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牧 上——Carnival
Carnival  发于:2012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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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礼节。韩放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陈小砚顿了一下,又才开口:“韩……子牧喜欢桃花?”

魏严面露惊异之色:“哦?陈大人不知道?子牧爱花,尤是芙蕖、腊梅、杏花、桃花、山樱和山茶,而其中又最喜桃花。”曹

岳哈哈一笑也说:“子牧甚爱桃花,所以才老说自己总是离不开个淫诗艳语,这茶,也是桃花茶,这点心,也是有桃花入馔!

”陈小砚如大悟般点点头,“原是如此。”韩放高兴的说:“今日难得一举,等我去拿了酒来!”张瑾澜摩擦双掌故意露出垂

涎色相:“有福有福,我可听长卿说起子牧家里有几坛好酒,中间的桃花酿我早就想试试了。”

韩放转进里面拿酒,陈小砚很迷茫的问着曹岳:“阿义,你们来看桃花,可是桃花并未开放啊?”魏严摆手说:“陈大人,不

知您听说过没有,三月桃花,现今元月刚过完,哪来的桃花?”曹岳微微点头,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吹了一下,抿了一口。见

陈小砚仍旧是不太懂的样子张瑾澜就问:“敛然,桃花除了没开在树上,还有哪儿没开呢?”

韩放正抱着一小坛酒除了了,哈哈笑着:“敛然别被他们唬住了,说得神乎其神的,就是来看以为死了的桃树又抽芽了,凑个

热闹,真等桃花开了就把你们都叫上来看!”然后分了酒,张瑾澜先过去抢了一碟,说:“我看敛然以为这花都被我们吃掉了

。”魏严也过去拿了一份:“这些都是子牧在去买的干桃花。”“陈大人不懂我们这些小人的小情趣嘛!”曹岳横了一眼陈小

砚,韩放豪气地将酒喝下肚:“我说怎么敛然也会出现,忘了君义这家伙了!”

“哈哈哈……”魏严和张瑾澜也饮下一杯朗声大笑,曹岳和陈小砚脸上是在有些挂不住了。尴尬的喝下泛着清冽芬芳的桃花酿

,“咳咳咳咳……”陈小砚被辣得连连咳嗽,曹岳不自觉的就伸手去拍他的背说:“你傻的?”韩放眼泪都笑出来了,指着两

人说:“酒虽不是烈酒,有人却快醉了!”

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纷纷扬扬的吹来很多很多花瓣,韩放走了出来伸手一接,说:“不知是谁家的红杏到我家来下雨了!”

张瑾澜缓缓的吐气:“春风剪来杏花雨,又是梅尽燕回时。”韩放回头笑了说:“少游,怎么只有两句,还有两句呢?”魏严

又自己倒了一些酒说:“当然是你来。”

韩放微恼着摇了头说:“一天不恼我你们就是不高兴吧?”末了走了三步,说:“昨夜飞来杨柳絮,醉看轻软正独愁。”曹岳

问:“可是怎么接不上少游的……”陈小砚轻轻摩挲了他的头发说:“把子牧的念在前头。”

曹岳轻轻念:“昨夜飞来杨柳絮,醉看轻软正独愁,春风剪来杏花雨,终是梅尽燕又回?”见了陈小砚点头,魏严浅浅自饮,

并不吭声,张瑾澜哈哈一笑说:“子牧啊子牧,你可真是,非要如此大出大入才好?”

08

“韩子牧!”李适有些恼怒的声音响在文学阁殿里的时候有些空旷的回响,人多却都不喜说话,韩放抬了头,突然和周围所有

人一起下跪:“参见皇上。”李适恼怒的走到韩放面前拉了他起来说:“朕叫你来抄书,你就真来抄书,朕叫你今日到长乐宫

候着,你怎么就不听!?”韩放微微怔了一下:“皇上,臣,忘了。”

“好个忘了!还不走!?冬苓,摆驾!”走出两步又回头:“跪着干嘛,还不都给朕起来!?”李适一个人怒气冲冲的进了殿

里,韩放跟着,冬苓进去把门关了,退到一边。李适这才放软了气势,屋里曹岳李延煜和张瑾澜都在,李适问:“陈小砚最近

又没什么特别的表示?”韩放摇头,说:“还是一样,并不表示自己究竟亲近哪一方。”

李适叹了口气走像座椅:“好了,今日不是来说这个的,今日是来说七哥的婚礼。”“婚礼?”见韩放这么问,李适点头:“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找曹岳来干什么?礼部那群人要办估计又给办成了崔氏婚礼,我李家人娶亲,当然不能搞成崔家的样子了

。”

“那找微臣来又有何事?”韩放仍旧是不太明白,李适滞了一下:“呃……呃……”突然外面有人要有急奏,李适赶忙宣了掩

饰自己的窘迫,来人是个武将,给在殿里的人一一行过礼,说:“皇上,这是白将军传来的。”

“哦?”李延煜着急想接却又不敢,李适却故意慢吞吞说了什么辛苦之类的话语,然后才接了过来,叫冬苓把人送去领赏。李

延煜都快急得跳起来,李适才打开,惊喜高呼:“捷报!这是捷报,长卿估计果然没错,现已突入禅国境内,抢占了大片领地

!”李延煜问:“墨……墨……长卿呢?有没有受伤?”“没有没有!”

