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沉浮 上——熊猫凶猛
熊猫凶猛  发于:2012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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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言有志毫无格斗底子不同,拜自己父亲的军人出身所赐,沐盛可是从小就受过很严格的专业军事训练的。认真起来的沐盛没有三两下就把言有志的手反扭到了身后,连同膝盖也被沐盛死死压住。沐盛把他的腰抵在办公桌前,扭着他的手把他的上半身使劲往下压。

下半身被人制住,上半身使不上力,言有志只能满脸通红的怒瞪着沐盛激烈的喘息着。沐盛被他这么一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骨子里遗传自父辈的好战因子被挑了起来,可此时却无处发泄,盯着言有志俊秀的脸庞和此时还充满攻击力的眼神。沐盛汹涌的欲望彻底失去了控制。

沐盛难耐的把言有志身体一托让他坐在了办公桌上,巨大的办公桌有足够的空间让言有志平躺在上面,不管他愿不愿意。沐盛将身体挤进言有志双腿之间揪着他脑后的柔软的发丝,强迫他仰起头,然后毫不留情的吻上去。

“唔……沐……我……草……”

言有志不停地挣扎,扭动头部用手使劲的捶打沐盛。用尽了双手的全部力气。却撼动不了沐盛一分一毫。沐盛并不是没感觉到疼痛,只是这种夹杂着火药味的吻太容易让人失控。

他再次使劲的揪了一把言有志的头发,“啊!”

言有志吃痛的低喊了一句,这让沐盛钻了个空子,舌头趁这个时候钻进了他的口腔。在舌尖被沐盛的舌头碰触到的第一下,言有志感觉一阵酥麻从胸腹间窜起,过电似的直冲脑门。这让他的挣扎停顿了半秒。

沐盛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变化,更加奋力的开始纠缠他的舌,言有志大感不妙开始在口腔这个狭小的环境里和沐盛展开了追逐战。可不管自己躲到哪里,他总能成功的抵住缠住他的舌尖,抓到了又放开逃了追追了又逃。

陷入这样的困境的言有志因为专注力的改变而忘了挣扎,却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在某种意义上和回应也没有什么区别。

言有志的眼睛渐渐的蒙上了一层迷离之色,湿润的接吻声音和不稳的气息声在办公室里时断时续。沐盛压在他身上,时不时的用身体顶他一下,桌面上堆放着的文件和纸张掉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轻微声响。

沐盛放开了揪着言有志头发的手,手掌顺着他的头颅改换成托着他的脖子,四只手指轻抚着他颈后不同于女人柔韧的皮肤,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在靠近他嘴角的地方摸到了一丝湿润。

就在言有志肺里的空气快被这个吻榨干的时候,沐盛离开了他的嘴唇。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推到了胸口,黑色高领衫下露出来的是言有志有些苍白的皮肤和瘦而不弱的身体线条。

沐盛看着言有志有些失神但依然明亮的瞳孔,红肿的嘴唇还有嘴角残留的唾液。这种诱惑太强烈,沐盛从来没觉着自己有过这么迫切的冲动。他伸出手指开始解言有志牛仔裤的扣子。

就在这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言有志勾起双腿,将他的腰身圈住,然后从办公桌上撑起身体,眼睛里充满了诱人堕落的媚色,伸出手勾上了沐盛的脖子。

“嗷——!我X。”

还来不及从他这种艳丽到极致的风情里回过神,沐盛的肩膀感到一阵剧痛。

他使劲一把推开了言有志,蹦出老远按着自己的肩膀。

“我X,言有志你他妈属狗的!”

“对付畜生就不能用人的方式。”

弱肉强食这样的自然法则在人类文明里依然存在,沐盛作为强者是不能容忍有人这样蔑视自己的权威的。他终于忍无可忍,上前扬手便要揍言有志。言有志不躲反而蹦下桌子站得直直的无惧的看着他。

打也打不过丫,斗也斗不过丫,老子英勇就义也比这样憋屈强。

见他这样沐盛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下不去手。

艺人的脸是饭碗,不能打。

他只好这么安慰自己,然后收回了拳头。转身平息了一下怒气和别的比怒气更麻烦的玩意儿。当他再次转过身,眼神平静了很多,他用这种冷静的视线上下打量了一番言有志,好像以前他从没认真看过他一样。

最后他冷笑一声。

“言有志,你是不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如果你不想和我上床大可以明说,我说过我这个人不喜欢强迫别人,别忘了,是你主动来找的我。我既然答应了你的条件,你自然也要履行你的义务。别忘了,你还自己拟过合约书,上面可把我们之间的关系说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

言有志听着沐盛的话,身上的气势立马消失了一半。

“知道今天算怎么回事儿?这河还没过你就打算拆桥了?你要是不怕自己掉河里淹死,我这桥说撤就撤绝对不带一点含糊。”

“沐盛,再给我一次机会。”

“说明白点,是要我给你机会再做一次,还是别的意思。”

“你他妈,我要是要你给我机会再做一次刚才推开你干吗?”

