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调查了就算有结果，他们的女儿也不会活过来，他们那么急着调查还不如先安排自己女儿的后事呢……”季腾挑眉说。

“我什么时候说他们女儿死了？”主任有些黑线。

“她没有死？！”季腾和齐愿都有些吃惊。

“经过抢救已经没事了。”

“既然没事还调查什么？让那个女生自己说不是更快？”季腾不解了。

教务处的李老师叹气，“问题是他们女儿虽然没事了，但是身体虚弱，问她什么也不说，她现在的情况又不能逼迫她做什么。”

“所以就需要我们自己先调查了，这种事又不能真的让警察来调查，毕竟人现在没事了。”主任看着他们说，“你们下午陪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那个女生。”

“好，我们知道了。”

结果，到了下午，他们在医院里真的看见那个女生的时候，都呆了好一会儿——那分明就是一个星期前在学校里看见的那个怪怪的女生嘛——那她那天真的是受欺负了吗？

季腾和齐愿无比后悔，如果那天他们重视这件事，及时帮助这个女生，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因此，两人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第一百二十九章：左寺

晚上，觉园的饭桌上

“自杀？”单耳睁大了眼睛，很是不敢置信。

“嗯，是二年的一个学姐。”季腾说。

“哥哥，我们以前在北町的时候，好像还没有发生过这类事件吧。”风刹支撑着脑袋，问旁边的单遥。

“嗯，只有一些比较小的打架事件。”那个时候阿刹也是才入学就当了学生会长，他管理学生会的方式，怎么说呢，比较严格（其实是相当严格，当时很多人都认为学生会就像古代的刑部一样，很恐怖——风刹差点被叫成“铁面阎罗”了，当然，“恶魔风刹”也好听不到哪去），大家都不怎么惹事——为此，教务处的老师每次看见阿刹就笑得像一朵花似的，那慈爱亲切的眼神让自己在一旁看得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个女生她现在没事吧？”单耳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没事，爸爸，我们今天下午的时候还去看过她，她已经醒过来了。”季腾对单耳道。

“那就好。”单耳松口气——他就是对这种事情很介意，每次看到那些不好的新闻报道的时候都会难过很久，所以大人们和小孩们都故意不让他去看那些新闻，在他面前全看那些肥皂剧或是动画片什么的。

“小耳朵，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瞎操心了，你只要听着就好。”风雅人盛了碗甜汤放到单耳面前，“先把这碗汤喝了。”

“哦。”单耳一边喝着汤一边竖着耳朵听少年们的话。

“想起来一个星期前我们还见过她的。”季腾摸着下巴说。

“就是你说的那个疑似被欺负的女生？”顾臻他们当然有听季腾俩提过那个女生。

“嗯，就是她。”齐愿点头。

“那是真的被欺负了吧。”梵野道。

“我们当时就有怀疑是不是那些不良少女做的，但是那个女生什么也不说我们也没有办法。”季腾到现在都搞不懂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如果是不良少女的话，小师弟应该比较有办法吧？”齐愿看向南门棠。

“对啊，南门棠，你之前不是和那帮不良少女混得比较熟吗？”曾小南有些口不择言了。

大家都看着南门棠，南门棠抬起头冷冷地看了曾小南一眼，才说，“我知道了。”

单耳眨眨眼，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小棠，你真的和那些不良少女们比较熟啊？”

“单耳哥哥，不是的，”汤豆豆连忙解释，“小棠他是代纪委长，他要管学校的风纪，所以就和那些不良少女还有其他不良学生打过交道而已。”

“豆豆，你那么急着解释做什么？”曾小南笑了，“南门棠是和那些人比较熟啊，只是怎么熟而已。”

梵野捻起一块萝卜糕，塞进曾小南嘴里，阻止他再这么不知死活地惹恼南门棠。

曾小南嘴里塞着萝卜糕，手下狠狠拧了梵野一把。

第二天课间，南门棠和汤豆豆一起（汤豆豆一定要跟过来的）来到三年G班门口这三年G班可是北町出了名的流氓班级，里面的学生，几乎都有黑势力家庭背景，少数的几个也是下了决心加入黑组织。而学校里不良少女的头头就是三年G班的班长左寺，左寺本身是本市除了风家之外最强黑势力左家的独生女，作为左家的大小姐，左寺一直是左家势力的活招牌，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从小就杀伐决断，比她家的其他几个堂兄弟一点都不差，因此从她上学开始，就是学校里不良少女的头头。之前因为风纪的事，南门棠没少和她结梁子，只是后来左寺也懒得再和南门棠玩那些捉迷藏的游戏，既然她不怎么惹事了，南门棠也不管她了。

