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刚说完,肚子就跟着咕噜一声叫唤开了。
我急忙捂住肚子,脸微微发烫,眼眸低垂:“那个,那个,我胃大。”
他抄起旁边的电话,叽里呱啦说了一茬,大意就受酒店叫了早餐。
“吃完了去看房子。”他说着坐了起来,“喜欢高层呢,还是别墅?”
我摸摸头,不太听的懂。
坐在他的车里,我兴奋地看着车来车往,还有时而晃过的人群。
“两个黑人!”我眼睛一亮,然后马上点点头,“真黑,果然黑的跟煤炭一样。”
“啊啊,,兵,当兵的!”车子经过一处,门口有两个穿着军装站的笔直看上去特别帅的士兵,手里拿着两把冲锋。我趴在车
窗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再也看不到为止。
“没见过?”
“电视里见过。”
车子嘎吱一下停了,我仰头看,是好几座极高的房子,外面看着就很现代,统一的外观,统一的高度。
“喜欢住这里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前面忽然经过一条超大型的狗,姆比我还个大,拖着毛茸茸的尾巴,两个眼珠子朝车子里面扫了一眼,
我立刻后背贴紧了座椅,就怕他一个狗扑,把我给撞倒了。
姆冲着我摇摇尾巴,然后头一扬,尾巴一卷,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
“好大一条狗!”
“这里有很多这么大的狗,甚至比这更大的也有。”
我能够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跳,然后吞吞吐吐地说:“能不能不要住这里,那个我,我不是怕狗啊,可是你看,那么
大个,要吃好多肉吧。”
他笑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笑出声音来,虽然只有那么一小声,可是很清楚。
他的笑声就好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一般,爽朗,优雅,让人整个都放松了。
这么好听的笑声,为什么他不常笑,我以前还觉得他不大会笑,要不就是笑起来特别奸诈的,比如电视里面的那肥胖的和珅一
样的。
要是他能多笑笑就好了。
那话怎么说的,笑一笑,十年少。打定主意决定把老祖宗说的这句话告诉他,还没等我开口,就感觉一个大力,身体控制不住
地往前倾。
狗从后面扑过来了么?我想着,头一下撞倒了前面的车玻璃上面。
第三十章:专家刘康
不是明明狗在后面吗?
为什么面前又出现了一条大狗,吐着红红的舌头,露出了尖尖的牙齿。
我哆嗦了一下,完了,原来我出来的最终目的是来喂狗的!
月隐薄云,晚风轻拂。
面前是一大片的花海,紫云英,黄杨,碧桃,绿柳,丹桂。
草木葳蕤,花朵馥郁。
似乎回到了家乡,虽然是个小村庄,没有车子,没有高楼,没有喷泉,可是却有最原始的天,最原始的地,最原始的水。
那里的花儿是香香的,人是淳朴的。
可是为什么没有油菜花呢,我最爱的花。
我四下寻找着,空气中猛然加着一股竞相施展的浮热气息,在那百花丛中,有一串串的花骨朵儿幽幽吐蕊,花瓣茬弱洁白,带
着病态;香气甜腻,直直地刺进了鼻尖里面。这病态的花儿慢慢地展开,居然露出了狗头。
我一阵惊慌,睁开眼睛,才感觉自己在被拍脸,左右开弓,噼噼啪啪的声音,听的跟放爆竹似的。
“终于醒了。掐人中没用,居然打脸有用。”他的脸一下子放大在我的眼前,拍脸的声音也停止了,“我们去医院。”
我才知道刚才有辆车撞在了我们的车上,车速虽然减了很多,可是还是让我们两个都磕了头。我看着他额上很明显的一个肿块
,上面还似乎伸出了一丝血丝,心里很难过,手不停地绞着衣角,那么大个包,跟馒头差不多了,一定疼死了。
“很痛吧?”我指了指那个大包。
他看了我一眼,视线停留在我的额间,我估计那里一定也出现了类似他那样的大包,他把脸别到另一边:“不痛。”顿了顿,
似乎吞了口口水,“你呢?”
我下意识地摸摸额头,“呲!”地一声叫了出来。
到了医院,我吓了一跳,这哪里是医院啊,看上去就像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装潢都特别上档次。地面都是大理石铺成的,干净
地可以倒映出人的影子来,在大厅中央还有一棵超大超绿的树,上面的叶子每一片都碧绿如玉。
“那树好大!”
“假的,走,去看看你脑子。”
我跟着他一会儿跑上跑下,还跑到一个很大的仪器面前,让我横躺着上去,然后那顶上跟个放大的头盔一样的东西就开始移动
了,停在我头顶。
这就是脑部扫描!
