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烟花笑 上——玉面倾城
玉面倾城  发于:2012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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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烈松开手,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把你当成大皇兄了……你身上的药香和大皇兄很像……唔……你也是皇子吗?我没见

过你,我叫苏烈,是七皇子,惟一一个不用洛氏皇姓的皇子。”

对方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苏烈不免有些尴尬起来,说:“对哦,这个地方想要认识我的人几乎都没有……那……我有事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那人静静地站着,看着苏烈匆忙离去的背影,宛如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

“十三皇子吉祥。”路过的宫人忍着惧意跪下,心中无限懊悔自己为什么要选这条路以至于碰到这座冰山,现在只要十三皇子

不走,他们就不用站起来了,除非十三皇子开口要他们免礼,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十三皇子洛忆寒,长相俊美,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当那双眼睛将视线投注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其中散发

出来的冷意,而被盯着的人若不是有很强的内力撑着,一定会狼狈地瘫软在地,他不善言辞,从小到大很少有人听到他讲过话

,而说的最多的一个字就是“滚”,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就是“不想死就滚”。其实洛忆寒的眼睛很漂亮,墨黑中带点浅蓝,有

的时候看去,它们会变成诡异的墨绿色,如同凡迩智的宝石般明艳美丽。

“十三皇子吉祥。”

“十三皇子吉祥。”

“十三……”

……

很快地上跪了一大堆人,而洛忆寒却是充耳不闻,视若无睹。

洛忆寒的亲信魍魉疾步走来,看到跪了一地的人,再看看自家主子双眼平视前方,优哉游哉地赏着花,无奈地叹了口气。要是

有别国的使者来此看着这一幕,一定会以为夏骋国的皇族喜欢虐待下人。他三步上前,恭敬地行礼,道:“十三皇子,四王爷

差人送来一壶玉酿,想请十三皇子品茗后告知他味道如何。”

洛忆寒听完,直接回皇宫。

他身后的那些人高喊着“恭送十三皇子”的话稀稀拉拉地站起来,一个个脸上写满了“腿麻脚酸”的惨样。

苏烈拍着胸脯一路赶回凌云宫,可是洛烯荼不在宫里,而风鉴和雨掣也被派去做什么事情没有回来,诺大的宫殿悄无声息,宫

人们也不知做什么去了,苏烈坐到窗边,托着腮念念有词:“哥哥,你快点回来,快点回来啊……”

此时的洛烯荼正在听风鉴和雨掣报告关于暗杀籁潇离的情况。

“我冲进去的时候,籁潇离并不在房中……”风鉴开始回忆那一天的情景。

临时第三军军营设立处的戒备并不是很严,有几个地方没有守卫,巡逻也是间歇性的地随处转转,所以有好几个有利位置可以

供人翻进翻出。风鉴从一面墙上跃下后,谨慎地仔细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以后才嗖地一声蹿到最近的一间房间,附耳倾

听里面的人有没有人是不是籁潇离,连找了好几个地方都不是,于是他又折回前院去找,终于在一个房间面前听到了“籁潇离

”三个字。

“这个籁潇离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弄到那么宝贝的一把剑,武功又一天比一天好……你们说,他是不是都不用吃饭

睡觉,只要练功就成了?”

“难说。”

“他这些天天天去马厩,是为了什么事啊?”

“你不知道吗?听说是被罚的。”

“诶?我听说他跟马厩里的老丑走得很近,该不会是……嗯?”

“哈哈哈哈……”

“我看是你想女人想疯了吧?”

“这年头,谁还想女人啊?都上相公馆了。”

没有再听下去那些淫秽的话,风鉴转身跑去马厩,远远地看到籁潇离和段千煜有说有笑,手上还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好剑。风

鉴想到三天后就是选拔将军的日子了,难免有些替籁潇离惋惜。

“这是千年玄铁打造的,小子,我看你跟我有缘,就铸了一把我最满意的剑给你。可你得记住,剑是用来救命的,而非杀人的

。”段千煜郑重地叮嘱。

“是,我知道了前辈。我不会辜负这把剑的,自然,也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籁潇离郑重地保证。

段千煜提起水桶,用毛刷开始替马匹净身。

籁潇离说:“我帮你前辈。”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金剑破空的声音,他条件反射地向旁边一偏,立刻有一把剑穿过他的头发而过,削断了一缕青丝。

籁潇离反手将剑横在胸前,看着凭空出现的黑衣人,对段千煜说:“前辈,你先走!”

