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果实 上——小薇子
小薇子  发于:2012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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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程知著。”于是程豆豆站起来,嘴发抖,手发抖,声音发抖,回答完了个问题,满头大汗,英语老师说:“VERY

GOOD,SIT DOWN。”程豆豆坐下,大擦了一把汗,长出了一口气。

眨眼到了期末考试,英语老师发试卷,念到程知著,一桌俩人全竖起耳朵听,英语老师说:“96。”张慨言差点儿咬掉自己的

舌头。

拿试卷回来的时候张慨言看了看,一路程豆豆的嘴都处于抽搐状态,目不斜视,挺胸抬头地往回走,好容易走完那段光辉路程

,往桌子上一趴,对张慨言得意扬扬地说:“我靠,小龙老师刚才盯了我半天,老子真是太厉害了,说95以上就考了个96,一

分不浪费呀啊哈哈哈……”

张慨言满脸黑线,隔了三分钟,一直在欣赏自己试卷的程豆豆忽然撇着嘴说:“哼,我应该考97的,China的‘C’我大写了,

她以为我没大写。”

伟大的寒假之中,程豆豆和张慨言之间似乎建立了一种超乎同志关系的友情,以至于两家父母纷纷猜测俩人之间究竟发生了啥

,为什么忽然之间变得如此之形影不离。

程豆豆是正常滴,谁跟他好他都跟人家好。

张慨言是反常滴,谁跟他好他都不跟人家好。

于是大人们得出的结论是:孩子们终于长大了,懂事了。

于是欣慰滴笑笑,由着那两只天天亲亲密密打打闹闹,不是姓张的长在程家,就是姓程的被勾引着长在张家。

转眼到了柳树发芽杨絮儿满天飞的时候,在这个伟大的万物萌动的季节,张慨言发现了一件让他愤恨不已的事。

第 6 章

话说英语老师叫龙艳玲,名字不咋地吧,可人家姓儿好,赶上那阵子神雕侠侣正重播,刘德华在女生中人气颇旺,小龙女在男

生中那简直人气直追黄蓉林黛玉,于是乎,私底下,男生们就管英语龙老师叫做“小龙女”。

多么伟大而令人怦然心动的称呼。

奈何英语小龙女老师其人豪爽,两只大眼,身材不高,但线条不错,走起路来风风火火,马尾辫甩得满天飞,说起话来声音洪

亮,笑起来那更是一副巾帼英雄的派头,丝毫不让须眉。这原本算是一缺点,可是初中男生们刚刚有点发育的势头,心中对女

生这种生物存着的是一种即鄙视又不可抑制的有点那个的复杂情感,所以,小龙女这样的女人对于有接近女生需求的初中男生

来说实在堪称完美:即可以堂而皇之地接近,又不用担心被其他同类耻笑。

小龙女据说刚师范(呃……,旧年间有那种上完初中就上的相当于职高学历的师范,诸位生活滴这个年代还有这种东西木?)

毕业,最多18、9岁,又长得如彼之漂亮,在全校女老师中都属于出类拔粹的,因而颇得班中众男生之心。

这个“众”,似乎也包括了程知著。

话说程豆豆同学从小是在“小小子不跟小闺女玩儿”的祖训中长大的,对于那些个整天只知道穿衣打扮小气巴叽扭扭捏捏的女

生一点兴趣也没有,可谁知道世间竟还有龙艳玲这样的女子,其心也善矣,其形也美矣,其性也豪爽矣,其……

反正总得来说吧,自打被小龙女单独谈过话之后,自打第一次举手被小龙女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从万千人之中选出回答了问题

并以“VERY”GOOD表扬了之后,自打英语成绩96拿卷子时被小龙女又一次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之后,自打……

总之最近,张慨言英语课上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程豆豆兄双目炯炯,嘴角微含笑意,头颅随小龙女身形做不规律不匀速振幅

运动,并于每次与小龙女目光交汇时相视一笑,兼之频频点头。

多么……让人恶心的画面呀!张慨言已经敏感地从中读出了《窗外》的势头(此书当时在班内各女生之间传阅数遍,甚至有个

别男生也曾读过,风头一时无两,曾经是班中女生课后必谈之话题),并因此对程知著报以极端地、无以复加地、无限趋近于

正无穷的鄙视。

某天放学,正当程豆豆兄神游之际,张慨言转过头忽然问他:“程知著,你是不是喜欢小龙女呀?听说咱班有人给她写情书了

,不是你吧?”

程兄“腾”地回头,速度之快程度之深令人咋舌:“放屁!你才写情书了呢,我从来没写过。”

“切,那你就是光敢喜欢没敢写?”

程兄差点从自行车上掉下来,脸红得像猴子屁屁:“你放什么屁呀你,谁说我喜欢英语老师了?你缺心眼儿呀你?”

“切,那怎么我就没见过你上其他的课那么认真呀?”

“废话,那不是因为英语老师老监视着我吗?”

“那以前语文老师也监视你的时候你怎么什么都不怕照样走神呢?”

