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才不管谁是方叔叔谁是圆叔叔呢，被干爹按在腿上半天了，就看一群大怪兽挣个球满场蹦跶，愚蠢！

白鑫然看着闺女那小脸儿一脸鄙视的对着屏幕，就忍不住拿出手机给记录了一下，然后发给了被鄙视的对象，当然了，姜译现在是看不到。

072

姜译回到宿舍打开手机，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儿了，他现在虽然不上场，但比纯粹做队员的时候事儿还多，比赛结束也得跟教练组一起开会总结。

回到自己宿舍，姜译又整理了一些开会时候说到的材料，他主要还是负责冉鸣锐跟沈骁宇俩人的技术统计和分析，都弄好冲完澡才想起来翻看手机。前头都是垃圾短信，姜译歪在床上，眼皮发沉，但看到最后一条，光名字就让他来了精神，“老白”，内容还是闺女那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小脸儿。

时间不早，但跟床上滚了两滚之后，姜译还是把电话拨了回去。跟白鑫然都俩多礼拜没见面了，中间也就通了两次电话，姜译不想弄得自己特别黏人似的，但今天是真忍不住了。

“喂，忙完了？”白鑫然的声音听上去懒懒的。

“嗯，我想你了。”姜译跟枕头上蹭了蹭，蹭不着真人啊。

白鑫然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大概是能想到姜译现在是个什么样儿：“那我等会儿发个跟闺女的合照给你。”

“老白！你这叫欺负人！看得见吃不着有意思吗？”

“你三句话离不开吃啊？”白鑫然还没琢磨过那话里的内涵。

姜译也就不急着挑破，“饿啊，怎么办？”

“吃。”这还能怎么办？

“好，那你开电脑去，跟我视频。”

“干嘛？你吃个宵夜还得我看着啊？”白鑫然都躺平了，才懒得爬下床去开电脑。

“摸不着还不让看看啊？白哥，我想做，你好歹给我个画面吧？”听着白鑫然的声音，姜译是真的想做了。

白鑫然这才明白姜译指的是什么，一时接不上话，亏还真担心他饿肚子呢！“……挂了！你右手和冷水自己选一个吧！”

“别别别！”姜译赶紧喊，生怕白鑫然真就一下按了挂机键。

明知那小子没憋好屁，可白鑫然还是没按下去，也没说话，等着他。

“白哥～”姜译的声音黏糊糊的，“那你听着我做行不行？我只要听着你声音就行。”

这是什么流氓要求？可听着电话那头传过来姜译轻轻的哼声，白鑫然就跟着了魔似的，没说不同意，只是毫无杀伤力的数落了一句：“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啊？”

“我满脑子都是你啊，我想亲你、摸你、舔你……”因为听筒紧贴着耳朵，虽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但姜译的声音却比平时还撩拨，白鑫然让他撩得脸上发热，身上也发热，这热量还都集中往一个地方蹿。

“白哥～白哥……”一声又一声的，只是在重复这两个字，变了的是语气和越来越清晰的喘气声。

白鑫然觉得耳朵都变烫了，“姜、译……”声音出口，自己吓了一跳，怎么这么……情欲？

电话那头的姜译更是因为这一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而从听筒里传回去的声音，只剩下了粗重的喘息和克制着的呻吟。

喊出对方名字那会儿，白鑫然的手也摸进了自己的裤子里，这会儿听着那边的动静，更是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你慢点儿……一起……”

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只因为彼此的呼吸声，就足够他们两个兴奋的加快手上的速度。

姜译那边先传来一声短促的“嗯！”然后是由快而慢的呼吸频率。

“哥，你射了没？”气息还不太稳，但姜译忍不住问。

本来也快要到达那一刻的白鑫然，被他问得手上一滞，接着快撸了两下，一手湿腻。

姜译舔着嘴唇，还是不够啊：“白老板，我明天还是请个假回趟家吧，你说……”嘟嘟嘟，这次真挂了。

白鑫然把电话塞到枕头底下，然后拿被子把自己卷了，这都干的什么事儿啊？

073

如果球队能保持第一轮打出来的水平，姜译要请假还真不是不可以，但事情永远不会乖乖的按着你的希望发展，第二轮，输球了，对手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可队员们在场上就是被人家压着打。

