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见女孩坐上回去的车，他才慢慢地踱步离开。一面走，一面从口袋里掏出烟吞云吐雾起来。五年确实能改变一个人，

也能改变一个人的习惯。至少在人生最惨淡低落的时候，他学会了抽烟。在雾气嫋嫋盘旋的那一刻，疲惫的心难得轻松起来。

“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男人笑侃着从背后挽住王乐的胳膊，拖到自己的身前。嘴上莫名一松，湿润的明黄色烟嘴已经叼在

对方口里。

王乐皱起眉头，表情没有任何的欣喜。声音嘶哑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男人狠狠地抽了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碾碎。清冷的路灯下，唐尧的眼睛黑得发亮。

“来找你——把你带回家——”不置可否的回答。

王乐摆摆手，早没有餐厅里的冲动，一脸的倦容“过去的事别再提了——以后就这样吧——”见唐尧这副荣归故里的模样，不

是老板就是显贵的。王乐，他算啥？普通百姓一枚，明天还要赶早挤车上班，虽然家里只有一口人，好歹还是要养家糊口。

就在王乐擦过唐尧的一刹那，男人忽然扑食似地紧紧抱住他。那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喊得他脑门直泛疼“王乐，你他妈什么

意思？什么叫往事别提？什么叫就这样？你以为我以前对你掏心掏肺的，对你说爱你全他妈是放屁？”

王乐被男人搂得都要窒息了。在唐尧见不着的地方附送一对白眼。想着，真他妈以为自己是琼瑶还是“禽”圣整的？爱咋想就

咋想吧！恕老子没空奉陪！

“我知道你怨我不辞而别！可迫于当时的形势，我不得不和你分开。我爸曾在瑞士银行存了笔救命的钱。唐家在海外也有些名

气挺大的亲戚。虽然都姓唐，可落井下石容易，雪中送炭难。知道我爸那笔钱的，都一个个像毒蛇似地盯着我们姐弟俩。但重

振唐家，也需要靠他们的力量。姐姐和我天天疲于和他们周旋。那些日子里，天天像走在刀尖上，一不留神就会被同族的亲戚

啃得骨头都不剩。我不能带你去，实在是太过危险。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

王乐又回想起唐尧离开的那一天，恰逢突降大雪。因为前晚纵欲过度，加之急火攻心，又被凛冽的大雪和寒风刮了一路，回到

家时，王乐已奄奄地剩半条命了。打了120把自己送进医院，才想起家里所有的钱都被唐尧带走，真是穷得一个子都拿不出。幸

好院长奶奶及时赶过来，替王乐垫付了医药费。后来的那段日子里，不是高烧刚有起色，就连着肠胃紊乱，要不就是起疹子。

王乐像个缝缝补补的破轮胎，这边刚补上，那边又漏气了。在床上痛痛快快地躺了大半年，也足足病了大半年。直清减得剩下

一张人皮。

其实王乐挺不愿回想那段惨淡的时光。他，王乐从小福薄命薄，几经周折，能有今天的成绩十分知足。他没有唐尧皇亲国戚的

爸，也没有唐家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资本。谁想，和唐少爷就是那么一段渊源，几乎白白要去半条小命。王乐对唐尧真的怕了，

也乏了！人生究竟有几个五年任他挥霍？他是真输不起，也玩不起了！

王乐觉得俞嘉说得挺对，就他那样的货色怎敢配唐尧这般的天之骄子！

王乐决定不再和唐尧拉拉扯扯的，坚持要告辞。

唐尧脸色难看得很，坚持不让王乐走。不明白的还以为王乐是他杀父仇人。“你欠我一个解释——”连唐尧自己都糊涂了，他

究竟要王乐说的是什么。

王乐被唐尧缠得恼了。心念着要回去休息。见唐尧这副霸道的模样，也不再客气，神色刻薄道“老子明天要上班，再碍眼挡道

，老子真和你不客气。要解释，去找你发小！他说得比老子清楚”