“那你要什么机会?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值得商量。”

“如果你不想毁了我,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我就这样和你上了床,我觉得我以后肯定就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沐盛瞪大眼睛看着他。这算是威胁吗?他以为这种威胁对自己有用?毁了他?他以为他会在乎?

可沐盛有那么点不甘心的承认,他不想毁了言有志。因为不管怎么说,言有志最初吸引他的并不是肉体,而是他站在舞台上无与伦比的魅力和那种瞬间爆发的耀眼的生命力。但现在和当初毕竟不同了,他现在对言有志早已经不是单纯的欣赏。

就像尝过血腥的野兽,终此一生便再也忘不掉那种甜美的味道。但是聪明的捕猎者永远知道什么是恰当的时机。而现在看来,这个时机明显没有到来。

如果以后都必须像今天这样和他做爱,过瘾是很过瘾,但沐盛觉得长此以往自己必定要劳累致死。而且对言有志来讲,这和强奸也没区别。

其实他不明白,对言有志来说,怎么样做都和强奸没区别。

沐盛和言有志默默无声的对峙良久,最终是沐盛的态度先有了松动。

“好,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这张EP我会看你的表现,如果这期间没出任何乱子,反应也很好。于公,我会考虑怎样做才不会毁了你。”

沐盛并没有打算让步,他只是知道无论是谁,得到的越多越害怕失去。他要,他就给。直到有一天他输不起了,自己自然就赢了。

言有志整理好衣服,走出了沐盛的办公室,每次从这里出来他都感觉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一出门还没走两步,他在走廊上碰见了齐聪,齐聪拽着他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嚷嚷着。

“哎哟,我说哥啊,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吗?要发EP了,你的词曲到现在还没着落呢。总监都催了,还有你找来的那两个人,总监也说了,不行啊。这段时间你们要多加练习,出EP倒是没事,反正后期可以做。可到时候一宣传要唱现场,可别出什么纰漏。”

走了一段齐聪觉得有点不对劲,言有志被他拉着走安静的有些过分。他停下来回头看向言有志。发现言有志眼眶竟然有些泛红。

齐聪一下慌了,他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结结巴巴的问他:

“我说……不是……你这样干嘛?弄得我好像欺负了你似的。你一大老爷们,红眼眶算怎么回事儿啊?”

其实言有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听见齐聪用特有的快频率的语速对他说着EP和乐团有关的事情时,现实和希望还有随时可能倒塌的梦想压得他忽然没法呼吸了。

17、心航行

因为还有信仰,所以我满身都是弱点。

练习室里,吉他鼓点交织出的激烈曲调在回荡,言有志闭着眼睛手指在电子琴键上来回移动,站在电容麦克风面前,唱着自己为这次EP专门创作的歌曲,可他怎么唱也不对劲,高音位置感觉阻滞,过度的地方也太过绵软。他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这个时候和音贝斯的声音突然有些不对劲,言有志终于放开话筒。

众人见他住了声也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廖强拿着吉他一脸不解。

“怎么了,好好的不唱了。”

言有志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转身对林凡说:

“贝斯和声过了,旋律不对。再来一遍。”

说完大家调整状态准备再来一遍,所有人都数不清这是今天的第几遍了,众人脸上都有了些倦意。言有志清了清嗓子,感觉声带像是磨损过度的传送带,平滑不再。

这时架子鼓手突然敲了两下鼓棒,并不是预备开始的那种节奏,大家察觉到都转脸望向房间的右墙角位置。

因为黄家骏的拒绝,乐队的鼓手空缺,还好Vice帮他们找到了一个。新成员名叫劳斯特啥啥啥,后面太长言有志没记住。一个混血儿刚从加拿大回来年纪很小,才十八岁不过架子鼓打得非常不错。他的节奏感很好切奏也很有力很果断,十八岁的年纪算是很有天分了。

劳斯特才刚进乐队三天,今天是第一次参加练习。没想到他融入的很快,练了这么多遍几乎没出什么错。以至于大家都忽略了他。和他说过话的人也不多,只有林凡凭着自己自来熟的性格和他搭过几句话。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这个男孩一点也没有不自在,而是抱着臂靠在墙上说道:

“我觉得问题的根本没解决,练再多遍也无济于事。”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是根本问题?别没事装内行。”

廖强从一开始就看不惯他了,所以他一开口廖强立即就回了一句火药味十足的话。劳斯特没有搭理他,只看着言有志。言有志也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这个问题他以为只有自己明白。没错,什么是根本问题?这个曲子压根就不成功,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们的演奏虽然还有瑕疵,但这是可以通过练习来改善的。问题是在于我觉得这首歌的编曲根本就没传达出创作者本来的意思。”

“你觉得创作者想表达什么意思?”