这还是主场，比赛结束之后教练组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陈斌为最。

开会，调整，但下一场接茬儿输。

以前做队员的时候，输球虽然不痛快，但不用想那么多，就想着下一场自己怎么调整状态好好发挥，可压下姜译也是半个教练了，大伙儿坐在一起愁云惨雾的，觉得喘不过气来。

不是说不能输，但去年的冠军队伍，今年开门就逮谁输谁也太难看。

打到第五轮，已经输了四场，别说姜译这边头大，家里白鑫然每次看直播都是越看越皱眉头。给姜译打电话，听得出来就是个愁。

这次客场输球之后，离下一轮比赛有三天的空当，下轮又是主场，按说姜译是能抽一天回个家的，但他眼下没心情，回去了还得让白鑫然替自己操心。

窝在自己房间里长吁短叹呢，有人敲门，“进。”

进来的是方一博。

“有事儿？”姜译坐起来。

“你上场吧，现在这情况就需要你的经验。”

姜译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你觉得我上真有用？”

“这几场球我打的特别不舒服，大家都在使劲，但这股劲儿没能揉到一块儿。”方一博开始觉得可能是自己跟队友配合的不好，但几场下来他就看出问题了，不是他一个人这样，是谁都不舒服。

“走，跟我找陈指去。”姜译拉上方一博奔了陈斌办公室。

方一博仔仔细细把自己这几场球的感受跟陈斌说了，陈斌用手指敲着桌子，“姜译，明天上午你跟主力一起训练。”

“好。”

简简单单的交代，出于陈斌对姜译的信任。

从教练办公室出来，方一博挺高兴，姜译瞅了他一眼：“也就我知道你没什么呢，要让别人看见球队这么输球你还乐呵呵的，准得说你是卧底。”

方一博还在乎那个？反正他是真的等来跟姜译并肩而战的机会了。

姜译其实也高兴，运动员，哪儿那么容易就舍下自己的战场了？又不是真的打不动。他给白鑫然发了条短信：白老板，后天请准时打开电视收看比赛。

几分钟之后，信息回过来：好好表现。

姜译对着手机乐，这种你开个头对方就知道你要说什么，还能回你最爱听的话的感觉真好。

“又是球球？”方一博已经习惯姜译动不动就冲着手机傻乐了，“哪天你干脆带来让大伙儿看看得了。”

“不是，我们家老白说期待我的表现。”姜译有点儿忘形，这嘴里就秃噜了。

“白老板？”可这话方一博听着就愣觉不出问题来。

“啊？啊。”姜译反应过来，心里直道好险。

“其实让白老板带着球球来看你也行啊。”

姜译眯着眼睛瞄方一博，这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怎么了？”方一博一脸纯良，那是真看不出歪的斜的。

074

姜译让方一博说的心动了，下场比赛是主场，让白鑫然来现场看？可闺女来不了。而且现场和看电视的气氛不一样，万一让白老板想起点儿什么不痛快的呢？别想这个了，还是准备比赛吧。

这个赛季开始，姜译虽然也跟队训练，但都没跟主力队员一起，现在又有点儿临危受命的意思，如果自己上场发挥不出作用可就麻烦了。

姜译在赛前这两天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准备训练，白鑫然也很善解人意没用球球逗他，方一博显得比姜译还兴奋，训练特别投入。

沈骁宇偷偷跟冉鸣锐咬耳朵：“你说，方哥对姜哥是不是……”冉鸣锐给了他一脚，“你那脑子理解不了就别管了，专心练习，还想不想打主力？”