唐尧知道今晚留不住王乐。于是让司机护送王乐回去。一面对老奸巨滑的俞嘉实在恨得牙根痒痒。

唐氏集团海外回归卷土重来，成了W市金融商界最重磅的消息。

俞嘉暂时还没有和唐尧见面，不过他也不焦急。对于五年前的约定，俞嘉相当胸有成竹。

那天，秘书小姐朝他经理室送来一个包装精美的包裹。俞嘉见上面写着唐尧的大名，很是洋洋得意。觉得唐氏集团是主动向他

示好。可就在秘书小姐整理文件的时候，俞嘉办公室突然传出撕心裂肺的恐怖尖叫。一干众人急忙打开经理办公室，俞嘉跌坐

在地上，脸白得像活见鬼。

众人望过去，柚木色的办公桌上，猩红色的液体从纸盒里一直铺展开来，一只被斩首的狗头，正安详地摆放其间。胆小的秘书

小姐吓得当场昏厥过去。有见识的下属，都认出这条惨遭毒手的狗，正是俞嘉一直颇爱的纯种黑背——迪克……

第三十章

荣归故里，只差美人在怀。唐尧是铁了心的要把王乐给追回来。而使出的手段也是眼花缭乱，让人防不胜防。如今，王乐是吃

快递这碗饭的。唐尧讨巧地利用机会——除了勒令公司里但凡有快递，必须雇用王乐手下的快递员。还一天五次地让那公司的

快递员给上司王乐送极艳极艳的花束。一来二去的，王乐所属的门店生意从未有过的火爆，掺在其中的职员与快递员也是心照

不宣，只道那俩人大有“问题”。

通过些手段，得了王乐的家庭住址。唐尧特意提早下班，兴冲冲地跑去酒楼打包饭菜。开着车，揣着食盒，预备着把王乐堵在

家门口一起吃晚饭。可左等右等的，直到七点，还未见王乐踪影。唐尧怕是等不到王乐了。想起上次见着的女孩，王乐不提，

唐尧也知是相亲的对象。想着自己在人家门口苦苦等着，那人却在与佳人有约。唐尧心里是又气又苦。一刹那，少爷脾气上来

，还真冒出要把王乐绑回家里养着不让外人看的念头。不过想归想，唐尧也知道俩人的关系已经十分脆弱了，如果再冒出些危

险的举动，他和王乐算是彻底没戏。

开着车，不太乐意地在路上闲逛，周游了一周，最后还是停靠在王乐的家门口。就是这一次故地重回，还真让唐尧遇见了回家

的王乐。唐尧不动声色地给车熄了火，拿着食盒，像有跟踪癖似的。待王乐找出钥匙，打开家门时，唐尧大手忽地一按，果断

地阻止了大门合起。

王乐先是一惊，然后挑眼瞧见是唐尧，也渐渐平复了情绪。只是口气里丝毫听不出俩人曾有多深厚的关系“你来干什么？我要

休息了，你回罢——”王乐简单地说了几句，作势要关门。

唐尧心里虽然计较着王乐去相亲，可他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见王乐面带倦容，脸色实在难看的可以。也没心思再去争锋吃醋。

瞥见王乐左手摁在小腹上，心下恻然。执起手，就把王乐按在沙发上，自己半跪在地上，仰头焦心地看他“怎么了，是不是胃

疼——”

王乐算是默认下来。用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里面有个药瓶，替我拿过来——”唐尧不敢懈怠地为王乐拿来药，还去厨房端

来水杯。看着王乐吃下药，脸色终于有所缓和，他也微微松一口气。

“真拿你没辙，明知胃疼还出去约会，为什么不替自己的身体着想一下——”唐尧口里抱怨着，实则又走味于王乐即使拖着病

躯也要相见的女孩。

王乐瞥了他一眼，在破旧的沙发上辗转了下身子，哼道“谁说我去约会的？快递公司的业务量激增，必须加班清算检查包裹。

”

原来是自己的别有用心，令王乐不得不下班后还面对大量的工作，最终导致如今的胃病发作。唐尧心疼不已。一边又迁怒于公

司里没眼色的职员们。谁让他们一股脑把所有的工作都抛给王乐的快递公司？都是一帮猪脑子！

“那晚饭也没吃？”

