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劫数——萝卜叶子
萝卜叶子  发于:2012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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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意思。”说了这句,单亚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他站起来,对计云阳说了句,“我马上回来。”转身到了阳台,按了

通话键,彼端传来林晓气喘吁吁的声音,“喂喂喂,是麦迪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我打老板的电话一直都在关机,找你

也没接电话。又不见你们两个人出现?董事长太太早晨还跑到公司说了一大通有的无的,到底怎么了?”

单亚手指捂住电话,转头看了看正朝他这边眺望的计云阳。

“林晓,我有事想拜托你。如何做,我会等下发短信告诉你。还有以后,我如果有什么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公司的话,计BOSS这

边,一切就拜托你了。”

“没事吧,你没事吧?麦?”林秘书从单亚说话口吻里听出某种不祥的预兆,不禁叽里呱啦叫了出来,“麦,你不会有事吧?

我曾经失去了一个叫单亚的同事,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麦,麦!”

单亚心里忽然间泛起一阵暖意。轻轻的,温柔的,他在这边说了句,“谢谢,无论我在哪儿。不会忘了你的林晓。”说完,他

挂了电话,又发了条短信告诉林秘书她接下来需要做的事儿。

回到客厅。发现计云阳又换了一个苹果在削皮。他挨着计云阳身边坐下,平心气和看着慌乱中试图强作镇定的计云阳。

“麦,我有点不懂,你说不愿意我哥放弃什么?”

“放弃他一直辛辛苦苦努力的这一切。他和你计云阳不同,他做这块做的如此得心应手,不得不承认,他是个非常好的商人,

年轻有为的人,一个还不错的BOSS。”

“啊?你疯了吗麦?难道你忍心看着不是我死就是我哥死的局面在你眼皮底下发生吗?难道你就是利益熏心的一个人吗?如果

真是这样的话,我看错你了,计云琛也看错你了!”

“不是看不看错的问题,而是一旦计云琛放弃眼前的事情的话,他就什么都没了,三十岁了。计云琛都三十岁了。要一个从来

都是处于养尊处优生活的男人白手起家,一切都从头开始的话,你以为这就是对他最好的结局吗?”

“那你想怎么样?难道想计云琛死在你面前你才会心满意足吗?”

“谁告诉你计云琛不放弃眼前的一切的话他就非得死?”

“你!”

“他至少还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活下来。放弃的话他就一文不名了。”

“你!麦迪,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样狠心的一个人,我算错你了!”

“你算错算对对我都无关紧要。你这种人就是死了也不值得任何人可惜。”

单亚说完这句残忍的话之后如愿以偿看到计云阳惨白的脸色和混乱到崩溃的神情。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狠,这么狠。麦迪?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你做错什么了?对,你做错了,不该生在计家,做计云琛的弟弟。你不该让计云琛的女人死在距离你不远处。你错在你不杀

伯仁,伯仁也会因你而死。你错在你是你妈的儿子……”

“噢,别说了,别说下去了!”计云阳眼睛含着泪水,手指不住抖动,终于摇摇晃晃举起手中的水果刀。

“我不想杀人,我计云阳不想杀人,可是我现在真的有点控制不住。我心在怦怦怦怦一个劲跳着,双腿一直都拼命的抖。我没

用。你说的对,我放弃不了,我贪生怕死,我不想看我哥死,只有寄希望他离开。可是,麦,我喜欢你,我不想杀你,但是你

却迫使我对你产生了杀机。怎么办?”

“怎么办?让我来告诉你,计云阳。你真的最好在这间屋子里把我杀了。不要让我离开这儿。否则我一从这儿出去的话,我会

千方百计让计云琛活下去。有我在你哥身边,如虎添翼的话,相信你活着的希望就愈发渺茫了对吧,计云阳少爷?”

计云阳拿刀的手还放在自己胸前犹然哆嗦着。

懦夫。懦夫。

单亚有些怜悯看着计云阳。

其实他还不算坏。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骨子里透着怯懦的男人,即将被自己送往一条他并不乐见的路上——想到这里单亚不禁于心不忍,但时间已

经没有余地转圜只得硬着心肠将这一出戏演下去——

他一颗一颗的将胸前扣子解了开来。

“这里是心脏,这儿是脾脏,你手中的刀一家伙下来,扎进了就结了。我死了,什么就没了。没有人再会怂恿你哥害你妈和你

。计云阳,如果你是男人的话就扎下来吧。”

计云阳手疯狂抖着。

“不敢吧。”单亚从鼻子冷哼一声,“就知道你不敢,从第一天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男爷们,你其实连女人也不

如,你,”

单亚的话还没说完,气急败坏的计云阳就红着眼睛拎起手中的刀向他前胸扎过来。单亚觉得赤裸着的前胸一阵锐利的痛,他俯

身探究了一下被扎的地方,刀尖扎的不深,只刚刚没过皮肉,往里又深了些,但还是流了许多鲜红的液体,但很显然伤他的人

杀机不深只是处于被激怒的神智混乱中罢了。

“啊。”

计云阳手还握着刀柄,刀尖还刺在单亚皮肉上。脸上却露出后悔的样子,手指甚至试着抚摸单亚的脸颊,手忙脚乱说,“我马

上带你去看医生,刀不能拔出来吧,听说拔出来的话人就死了,我会救你的,麦,放心,其实我不想你死。”

听着他失去逻辑组织的惊慌失措话语,单亚笑了笑,身子弯下来,身体里的痛楚仿佛弱了些,“计云阳,对不起,我是这么想

的,如果你和计云琛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得死,那么,有个人愿意替你们的话,是不是你们就会好了?”

