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错位 下——慕染°
慕染°  发于:2012年06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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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6

叶零舔着手里的这支圆筒冰激凌,觉得味道还不错,面前洛轩却在那儿认真地啃着薯条,好像那玩意儿要比满汉全席都美味。

对着洛轩发了许久的呆,叶零暗自琢磨着这薯条究竟有什么好吃的,然而他想来想去也没找到答案,终于他忍不住地问了句,

“好吃吗?”

洛轩喝了一口可乐,口吻虽是淡漠的,只不过在叶零看来他吃这种垃圾食品都吃得那么满足的模样,实在有那么点小白。

“很好吃啊!”洛轩说着,而后又拿起一根薯条蘸了些番茄酱递到叶零面前,“喏,你尝尝。”

叶零倒也不客气,张嘴一口咬下去,三两下就把那根薯条给解决了,“味道是还不错,只是这种快餐类食品你还是少吃些,对

身体不好。”他向来对饮食很注重,今天要不是为了陪洛轩,他根本不会来这样的快餐店,天晓得他们家用来炸薯条鸡翅的油

是不是“地沟牌”的?

不过看洛轩那么想吃,他也就没说什么了。而洛轩显然已把注意力全都投入在面前的食物上头了,忽闻叶零的话,他点点头,

嘴里咬着一口汉堡,含糊不清地说道:“嗯,我平时也不怎么吃这个。”

叶零挑了挑眉,打趣地瞧着他,“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喜欢吃这个,以为你平时也会经常吃呢!”

“也不是。”洛轩随意地答着,每一句话都没怎么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此刻他仿佛只在乎手中的美食,“我也不是很喜欢吃

快餐,不过是以前养成的习惯罢了,再加上也确实太久没来这家店了,有些怀念。”

“哦?这么说来,是这家店对你有特别的意义?”叶零很敏锐,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洛轩话里的细节。

而洛轩也洒脱,当即回道:“是啊,这东西也不过是两片面包夹块鸡肉而已,要不是黎夜爱吃,我以前……”他说到这里,才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睫毛猛地一颤,当他抬起头来时,果然瞧见叶零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

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洛轩也分不清那究竟是因为想到了黎夜,还是因为叶零的这个表情同样让他心痛,他抿了抿唇角,心里

暗暗将自己骂了一番。

他也真是糊涂,怎么就那么自然地把这些事告诉叶零了呢,那是他与黎夜的过去,本该只属于他与黎夜两个人。就算不考虑到

这一层,在叶零面前提起黎夜的名字也是不应该的,现在把气氛搞得如此僵,让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收场。

但很多时候,你说错了话,就必须由你自己去收拾残局。所以最终,洛轩仍是硬着头皮开了口,“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叶零

……”话至此,他就没再说下去了,也是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反是叶零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轻轻叹出一口气,“没事,我又没说什么,你不必这么紧张。”他单手撑着脑袋,将剩下的最后

一点冰激凌的托儿塞入口中,再度幽幽启口,“就是挺好奇的,你和黎夜都分手很久了吧?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洛轩没想到叶零会这么随性地与他谈论黎夜,这一比较,倒显得他太拘束了。于是他也放松下来,耸耸肩道:“不知道,无数

次想要彻底放下,可惜每一次都是失败告终,想想自己还真是挺没用的。”

叶零瘪瘪嘴,接着拿起个翅根自顾自地啃着,“总是活在过去,你又要怎么去寻找幸福?”

“幸福?”洛轩似乎对叶零的话很是不解,歪了歪脑袋茫然地盯着他。叶零笑了笑,柔声开口,“是啊,幸福,你总是停留在

原地,想着一个和你已经不可能了的男人,其实对你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他顿了顿,看着洛轩眸中渐渐泛起的一丝感

伤,又接着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想尽法子忘记他,天涯海角去找忘情水,也总好过对他念念不忘。”

洛轩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静默了良久,才缓慢地吐出一句,“可是,我忘不了。”

“我帮你啊!”不假思索的,叶零旋即甩出这么一句话,却着实让洛轩愣了愣。待洛轩回过神来,才又试探性地问道:“怎么

帮?”

之前叶零说要帮他的时候也并没有考虑过太多,自然也没想过该用什么办法去帮,就是单纯地不希望洛轩始终记着黎夜,为那

个男人心碎难过而已。

而如今洛问了起来,他倒要好好想一下,其实要让一个人忘记另一个人的办法有很多,而通常来说,最有效的往往只有那一种

,便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所以那一刻,叶零在注视了洛轩很长时间以后,终于正色启口,“洛,你觉得我怎么样?”

洛轩很是迷惘,困惑地与之对了一眼,接着问:“什么怎样?”