“你确定他脑子没问题。”
“除了智商我不敢保证之外,我敢肯定他不要太健康!”我睁大眼睛看着面前正襟危坐的。一副老学究眼镜,脖子上挂着听诊
器,看诊的台上放着一个牌子,上书:“专家刘康”。
穿上了白大褂,果然就不一样了。
套用云晓夸我的那句话:“换个马甲,居然就认不出了。”
“,你还认识我么?”
“不就是连拉几天还能下床的人吗?”他翻了翻白眼,理了理头发,我才发现他的左耳朵上面有一个亮亮的耳钉。
想当时买完衣服,经过一个地儿,云晓死活拉着我过去打耳洞,没把我气死,男人没事打什么耳洞,那都是娘们才玩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看了看那里的所谓的耳钉,一个个个子那么小,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居然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多。
“壮的跟头牛一样,怎么轻轻撞一下就晕过去了。”刘康手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后粲然一笑,那笑容实在很诡异
,让我觉得留在他脸上的不是笑容,而是森森的白牙。
“阿森,你行啊,找了个这么耐操的,想来以后做多少次,他那里都能挨住。”
虽然还是不太懂,但是还是有些明白的,听这口气,刘康是在夸我呢,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头:“嗯,我们乡下人不比城里人
,皮糙肉厚的,肯定耐操。”说完又点点头,把衣袖挽起来,露出了胳膊,这就是我们庄稼人的手臂呀。
我脑海里就荡漾着小学老师教的那句话:“劳动最光荣!”
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上顶着这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人生啊,真是太得意了!
“哟哟,不错不错。”刘康啧啧称赞着,“昨儿还没注意,原来还是不光长个了,还蛮强壮啊,这身体也就阿森你能压住。”
“嗯,他力气很大。”我想了想,又记起了几次都是他压在我上面,那波涛汹涌的眼神让我整个身体都燃烧起来,不自觉地红
了红,暗骂自己没事怎么就想这一层了,人家明明在说力气。
“刘康,你好好做好自己本分工作。”他轻轻哼了一声,寒气立现;立马我就觉得连带着外面都变安静了几分。
“没问题,我看他是惊吓过度才晕倒的。”刘康掏出手机,一边在上面写写划划,一边慢慢道,“我以哈佛大学博士生头衔保
证。”
第三十一章:家
吃过饭,我们继续看房子。
“你车子真多。”我对车不是很了解,总觉得都差不多,反正都是四四方方的,不过现在这车绝对不是之前的那样,因为之前
那辆车是黑色的,现在这辆是银色的。
“3辆。”他的额头上的包还是有些明显的,看着总觉得心里一阵一阵抽痛,只好把眼光放在别处,他顿了顿,然后道:“香港
还有3辆。”
“六辆啊。”我仰起头,想着要这么多车干什么,不过大概他们这群有钱的城里人眼里车就跟我们的大裤衩一样,一辆肯定不
够的。
“那你这里有住的地方吗?”
“不是要带你去吗?”
我愣了一下,难道说之前看的那个地方有他的房子,而现在要去的地方也有他房子。
“你房子真多。”
“公司有房产这一块。”他淡淡地说,“到了。”
车子行到了一处很自然的地方,刚刚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这里居然依山傍水,环境极是幽静。
青山绿水中掩映着一处处别致的房子,我知道这叫洋房。
“这里怎么样?”
“很美。”我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跟我家那一样美。”
“你家那?”他说这话时皱了皱眉。
“这里的天蓝,这里的水清,这里的草绿,跟家那是一样的,不过这里的房子好看。”
“喜欢么?”
“喜欢。”
“这里也是城里啊?”
“算是郊区。”
我们的车沿着河岸前行,时不时地会闪过一辆车子,不过跟城里那块儿比起来实在要安静很多。
“哦,我喜欢郊区。”我指尖轻轻地点着下巴,吸吸鼻子,“你呢?”
他没做声,眼睛望着前方。
车子不急不缓地行驶着,然后一栋三层的米小洋楼出现在眼前。
下了车,来到大门处,只是一扇大门就极尽精致典雅,门套挑檐上是盔盾刀剑雕饰,局部的数个石雕徽章装饰繁复华丽,我忍
不住用手上前戳了戳,呀,冰凉凉的。
“进去看看。”他利落地打开门,我跟着他走过一片花园,里面的花开得正艳。红的,黄的,紫的,粉的,五颜六色,好看极
了。
“有人打理的。”
“哦。请人的么?”
“对。”
“要钱的吧?”
“嗯。”
“以后我来吧。这家里的事就都交给我了。”我说着又打算挽起袖子,我这双手或许穿针引线不在行,可是要说农活那绝对是
好手。
他停下了脚步,面向我,眼睛亮晶晶的,越发衬得妩媚动人了。
风吹过,香气阵阵。
两个人面对着面,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他想亲我,或许是因为电视里面看到的那些人亲嘴的时候都会面对面吧。
有些不安地低下头,手不停地绞着衣角。感觉他靠近了些,声音清清雅雅地像是一片绿叶子飘到了清水之上:“家里吗?”