段千煜本想上前帮忙,却看到那黑衣人腰际露出一块金色的令牌,立刻认出那是太子的,惊愕之余也不便动手,只好退到最里

面,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

籁潇离的剑法大大出乎风鉴的意料,他没有想到短短几天的功夫籁潇离竟然有如此巨大的突破,不用尽全力难以在他手上胜出

,便不敢再轻视,卯足了劲挥剑而上。

籁潇离左击右闪,这些天来他得到段千煜的亲自指导,又练了很多种剑法,虽然用起来还不算得心应手,想要保命却还是游刃

有余的,因此有些飘飘然起来,结果一个不注意,被风鉴钻了空子,刺中了肩膀,立时一股血流如注般喷涌出来,溅了一地。

风鉴快速地再度攻击,籁潇离只有躲闪的份了,好在有人听到动静冲了过来帮忙,否则籁潇离必死无疑。他一看有人挡住了风

鉴的攻势,便立刻翻过墙头逃走,而风鉴甩开那些人想要去追的时候,籁潇离已经不知踪影了。

第三十七章:十二年前

“所以……”风鉴低下了头。

洛烯荼皱眉:“你知道没有完成任务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吗?”

风鉴咽了口口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雨掣张嘴想要求饶,却怕激怒洛烯荼反而让风鉴的惩罚变得更为严重,只能满脸焦急地望着风鉴,然后将哀求的视线定格在洛

烯荼身上。

风鉴和雨掣同为洛烯荼的左右手,实际上也是血都军的人,只是包括郁都在内的他们三个人实权却是相等的,但是就算是领袖

人物,在没有完成任务时都要接受惩罚。

惩罚……血都军的惩罚……风鉴无力地低下头。他曾经也因为办事不力而接受过一次,那次是郁都把他带进去的,然后他在里

面没日没夜地和无数的铜人对打,他们不给他休息的时间,只要他一出现疲态,那些铜人就会立刻蜂拥而上,把他打到吐血,

为了不死,他只能强迫自己忘记疲倦,靠着求生的本能和他们对打,三天以后郁都的人把他拖出来,已经不成人样了,雨掣立

刻找来太医,经过一个月的精心修养他才慢慢好转,而那一次出来从昏迷到清醒,他用了十三天的时间。而这样的刑罚,却是

血都军里最轻的了。

而这一次,等待他的惩罚,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形式,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来,因为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失手过。

洛烯荼说:“去吧。”声音无情,表情更冷。

风鉴浑身一僵,磕了三个头,道:“太子殿下,若是属下不能回来,请太子殿下珍重……太子殿下,属下想告诉太子殿下一句

话,伤害是永久的,无法被暂时的爱补偿,希望太子殿下……三思而后行。”说完,站起来,对着雨掣露出一个深深的苦笑,

说,“雨掣,一定要保护好太子殿下,要把我的份一起保护好,还有,别为了我伤心难过,否则我会走得不安心,下辈子,下

辈子我们还做好兄弟。”

“风鉴……”雨掣很想哭,想为这个好兄弟流一滴泪,可是血都军的人是没有眼泪的,那些泪在当年的训练和试炼中全部流失

了,所以他只能扁着嘴,扭曲着脸,痛苦地看着风鉴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终于还是忍不住,雨掣回身扑通一声跪在洛烯荼面前求情:“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念在风鉴忠心为太子殿下做过很多事的份

上饶过风鉴一命,求太子殿下开恩,我雨掣愿为太子殿下做任何事,只求太子殿下放过风鉴,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放过风鉴

吧。”

洛烯荼阴阴地说:“雨掣,你是想让本宫罚得更重一点吗?”

“太子殿下!”雨掣惊呼,“太子殿下,风鉴的功劳姑且不论多少,就算没有功劳他也有苦劳啊,难道太子殿下忍心失去一个

得力的属下吗?太子殿下,雨掣求你了,求你开恩救救风鉴吧!”

洛烯荼冷笑:“难道血都军里那些接受惩罚的人都是没有功劳的吗?身为统领,他更要以身作则,难道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

“可是……可是……”雨掣无言以对。

洛烯荼甩手走出去。

雨掣望望远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去找苏烈帮忙,却也明白洛烯荼不会为一颗小小的棋子所摆布,无奈只好默默祈祷,祈

祷老天保佑风鉴平安归来……只要有命活着。

洛烯荼走在阳光下,对沿途的风景视若无睹,甚至连迎面而来的洛音霏也没有看在眼中,就这么直挺挺地走着,直到被洛音霏

拉住袖子,他才回过头来,眼神犀利地盯着那双抓着他的袖子的手。

洛音霏那狐狸的招牌笑又露了出来:“大皇兄,想什么呢?怎么连弟弟叫着你都没听到?”

“放手。”回应他的是洛烯荼冰冷的声音。

洛音霏缩回手,啧啧两声说:“哎呀呀,大皇兄怎的如此生气呢?最近可是听说父皇对大皇兄的喜爱又是增添了几分,就连后

天的殿试选将军,也由大皇兄亲自主持,我们这些皇子王爷可是连观摩的机会都没有呢……对了,小烈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洛音霏故意左顾右盼地找苏烈。

洛烯荼说:“我警告你,你想玩什么我都奉陪,最好不要动到苏烈,否则休怪我不顾手足之情。”

“哈哈哈!”洛音霏大笑三声,然后漫不经心地问,“大皇兄……何时念过手足之情了?”

