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桥 下——幽怨明珠
幽怨明珠  发于:2012年06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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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后一片白腻……

“你是谁?”明知这是梦境,我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不知道他听到了还是装没听到,一个劲地玩水。

“……”拜托,这是我的梦境,这样我很没面子的也!“我命令你转过来!”

继续淌水,继续淌水……

“……(╬▔皿▔)”别说我做这个梦就为了看你淌水的背影!火大的朝他的肩膀伸出手……

“喂!我说你……”下一秒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立刻将手收回,翻看手的正反面——没道理,我的手看起来很真实啊!

“……”当然,他“看起来”也非常真实——不确定是他的肩膀穿透了我的手,还是我的手穿透了他的肩膀?“喂,小弟弟,

听得见我说话么?”

就在我以为没戏打算打晕“自己”的时候,奇迹出现!——男孩的头上下点了一点。

虽然只是轻微的几乎看不到,却足以让我欣喜若狂!——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如果,植物人是做这样大同小异梦境

的话,对着个一声不响的人一直讲到死为止,除非等到那个人开口说话才能醒过来那还是直接灭了我吧!不过,转念一想:或

者,我是到了潜意识的边缘。就像盗梦空间里得一样……不过,不是进入潜意识边缘的人能建立自己的世界么?为什么我想创

造的那个人不是梦(指应为梦)?那,这个人又是谁?难道他……

“你……能不能把脸转过来给我看看?”我问的小心翼翼,盯着他的后脑勺使劲看。

男孩摇了摇头,继续用双腿来回的划水。

“玩了很久了吧?你不冷么?”看着男孩连脚趾甲都泛白了,有点心疼。

“你为什么不试试?”男孩突然开口说话,听着他暗哑的桑颖,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男孩侧了侧身,慢慢地将脸转了过来——看到他脸的那一霎那,我的脚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只能一动不动的瞪大眼睛盯着他的

脸看!

——他的脸一片惨白,最可怕的是他脸上附着的一层雾气,将他的五官完全模糊掉!

不知道别人在梦境里看见鬼是什么反应,我是能清晰的感受到背上的寒毛完全炸了,还伴随着头皮的阵阵发麻……

“好冷啊……”男孩边说话,口中还不停的往外冒着水,“下来陪我吧……”

“……”我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胸口仿佛压了一块石头让我喘不上气。

苍白冰凉的双手爬上我的颈项,尖细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我的皮肉,让我有种脖子将要被拉断的错觉!我拼命地想要呼吸,可肺

中的氧气越来越稀少……

“不……”我还不想死!挣扎着抬起手想抓住男孩的手将他拉开,结果手直接了穿过去……不是吧!怎么他掐我可以我掐他就

不行!

“嘻嘻,你好温暖,下来陪我吧~”耳朵已经充血,男孩的声音听起来像敲碎的瓦罐一样刺激着我的神经。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

被他勒着脖子推入河中……当河水彻底将我淹盖,男孩的声音再度传来——

“太好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哦~”

“给。”浩逸拿了杯热饮放到晶晶的手里,“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你紧张了一整天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吃不消的。”

“他们也没回去休息。”晶晶指向王辉病房前的一堆人。——王辉的手术和宇完成的时间差不多,晶晶过来的时候这些人就已

经守在那里了。

浩逸喝了一口热咖啡。“我在这里看着,你先去医生休息室歇一会儿,一有情况我马上通知你好么?”

晶晶还是不放心的看着病房里的宇。

“要是你身体搞垮了的话,晓宇醒了就没人照顾了。要不把晓宇的家人叫来?”浩逸耍了个心眼,晶晶立刻紧张道:

“不行!等弟弟过了危险期再叫他们过来……那我去……”

“嘀嘀嘀嘀嘀嘀……”呼吸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嘀嘀”声,一旁待命的医生立刻上前检查,护士们急忙按住宇不断抽搐的四肢

“怎么了!”时刻关注着的晶晶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立刻扑了上去,贴着玻璃看着里面的医生替宇做心脏复苏术。

在外面巡视的路智鑫立刻冲进病房:“什么情况?”

“病人突然停止呼吸且心跳加快!我现在做心脏复苏术试图恢复他的自主呼吸!”医生一边反复循环的做着胸外心脏按压,一

边注意着心电图的情况。

见病情没有减缓迅速拿出除颤仪……十分钟后心脏的频率恢复到原先的“嘀,嘀,……”。

“呼~好了。”路智鑫出来对焦急担心着的晶晶说已经没事了,这时候郝奇也赶了过来。

“没事了么?”

