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听就可以碰你了?”苍岚又笑了,却有点不怀好意“那你还是不告诉我好了。”
“你……”强忍住差点变成呻吟的尾音,沈昊哲只说出一个字就住了口,苍岚的手正变本加厉在他身上游走,有意无意地掠过前胸从未被人碰过的一点。
“沈将军的身材可是一流呢,真不愧是经常在锻炼的人,不知让多少人迷恋……”随着抚摩一点一点敞开衣袍,本来已经很热的身体开始发烫,染上了一层红晕。全身袒露在苍岚的视线下,沈昊哲一拧手臂,想挣脱出来,被苍岚加了几分力道又压制了下去,
“碰可以,看就不行?别害羞啊,刚才刑夜从旁看了,大将军不也没什么损失。”
低低的笑声在耳攀响起,沈昊哲闻言一震,回忆起刚才的一切都被刑夜看在眼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爬上心头,用尽仅剩的力气挣扎起来。
“……大将军是在诱惑我吗?”苍岚的银眸比平时暗了几分,戏谑的话透着危险,半调子的反抗反而真正挑动了他的兴趣,手往下移握住对方因为忍耐微微战抖的挺立,沈昊哲浑身一颤,顾不上粗重的喘息溢出喉咙,
“住手……!”
奋力一挣,竟抽出手来抓住苍岚,但以他现在的力气又怎么能拖得开,虚软地捉住那骨节分明的手,微凉如玉的触感隔着掌心的薄茧传到手中,和分身上被来回摩挲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迷乱的低吟再也无法控制。
苍岚索性放开另一只手,顺势扶住他的后颈,细碎的轻啮落在颈侧,
“好诱人的声音啊,沈将军的的声音也不只威严呢……”
“你……放手……”感到下身的欲望早已到达临界点,沈昊哲弓起身体想推开对方,入手却是一片柔韧细腻,纠缠中竟拉下苍岚的单衣,白皙的肌肤就在掌下。心脏狂跳的同时腹间一热,欲望已经倾泻而出。
“大将军……你下药的时候不会把药和酒的比例搞反了吧?”手中完全没有软下去的迹象,苍岚的表情很复杂:“还是你想让我死在床上?”
“要不是你极力撩拨,又怎么会……”沈昊哲终于恼羞成怒,刚刚发泄完,说话倒顺畅了,忿忿难平的样子和一直以来的沉稳大相径庭。苍岚一愣,忍不住窃笑,沈昊哲也察觉到自己失态住了口。
“看来大将军也很享受嘛,那是不是该投之以桃抱之以李呐?”
“等等!这种事不和你中意的人做有意思吗!”
“哦?真想不到大将军有这种想法,”苍岚微笑,“我很喜欢。”
沈昊哲怔住,不知道是不是该松一口气,又听他慢慢道
“所以更不能错过你了。”说话间已经就着沾湿的手探向沈昊哲身后。
“你……”沈昊哲清楚什么叫在劫难逃,而门外的无声的打斗已经渐渐真正无声了,看来真的是一败涂地,明明是从未有过的屈辱,但他竟还未能从心底憎恨眼前的人。
“你们在王爷房外做什么?!来人啊,有刺客……!”
“殿下!”
