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番外——海神之戟
海神之戟  发于:2012年06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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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变得越加痴傻。可一想起唐尧或许这辈子都醒不过来,王乐心里那股难受劲就甭提了。想着即使更傻了,他也认了。那股

伤在唐尧身上痛在他心的忧心如焚,真是逼得王乐想咬上自己几口,才舒坦些。

等救护车一路畅行无堵地赶到事发地点,医护人员就见一满脸是血的疯男人,抱着另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在那里又哭又笑的

骂骂咧咧“唐尧,我他妈警告你,你敢泡上老子,再他妈扔下我跑下面去。老子属狗的,咬死你信不信,我他妈咬死你,咬死

你祖宗——”妈的,整一疯子。如果那男人死了,还哪来两条命给他咬,值班医生在旁边翻着白眼。赶忙和护士,费了很大力

气,才把头部受重创的男人抢下来。

值班医生用钢箍固定住唐尧的脑袋,又在流血的部位塞了很多纱布,套上头套。护士则在一旁量血压,根据医生的要求,给唐

尧注射止血及升高血压的药物。

王乐也是满头的血,全程陪同在救护车上。护士给他清理,他像傻了似地一动不动。嘴里嚼来嚼去就那么两句“医生,会不会

死,医生,流了那么多血,咋办啊——”

值班医生起初还好言安慰他,后来被他问烦了,嗓门也大了几分“我说同志,首先医生我不会死也没流血。不过,好歹病人血

压稳定了。你总是问我咋办,这真的难倒我了。具体地,还要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才知道。我只能向你保证,至少他在送医

的途中还死不了。你急也没用。”

戴着蓝色顶灯的救护车开足马力,朝医院全速前进。一到医院,昏迷不醒的唐尧躺在一张可移动的医疗床上,被几个候着的护

士送进抢救室。

王乐摸出钱,先给唐尧挂了号。然后听说唐尧这重症的情况,先要支付五千元抢救与治疗费。王乐要回家拿钱,医院怕他单方

面地溜走。王乐还在医院里抵了张自己的身份证。当他赶到家里,只来得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翻箱倒柜地整出所有值钱家

当,拿了一张以唐尧名字开设的存折。一路风尘仆仆地重回医院。

唐尧已经出了抢救室,暂时住在重症监护病房。只等天一亮,医院运行正常,唐尧就去做各项检查……

脑袋很疼,像有一把斧头顺着头盖骨,一刀子一刀子地劈下来。唐尧觉着眼前好似炸开一道白光,他就这么幽幽地醒过来。

唐尧先见着的是白花花的墙顶。他费力地动了动胳膊,细长的针头正扎在手背上,打着点滴。他的左面,一颗乱糟糟的黑色脑

袋,枕着床沿打瞌睡。唐尧没有喊醒男人,只是举起没有打点滴的左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他似乎很明白又似乎很不明白——那

段混沌的记忆里,那个傻子似的自己,那些阴差阳错的经历,真的都是自己吗?一瞬间,唐尧的眼睛里射出久违的犀利光芒。

冷漠的,带着防备地盯着还浑然不觉的王乐。

王乐做了个梦,梦里唐尧浑身是血,不停地朝前走去。王乐在他背后跑着喊着追着,可总是追不上。后来唐尧停了下来,朝王

乐笑着挥挥手,便消失不见了。王乐一下被噩梦惊吓醒。就见唐尧正瞪着俩眼珠子瞧自己,像是要瞧进肉里似的。

王乐也不在乎他是傻了,还是更傻了。就趴他床边使劲地嚎。嚎他知不知道已躺床上整整五天了。医生说,如果他再不醒来,

好好一小伙子就成植物人了。嚎他那个不知吉凶的梦。唐尧一声不吭地审视着他。任王乐骂他没良心的白眼狼,骂他是天下第

一大傻子。唐尧的眼神始终困惑中带着些许的防备。

饶是王乐如此精明,竟然也没看出唐尧变得与众不同。巡床的医生说唐尧的脑部受到过重创,可能会造成脑震荡。如果能自己

醒来,病情就不成问题。唐尧在医院里又观察了一周。因无任何并发症,遂被医生批准离开。只是短短十几日的功夫,唐尧就

把存折卡里的钱消耗殆尽了。

如今唐尧大难不死,白捡回一条命。这是给王乐再多的钱,他也不换的。后来,王乐明白钱在他心里,也不是百分百的最重要

,至少没有唐尧重要。

唐尧醒来之后,王乐心里还忧喜交加地揣测——这回究竟傻到哪步田地了?或许是更傻了吧!否则怎会连话都说得少了!