洛烯荼脸色一沉。

洛音霏仿似没有看到,继续幽幽地说:“若不是我十二岁那年被你设计和男人上床,我就不信以我的才能我不能坐上太子这个

位置,被封为太子的时候你不过十九,那个时候不管是功课还是政治,你都逊我几筹,父皇却将太子之位赐给了你,只因为我

身上背负了那样一个污点,而等到夏骋国国风开放的时候,你却已经深深笼络了父皇的心……大皇兄今日来跟我谈手足之情,

不觉得讽刺吗?”

洛烯荼深吸一口气,说:“我说过,十二年前的事与我无关。”

第三十八章:意欲做饵

“与你无关吗?”洛音霏的声音尖利凄厉,“大皇兄,你知道那一晚我是怎么被对待的吗?你知道这么多年来这个噩梦一直缠

着我吗?你知道当我意识到我对女人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甚至看到她们脱下衣服就觉得恶心的时候心里有多恐惧有多绝望吗

?你知道那样的伤害对一个养尊处优的十二岁孩子来说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吗?我拼命地挣扎,却逃不过那个人的钳制,你

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恐慌吗?当我逼迫着自己上了一个又一个男人,直到完全适应,甚至爱上这种翻云覆雨的滋味的时候,你知

道我哭得有多惨吗?你却来告诉我,那不是你做的,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除了你,谁的耳尖上有那颗象征着天子心的红痣?”

洛烯荼忍无可忍,揪住洛音霏的衣领低吼:“我最后再说一遍,十二年前的事情和我无关,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来对付我,总

之,不要动到苏烈,不然,我会让你尝尝血都军的滋味。”

洛音霏打了个寒颤,血都军?真的有血都军?还以为只是传闻,只是洛烯荼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散播的谣言,没想到……没想

到……突然间,洛音霏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洛烯荼,他自以为从蛮儿那里得来的消息已经够全面的了,没想到,连蛮儿都不

知道,血都军是真实存在的,洛烯荼……是个可怕的对手,一不小心,就连怎么死在他手上的都不知道……想到这里,洛音霏

又无端端打了个寒颤。

洛烯荼松开手,冷哼了一声绕过他高傲地离去。

十九岁之前他是柔弱,那不过是表象而已,要不是母妃被陷害赐死,他怎么会突然让自己的才能暴露在朝野上下?既然有人连

淡泊名利的母妃都不能放过,他又为什么不去争取那个位置?他要那个位置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要告诉当年那个陷害他母妃

的人,就算他害死全天下的人,那个位置也终究不会是他的,他要那个人知道,只要有他洛烯荼一天在,他就要得到天下,他

的野心一点也不比那个人小,想玩不是吗?他会奉陪到底的!

洛烯荼回到凌云宫,苏烈对他说了上官正德和华太医的事情,他沉默了很久,略带疲倦地说:“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你

想怎么做都可以。”

苏烈一下子慌乱起来:“我吗?可是哥哥,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我不想……不想将来会有后悔的一天,也不想伤

害任何一个人。”

“那就按照你自己想的去做,烈儿,靠你自己。”洛烯荼说。

“哥哥,你怎么了?”苏烈这才发觉洛烯荼有些怪怪的,平时就算他再怎么冷酷,当他向他寻求帮助的时候他总会细心地告诉

他该怎么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叫他自己解决。

洛烯荼摇摇头,说:“烈儿,你先出去,哥哥想要安静一会儿。”

“哦。”苏烈点点头,担忧地说,“哥哥,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说出来,烈儿就在门外。”

洛烯荼连头都懒得点了。

苏烈一步一步退出去,在门口站定,然后轻轻合上门,看着那个身影一点点消失在门缝中,觉得无限的愁意突然就涌了上来,

他感觉洛烯荼对他隐瞒了很多事情,或许是他的多心,有的时候他感觉完全无法看清洛烯荼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哥哥,上官大人受人威胁,他的妻儿的命就在他的手里,所以不管怎么做,他都是情有可原的对吗?可是,这天下的黎民百

姓和他的妻儿比起来,却是重若盘陀山,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口中的那个人阴谋得逞,哥哥,烈儿要靠自己,将这一仗赢

得漂漂亮亮的,所以烈儿想要用自己做饵,把那个人引出来,所以,可能要借哥哥的太子印一用……哥哥会答应吗?没关系,

烈儿用完了就还的,它现在就在哥哥的书案上……只是,若是烈儿出什么意外的话,哥哥记得要帮烈儿找出那个人,不要让烈

儿不得安息,好吗?”

苏烈抬头望着琉璃璀璨的天花板,笑得无比开怀。

第三十九章:偷溜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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