“嗯……”结果话音未落,宇的心电图突然静止,发出“嘀——”的长音。

下一秒郝奇等人立刻冲入病房——

“心脏除颤器!快!”

一个人看着监控画面的梦看着宇被心脏电击器一击,身体弹起又迅速落下,弹起又落下……

捂住心口——那里,像是别人生生挖去了一块血肉,揪的他无比心痛……泪水再一次迷住了他的眼,好想眼泪落下的那一刻能

看到医生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可是……

“院长,够了!”路智鑫拉住郝奇的手,“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了,血压还是0。”

郝奇一把挥开路智鑫的手,继续点击。病房里的其他人不知所措的看着郝奇发了疯似地继续着点击,口中还念叨着:“不会的

!崔晓宇!振作点!你TM想报复应为梦不带这样搭上自己的!给我醒来!醒来!那个畜生还等着你去打醒他!你就这样走了想

我们一辈子都欠着你么!加油!加油!……”

路智鑫留下一屋子的木头和一个疯子独自往外走,一打开门晶晶就想冲进来,被他挡住。

“病人已经走了,请节哀。”

“不!不可能!他好好地躺在那里!你骗我!我要看他!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晶晶发了疯似地对拦着他的路智鑫又抓又挠

还加脚踹,浩逸一把将她抱住往后拖,不住安慰。

“晶晶!冷静点!晓宇或许还有救!郝奇还在救他不是吗?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求求你让我见他一眼!”晶晶哭的痛不欲生,被浩逸抱开了还死死的拉着路智鑫的袖子不放。“求求你了!你让我看他最后

一眼!求求你!”

路智鑫对她摇了摇头:“抱歉。”

“晶晶!晶晶!”当路智鑫说完这两个字后,晶晶的精神完全崩溃,眼一翻晕死过去。“快来人啊!”

浩逸这一喊,原本还在晓宇病房举棋不定的医生护士全都一股脑的出来了。——死的是救不活了,现在把这个活的救醒才是正

事。

那头的梦见医生全都出去了,喉头一阵发甜,“呕~”一声吐了整口血在屏幕上。

“小少爷!”应律冲的手下听到动静进来一看,见梦满口鲜血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差点没吓死。

“还不快叫人!小少爷!醒醒!您别吓属下啊!”

意识处在晕死边缘的梦喃喃道:“宇,别走的太远……等我……”

头一歪便不省人事。

“小少爷!小少爷!”手下再大的嗓门也唤不回梦沉入深渊的意识了。

……

第五十九章:苏醒

……挣扎逐渐停止,痛苦蔓延至全身,四肢冰冷……嘴巴似乎还在大口的喝水,心口却异常的温暖……原本全身爆发的胀痛感

渐渐消失,身体动不了,感觉却舒服,像在平静的熟睡……身体在水里面飘忽,似乎会随着水波沉浮,像是水面上的落叶,非

常舒缓,非常宜人……

眼前开始出现幻觉:小时候和晶晶玩闹,被父母又爱又恨的责骂是快乐的,长大后与梦的甜蜜……点滴凝结于心,连早已被遗

忘的细节都是那么清晰。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慢到我可以细细回味……明知道就会这样死去,为什么感到浑身轻松?什么愧疚

,难过,不舍……似乎全都烟消云过。

也许就这样一直回味过去永远不醒也是一种幸福吧。

突然!我的身体被某种力量牵引住,它用力的将我扯出水面……

“醒醒!晓宇醒醒!”有人似乎在很紧张的摇晃我:谁啊?别摇了,好难受,我好想睡觉……

那人觉得只摇我没用,立刻抡起拳头砸向我的胸口——瞬间,一阵强烈的呛吸感从胸口迅猛的传到我的大脑,嘴巴、鼻子都开

始咳嗽出水来,胃涨的难受,不断呕水,咳嗽。

边咳嗽边想:不是吧?做梦的时候溺水都这么真实?不愧是潜意识的边缘!如果我在这里淹死的话是不是就能直接回到现实中

去了?

“呼,还好来得急,刚才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保罗松了一口气,一边轻拍我的背。

“咳咳……呕~~咳咳……”空气撞进缺氧已久的肺部,感觉不比溺水时候好受。我捂住胸口:被保罗锤了一拳的地方传来骨裂

般的阵痛,不会是被保罗桥断胸骨了吧?“你咳咳……下手也太……呕~~太重了吧?咳咳……”

“对不起,我下次轻点。”保罗信誓旦旦的保证,我差点背过气去:还有下次?