“你滚,你少胡说八道,要不以后谁也甭理谁。”

“呀,急啦?我这不是为你好吗?现在提醒你,免得你以后伤心。”

“你有完没完呀?谁伤心了?”

“反正你还是死心吧,今天下午英语老师和一个又高又帅的男的一起手挽着手出去了,我们几个班干部还有课代表在班主任办

公室开会的时候全看见了,不信你去问他们。”

程豆豆大喊一声:“关我什么事儿!少理我!”骑着车跑了。

张慨言追上,问:“真生气啦?”

“滚!你有证据吗就诬蔑人?拿出证据来!”

“嗯嗯好好,我诬蔑你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你不喜欢她我就放心了,看来我是白担心了半天,原来你一点也不会伤心,太好

了。”

“滚!!!!!!!!!”

晚上,张慨言溜进程知著家:“婶儿,我爸我妈今天都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今儿在你们家睡。”

“行,找豆豆去吧,他在他屋里呢。”

张慨言抬头,程豆豆的房间拉着窗帘,一看就知道没干好事儿,于是“刺溜”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了进去,喊了声:“

干嘛呢!”

果然……活色生香……

“啊~~~~~~”

“滚!你看了我你叫唤个屁呀你?!”程豆豆蹲在地上,用洗澡盆护住重点部位,恶狠狠瞪着张慨言。

“嘿嘿,我替你叫的,你怎么那么不识好人心呢?”

“滚出去!”

“我不会滚,你滚一个我看看。”

“我操你没看见人家正洗澡呢呀?滚出去,我还没洗完呢。”

“没洗完正好,我替你擦擦背呗豆豆?”

“我操你真恶心,你、快、点、滚、出、去~~~~~”

程豆豆气急败坏地叫唤,张慨言居然丝毫不为所动,不但没“滚”出去,反而笑眯嘻嘻地走到程豆豆身后,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装屁呀装,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呀?”说着,还抬起脚来,在人家的小白屁股蛋上轻佻地一勾……

“啊啊~~~,妈!!!我不洗了!!!!给我拿毛巾来!!!!!!!!!”

“哎呀,我真佩服你,男的看你就不行女的看就没事儿……”

“滚!看别人洗澡!”

“啧啧,豆豆,你语文课怎么上的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人家又不知道你洗澡来着,你

妈也没告诉我,你现在应该高兴才叫君子呢,懂不懂呀?”

“操!”程豆豆“噌”蹿起来,“老子也叫你高兴高兴!”

于是程妈妈拿着大毛巾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光着屁股压在客人身上粗暴地撕扯人家衣服滴香艳景色。

“程知著你干嘛呢?看你那一身水全弄到人家张慨言身上了,快滚下来擦干净。”

“啊!妈,你怎么进来了?”程豆豆“嗖”蹿到了张慨言背后,“你放在那儿就行了。”

“滚下来,床单全湿了。你个小屁崽儿,你是我生的,你哪儿我没见过呀?还跟你老娘装模做样,你小时候屁股都是我擦的。

“啊啊啊啊啊!!!!出去!!”

“兔崽子。”一块毛巾扔过来,程妈妈转身走了。

可怜的程豆豆,几分钟之内惨遭两人看到了自己的光屁股,这俩人还都理直气壮,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呀!!!

“你怎么还不滚呀?我要睡觉了。”程豆豆钻在被子里,望着那个没眼色不知道自己招人烦的东西。

“等等我,我也睡。”

“那你钻我的被子干嘛呀你回你们家睡去,我今天不想看见你!”

“我已经跟你妈说过了我要在这儿睡,她没给我准备被子我只有和你睡一个了,唉,我也不想呀。”

“滚,去大床上睡,美得你,还让我妈给你拿被子,哪次不是你自己从柜子里往外抽呀?我们家什么东西放哪儿你比我妈还清

楚呢。”

“豆豆,你干嘛喜欢睡小床呀?咱俩一起睡大床吧。”

“不愿意,我就愿睡小床,小床舒服。”

“你傻呀,大床可以滚来滚去也掉不下去,小床你能滚吗?”

“我不愿意滚,你滚吧,你去大床滚吧。”

“切,弱智。”张慨言见实在诱惑不了他,想了想,说:“豆豆,咱俩下象棋吧。”

“哎?”程豆豆一下子两眼放光了起来:“你不是从来都不愿意和我下说我是臭棋篓子吗?”

“唉,我还不困呢,闲着也是闲着,就勉强忍一会儿呗。”

“切,你别让我赢了你,看到时候我怎么收拾你。”

张慨言拿出象棋,把棋盘往屋子另一头的双人床上一放,说:“行呀,我让你车马炮,看你能不能赢我。”

“娘的你少侮辱人,谁用你让车马炮呀?”程豆豆裹着被子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好不威武:“让我两个车就行了。”

……

数分钟后。

“不玩儿,睡觉。”

“一盘,最后一盘,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

“行呀,最后一盘,我让你双车一个马一个炮。”

“好,我赢不死你。”

下来下去,程豆豆于乱局中发现了一步好棋,胜利在望胜利在望啊,啊哈哈哈。

“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没笑什么,你快走呀,该你了该你了。”

“噢,”张慨言疑惑地望了一脸鬼笑的程豆豆,“跳马。”

“走完了?将!我看你怎么走,我看你怎么走啊,啊哈哈哈……”

张慨言满脸黑线,说:“豆豆,你真走好了?不再看看了?”