第二十三章

王乐把唐尧接回家。让他坐在肮脏的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到少儿频道,把遥控器给他。然后王乐自顾自地去买菜。待王乐买

好菜回来,就见唐尧还是漠然地坐着。只是时常又唱又跳的少儿频道,不知何时变成了会报纳斯达克指数的金融频道。王乐的

心像卡在嗓子口,不知为何,他觉得害怕又失落。胸腔内像被人狠狠地剜去一块,空荡荡的,令他鼻子发酸。他忽然联想起曾

经做过的梦,原来那真的是噩梦。

唐尧的眼睛有轻微近视,虽然度数不深。在一顿味如嚼蜡的晚饭过后,王乐为唐尧找出了那副被他收拾起来的眼镜。面对的是

同一张俊美的脸庞,一副眼镜的区别,仿佛为这具身体注入了新的灵魂。精致得犹如细心雕琢的五官,配着唐尧慵懒的眼神,

瞬间锋利了起来。像是一把开刃的匕首,耀目得令人睁不开眼。想着令人又爱又恨的傻子真的永远不见了,王乐陷入深深失落

中。

唐尧彻底恢复,这是他与王乐心照不宣的事实。几乎命悬一线的恶意袭击,竟使他因祸得福。得以脱离愚笨无能的状态,重新

变的精明强干。可另一面,他和王乐的关系却陷入低谷。即使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他们甚至没有交流。直到某一日,唐尧发现

王乐的筷子只动了几口,两颊的颧骨瘦只剩一层薄薄的皮。

唐尧突然无来由地生气,放下筷子,说道“为什么吃得这么少?”唐尧带着傻子永远学不来的气场,微仰下巴,眉头挑得笔挺

,凝视着一派衰兵样的王乐。

王乐扯着嘴皮子,笑得比哭都难看。“没胃口”

唐尧起身,钻进厨房,煮上热水。从冰箱里找出两枚生鸡蛋,打碎,加上调料。等他从厨房出来时,手里已捧上一盅蛋羹。

“趁热,快吃吧——”唐尧把蛋羹往王乐面前一推。

淡黄色的蛋羹嫩嫩滑滑,像果冻似地伏在碗里。散发出令人食指大动的诱人香气。即使王乐再没有胃口,看见那碗热腾腾的蛋

羹,还是忍不住地咽起口水。王乐拿着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块。清爽粉嫩,简直是难得的美味佳肴。

“原来,你还会做这个——”王乐小声嘀咕了几句。并不指望唐尧能回答他。

唐尧推了推眼镜,嘴角扬起不自知的弧度,回忆道“小时候,有佣人在饭里投毒,要毒死我。后来我被救了回来,却得上强迫

性的厌食症。姐姐就教我做这道蛋羹。说是如果我不相信别人,自己能动手做饭,不至于饿死。”

王乐目瞪口呆地听着唐尧讲述童年。没想误打误撞,竟然套出了这么一个阴暗的回忆。联想起唐尧曾经的糜烂生活和残酷暴虐

的性格,王乐十分同情他。想着如果把他换成唐尧,说不定比唐尧还要变态上十倍。

吃好晚饭,待王乐把碗刷了。唐尧说是有话问他。王乐把手擦干,中规中矩地坐在沙发另一头。俩人像两国会谈似的。最关键

的是,王乐已不知如何与聪明的唐尧相处。他不敢摆出一家之主的嘴脸,也不敢三句不和就上去削他丫的。毕竟唐尧还算半个

流落民间的龙子龙孙。现在又恢复了记忆。就是在那扯了线的脏沙发上一坐,那气场就像坐上皇帝的龙椅似的。

唐尧微抬下巴,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的中指和无名指敲击着大腿。很有一国之君的风范。他瞧见王乐坐在沙发的另一