“我对你哥说过,别看现在你们这样,不定哪天你们就明白了,天底下只有血缘关系是怎么断也断不了的。不定哪天你们就是

天底下最亲的兄弟。”

“好了。没什么。我实在想不出两全之美的办法,坐牢的话,如果能帮你换回一个哥哥,是不是你就会原谅我这个人一丁点点

?啊?”

计云阳显然被单亚一番没头没尾的话给弄蒙了。

单亚温柔对着他笑。伸手握住计云阳冰凉的右手,那只仍然不住抖着的可怜的手被单亚握住,拼了全身的力量深深,深深的朝

着自己身体里扎了进去……

单亚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断下沉着,下沉着。

离开的时候并不觉得痛苦,当然也不觉得快乐。只是仍由身体在仿佛万花筒一般绚烂的色彩当中陷落着。

计云阳嘶哑的吼叫声音和哭到几乎变形的脸庞依然在残存的意识里飘飘荡荡。单亚在意识丧失之前依稀还保留着对这人的歉意

,心里记着如果有来生的话一定记着偿还对他欠下的这段债——就这么进入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和光线的无限黑暗中。

第32章

不知道在一片无边无际黑暗里呆了多久,忽然有一天,我醒了。

醒来一刹那我脑子里迷噔噔什么也没有,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我是谁。

一个男人伏在我身上大呼小叫。我斜着眼睛看着他。一群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在我身边跑来跑去。我只是眨眨眼睛,很淡很淡

的反应。

一个年长的大夫很同情拍拍哭哭咧咧男人的肩膀,“可能是受刺激太大,一时半会儿找不着记忆了,也许没多久又能想起所有

事情了,先生,节哀吧。不对,人活着,没死,又忽然有了意识,即使想不起你,也算是最大的幸运了对吗?”

被安慰的这人头像磕蒜一样点个不停。

医生们都鸟兽散的时候,他握住我的手,紧紧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看个不停,好像看失而复得的宝贝。我被他看得有点囧

了,只好清清嗓子,说了声“我渴了。”

他慌忙跑去给我倒水。满头大汗跑回来时候我问了一句,“今天几几年?几号?”

他呆呆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难过回答我,“2010年11月30号。”

居然一睡就是大半年,一转瞬,居然2010年很多事都在我无知无觉中错过了,想想确实是挺悲剧的。

更悲剧的还有,其实我没像那些医生分析诊断的我失忆了,而是脑子里一直没琢磨过来,我为什么没死。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是阴曹地府里办差的各位太忙乱了,暂时把我这么个人给忘了。或许是我这人命硬,走

到半道又回来了。或许是我欠计云阳的债还没理清,所以心有顾忌,或许……

不管怎么样,我没死,回来了,不管这一次在这个地方还能呆多久,我都觉得无论怎样自己都该好好活下去。

“计云琛,帮我开一下窗,不管外面此刻有太阳还是月亮我都想看看。”

男人惊跳起来,不知所措帮我开开病房的窗户,一瞬间,月光如水倾泻在我的病床头。

身旁却蓦然之间站着一个又哭又笑的男人。

“天啊,你记起来了!你终于什么都想起来了!”

失忆?忽然之间记忆又回来了?这么狗血的剧情居然也发生在我身上。

我淡淡笑了笑。拍了拍伏在我肩膀痛哭流涕男人的宽宽的肩膀,揉了揉他凌乱的头发。

后来他老是对着我嘀嘀咕咕说,我变了。

回来后,我不再纠结他爱不爱我,爱我单亚有多深,这样的爱情能维系多久之类的问题。

说也奇怪,当我看开了,这男人反而老是不停缠着我问着问那。有几次还忧伤的问我是不是不爱他了。

我只问了一句,“你要不要上床睡觉?再啰嗦的话我就到书房去睡了啊。”

他忙不迭的爬了上床,一直都我搂得很紧,紧到我几乎不能正常呼吸。不过这样的睡姿让我强烈感觉到彼此之间错落的一呼一

吸,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仿佛两个人永远也不会分开。直到永远。

我说不好自己是否能就这么一直和他白头到老下去。

而且必须的,我承认计BOSS说的不错,我是有点变了。

我是一个死过两次人。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有过我这样的经历,也许他们曾经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和我擦肩而过,

也许正在我身边不远处,和我呼吸同样一个城市的空气。

我死了。

又活转过来。

不要指望一个这样的人还能轻易就能拥有欢喜和悲伤的平常情绪。

我只是变成愈发淡定,愈发淡定的一个人罢了。

他陪我去看计云阳。

两兄弟隔着监狱的铁窗说着话。

我看着瘦了几圈的计云阳。

他一直不把眼睛正视我。我明白,我伤了这位兄弟的心。

昏迷之后的事情我逐渐已经从林晓那儿知道。她按我说的报警,警察到计云阳家里,推开门,看见疯了一样抱着一身是血的我

和一个哭得像泪人儿一样的计云阳。

我看着他。

忽然明白,让计云阳伤心的,是目睹死神正一点一点带走我。还有,我终究还是信他不过,到死还在计算他。

以计云阳这么聪明的人,当然能够洞穿的了我。

我承认自己自私,输不起。不信任他,怕他在我死后将我大卸八块,藏尸。毁灭证据。这样就帮不了计云琛了不是?