王乐不置可否，闭起眼，把身子拱了拱。

唐尧想起食盒里还有特别买的招牌海鲜粥，这会儿给王乐吃，实在太合适了。替王乐脱了外套，又从卧室里取来薄被为他盖上

。自己则脱下西装，卷起袖子，在十足油腻的厨房加热海鲜粥。一股似曾相识地暖意涌上心头。在那个还一无所有的时候，他

们拥有彼此！虽然日子过的鸡毛蒜皮又市井味浓郁，却是唐尧这辈子最快乐也最怀念的。

粥好了，唐尧找出汤勺，一勺一勺地哄进王乐嘴里。王乐的嘴巴只需配合着闭合与张开，吃着W市最炙手可热的唐氏集团总裁喂

下的粥。即使王乐惜字如金，不开口多说一句，唐尧也没有任何不悦。他实在很享受这久违的宁静。享受没人打扰的俩人世界

。王乐的嘴巴越嚼越慢，直到闭眼，响起轻微的鼾声。唐尧了然地抱起王乐送进卧室，又拿出毛巾替他清理一番，这才除去他

衣裤，把人好好地安顿在床上。

唐尧的手心轻柔地抚摸着王乐眼角不知何时出现的细纹。心底一阵抽痛，岁月催人老，他们又有几个五年再经得起折腾呢？想

着想着，又不禁叹口气，额头相对着，语气里尽是哀婉缠绵“傻瓜，我爱你啊——”说罢，在王乐鼻尖上送上一吻……

直至听见门被合上的响声，王乐幽幽地睁开双眼，只是那双眼睛清凉透彻，哪还有一丝睡意……

或许是唐尧的关系，王乐的快递门店依然工作繁忙，但不再需要加班加点了。第一次见面后，女孩对王乐的印象很不错。腼腆

的女孩一直等着王乐再度邀约。可等了又等，王乐始终没有再来电话。撇下小女儿的矜持，女孩主动打电话邀约王乐。王乐倒

是挺坦然地接受了邀请。这回没有再去令俩人都拘谨的高级餐厅，而是不知不觉中走到一个聚集着寻常百姓的烧烤摊。王乐突

然记起唐尧离开的前一天，他与他也是在这个烧烤摊上一诉衷肠。只是如今物是人非，恍然如梦。

与上一次的相亲不同，这次王乐更显被动。虽然与女孩约会，却总是莫名地走神。女孩也听说王乐工作繁忙，体贴地猜测他或

许是工作劳累所致。吃了烧烤，与上回一样，把女孩送上公车。俩人很快道别，各自回家。为了不至于失态，王乐滴酒未沾。

可是走在半道上，他突然酒瘾大犯，只想痛痛快快地喝一杯。王乐去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一袋罐装啤酒，折回江边，一个人坐

在岸上喝闷酒。俗话说独酒最伤身。王乐一罐连着一罐的猛喝，向来酒量不好的他，很快酒气冲天，酩酊大醉。喝醉的王乐拿

着半罐啤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才想起要回家去。可怜他方向也辨不明，眼看着就要靠上岸边的隔离护栏，一股巨大的托力

把他拦腰抱起。生生拽住了前进的步伐。

唐尧的发梢上带着湿气，显然已处在江边多时。男人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一声轻叹却泄露出淡淡的愁绪，他对瘫软在怀里的男

人低喃道“你何必糟蹋自己呢？”

王乐蓦地睁开双眼，被酒精熏红的眼睛里有着唐尧从未见过的迷茫、苦涩与脆弱。“你为什么要回来？唐尧，你真他妈混蛋！

是不是老子上辈子欠你的？为什么总不给我好过——你走后那么久，我才重新心安理得的过日子。可为什么要一再地把我托下

水？老子真是恨你啊，恨不得在你身上咬下快肉来！”王乐张牙舞爪，微红眼眶，却又脆弱十足。

自从与王乐相逢后，唐尧已派人去调查过王乐五年来的心路历程。当得知王乐一身病痛就是在自己走后落下的，唐尧也是揪着

头发悔恨交加。他能够想象，当王乐带着一身病患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被爱人背叛，在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处境下，如

同身陷炼狱万劫不复。

唐尧很自然地撩起袖子，把手臂贡献出去，眼神温柔地几乎能滴出水来“如果咬我能让你别再自我折磨，你咬吧——”