“恭喜皇上开春好彩!”

商议过后,李延煜的婚期定在了立夏这天,给了整整三个多月四个月的时间准备。韩放那日见他是有些神不守舍的走了,不知

道究竟该说些什么去宽慰一下,或者说宽慰一下白子墨。又过了小半月,三月携着桃花纷纷扬扬的来了。

韩放果然是邀了众人在他家看桃花,集了桃花瓣要晒干,李适也跑来了,卸了皇帝的架子穿了一裘白衣,韩放嘲笑他说:“皇

上,看看您,我记得不知是父亲还是叔父曾说过,白衣都是富贵公子最喜欢的。”“好你个韩子牧,你敢嘲笑朕?”

“咳咳……少爷。”冬苓悄悄凑过去说:“皇上,您今天不是不当皇上么?”李适咂了咂嘴唇说:“啊,那,朕……不对,我

,我就不治你的罪!”“哈哈哈哈哈”李延煜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李适脸红了,吞吞吐吐的说:“不……不准笑……别笑

了!”

“臣,领旨!”在韩放的带领下,所有人都嘻嘻哈哈的躬身“领旨”。李适站在桃花下扬起脸,张瑾澜看着就说:“看那边,

打一成语,别往正了想啊。”

几人苦思冥想是在得不出答案,跑去请教张瑾澜,谁知他这下又摇摇头:“我脖子没有子牧粗,问他去。”曹岳就问:“子牧

,到底少游猜的成语是什么?我们什么都猜了,可就没对啊。”“少游不是说了,不能太规矩的么?”李延煜摇头:“还有什

么?”

陈小砚也附和说:“对啊,都已经够不规矩了。”魏严端了酒在一边默默的品着不参与,韩放终于闹不过他们,说:“桃夭李

艳!”张瑾澜哈哈笑着说:“子牧好胆色!”“什么呀,这么浅白?”曹岳有点不能接受如此简单的谜底,陈小砚轻轻咳了一

声,李延煜摸摸额头:“哎,就是因为简单才没人想到,想到……也不敢说啊。”

正说着,李适冲了进来指着韩放斥到:“好你个韩子牧,哈,你可知罪?”“嗯?少游出的题目!”韩放装傻,李适剑眉微竖

:“好大胆子,敢说我美艳!”韩放连连摆手严肃的说:“不不不,这是臣在赞叹春日景色,桃夭李艳呢!”李适佯装嗔怒盯

着他,他却一副陈恳的样子,终于是把自己逗笑了。

魏严说:“素闻子牧才学甚高,上次闻诗一首果然厉害,不如今日就画了这‘桃夭李艳’去送给……咳咳……李公子可好啊?

”李延煜明知故问:“可是为何要给我呀?”韩放将手里的普洱递给李适,名茶甚多,他偏偏喜欢南越普洱,且要陈茶,年份

又不能太久。李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茶,又望望韩放的。果然是荷叶,韩放不喜茶味,泡水通常都是用的桃花或者荷叶桑叶,

还振振有词的给自己解释这亦是茶的一种。

李适也说:“对啊,子牧你就做一幅给本公子好了。”故意加重了“本”字,颇为可爱。韩放浅浅抿了手中茶水一口:“广德

,你小心还没到晚膳就醉了!”又回头对着李适喝李延煜说:“说到作画,少游是绝笔。我怎生去献丑?”“好!”张瑾澜站

起身来,“子牧你去拿了笔墨来,我今日就冲子牧这话,也得画支桃花!”

韩放点了头去取了来,张瑾澜果然是个中好手,不多时,半树灿若烟云的桃花就竞相绽放在来纸上,屏住呼吸的众人皆不开口

,陈小砚终于沉不住气叹:“好画!”韩放用眼角余光冲李适露出一个笑容,魏严看了曹岳一眼,曹岳说:“既然小砚喜欢,

少游,你可愿意就送给小砚?”张瑾澜落了款放下笔:“有何不好?来!敛然,送你!”然后就和韩放两人牵了起来,韩放说

:“晾晾,可就要劳烦敛然自己去装裱了。”李适有

些惋惜地说:“这画本是我的。”陈小砚有些惶恐的要让还,李适伸手制止他要脱口而出的语言说:“诶,可是遇见了比我更

有缘的人,既然如此,敛然当然要收下了!”陈小砚惶恐的接下了,张瑾澜却忽而耍起赖皮来:“不干了不干了,子牧你说,

我连个谢礼都没有收到!”

所有人都有些尴尬的看着张瑾澜,陈小砚是更加头痛了,他又说:“我虽只是幅桃花,却啥都没得到啊!不合算不合算!”韩

放突然出声打破了沉寂:“啊!来!”然后走到自己的桌前抽出插在瓶里的李花又回来交给陈小砚,说:“现在呢?少游可满

意?”李适点点头说:“对啊,这李我们是在你手上了,少游的桃之情谊,报不报就随你了啊!”

