也不上?这舞不是他教的吗?”
台下魏晓贵扭脸问不知何时蹭到自己身边的陈宇:“我说,人不够,你干嘛不自己上?硬找个外人帮忙?”
陈宇一拍大腿:“对哦,我也可以上的嘛。”
于是,运动会的开幕式便在陈小“二”的恍然大悟和魏院长的怨念纠结中结束了。真的到了运动会,魏晓贵是闲下来了,对真
的凑过来要求自己跳Nobody的老爹饱以老拳之后,去操场找自家小受去了。
谁知晃了几圈,把能问的熟人都问遍了,也没看到陈宇到底在哪儿。其实何止陈宇啊,全校的体育老师,没一个能说清楚自己
下一秒在哪儿的。陈宇自然也毫不例外地在运动场上忙了个不亦乐乎。计分掐表排名发奖,满操场地跑了一整天,回到宿舍都
瘫了。
骑在直喊累的自家小受身上,魏晓贵顺着陈宇弹性适中的肌肉又捏又按的,使尽了浑身解数把他伺候舒服了,自己倒被手感良
好的肌肉给撩得火烧心起来,冲去灌了两杯凉白开,回房间盯着睡得香甜的陈宇,忽然心生一计。
运动会最后一天,趁着自家受体力最差,最没办法压倒自己的时候,魏晓贵从床头柜里摸出那本龙阳秘籍,用心地研习了一整
天,晚上吃饭时灌了口白酒,借着酒劲儿做猫状爬到陈宇的面前,挑了挑他的下巴:“宝贝儿,我们来做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