“为人、品性,等等,各方面都怎么样?”叶零这会儿的样子就像个好奇宝宝,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而洛轩也洒脱,并无隐瞒地老实回答,“一开始觉得你这人玩心太重,不够稳重,在感情上也太显轻浮。”他先是连着指出了

叶零的三个缺点,把叶零弄得心情极度低落,可紧接着,洛轩的话又让叶零瞬间复活,他说:“但后来接触下来觉得还不错,

是个可以深交的人。”

“可以深交?”叶零眼睛一亮,专注地凝视着洛轩。洛轩点点头,觉得叶零现在的样子特别像个孩子,而叶零却一个人在那儿

傻笑,洛轩也不知他到底在笑什么。

半晌之余,叶零才又开口,“如果可以深交的话,那么洛,咱俩交往吧!”

洛轩没想过叶零要说的竟然是这个,一时间怔愣了下,下一秒他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叶零,该说的我之前都已经说过,我

觉得……”

他的话还没说完,叶零立刻竖起食指抵在了他的唇上,“嘘——先别这么着急着拒绝我,洛,我不否认我是对你有意思,也确

实想借着帮你忘记黎夜为由与你更近一步,但我也是个有道德的好青年,我既然说要帮你,就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他看洛

轩没再要说话,便将手指又缩了回来,“所以我这并不是单纯的表白,而是对你提出一个邀请。”

“邀请?”洛轩觉得叶零的话说得不清不楚,让他很不明白,所幸叶零还会继续给他做讲解,不然凭叶零这种跳跃性思维的叙

述方式,就算他再聪明,也很难想通其中的含义。

叶零拿纸巾擦了擦手指上沾上的一点番茄酱,笑着说:“我希望你能和我一块儿玩一个游戏。”

洛轩的眼梢略微往上挑了挑,“不会又是窒息游戏吧?”自今天中午玩过那个刺激又痛苦的游戏后,他到现在还记得那种憋得

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而叶零听了洛轩这话,却突然笑开了,“看来窒息游戏给你带来的阴影不小,不过你放心,我说的并不是这个。”他将笑容敛

去了几分,身体向前倾,更凑近了洛轩一些,“我只是在想,如果你有了一段新恋情,应该就没那么多时间去想以前的事了吧

?”

“这就是你说的帮我忘掉黎夜的办法?”洛轩并不觉得这是个好法子,如果开始一段新恋情真的有用的话,他早在两年前就已

经和某个Gay Bar小哥儿在一块儿过着幸福的日子了。

洛轩至今仍旧记得他与那个人的初遇,那男人很喜欢他,并且用那位小哥的话说,他对洛就是一见钟情,而当初洛轩也就是想

着也许和别人在一起就能放下对黎夜的感情,所以他答应了那个男人的追求,并且两人真的交往了一段日子,可越是在一块儿

的时间久了,洛轩才发现自己越是忘不掉黎夜,他甚至会在和那个男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忽然想到黎夜,然后把身边人当做替身

,狠狠地亲吻,吻过后才意识到那不是黎夜,便再说上一句“抱歉”,其实他知道,这“抱歉”二字很伤人,不该说。

后来这样的事发生了几回,那个长得很清秀的小哥儿也渐渐发现了端倪,有天他问洛,“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洛轩想了很久,才回给对方一个淡淡的点头,另外还有一句“对不起”,从此以后,那男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洛轩想:他

应该还是会去其他的酒吧喝酒,只是再也不会回来他们相遇的这一家。

所以,当这一刻叶零提出要以交往来帮助他忘记黎夜,洛轩的眼神里甚至透了点不屑与鄙夷,但不是太明显。

而叶零只是笑笑,不以为然,“不,我喜欢玩刺激的游戏,只是单纯的交往未免太平凡了些。”

“那么你说,你想怎么玩?”洛轩很是好奇,他心知叶零这小子向来思维跳跃,鬼主意不少,或许真能帮到他也不一定。

但那个时候,洛轩万万没有想到,叶零这一开口,竟是和他翻旧账,“洛,你还记不记得,在米兰的最后一个晚上,我也和你

玩过一场游戏,当时玩的是赌局,说好了你若是输了就要被我上。”

洛轩一愣,下一秒立刻反应过来叶零这小子心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于是赶忙道:“那个不能算,你偷我的照片已经是触了我

……”

叶零笑得邪气,仿佛已经将昨天被洛轩拿刀抵着脖子的那种痛完全忘记,他没等洛轩把话说完,便已先行问道:“就算我偷那

张照片是触了你的底线,但你不也给过我教训了吗?你要知道,我脖子上的伤还没愈合呢!”他扬了扬唇角,十分淡定地喝了

口饮料,又接着道:“而撇开这些,我想请问你,我有违反游戏规则吗?”