汤豆豆在三年G班门口就看见了里面的混乱情况——打打闹闹的学生比比皆是，玩扑克牌的也有，抽烟的也有，飚脏话的也有，男生女生在那儿亲亲我我的不在少数好可怕啊——这是汤豆豆心中的第一感觉。

“左寺，出来一下。”南门棠站在门口，直接叫道。

如果他是叫别人，可能大家都会当做自己没有听到，但是他一来就是叫他们老大，大家瞬间就安静下来了——只见一个画着烟熏妆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站了起来，她的嘴里还斜叼着一根ESSE，她看见南门棠的时候，撇撇嘴，走了出来她走近之后，汤豆豆看清了她不止鼻子上有一个钻石鼻钉，右耳还有一排至少七八个同系钻石耳钉——在阳光下闪得人眼睛都花了她不疼吗？汤豆豆心想——而左寺身上的校服汤豆豆有些不敢看，现在已经是冬季了，学生们一般都穿冬季校服（春秋季：男生上身是白衬衫+黑色背心+蓝色领带，下身是黑色制服裤；女生上身是白色蕾丝边衬衫+红色背心，下身是红色格子裙+黑色裤袜。冬季：男生则是把黑色背心变成黑色制服外套，女生除了把背心改成外套外，裙子也改成长裤），但是左寺上身只穿了衬衫，领带没有戴，上面的扣子也解了好几颗，因此露出……一点点内衣——她的下身的长裤却是卷着裤腿，一直卷到了膝盖上面，露出白皙的小腿“服饰不整，扣学分两分，校内抽烟，再扣两分。”南门棠冷冰冰地说。

“扣吧，我无所谓。”左寺不以为然地说。

“待会写一份一千字的检查交到学生会。”南门棠继续说。

“靠！明知道老子最讨厌写字了，你故意的是不是？”左寺把那根抽了四分之一的ESSE扔到地上，说。

“今天不交，明天补交2000，后天依此类推，一直到你交上为止。”南门棠继续面无表情。

汤豆豆在一边看着，心里突然觉得南门棠真是好厉害。

“OK，OK了，你这面瘫鬼，招你还是惹你了？每天来找老子麻烦——”左寺喷喷不平扣上衬衫的扣子，接过一个小弟递上来的领带，系好，然后低下身把裤腿放下——“喂，现在可以了吧？”以前刚开始的时候，左寺是对南门棠的话真的很不以为然的，但是她一次不以为然，下一次南门棠还是重复同样的话，而且，每次都准确无误地抓到自己和其他人“违纪”——真是被他缠得都怕了——害自己每次看到面瘫鬼就头疼——话说自己以前干吗要玩得那么过分，把前纪委长给吓跑了呢“这次可以了，先记着。”南门棠说。

“面瘫鬼，这你新小弟啊？”左寺环着胸，看着在南门棠身后的汤豆豆。

“和你没有关系。”南门棠挡住左寺打量汤豆豆的视线。

“不是小弟，难道是……”左寺一副了然在心的样子，“难道是小情人？”

汤豆豆已经涨红了脸——她怎么看出来了？

“是又怎么样？”南门棠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真没劲，”左寺邪邪一笑，“你的小情人比你可好玩多了，还会脸红的生物就是有趣啊……”

汤豆豆被她调笑的语气弄得脸更红了——为什么女生可以这样？

“收起你那猥琐的表情。”南门棠终于表现出了些微不悦。

左寺哈哈大笑，笑毕，才正色问道，“面瘫鬼，说吧，你来找我应该不是专门为了指正我的服装吧？”

“嗯，来问问你最近有没有把人欺负得过火了。”南门棠很是直接。

“哼，”左寺冷笑，“喂，你说的不会是那个自杀的女仔吧？”

“嗯。”

“我如果说我没有你信不信？”左寺问。

“……”南门棠盯着她看，说，“信。”

“你这家伙就是干脆，这点我喜欢。”左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那女仔除了长得稍微好点其他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去欺负她的，我才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做这种事。”

“那你手下的其他人有没有可能？”南门棠继续问。

左寺微微一笑，侧过身对着教室里的人道，“你们听见了吗？纪委长问话呢，你们有没有谁做过欺负那个女仔的事？有的话老实交代吧。”

“没有！”整个教室里的人异口同声叫道。

“很好。”左寺转过身来，对南门棠说，“你听见了吧？没有，如果真的是他们做的话，我这里向你保证，我第一个不饶过他们，当然，这件事我也很关注一下的。这下你放心了吧？”