头,一副畏缩的模样。镜片后的眼睛瞳孔不禁收缩了一下,语气也是听不出喜怒的平静“你,很怕我?”他问道。语气却像陈

述着一个事实。

王乐后悔没让房东装暖气,这房里像是瞬间冷了八度似的。他摆摆手,忙否认。笑得一脸僵硬“没,没有。哪儿的话——我怎

么会怕呢”

天知道,唐少爷曾派人差点将他活活打死。王乐害怕着再忤逆他,或许会被剥下一层皮来。王乐觉着他不会看错人的。唐尧犯

傻的时候,眼神温顺得像羊羔似的。现在恢复记忆了,眼神很独。独得像匹随时会吃人的狼。

唐尧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不再和他计较显而易见的睁眼说瞎话。只是让他把失忆后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自己。

王乐哪敢说曾在太岁头上动土——三句不合,就给人一巴掌。哪敢说曾经把人骗到陌生的地方,就是存着恶毒心思要把人给扔

了。哪敢说仗着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白白压榨唐少爷的劳动力。王乐极详尽地把俞嘉与李总俩替罪羔羊连番炮轰了一遍。极

省略地把自己与唐尧的破事都一笔带过。

“完了?”这回,连唐尧都有些坐不住了,扶了扶镜架。

王乐口干舌燥,仰着脖子,灌下一杯水,说道“完了”

唐尧抿着唇,没什么表情,像在沉思。末了,高深莫测地瞅着王乐,淡淡道“其实我什么都记得,只是记忆有些混乱,想梳理

一下——”

一口水呛得死去活来,王乐在那儿拼命捶胸。想着死小子,原来彻头彻尾都在耍老子呢!什么都记得?难道他也记得俩人在这

小小的屋子里相互自慰?也记得被李总差点呈了兽欲后,自己像磨铁杵似的,帮了他一晚上?也记得自己曾对他的告白不置可

否?

正当王乐在心中拼命呐喊,这小子果然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唐尧突然起身,挨着他坐下。巨大的阴影,像黑压压的阴云

把王乐笼罩住。即使是同一个身躯,傻子的身上散发出的是恬静温顺的气息。唐尧身上却散发出强势的气场。

“干,干嘛?”王乐丢脸地朝沙发一角缩去。想着果然是现世报了!

唐尧的镜片上折射出一道犀利的光。“我只是想问酒楼里的工钱,他们给了吗?”

王乐头摇地像帕金森似的。想着他果然都记得,果然都记得啊!

唐尧咧嘴,露出那口雪白锋利的牙。点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晚安——”唐尧问完话,就施施然地起身,回到卧房里。空

留王乐在后面欲哭无泪地看着他。

酒楼的前厅,换了男迎宾。小伙长得也是有鼻子有眼的,可与前任唐尧比起,还是玻璃弹珠与夜明珠的区别。小薇挺失落的,

想着虽然与唐尧没有姻缘,他也不该不辞而别。

那时,大抵是酒楼内最清闲的时候,路上即使是人来人往的,也不见有人进来用饭。侯了半日,总算见一客人身材修长。穿着

一身黑色羽绒服,一条牛仔裤,鸭舌帽沿拉得低低的,朝他们这边走来。

“欢迎光临——”小薇替客人拉开玻璃门,职业性地甜美微笑。

客人顿了顿,把鸭舌帽往上挑了挑。露出整张俊气的脸来。好笑道“姐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唐,唐尧?”小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捂住嘴。一脸的不置信。“怎么会是你?我,我以为你离开了”

唐尧有些痞气地撇撇嘴。眼里却充满着截然相反的阴冷。“我来拿一些东西——”

“拿东西?”虽然不知唐尧遗留下什么。小薇凭着女人的直觉,总觉得现在的唐尧与以前的很不一样。处处透露出侵略性的气

息。不过,无法否认,略带邪气的唐尧比阳光大男孩更来得有魅力。

与小薇辞别后,唐尧的目的十分明确——直捣祁胜龙的经理办公室。唐尧不客气地踢开办公室大门。祁胜龙也是吃了一惊,不

自觉地往椅背上靠了靠“你怎么来啦?王乐呢?”