沈骁宇撇嘴，现在主力这俩字是他死穴。

……

开赛前的热身和适应场地，姜译投了两个蓝就被记者围了，原来不是忘了他退役的话，而是他不上场就没有爆点，现在有了，自然不肯放过。

打了这么多年球，姜译绝对算球员里脾气好的，可眼下他特别由衷的希望法律规定打记者不用承担责任。他不想回答那些车轱辘问题，只想专心的等着开场哨音想起，确认自己真的又站在了球场上。

为了看比赛，白鑫然晚上就没开店，可打开电视就看见姜译被团团围住。有点儿担心，因为不知道记者会问出什么，眼看就要开始比赛，如果姜译因为他们情绪波动没能打好这场球，对他可就真是个打击了。

球球现在对篮球比赛的画面大概是有点儿条件反射，虽然今天干爹没抱着她一起看球，但她还是自己颠颠儿跑过来，窝在干爹腿边，一边儿蹭一边儿仰着头找人，那眼神大概是说：干爹，举高高！

白鑫然把闺女抱起来，电视画面里陈斌出现解了姜译的围，白老板突发奇想，把闺女往前送了送，几乎贴着屏幕：“球球，以后看见举话筒的就挠他！保护你爹。”

“喵！”球球答应的干脆，但那小爪子一个劲儿的挠屏幕上姜译那张脸。

这爷儿俩隔着电视，怎么也是干着急，可场边的方一博那是真着急，抓着姜译肩膀：“你别管记者说什么。”

“谁有工夫管他们啊？”姜译撞了一下方一博，这是当初俩人同在国家队的时候互相鼓劲的动作。

方一博攥着拳头撞回去，“赢！”

“赢！”姜译也攥起拳头，俩人乐得自信。

可开场的形式就给了姜译一个下马威，他整个人还没热起来，对方已经打出了一个八比零的小高潮，眼看着队员的气势就要被压下去了。

坐在板凳上的沈骁宇急的都站起来了，手里攥着大毛巾，冉鸣锐拽他，可看着这情况哪儿坐得住？

对方本来就不是弱队，上赛季的第四名，看姜译他们队今年表现平平，摆明了就是来拼客场的，真让他们打疯了，到三四节恐怕真得回天无力。

方一博盖了对方的投篮，却没人抢篮板，对方自己抢到球从容的重新组织进攻。

这样不行啊，姜译觉得就算犯规也不能让对方这次进攻轻易得手，所以他死死挤住位置，逼得对方没法出手，只能转移试图突进篮下。

篮下有方一博，姜译信他能再盖一次。

方一博确实做到了，而这次姜译拼下了篮板球，他没发动快攻，球队现在需要的是稳住阵脚，打自己的节奏，充分利用进攻时间，先打进今天的第一个球才是最重要的。

075

姜译伸出一根手指，示意要先进一个球，方一博已经压迫对方防守球员进了篮下，客队球员很有经验，防守方一博的人死死挤住让他转不了身。

姜译在外线到手，跟方一博视线一撞，球画着弧线抛了出去。

场下的沈骁宇哎呦一声，替他方哥着急，这怎么出手啊？

但方一博接到球的同时，外线的姜译无人防守了，方一博就着跳起来的姿势，直接又把球传了回去，姜译接球、起跳、出手，一气呵成，球从网袋中心落下，裁判哨声响，三分。

已经有点儿蔫儿的观众因为这个球又活跃起来。

方一博走到姜译跟前，俩人大力击掌。

场下冉鸣锐跟沈晓宇姿势一致，托着下巴一脸羡慕，这才叫真默契。

电视机前的白鑫然很替姜译高兴，但握着拳头站起来之后，神情有些落寞的揉了揉球球脑袋：“你爹真棒哈。”