“好，我知道了。”南门棠拉着汤豆豆，转身就走，走了几步，说了一句，不轻不重，刚好左寺听到，“记得今天交1000字检查到学生会。”

左寺愣了下，然后对着南门棠的背影吼道，“MD，面瘫鬼，你给我来阴的？！不是都已经搞好了吗？？……”

听着左寺嚷嚷的声音，汤豆豆突然轻轻笑出声。

“笑什么？”南门棠奇怪地问。

“我觉得……”汤豆豆抬起头看着南门棠，眼睛亮亮的，“那个左寺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了……”

“哦。”南门棠应了声，然后突然加了句，“不要对她感兴趣。”

“我才不会对她感兴趣。”汤豆豆低声说，“我才担心你……”

“你说什么？”

“没什么。”刚才那个担心，不过是刚开始的想法，后来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汤豆豆拉紧了南门棠的手——好开心南门棠也回握住汤豆豆的手，嘴角微微上扬。

第一百三十章：再探医院

那个自杀未遂的女生名叫陶景伊，父母都是大学教师，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儿，长得文文静静斯斯文文的，性格也比较内向，在班级里的人缘很普通，总而言之，她是一个很平凡的女高中生。

季腾找来了陶景伊班级里的一些同学过来调查，他们的反映也和季腾原来从他们班主任那里得到的信息是一样的，都证实陶景伊是个乖巧的女孩，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但是也并没有和谁关系不好——总而言之，就是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去欺负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女生啊。

“左寺那边也没有消息，到现在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季腾靠在椅子上，抚着额叹息。

“我总觉得这整件事情不是欺负这么简单。”齐愿看着记下来的资料说。

“如果真的是简单的欺负就好了”季腾当然也看出了“不简单”。

“小腾，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天看见陶景伊从哪里跑过来？”齐愿问道。

“那天……”季腾努力回想——“那天她是从我们的右边那个方向过来的——”

“右边是——”齐愿叫道，“右边那个方向是不是有一个体育用品仓库，会不会是在……”

季腾马上从沙发上站起身，“走，我们去那里看看。”

齐愿和季腾两人来到那个体育用品仓库，这个仓库比较破旧，里面的体育用品也是用不太到的，两人开门进去以后差点被里面的霉味给熏死——到处都是灰尘——这也算是北町的一个死角吧。进去以后，他们知道这一次又是白费力气，根本就没有什么线索。

“小腾，我们放学后再去看陶景伊吧。”齐愿见季腾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说。

“嗯。”明知道没有什么结果，但还是得去试试。

“小伊，你们学校的同学来看你了。”陶妈妈带着季腾和风刹进病房。

陶景伊仅仅是扭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又转过头去看窗外了。

这次比上次好，上次连看我们一眼也不肯。季腾和齐愿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那你们在这里和小伊说话，我先去给小伊买晚饭。”陶妈妈现在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上次他们看见她的时候她趴在病床前哭得都快成一个泪人似的。

“嗯，陶妈妈，你去吧。”

陶妈妈离开以后，季腾和齐愿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陶景伊，你还记得我们吗？”齐愿问道，“一个多星期前，我们见过面的。”

“对啊，那个时候你的钥匙掉了，我们捡到还给你了。”季腾提醒她。

陶景伊一震，转过头来很仔细的看着他们——之前她虽然也是看，但是都是随便一瞟，这次真的看得很仔细了“你、你们想干什么？”陶景伊的声音有些沙哑。

齐愿拿起茶杯去给她倒水。

“我那个时候就和你说过了啊，我是学生会长，小愿是学生会助理，对了，前几天我们是和教务处主任一起来的，但是那个时候你好像没有注意到我们。”季腾解释道。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陶景伊好像有些紧张。

“你先喝水吧。”齐愿把水杯递给她。

陶景伊看了齐愿一眼，大概见他人好像比较温和，也就接过水来慢慢地喝了。

“陶景伊，我和小愿负责调查你的事情，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们？”

当听到季腾的话的时候，陶景伊的手一抖，杯子里的水差点倾倒在被子上——齐愿及时把水杯接过来“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情希望你……”

“不要再问我什么了，我说过很多遍了，我身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用不着你们调查什么，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打搅我了。”陶景伊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说完了她还有些喘。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季腾皱眉，“或者……说你在隐瞒什么人？”

“我没有！”陶景伊睁大了眼睛，猛烈地摇头，“我没有，你们走，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