“我将死你了我还有什么可看的呀?啊哈哈哈哈……”

“可是,我的马已经将死你了……”

……

张慨言一直睡不着,侧过头,白痴程豆豆就睡在他旁边儿,依然是去年某日夏夜瓜地窝棚中那个人,瓷娃娃一样精致漂亮天然

的程知著。

他盯了他半天,头脑里挥之不去的全是程豆豆在河边的、在澡盆后头的、扒他衣服时的光溜溜不着寸缕的样子,还有那里,都

一年了,比去年好像一点进步也没有……

张慨言转了个身,从被子里伸出手,迟疑了一下,轻轻推了推,小小声儿地叫:“豆豆,豆豆,你睡着了吗?”

没人理他,豆豆连动都没动。

张慨言伸出一只脚,伸到豆豆的被子里,挑开一条缝,钻了进去,慢慢地伸出手去,搂住了他,身子贴过去,好,那奇怪的感

觉又来了。

张慨言小心翼翼地撑起自己半边身子,低下头去,嘴就碰到了豆豆柔软的嘴唇,亲了两下,忽然伸出手去,穿过豆豆的短裤,

握住了豆豆的小豆豆。小豆豆也是软软的,捏了两下,张慨言觉得全身燥热,头从被子里钻进去,顺着豆豆的刚刚洗过的清新

味道迷乱地往下亲,亲到胸前,碰到了一个小点点,一口含住,好小好小,想含进嘴里,却怎么也含不进去,刚要吃一口,它

就跑走了,不管你试多少次,总是不成功。于是越不成功就越急、越折磨人,张慨言粗重地喘着气,觉得自己被那个总是吃不

到嘴里的小东西给急得一股火朝着某个地方蹿下去,瞬间燎原。

不忍了!

张慨言伸出头,轻轻亲了豆豆的嘴唇一下,小声儿说了句:“豆豆,我喜欢你。”然后一伸手,脱了自己的短裤,翻身压在豆

豆身上,抱紧了,胡乱地亲着蹭着,一只手还伸到下面,往下拽着豆豆身上最后一件小衣服。

内裤褪到屁股的某一点,动不了了,程豆豆死猪一样睡着,用体重捍卫着自己的贞操。

张慨言支起身子,轻轻推他,推不动,于是把手伸到他腰下面,用力地、小心地抬起来,另一只手往下拉那层讨厌的布,动了

一点,停,又卡住了,弯下腰,继续两只手用力拽……

“起来……”程豆豆忽然一个翻身,挠了挠自己的屁股,继续睡了。

张慨言吓得迅速躺好,一动不敢动,过了许久,听见那边呼吸平稳,再小声儿叫一声“豆豆豆豆”,没动静,于是继续伸出手

去,一摸,自己费了半天劲脱了一半的那条短裤被更严实地卡在那儿,断没有再脱下去的可能了。

张慨言叹口气,低下头,亲了下豆豆屁股蛋儿,抱住他,把自己的身子紧紧贴上去,在他大腿间一下一下蹭着,直到终于被一

种几乎让他浑身抽搐的电流击中,软软地倒在枕头上,晕晕地睡过去了,睡前,还不忘喃喃说了句:“豆豆,我喜欢你。”

所以说,本能这种东西,不像技能一样需要你学习受训才能掌握。它生就带来,隐在你体内,遇到成熟的条件和诱因,立即跑

出来,不用你操纵,它自己就能操纵着你,做出一些你从不曾以为自己会的动作,感受一些你从不曾想象过的感受。

比如,如果没人把一个乳头送到婴儿嘴边,他就不知道他会吮吸;如果没人把东西放到婴儿的手边,他就不知道他会抓握。这

些本能,大概需要些条件,但有了这些条件,其他的就水到渠成了。

就象,有人把程豆豆送到张慨言面前,有一天他们一起到了发育期,体内有了某种躁动的因子,恰在此时,那原本一直躲在数

片衣料里面的身子居然忽然在衣料外面光溜溜赤裸裸活生生摆在了他面前,这种东西,他自己虽然也有,但其实也很少去看,

而且即使看了自己的,也不会有看别人的时候那种莫名其妙的悸动,于是乎,万事俱备,那蜇伏了十数年的本能“嗖嗖嗖”火

借风势,迅速烧遍全身,于是,一个青瓜蛋子终于开始变成了黑籽红瓤儿,成熟了。

那一年,张慨言十四岁,程豆豆十三岁,所有男孩子开始萌动的年纪。

那一天,春风吹着满天的柳絮,地上白花花的,万物开始发情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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