我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所以才死得毅然决然。没想到正因为这样,计云琛愈发觉得我的爱对他来说弥足珍贵,愈发对我爱到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的境地。

这么说来,我的愧疚心顿时又多了。

不过幸好我活着,又撤销了对计云阳的一切指控。没过多久,他就从里面给放了出来。

娱乐圈这块是很奇怪的地方,坐牢啊吸毒啊神马神马的经历就仿佛一个人去哈弗大学镀金一样,找计云阳做影视设计的大明星

大经济人反倒是越来越多了。

甚至有人找他拍戏,他这人对这行门清门清的,趁此机会刺溜一声上了位,渐渐就往二三线明星那路上兴冲冲飞奔了去。

我冷眼旁观着。

计云阳兀自生了我好长一段时间的气,忽然有天找我,说希望我能和他拍一部戏,说他敢打包票,我一定红。

尽管一直对计云阳深怀内疚,我还是拒绝了这小子。

不为什么。就是以我现在这种心静如水的状态来说,已经不适合在那个繁花似锦的浮华圈子里做任何事情。

浮浮沉沉的日子,不管漂浮在半空还是沉没在水底,都不会成为永远静止不动的画面。有人浮起有人沉下。有人欢喜有人悲伤

。有人得到有人失去。有人一贫如洗有人大富大贵。有人桃花命旺有人红颜命薄。

但是,无论怎么样的人生,大家结局都是一样。

死亡对每一个人终究公平。

计云阳无可奈何拍拍我的肩膀,说了句,“麦,曾经很生你的气,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他对我扮了一个鬼脸,我对他摊摊手,耸了一下肩。

过去我们两人之间并不存在友谊但是随着彼此认识的加深我已经逐渐喜欢上计云琛的这个弟弟。

我预计的不错,他们兄弟之间毕竟流着砍不断的相同的血。很快的,这两个人越来越好,各有各的忙法,各有各的追求,几乎

从外部看不出什么裂痕了。

计云阳母亲也认清眼前形势,逐渐学会对计云琛小心翼翼,我想,随着云琛势力的稳固,计夫人那点计谋终有一天会变成雕虫

小技。

曾经的危机在时间这条急速的河流中慢慢平缓下来。

即使在计云琛计云阳两个人心里面还装着什么芥蒂的话,我想,唯有时间能够弥补那些过去岁月带给他们的伤痕和裂隙,外人

如何努力也是徒劳。

再说说我好朋友麦迪的故事吧。

不久之前,他和一个圆乎乎长的像皮球一样很有喜感的姑娘结了婚。

我偷瞄新娘子的胸围和臀围,不错,是麦一直神往的那种有胸部有屁股的姑娘,麦伯父麦伯母笑得合不拢嘴。敬酒时候麦伯父

咬着我耳朵悄悄说,他媳妇儿肚子里有了。

麦子这家伙速度真快!

还是挺时髦的奉子成婚!

我笑得东倒西歪,跟我一起来的计云琛紧紧牵着我的手。紧张兮兮看着我。

我的故事一开头尽管很悲惨,但是结尾好像还挺圆满。当然,偶尔也会有点点瑕疵,譬如这天我贴在计云琛怀里正睡得不省人

事时候,忽然之间电话铃声大作,迷迷糊糊我把听筒放在耳边,不期然的听到震耳欲聋的哭声。

听惨烈的哭声和着哽咽女人的断断续续哭诉很久,我才恍然大悟,大半夜搅人清梦的不是别人,居然是我的麦嫂子。

电话在那边被麦子抢了过去,又被麦嫂子抢回来,两个人在我无能为力的那头混乱打来打去,我无计可施中只好从床上爬起来

,准备连夜坐火车赶过去劝架,被计云琛苦苦劝住。

麦子那倔牛脾气我最知道。轻易不发脾气,一发脾气轻易坳不过来。

好歹他也是一个快当爸爸的人了。我以为男人结婚生子之后就是大人,没想到麦子还是这么能折腾,让人不省心。

第二天清早我就蹑手蹑脚爬起来收拾东西赶飞机。外面黑咕隆咚的,拦车时候一不留神撞到一个人怀里。我定睛一看,这人是

——计云琛!

他只是牢牢握住我的左手,什么话都没说,扬手帮我拦下一辆的士,帮我塞进我的行李,我这个人,最后很笃定的,把他也塞

进那辆淡蓝色的士车里。

2010年经历很多事,对于我这个人来说却是记忆中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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