言有志很好奇的问,劳斯特转着鼓棒,思索了一回。

“疲惫压抑,却无法停止渴望的心情吧。”

一击即中是什么感觉,言有志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他内心更加躁动,今天是练不下去了,再看看其他人,也明显有疲倦写在脸上。握了握电容麦克风的把杆,挥挥手对众人说:

“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也累了明天继续。”

就这样今天的练习不了了之,第一个离开练音室的人是劳斯特,他刚出门就听见廖强恶声恶气的低声对林凡说:“草,还以为自己多牛B,要不是靠着Vice介绍他能这么容易就进团吗?”

林凡却没心思理会廖强,走到言有志身边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表情,关切的问道:

“哥们儿,没事吧?我看你一天精神都不太好。”

言有志摇摇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儿。”

“放宽心,别对自己要求太严了。慢慢来多练习几遍,会好的。再说对新人大家不会太苛刻的。”

言有志心里苦笑,却还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是啊,我没事,你们先走吧。”

廖强在后面收拾好了乐器,走到两人身边。

“我说,咱去喝一杯怎么样?唱了一天了,放松放松。”

“不了,你们去吧。我在这儿再待会儿。”

言有志从以前开始就经常不和大家一块行动,大家也习惯了他这种性格,便没再强拉,林凡和廖强离开之后练音室里就剩下言有志一人。

人们对新人不会那么苛刻?也许是的,可这些人里绝对不包括沐盛。他已经没多少时间了。言有志感觉自己像是被猛兽追赶着一直逃,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松懈的那一刻也就是他末日来临的时候。

他没有时间慢慢来,这首曲子必须成功。

可随即他又颓废了下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办法静下来好好的完善这首曲子了。所以他才会把自己的曲子交给制作人去编曲,果然,最后出来的效果怎么也不对。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并不是对方的错,只是自己的心情他人太难理解了。

就像劳斯特说的,疲惫、压抑,却无法停止渴望。每个人都有这样那样的心事,可自己的谁懂?

言有志独自一人坐在练音室里,烦躁的来回走动,他想到万一这首歌没有成功,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困境呢?可随即他又晃晃头,不对,现在不能想这些,他要集中精神把音乐做好。但是庞杂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前途未卜、时间紧迫,无法掌握自己的未来、生活甚至身体;家人的误解沐盛的逼迫,烦恼总是层出不穷。这些东西让他终于停了下来站在录音室中间,压抑不住的怒吼了出来。

“啊——混蛋!”

黄家骏没想到言有志还会来找他,在他看来那天的对话就像是他和一直以来难以舍弃的东西或者说,他和言有志划下的一条界线。当然并不是说他们不再是朋友,只是以后维系他们关系的东西会越来越少。他们都将拥有各自的人生,沿着各自的生命轨迹越走越远。

所以在大半夜的时候他站在门口,对家里门被敲响而敲门的人是言有志这件事情感到有些困扰。

言有志站在门外,鼻子和脸都被寒风吹得发红,穿着黑色短大衣,缩着肩膀站着。脸上和黄家骏一样充满了困扰的表情。但是他和他感到困扰的原因可不一样。他们一个是因为还不能放下有困扰,另一个是压根没想放过对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困扰。

“我说外面气温可是零下七度,你是打算眼睁睁的看着你最好的朋友冻死在你面前咋地?”言有志语带不满的抱怨完,黄家骏这才让开身体把冻的半死的言有志放进来。

“都快十一点了,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干嘛?”

黄家骏看着言有志老样子,把鞋和外套一脱,往他沙发上一坐腿一盘开口道:

“找你玩儿。”

明天又要换沙发套,哎……

黄家骏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好。

“别没正形,有事儿就快说,明天我还要上课呢。”

言有志坐直身体,脸上有了些为难的表情。

“我这不是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说嘛。”

“用中国话说,如果你想用英文也行,只要你会。”

“我用埃塞俄比亚语行吗?”

“行,说吧。”

“你真懂埃塞俄比亚语啊?”

看着言有志故作惊讶的脸,黄家骏头疼的拿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才看了一晚上有关脑外科的临床数据,精神高度集中好容易看完了准备睡觉,言有志又跑来还一副欲言又止、插科打诨的模样,让他有些想发飙。

“你再给我装疯卖傻我立马给你丫扔出去你信吗?”

“信,我信,我哪敢不信啊。”

言有志立即有些狗腿的笑道,然后又不说话了。

黄家骏终于忍无可忍,站起身拿起他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往他身上一扔。

“那赶紧吧,你该干嘛干……”

“家骏……”

言有志突然软弱的声音让黄家骏突然住了声,只见他低着头看着地面。黄家骏顿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他怎么了,他的心情忐忑不安害怕却又带点期望。

“你能帮我个忙吗?”

黄家骏的喉咙有些干燥,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才开口问道:

“什么忙?”

声音听来很紧绷。

“帮我编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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