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昨日胜今朝 上——中点
中点  发于:2012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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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想要的也只是一个人的陪伴而已,无奈那人似乎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所以他只得靠自己的努力争取。

“你叫什么”韩鑫朝着车里问了一句过了好长时间才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传来“廖秦”

“廖秦?为什么要叫这样的名字,一点也不好听。你有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弟弟”

韩鑫看他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抵触,又问“你不喜欢你的弟弟吗”

“……”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跟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他不太喜欢我”

“为什么?”

廖秦其实不想回答,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有个人听听自己的故事也好,于是问“你愿意听听我的事吗”

“好啊,你说吧,我听着”

“我小时候很幸福,父亲很爱母亲,也特别疼我,每次他离开教里,回来后总是把我举起来说‘秦儿,想爹爹了没’然后我就笑,母亲就给父亲准备水洗去一身疲劳。那时候我一直天真以为父亲爱母亲,疼我都是应该的,是要一生一世不变的。可是我九岁的时候父亲带回了另一个女人,他对那个女人跟原来对母亲一样好,我以为母亲会说什么,可是她只是从此以后待到自己的屋里再也没出来过,我去找她,她也是闭门不见。一年后,那个女人生产那天我的母亲离开了人世,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表情很是安详,就像睡着了一般。我去找父亲,父亲却抱了一个婴孩很是悲伤站在门外哭泣,原来那个女人也难产死了,你知道吗,那时我特别开心,心里畅快极了,于是我就对着父亲大笑,父亲只是恨恨的看了我一眼便抱着那个孩子离开了‘天莲教’,之后便一年只回来一次处理教里的事务,可他从来没主动见我一次,都是我跑去看他他才会见我。见了面也只是我在说,他从不会给我什么回应,但我心里还是很高兴,因为见了父亲我就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了,我就不害怕了。就这样过了五年,我见了父亲五面。五年后父亲回来了,带着我的弟弟,他教他武功,教他识字,带他去山上捉野兔,带他做他曾经带我做过的一切。我们在一个桌上吃饭,父亲给弟弟夹菜,却从不问我吃没吃饱,那时我就对自己说,父亲在就好,这已经很好了。你知道吗,我的弟弟其实长的很可爱,因为他的母亲就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他像极了他的母亲。可是他的脾气不好,他跟教里的孩子打架,经常一个打五六个,受了伤也从不哭;他还是个很色的小鬼,小小年纪就偷看女人洗澡,有时被教里的女孩追的满街乱跑。他还特别爱翻我的东西,经常把我的屋里翻的乱七八糟,我问他找什么,他就拽拽的说‘人家的哥哥不都是可以给弟弟生小侄子玩的吗,你怎么没有,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嫉妒爹爹只喜欢我一个,就偷偷把我的侄子藏了起来对不对,你真是坏蛋,哼,你别想我叫你哥哥’”说到这里,廖秦笑了起来韩鑫听着他带着哭腔的笑声有些难过,“廖秦其实很喜欢他的弟弟的吧,讨厌一个人又怎么会观察的仔细,又怎会对那人那么了解”

廖秦笑了一会儿又哭起来,他哭着道“可是他们两年前死了,都死了,是被火活活烧死的,那时候弟弟才八岁,还是个孩子,他还没叫过我哥哥”

韩鑫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嘴又闭。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还依旧记得一个男人在他面前哭的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13.真相(一)

天将要亮的时候,韩鑫一行人到了齐州城外三十里处的一个树林,这时城门还没开,他们赶了一夜路已是疲惫不堪,于是便找了一处临山背风的地方休息。韩鑫跳下车,伸伸胳膊嚷道“赶紧收拾个地儿,快累死我了”。韩鑫带的护卫都是直接从“行龙寨”里挑选的,这些人在山里生活惯了,很快便生好了火,又收拾了一块靠火的地儿给韩鑫休息。韩鑫坐下,让人给廖秦和江风另热了带的饭食,这才呲牙咧嘴的揉捏自己坐麻了的双腿。马车也靠着火堆,十个护卫就把韩鑫和马车围住保护起来,另十几个人或做饭或到附近查看,都是各有各的任务。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马蹄声奔腾,竟像是有一大路人朝着这边过来,干其他事的护卫立刻放下各自手里的活,都拿好武器围住了韩鑫和马车。果真,不一会儿便隐约看见了十几匹快马奔过来,眨眼的功夫,那些人已到了韩鑫等人面前。竟是韩悠和许凡轻带了一队“绝灵谷”的人来。那些马的速度到了韩鑫等人面前时才停下来,逼得那些护卫后退了几步,几乎就要贴上马车了。