唐尧环顾了一下四周,从旁边抽出一张椅子,与祁胜龙面对面地坐好。扬扬嘴角“王乐现在得听我的——”

祁经理也算他那个阶级的佼佼者,大风大浪也见多了。颇为无奈道“唐尧,不,唐少爷,你是为俞少爷的事来得吧?你也知道

,我们是小本经营,我上头还有老板。他们俞家我实在得罪不起啊——你大人有大量啊”

唐尧阴冷下脸,可嘴角还是笑眯眯的“哦,祁经理的意思,难道是说,我们唐家现在大不如前,所以连蝼蚁都能踩上一脚了?

祁胜龙自知不是唐尧的对手,赶紧摇摇手。摆低姿态服软道“我,我怎敢呢?给我十个脑袋都不敢——”

唐尧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冷笑道“祁经理,放心,苍蝇蚂蚁的偶尔窜窜戏、暖暖场的。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唐尧一边揉着

手上的骨节,挑着眼看他。“不过,该是我的东西,我可一分都不想被人染指。”

即使是上门讨工资,唐尧也没降下半分气势。仿佛祁胜龙才是他的属下,他是祁经理的老板。

祁胜龙也是有苦难言,实话实说道“唐少爷,你也知道,酒楼也有酒楼的规章制度。况且,我们都是有白纸黑字的合同——”

唐尧冷哼道“祁经理,该听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吧?你该把眼光放长远些。而且合同最多算一张废纸。很多时候,成不成事,

都在办事人的诚意上!”

祁胜龙被噎得哑口无言。只考虑了一小会儿,就打电话叫财务带钱上来。

当唐尧把数完的钱塞在衣袋里。祁胜龙突然在后面叫住他

“唐少爷,我不懂,那时你是真傻还是在玩我们呢?”

唐尧推推眼镜,回头笑得一脸邪气“你猜呢?”

没等祁胜龙猜出个所以然,唐尧已经大摇大摆地离开酒楼。

第二十四章

菜场里,小贩十分紧张地看护着竹篓里的王八(甲鱼)。半小时前,一长得特俊的年轻男人,蹲在几步开外的街牙子上,瞪着

他那窝甲鱼。小贩欣喜地认为那男人是来买甲鱼的。二十分钟前,这特俊的年轻男人依然蹲地上,瞪着他那窝甲鱼。小贩略带

忧郁地认为男人是农业所来视察的。十分钟前,特俊的年轻男人还在原地呆着。小贩惊恐地认为那男人莫非是来抢甲鱼的。终

于,年轻男人拍拍膝盖,站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地往他那走。小贩下意识地捂住竹篓,找寻逃跑路线。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张

钱,指了指某只正探头往外大张王八嘴的甲鱼。“我就要那只了——”

小贩可怜见地捧着竹篓。

那个特俊的男人似乎是抓甲鱼的行家里手,把这甲鱼翻来覆去地捣腾不停,赶着玩似的。说道

“你说这甲鱼还不是和螃蟹似的。在水里横得什么似的。不过只要有技巧,还不照样仍人揉圆搓扁。”

看着男人拎着甲鱼,优哉游哉离去的背影。

小贩拿着钱,只想到三个字——神经病。

唐尧早晨出门说是办点事,但过了午饭时间都没回来。王乐把昨日的事一琢磨,就猜唐尧一定是去找祁胜龙要钱去了。感叹着

世风日下,昔日堂堂的大家少爷都沦落到这般田地。王乐也是唏嘘不已。正翻找着酒楼里的同事电话,想去问问情况。唐尧就

带着甲鱼回来了。

“你,你买这东西干嘛?”王乐惊讶地看着被草绳倒挂的甲鱼。

唐尧随手把甲鱼扔进厨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给你补身体——”满不在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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