“我也是担心你会死在这里,不然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了。”

“咳咳,这里不是潜意识边缘么?我真的会死在这里?”终于喘顺气了,虽然心口还是一片剧痛。

“……谁告诉你的?这里是介于第二、第三空间之外的第四空间,都是一些将死或者将醒的人,也可以说是魂魄呆的地方。”

保罗满头黑线的解释。

“那我是将死还是将醒啊?对了,刚才的那个小孩呢?”我张望了一下,除了保罗没有看见别人。

“哪来的小孩?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在水里扑腾。”保罗说完急忙将一个东西塞到我手心,“应该是你的心魇,麻烦你醒来

的时候把这个交到王辉手里,我来不及了,先走一

步!”

随后眼睁睁的看着保罗飞快的消失在我视线里。

……

“醒了醒了!晓宇醒了!”睁开眼一群人影在我眼前晃动,一片朦胧……接着有人靠近我拿着灯一直照我眼睛。

“能看到光么?跟着光走。”

我只看到一片光斑在眼前,等到灯消失在我视线了才左右小幅度张望会儿。

“这是几?”医生把灯收了,拿手对着我比划。

“……”

“医生!他没事吧?”是妈妈的声音。我一惊:怎么妈妈也来了?

“他现在刚醒,视力可能还没完全恢复;也有可能是他脑袋受伤影响了视力……”

“那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恢复?”妈妈立刻焦急询问,被爸爸制止。

“你先别说,听医生说完。”

“他的右脚治愈了可能还是会有点跛,不过不会影响日常的生活行走……其他方面恢复的很好,一个月后就能出院了,以后隔

三个月来医院体检一次,一年后半年来一次就行了。”路智鑫合上病例立刻离开病房,害的妈妈来不及再问刚才的问题。

“儿子你没事吧?还认得我么?”爸爸站到我床边贴近询问。

“走开啦,别挡住儿子的阳光。”妈妈借着给我晒太阳的名义将爸爸赶开,立刻霸占了他的位子。“儿子你没事吧?老妈还认

得的哦?”

“……”老爸在一旁翻了翻白眼。

“妈,你怎么来了?”张开眼想看清妈妈的样子,她见我这么费力便制止了我的动作,让我闭上眼睛听他们讲就好。

“晶晶告诉我们的。你这孩子,得病都不告诉我们!还好这个医院负责效率高,这么快就找到了骨髓……”

“晶晶也在?”

“没。她要上班,晚上再过来。”妈妈将我的被角压实。“你要不再谁一会儿?”

“嗯……”不知道晶晶是怎么和爸妈说我情况的,还是晚上来了再和她对口供好了。咦?手里面捏了什么东西?一面圆滑一面

扁平,温温滑滑的感……松开手心,反复用指腹摩

擦,应该是吊坠。

难道是……保罗给我的?还是说这是我从王辉身上扯下来的?

“妈,我手里捏了东西,好像是我朋友的,你帮我看看。”我挣扎着讲手伸出被子,妈妈急忙过来接过我手中的吊坠。

“这个翡翠好漂亮啊!这么通透!是老坑玻璃种的吧?老公你看看。”能让妈妈看的这么兴奋得翡翠肯定很漂亮,有点不太确

定是从王辉身上弄下来的了——王辉戴着这个女人一样的吊坠干嘛?(汗……又没镶钻花里胡哨的,为什么男人不能戴?(—

___—)b哩马搬搬蛮)

“嗯。”爸爸简单的【嗯】了一声,催促妈妈快点收起来。“这东西小心收起来,等晓宇好了还给人家。”

“让我再看看嘛。这么好的翡翠不常见呢~”老妈突然抽风。“你买个给我嘛!比这个差一点就行了!”

“行了行了,儿子还要付医疗费呢,要是不付就给你买。”一个月后,当爸爸知道医疗费一切全免的时候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晚上晶晶来的时候带了燕窝粥外还带了一个人——闻人浩逸。

“姑父,姑姑。你们也来喝点燕窝粥吧?”

爸妈见有外人在,有点不好意思,提出去食堂吃晚饭。待他们一走,晶晶立刻挨上来掐我的脸:

“睡这么久吓死我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话句结尾带着哭音,晶晶掐的我很疼但心里却暖哄哄的。

第六十章:出院

“我错啦,我错啦。”半边脸还捏在晶晶的手里,我嘴巴漏着风不停对她道歉,她也怕一个不小心把我捏坏了,立刻松手。

“下次别这样了!”

“是是是……”我一个劲的道歉,微眯眼看清了浩逸的位置——视力稍微好了点,不过多了个人影,至少人的模样可以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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