韩悠跟许凡轻都是一身白衣,似是赶的很急,两人眉毛和额前的头发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韩悠看到被围住的韩鑫皱了皱的眉头,许凡轻似是急着找人,坐在马上直往那马车那里看。

“鑫,你怎么在这”

韩鑫看见来人是韩悠时早已站了起来,这时竟有些怯懦的看着韩悠,听到韩悠的问话也只是撅了嘴不说话“鑫,我再问一遍,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都想到了吗,干什么还问我”

“你……”韩悠似是对韩鑫很没有办法“江风呢?”

“死了”

“什么,你胡说,我能感觉到风就在这里,他在马车里对不对,把风还给我”许凡轻听见韩鑫说江风死了一阵心急,就不管不顾的大声嚷嚷起来“我不”

“韩鑫,你别欺人太甚”

“我就欺负你了,你怎样,要不要再叫你的表哥揍我啊”

“你……”眼看韩鑫不听自己的,许凡轻转头朝韩悠叫“表哥,你看韩鑫他”

韩悠对两人如此的对话好似已经习惯了,对许凡轻的抱怨并不是很在意。反倒是盯着韩鑫问“鑫,江风呢”

韩鑫直直的回着韩悠的目光道“怎么,江风被我捉住,你不放心了?我就知道你跟他之间没那么简单,看你为了他竟赶路赶的这么急,你很紧张他吗”

韩悠对韩鑫的无理取闹很是不耐,但还是忍着说“鑫,江风呢,不要试图惹怒我”

许凡轻看韩鑫似是误会了什么,又怕韩鑫的拗脾气上来惹怒了韩悠,就赶忙道“鑫鑫,你误会了,江风是我的爱人,表哥跟他没什么的”

韩鑫看了看韩悠,见韩悠忍着怒气看他,这才相信是自己误会了,韩悠跟江风应该真的是没什么,于是对旁边的人说“把江风抬下来”

两个人上了马车,从车中抬出了江风。刚一看见江风的身影许凡轻就跳下马向这边跑来。那些护卫还想挡着,被许凡轻一胳膊甩了出去,撞在旁边的大树上。许凡轻接过江风,看见江风凄惨的模样立时呜呜哭起来,他边哭边搂着江风朝韩鑫吼“你怎么能把他打成这样,你怎么会让人把他打成这样,韩鑫,如果江风有什么不测,我许凡轻会让你血债血还”

韩鑫有些吃惊于许凡轻那恐怖的模样,他小时候也经常去“迎客山庄”看望姑姑—宁德公主,许凡轻从来都是嘻嘻哈哈,哪见过他如此生气的模样,现在被许凡轻一吼心里生出许多胆怯来。他偷偷的看了看韩悠,韩悠也是一副凝重的样子,这下他心里更是忐忑,于是挪到许凡轻旁边扯扯他的衣角,许凡轻一下甩开他的手,他便蹲下哄说着“凡哥哥,我不知道他是你的爱人,我以为,以为是悠哥哥的,这才,这才,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我一定让最好的御医给他看病,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许凡轻抱起江风恨恨的盯了韩鑫一眼说“不用你假好心”说完便回到韩悠那边韩鑫自知做的有些过分,见许凡轻这样也不敢生气,如果是有人这般对待韩悠,他铁定不会做到许凡轻这般,许凡轻能忍住不对他动手他已经很是感激了。

许凡轻回到那一队便让人牵了马车过来,跟江风进了马车。韩悠又问“廖秦也在吗”