我点点头,刚想说反正是要钱的,给谁不是给,而且我也不打算管他要钱。
“是啊,家里。”
他说完这句话,又凑上了些,然后就觉得被他抱紧了。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心跳的频率都是一样的。
好半天他才松开,拉住了我的手一路快走,我能够感觉到他手里传来的温度,不自觉地抓紧了一些。
进了大厅,是一屋子很现代的布置,来不及细看,就被拽着上了楼,踩在素色的木地板上,感觉很舒服。
我跟着他进了房间。
房间很简单,颜色是清一色的蓝色。
漆成浓重蓝色零星点缀着几颗亮星的天花板、有着淡淡泡沫纹样的天蓝色墙壁、浪打沙滩纹样的地毯、深蓝寝具及灰蓝的桌柜
,还有最中间那大大的床。
“以后就住这里。”
第三十二章:抱女人
我们两个确定了住这里,就开始着手买一些必备的。
他上来就载着我去了一个家具商城,然后挑了一张床。
“家里不是有么?”
“那床太软。”
“哦。”我点点头,想着难道他也喜欢睡硬板床?
忙活了一个下午,本来他说要在外面吃,可是我知道大凡他去的那些店,要想吃饱,那你的腰包绝对不能薄。所以我强烈要求
回去煮饭。
在菜市场转了一圈。
“咱们在家里的花园里种点菜吧,你看这些菜都好贵。”我提了提手里的几个塑料袋,小青菜都要4元一斤,在家那会儿都是喂
猪喂鸭的。
菜场有些吵,所以他有没有说话我没有听见。
“应该多买些肥肉来熬油的,你看这桶油都要100多,100多都可以捉头小猪了。”我一边说一边回过头去看他,见他目光有些
闪烁,脸色不太好看,有些不知所措,想摸摸头,可是手里提着东西,“那个,那个你怎么了?”
他哼了一声,拉下脸,快步朝着车那边走去,我急忙跟上。
把东西放到后备箱,还没有坐好,他就一把帮我拉上安全带,一踩油门,车子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我安安分分地坐着,知道他在生气,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
“你一点自知都没有吗?”
“啊?”
车子一个急刹车,我差点又没有磕到脑袋。
“抱的很舒服吧?”他侧过脸看着我,那漂亮的丹凤眼此刻透着冷冷的寒气,我无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心里很害怕。
他难道在说那事么?
买菜的时候,菜场门口的那条道上有个大姐在卖大白菜,脸上风尘仆仆的,一看就是赶路来的,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身
上那件花色的袄子上已经有几处开线了。
不晓得从哪里冲出来一个小伙子,骑了个摩托车,一路踩着油门就开了过来,驾车技术那绝对是非常一流的,在人群中穿梭都
不带停的,可是菜场那块儿人变多了,所以一个没留神就把大姐的菜篮子给撞翻了。小伙子的车子没有停留一路扬长而去。
我心里觉得很难受,大姐跟我一样都是农村的吧,她那脸上的沧桑让我想到了村里的姑娘们,那些原本都是花季的女子,一个
个都早早地负担起家里的开支,每天的劳作让她们的手她们的脸都比实际年龄要老上几倍。
我急忙过去帮大姐把白菜捡起来。
谁知道有人喊了一句“耻来了”,一会儿功夫在菜场外面摆摊的众人都开始收拾菜篮子狂奔起来。
我知道耻是什么!常听从城里回来的爹啊还有那些伯伯啊讲他们,这些人在爹他们的嘴里简直就跟凶神恶煞似的,记得爹常说
:“那群狗崽子,比鬼子还要能抢。”
大姐也开始收拾,手忙脚乱中,居然不知道被谁推搡了一把,然后晃晃悠悠地就要跌下去,我当时想都没有想就赶紧地张开怀
抱抱住了大姐。
其实我只是抱住了大姐,因为我胳膊长,所以大姐只室在了我的胳膊上。但是大姐身体有些重,而且脚步虚浮,就一个劲地往
下沉,实在没办法,我就只好把手移下一些,鼓足了劲道把大姐给抱起来。
这一拉一扯地确实浪费了时间。
“哦,抱了一下,我又没做什么。”我小声地嘀咕着,我做人很厚道的,只是去做好事,又没有管那大姐要钱,或者是去吃豆
腐。他这么生气干什么啊,好像我做了错事一样。
“没做什么!你还想做什么!都已经学会抱女人了啊!”他的声音一下就提高了不少,听着有些尖利,像是一条细线直直地了
我的耳朵里面。
我抖了一下,有些委屈,确实没做什么啊。
车子七拐八拐,停在了一处僻静的树林旁边。
他停了车,就把我身上的外衣给扒下来,一边脱一边道:“脱了,以后再随便抱人,把你手给废了。”
脱完了外面的,他开始脱里面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都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