陈小砚看着四周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脸,这才知道自己是又给骗来了,手里的李花哪里是李花了?张瑾澜又哪里是张瑾澜,那

幅画,这场宴,分明只是个借口!李适的话就差没有挑明了问你究竟要如何了,可自己,何德何能让他们争执至如厮地步。送

,不对,不送,更不对!这出投桃报李的戏码搞得他有些踯躅模糊,张瑾澜却哈哈笑了说:“诶,我刚才可是玩笑话,别当真

别当真啊!”然后接过他手里的李花交给身后的曹岳说:“快给子牧放回去,这李花娇弱,待会儿死了,子牧不知又要感伤大

病几天了。”陈小砚听了这话,心里更加是不安了。这朝廷,还能平静多少天呢?

——

“这雨淅淅沥沥下得可真是讨厌!”曹岳出去点了灯笼,陈小砚伸了个脑袋进了西院,正好听到他在说雨,陈小砚接过他的火

说:“清明时节雨纷纷,这是一定的了。”曹岳回头朝他笑了一下又问:“你说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清明都过了这么久了吧

?”“好在京都偏北方些,要是在南方,不知道还得下成什么样了。”

“哎,小砚,你为何就迟迟不愿意给皇上一个交代呢?”

陈小砚把灯笼挂上去,“哎……你要知道,崔丞相怎么也是我的老师啊!”曹岳坐在栏杆上:“说到底,你终究也就是个义字

挡道是么?”陈小砚沉默着没再说话,只听见呼吸和雨滴的声音,曹岳冷冷笑了一声,理了理衣襟,“义?义字当头,却该忠

字在前,忠,什么是忠?忠于谁?万不要搞错了主子,颠倒了前后。崔相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你看不出来么?你看不

出来皇上终会成为一代明君么?皇上生而软弱,却不代表他无用,他精明,这乱世朝堂,他能坐了这么多年,平衡个中势力,

真的如同表面上是崔相大掌么?你也看到了皇上这两年越来越强硬的作风?皇上在真正的大事面前从来不给崔相一点反驳的机

会。小砚……”

“好了阿义,我们不是说好在家不说这些么?”陈小砚微微皱着眉阻止着曹岳继续说下去,曹岳叹了口气不再继续,心里却直

叹:你不能永远保持中立的。

同时,平阳宫内

“娘娘,您这是在画什么呀?”身旁的小婢女问正在作画的卞雅云,卞雅云抬起头冲他一笑:“随便画画。春儿,你看画得好

吗?”春儿皱了皱眉:“嗯,娘娘,春儿不懂,您画的是谁啊?不像皇上呀!”卞雅云把纸揉成一团:“呵呵,随便画画。”

春儿嘟了嘴唇,又说:“娘娘,天晚了,收拾收拾睡了吧。”卞雅云微笑着看向春儿,“嗯!”

见着眼前娇小可爱的小侍女转了身,卞雅云心里却怎么的不能平静下来。突然春儿冲了进来有些高兴激动而又不可相信的说:

“娘……娘娘……娘娘!皇……皇皇上……皇上!”卞雅云抬高了柳眉,突然听见冬苓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迎……驾

!”

卞雅云疾步走到前殿:“皇上您怎么来了?”李适笑着说:“难道我不能来看看我的结发妻子么?”卞雅云摇头:“当然不,

整个皇宫都是您的,您走哪儿臣妾可管不着,只是有点……受宠若惊罢了。”李适牵起跪下的卞雅云:“卞后快起来!”

“春儿,退下吧。”冬苓唤了那可爱的女孩一起退下,李适拉了卞雅云坐在椅上:“今天就顺道过来看看的。咦?”李适看了

几上的茶盏:“这是?”卞雅云低了头:“这是普洱。”“你也喜欢普洱?”卞雅云微微点头:“嗯。”李适呵呵一笑端起来

要饮,卞雅云接了过去:“皇上,都冷了,何况晚上还是不要喝了。”李适点点头:“嗯,你知道么,朕也喜欢。”卞雅云微

微张了口惊讶的样子让李适心里荡过一阵酥麻。“朕来之前,皇后在干嘛?朕看你匆匆忙忙跑出来的样子。”卞雅云轻躬身:

“臣妾不过在内里准备就寝了。”李适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这样啊,那皇后就寝吧,朕就不扰了。”

“冬苓!摆驾明粹宫。”冬苓从门外进来,众人跪安,李适随着灯笼走了。“皇上,今日怎么还是去贤妃娘娘那儿么?冬苓还

以为。”“我只是顺道过来看了看,皇后,似乎这些年都很少出现啊?”冬苓听见李适语气里的试探,“皇上,娘娘总是在平

阳宫里呆着。”

李适点点头:“嗯,以后有什么,记得通报皇后娘娘!”“是!”冬苓答到,心想,也许皇后娘娘,快成为这后宫名副其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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