韩鑫这时已没了刚才的气焰,但还是问“你找廖秦做什么”

韩悠不答,韩鑫也是极聪明的人,略一思索便知道了原因,就说“你是要给凡哥哥解毒吗”

韩悠点头算是答应。韩鑫其实之前在车里听了廖秦小时候的事就有些可怜他,现在看到韩悠承认找廖秦是为了许凡轻,想到那人在车里正不知如何伤心,便犹豫着不想把廖秦在马车的事告诉韩悠。他虽跟许凡轻是表兄弟,却是十分的嫉妒他的。他从见韩悠第一面起就把这人放在了心里,可韩悠对许凡轻却总是比对他多万分的真心,这么多年下来,他心里的嫉妒早已累积了许多,现在看韩悠那冷冷清清的人为了许凡轻竟甘愿做这骗人的勾当,心里的怨恨瞬时涌了上来,于是说“他还在‘万福山’上”

韩悠想他应该不会对自己撒谎,就说“我们现在去山上”

“不行”

“鑫,你今天太不听话,别怪我做出什么事来”

韩鑫也恢复了刚才的脸色,他今天似是铁了心的要反抗韩悠,冷哼一声道“我今天敢来必是做了万分的准备,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跟在你身后追着跑的单纯的小孩子吗”

“现在让我知道了你做什么,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继续下去吗”

“可是你反对也晚了,我已经完成了,你根本没办法阻止了”

韩鑫看韩悠已经发怒了,笑着说“你可不要发怒,如果我心情不好,万一,不小心发错了信号,廖秦的小命可是难保奥”

韩悠周身的空气冷凝起来,他旁边的人都不自觉的向旁边移去“那好,你放了廖秦,我跟你走”

韩鑫一愣,过了一会哈哈笑起来,他边笑边流泪,想他用尽了心去讨好那人,那人不领情,他又费了几年时间布置,只为可以呆在那人身边,如今那人却为了一个许凡轻便轻易地答应要跟他走,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他又算什么“韩悠,你别欺人太甚,我是爱你,但却容不得你如此践踏我的真心,你不珍惜我的心便罢,却为何要用‘交易’这污浊的东西来伤我。好,今天我们便做个了断,我得不到你的心再坚持下去也没意思”

韩鑫吹一声口哨,周围林子里瞬时闪出几十条黑衣的人影把韩悠等人围了韩悠见如此阵势也不慌张,骑着马向后退了几步,从他身后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那老人穿着一身土黄的肥大的衣服,拿着个烟斗,花白的头发和胡子直直的向下垂着,看起来一副“老顽童”的模样。老人一出来便哈哈笑着道“娃娃们这是做什么,动刀动枪的伤了人可就不好了对不”

韩鑫一见来人就惊恐的吼道“赶紧退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些护卫和黑衣的死士都已经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韩鑫是皇子,身上防毒的东西带了不止一件,那毒却是伤他不深,他只是觉得胸口有些发闷而已。他身体难受,心里更是如被硬生生划了一刀,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韩悠道“你竟派吴显来对付我,你竟如此对我,如此对我……”到了最后,已经是用大喊了。喊完,韩鑫也已心碎,他冷冷看了韩悠一眼便越身飞进了树林,风中隐隐传来声音“韩悠,我韩鑫今生今世绝不原谅你”

韩悠听到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便招呼了众人转身向来时的方向离去。

14.真相(二)

韩悠一行人走后,只留下几十具尸体和一辆马车在这萧寂的树林中,那拉车的马也中了毒,早已气绝身亡,马车后厢高高的翘着,不一会儿竟从车里滑出一个人来,那人如死了般全身搭在车梁上,没一点生气。这人正是韩鑫骗韩悠说还在山上的廖秦。因为他在车厢最里面,天又没大亮,那些人抬江风出去时,韩悠和许凡轻竟没能发现他,也是这样他才知道真相,知道了自己怎样像傻子般被一群人当猴子戏耍。