唐尧话音刚落，一阵剧痛险些让他失声。唐尧敛住气神，强迫自己锁住喉头的痛呼。王乐果然像条红了眼的疯狗，扯着唐尧的

胳膊就是死不松口。一股浓郁的铁锈腥味已经顺着牙齿，缓缓渗出。唐尧仅剩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王乐的头发。如果王乐吃

下了他的血肉，那自己真是与他水乳交融密不可分。

王乐咬了一会儿，嘴里的力道由重及轻，最终幽幽松了口。只是那掺着血色的牙齿，显得异常诡异。

“算你狠——你他妈是疯子，是大疯子——”王乐大着嘴巴，这回连话也是说不利索了。他忘记了，要啖人肉的自己与愿让他

啃咬的唐尧，拥有旗鼓相当的疯狂。

“阿乐，如果吃我的肉能使你原谅我的苦衷与不告而别，我宁愿每天都割肉喂你——”

“我不稀罕——”王乐挣扎着要脱离唐尧怀抱。

唐尧邪肆一笑，道“我爱你，王乐”话罢，唐尧用手臂把王乐紧箍怀中，炙热如火的嘴唇蹂躏着对方的嘴唇。或许是酒液的影

响，王乐相信那是酒液的影响，他反手抱住唐尧的脖子，唇齿相向。彼此勾取着对方的舌头，吸取着渡进嘴里的津液……

男人很瘦，一路既往的消瘦嗑手。唐尧心痛地抚摸着他凸出的骨头，更在心里发誓以后要把他养得白白胖胖。昏暗的黄色光晕

下，男人的双腿大敞着门户，即使毫无秀色可餐的脸蛋也透出几分勾人的姿色来。唐尧心如擂鼓震颤，仿佛能听见血脉中的激

烈流动声。如今王乐这副任君采撷的美味模样，是他曾心心念念盼望了许久的。谁想，自己还真等到了今天！唐尧清楚，他与

王乐仅有的几次经验，都碍于不同的原因，皆没有使王乐得到充分的快乐。现在，他终于功成名就，能抛开所有的杂念，只与

爱人厮守到老。

唐尧没有任何踌躇犹豫，双手握住王乐稍显粉嫩的性具，回忆曾经被人服侍过的感觉，一口把王乐含进嘴里。王乐直觉着从下

身逼上一阵骇人的快感。那温热滑腻的触感每每扫过他敏感的下身，王乐几乎喘气如牛。有一种悸动萌发在他的心底，从内而

发的蠢蠢欲动，逼得他成疯成狂。下意识地按住唐尧的脑袋，循着本能，抽动着自己的性具。直至攀上顶峰，从端口喷出的体

液，如数地喷入那个人的嘴里。

唐尧修长健美的身体缓缓覆上消瘦的王乐，尚且残留着白浊的嘴唇仍带着苦味“只有你的，我才甘之如饴——”

趁着王乐失神地片刻，唐尧用沾了润滑剂的手指开拓进王乐的后穴，在用手指按压揉摁松懈下来后，终于把滚烫如烙铁的硬挺

插入王乐的体内。为了不让王乐的身体在最初承欢时承受负担，唐尧竭力惹着身心强烈的渴望，缓缓地抽动着坚挺。当坚挺无

意地触碰上内壁的某一点时，王乐不禁惊喘出声，身体猛烈地痉挛一下。先前释放过的性具又颤颤巍巍地半抬起头来。

唐尧这才露出笑容，显然自己误打误撞地寻找到了能让王乐快乐的源泉。唐尧终于放开手脚的束缚，摇摆着强劲有力的腰部逐

渐加快速度，朝着那一处加重撞击。王乐迷茫着酒气醺心的双眼，朝虚无伸出手去。唐尧抓住他的手贴在火热的脸颊上，并不

时伸出火舌刷过他的手心，喃喃道“我爱你”一瞬间前后的夹击，令王乐突然收紧密处，唐尧低吼了一声，一股热浊喷上他的

内壁……

第三十一章

王乐睁眼醒来，唐尧已不见踪影。昨日种种都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有快乐的，有疯狂的，也有痛不欲生的。而身体上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