洛轩被叶零问得一怔,细细想来,叶零确实没有违反游戏规则,当初说好了游戏就是偷与被偷,是他输了还不服气,这么算来

,没理的那个似乎是自己。

洛轩沉默了一会儿,心里琢磨着不会真的要愿赌服输让叶零把自己吃干抹尽吧?结果正思忖间,叶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其

实我一直觉得角色互换这样的小游戏是一种情趣,洛,你是不是怕你把我当成黎夜的替身?那如果,我们的角色互换下又如何

?我当攻,并且我之前说过我要玩刺激,所以如果你点头的话,日后我会在媒体面前公开你我的恋人关系。”

“公开?”洛轩有些懵,很久后才慢慢消化了叶零的意思,而后露出一脸的愁色,“叶零,你这是在拿你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如果你公开了你我的同志身份,这无疑是一条丑闻。”

“谁说的?”叶零勾了勾唇角,满脸的自信,他一只手在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片刻后又停下了动作,对上洛轩的双眸,“你

太小瞧姚浅了,如果是他出马,任何丑闻都能变成炒作的筹码。”

“所以呢?”对于姚浅,洛轩到底不如叶零了解,不过听叶零这话,似乎姚浅真的很有本事,若是这样的话,那他完全有理由

猜测,姚浅,乃至是整个锦簇,都极有可能与这次乐爷遇害的事情有关。

叶零又笑起来,笑声欢愉,“所以,你只要想清楚,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只是游戏而已。”但在游戏中会不会假戏真做

我就不保证了,事实上我很期待。

叶零的视线深深地望入洛轩的眸中,那后面的话他到底没有说出口,但他相信,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洛轩不会不知道。而感

情的事往往说不准,谁都不能保证在那段假意的交往中,他俩不会真的动情。

“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当受。”一谈及正事,洛轩便又恢复了他冷漠的形象,对此叶零倒

也看习惯了,并没有觉得这男人太过严肃,反是觉得洛轩认真的样子特别有魅力。

“凡事都有第一次,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你不会喜欢上这种感觉呢?”叶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有点心虚,其实他也不曾当

过攻,从他gay了的那天起,他就觉得当上面那个没意思,记得有一回,他特地上夜店找了个MB来玩,结果当他把那人压身下了

,才发现自己根本提不起一丁点的欲望。

所以叶零自认为他是那种只有被上才会兴奋的人,这便导致了之前那些年他和很多人玩过,却一次都没有逆过定位。而今天他

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来是确实想要换一种方式帮着洛轩放下对黎夜的感情,再来,他想是他自己脑抽了吧?

而洛轩却只当他是说真的,想了会儿才又正色道:“我想,要我喜欢上那种感觉应该很难。”

难个屁!我也很委屈好不好,还不是为了帮你?叶零忍了又忍,才没有把这话说出口,而后他又勾了勾唇角,笑着启口,“你

我只是契约情人而已,如果你点头,我们的感情也不过是以一纸契约来维系,我们谁都有权利中途终止契约,所以你不必太害

怕,再来,攻受主要建立在Make Love之上,而以你我目前的关系看来,似乎还没到那一步吧?”

叶零这话说得太直白,洛轩听了反倒显得不太自在,但想来叶零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于是心念有了些动摇。叶零瞧他那样,更

是表现得自信,仿佛胜券在握,“如果我能助你放下对黎夜的感情,那么这游戏就值得玩一玩。”

“当然,不过若能选择游戏的对象,我真的很不愿意挑你。”洛轩点点头,坦白地开口,其实于他而言,如今最大的顾忌并非

攻受关系,而是叶零。他不清楚之前叶零对他表现出的爱意究竟是真是假,但无论真假,都让人彷徨且慌乱。

而叶零却总好像能装作个没事人一样与他说笑,这便让他越发摸不透这小子的心思。

这一刻,叶零又扮出了一副委屈的姿态,感慨道:“Oh,我的小洛,你真是诚实得令我心碎。”

Chapter 27

最终洛轩还是答应了叶零的这个邀请,对此,叶零只是莞尔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合作愉快,我亲爱的小洛,不

过,口说无凭,咱们来立一份契约吧,必要时那张纸还能帮你我洗清丑闻。”

叶零也算得久远,而他说得在理,洛轩自然没理由拒绝,于是,那晚就在快餐店里,他俩立下了那样一份契约,内容大致是说

即日起的三个月内,麦洛轩将扮演叶零的爱人,这契约内还特地注明了他俩的攻受属性,如同叶零所说的,只不过是玩一场角

色互换的游戏。

倘若他日真的出了什么情况,他们大可拿这份契约出来,说这不过是闲来无聊的游戏,以此洗白自己的名声。

事后洛轩拿着那一纸契约通看了一遍,只觉得这里边对于攻受的叙述实在可笑,想来这样的契约也只有叶零写得出来。

契约一式两份,两人分别签名后各自保留一份,等事情办妥了后,叶零满心欢喜地开始吃汉堡,他平时不喜欢吃这个,但此刻

他心情好,似乎吃什么都显得很美味。

再晚点的时候,他俩都吃完了,就一块儿去边上的地下车库取车,坐在驾驶座上,叶零突然想起个事儿,便又问洛:“你住哪

儿?我先送你回去吧!”

洛轩也不客气,反正现在他俩已是恋人了,虽然只是游戏,但叶零要送他,他也正好懒得徒步,自然不会拒绝对方的好意。

“我看下,姚浅给了我一个地址的,好像是公司派给员工的宿舍。”说着,洛轩就已掏出皮夹子,在里面找寻着一张便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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