这片树林在两个城的中央,平时人们都是走大路,很少进林子,所以几个时辰过去了,那些尸体还是躺在那里,车梁上却没了廖秦的身影。

这时,在不远处的大道上一个人正骑着马悠闲的走着,他身着墨绿色的锦衣大袍,头束碧玉簪,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戏谑,也不知他是笑着世间的芸芸众生,还是自嘲他也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人。那人轻哼着小歌,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剑轻轻在腿上打着拍子。这时天已近晌午,赶进城里做生意的人也早已过去,道上除了这人竟是再无他人。他走到一个土丘旁边时慢慢停了下来,就坐在马上看着旁边的草丛,在外人看来那里除了枯乱的杂草再无他物,那人也不急,就静静的等着,不时还哼上两句。一炷香后,一个人慢慢从草丛里爬了出来。那人低着头,全身只有两只胳膊在用力,胳膊向前挪一寸,再拖着整个身子向前移一寸,所以仅仅是爬下一个小土丘就用了一炷香的时间,马上的人也不去帮忙,等着那人爬到马前,他才跳下马。也不闲那人脏,他扯起那人血糊糊的手就开始把脉,刚把手搭上那人的脉搏,他就僵了一下,轻轻放下那人的手,把那人翻过来,用自己的袖子给那人擦了擦脸,仔细看了看,这才抱起那人放在马上。他跃身上马,把那人固定在身前,一剑挥在马屁股上,那马撒腿在路上跑了起来,道上扬起一片飞尘。

话说江风被许凡轻和韩悠带到了齐州城“绝灵谷”的分坛,吴显给他把了脉,众人才松了口气,原来他只是被封了武功,又因失血过多和几天没吃饭休息,这才昏迷不醒,只要解开被封的武功,休息几天将养将养就好了。“绝灵谷”的教众听到后很是开心,许凡轻也是放下了吊着的心,只有韩悠皱着眉不说话许凡轻奇怪,就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对吗”

韩悠想了片刻问吴显“江风武功不凡,怎会被几个草莽就制住了,而且还伤的这么重”

吴显哈哈笑着捋捋胡子说“没事没事,只是一种媚药而已,想是这娃娃想先装这被掳然后见机行事,可是后来就被人喂了药,他可能不知道这种媚药在妓院里可是受欢迎的很。这药叫‘酥心’,对身体没什么伤害,但是却能让人在药性发作的时候把任何人都看成自己喜欢的人,而且全身无力,发作时昏昏沉沉,心思不甚清明。”

“那怎么解这种药”许凡轻急急的问“娃娃说笑了,老夫只会解毒,解媚药还是从没做过,而且你何时听说媚药是可以不靠行房就解决掉的”吴显到后来笑的有些不怀好意许凡轻红了脸,他跟江风在一起三年,除去接吻可是什么都没做过。可他又不能就这样放着江风不管,就飞快的撇一眼吴显道“那,那他,什么时候,要,要”说到后来声音已低的听不见“娃娃不用着急,这药在刚服了后会发作一次,之后十天才发作一次,三次,也就是一个月后就会好了。幸好这娃娃被封了武功,又失血过多,否则刚服了药,指不定就在‘万福山’上失身了”

“谁,谁着急了,我只是怕他受伤而已”许凡轻的脸简直可以烧起来了,但听都吴显后面的话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吴显也不管他,只是一直用怪怪的笑脸看他韩悠看江风没事,就对吴显说“吴伯,你再帮凡儿看看吧,他前两天在‘万福山’毒发,我和江风按照你说的给他运功后,他昏迷了两天才醒,比以前昏迷的时间长了一天”

吴显一脸凝重的想了想,又给许凡轻把了脉,这才对韩悠说“主子,小公子的毒看来加深了,我跟你们说的方法毕竟只是能护住小公子的心脉不让毒性渗入而已,但时间长了,毒性早晚会侵蚀他内脏。”吴显又沉思了会儿继续说道“我先去给小公子配几幅药,每次毒发的时候给他喝了再运功,应该还能管些用。倘若想让小公子解了毒后身体能够恢复,还是尽快拿到‘玉天莲’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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