一个球，稳住了节奏，虽然第一节结束的时候比分还差两分，但这完全是可控的分数差。

但相对不乐观的是，方一博已经两犯了，还有三节比赛，对方很明确盯着他打，不管是他束手束脚还是满犯离场，都是对方的胜利。

还有就是姜译的体力，他不可能打满全场，至少要给他一节的时间休息充电。

陈斌抓紧时间给队员布置战术，姜译叫过冉鸣锐跟沈骁宇，“你们俩随时准备上场啊。”

大致思路安排完，重点嘱咐了控球后卫，一定要保持节奏，这个活儿不能总指着姜译。陈斌也转头找冉鸣锐：“大锐啊，你保持热身，估计你得顶一节。”

姜译乐了，自己这兼职教练还挺像样的吗，跟陈指都想到一块儿了。

第二节一上来，方一博就又是一次犯规，对方有点儿鸡贼，专门找个小个子球员来防守他，只要方一博往过一冲，哨就响。

照这么发展，方一博打不完半场就可以歇着了。

陈斌嘬着牙花子，一侧头，沈骁宇眼神追着他，满眼渴望。

这小子虽然经验不足，又太愣，但未尝不是个突破，退一步想，哪怕他帮方一博顶几次犯规呢。于是当机立断，换人。

沈骁宇上场之后就硬碰硬的打，稍有动作就吹犯规么不是？那他就生扛。要说这么打，谁也打不了全场，但沈骁宇明白，他今天的任务不是出风头，而是替他方哥多干点儿脏活累活。

俩小的都很清楚今天这场比赛自己的任务，所以有沈骁宇在篮下吸引防守和拼篮板球的第二节，虽然比分胶着，但姜译和其他队员也算在外线找到了些办法，反超四分结束了上半场。

第三节，姜译下场休息了，冉鸣锐上。

冉鸣锐拽着沈骁宇说了几句话，然后拍拍他屁股，俩人一起跑到场中。

陈斌对这一节的打算是别被拉开，只要咬住，第四节方一博和姜译上，拼也得拼下来。但冉鸣锐和沈骁宇够争气，造犯规在沈骁宇身上没占到便宜，外线的冉鸣锐手还火热，三分怎么投怎么有，对方虽然多点开花，但咬下来这一局居然打平了。

两队都重新回到了起跑线。

076

从场上下来，一沾着凳子，沈骁宇就摊在上头了，他这两节打得是纯粹的肉搏战，体力透支，冉鸣锐把毛巾递给他，他也只是蒙在头上，不想动。

方一博拍了拍沈骁宇的肩膀：“好样的！”

沈骁宇在毛巾底下咧了嘴。

因为冉鸣锐手正热，姜译建议别换他下场，反正他虽然是小前锋的位置，却有大前锋的身体素质，而今天这场球，最后也就是拼身体和命中率了。

上场的球员在场边围成一圈，互相加油，拼到这份儿怎么也得在家门口拿下这场！

家里，白鑫然根本坐不住，他跟电视机前头转悠的球球都觉得闹心了，小跑着冲过去挂在干爹裤腿上，喵喵的抗议。

场上的五个人，除了得分，想不了别的，姜译吸引着对方的防守球员，减轻方一博篮下的压力，也给冉鸣锐创造出手机会。

第四节从开场就压着对方三分，但这三分实在不保险，反而还成了刺激对方的因素，拼得异常的凶狠。

姜译在一次组织进攻的过程中被对方断球，回身去追还绊了一下摔倒了，白老板在电视前头看得揪心，他知道这是体力和集中力都下降了的原因。

陈斌叫了暂停，准备打联防，死磕。

姜译摔的那下又砸在了旧伤上，他揉着肩膀，可不能这个时候掉链子。

方一博低声问他：“行吗？”

姜译乐着捶了他一拳：“怎么说话呢？心放肚子里。”

可担心他的，不止方一博一个人，还有个在电视前头不知道情况也使不上劲的白鑫然。

到最后，还是只赢了对手三分，但毕竟是赢了，现场球迷的欢呼不亚于上赛季夺冠。

冉鸣锐飞向场外，沈骁宇就算没劲儿也得把人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