青岭突然中断的喝问在深夜里格外清晰,苍岚一皱眉,刑夜已经在窗外请示出声,苍岚停了下来,他明白刑夜这样的人不是遇到无法解决的状况是不会来打搅他的。
“真会挑时候……”
苦笑了一下,从沈昊哲身上爬起来,脱下单衣胡乱擦了手,披上外袍推开房门,客栈的过道上七七八八躺了好些个人,还都是标准的黑衣蒙面。还站着和刑夜对恃得只剩下两人,稍远的那个蒙面人挟持着的人不是青岭又是谁。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晃到这里来做什么啊?”苍岚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因为屋里的事还是屋外的事。
看到他,青岭担心的神色放松了下来,身后的蒙面人却似乎吃了一惊,上下扫视了一番才道:
“熠亲王,我家主子请你去做客,请移驾跟我走一趟。”
“你家主子请我,你拉着叶大人做什么?”苍岚挑眉,一派无关痒痛的口气。
“我们自然不会动叶大人,只要熠亲王肯跟我们去。”拿刀的手在青岭脖子上紧了紧,一丝血痕立刻出现在那里,敢情还真是把好刀。
第十章:伤
苍岚没吭声,回身走了两步,沉静的夜变得更静了,听得到客栈远近有些响动,似乎有人起身过来查看。身后几人的视线紧盯在他身上,少倾,又见他回头,脸上的表情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王爷,不用顾及我,青岭岂可和王爷的安危相提并论!王爷是驻边大将,万不能以身涉险!”青岭抢说道,他不想听到苍岚的答案,他害怕他答应,也怕他不答应,不如由他自己来决断。
“还请叶大人免开尊口!”蒙面人的剑又近了几分,颈上的伤口淌出来的血缓缓滴落在青衣上。他也很紧张,这次的事情失败他定是要负责的,就算侥幸逃回去也可能性命不保,撞在他手中的叶青岭是他唯一的筹码了,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用,不过他只能赌。
只有站在近处的刑夜才看到苍岚的眼神在冷漠和犹豫间变换,最终变成一潭凝冰,那神色竟有点像在生气。他究竟为何生气?刑夜不能确定。
“我跟你去,你放了他。”
“那还要先委屈王爷拿出诚意来。”蒙面人暗暗舒了一口气,对同伴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小心翼翼提剑上前,见苍岚确实没有出手的意思,遂摸了把绳子出来。
苍岚竟然肯为了自己冒险,青岭却高兴不起来,眼看他被绑了个结实,更觉心痛,顾不得蒙面人的刀锋,拼命想阻止他:
“王爷!你不可以跟他们去!这些人……”话未落音,脑后却被敲了一刀柄,昏了过去。
“王爷,请!”
刀架在肩上,苍岚垂下眼帘盖住眼中翻腾的杀机。尽管对方因为绑牢了他而甚为放心,刀锋离他的脖子还有点距离,不过让要害暴露在敌人的利器下实在有点扭曲他的本能。行至出面交涉的蒙面人左近,对方已经把青岭放在地上,刀却没有入鞘,想来对他防备得紧。
“殿下!”
刑夜欲上前,蒙面人已经提刀对着他,刚才交手中早知他的厉害,哪容他近身。
“不可慌乱,你且按原计行事,记得告诉沈昊哲将军,事情有变,辜负他示警的美意了,日后本王归来再重谢他。”听闻沈昊哲倒戈,蒙面人大惊回头,却看到一个飞扬的笑容。
略一失神,顿觉背后寒意袭体,心道不好,还没回身,已反手一刀向后挥去。反应不是一般的迅速。
与此同时,架着苍岚的人刀身一收,欲拿他来要挟刑夜,却只见眼前的人身型一低,脚边已有劲风扫来,忙跳起避过这一腿,人还在空中,苍岚以扫出的脚为轴,就势旋身,又一膝撞正中他的侧腰,苍岚的力气并不大,但这一击却是借势而发,如大杵临身,立时将他击飞出去。
那一边,猛面人也挥了个空,刑夜矮身逼近,一剑刺来,蒙面人扭腰一闪已是不及。
长剑入体,蒙面人正好看见同伴被苍岚撂到,吃惊之余大喝一声,竟不理伤处,举刀向苍岚扑来,声势还不弱,想来虽然刺中他,还是被其避过要害。苍岚还没收势,蒙面人的刀已经到了跟前。现在要是不能马上制住苍岚就毫无胜算,所以他也是拼尽全力。
眼见刀已逼进苍岚颈侧,苍岚身势不停,贴着刀刃回身,一后旋命踢中蒙面人的肘关节。蒙面人被踢个正着,手臂巨震,刀却没有脱手,苍岚立刻知道是自己匆忙出手,这个身体力道不够。
现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蒙面人又岂容他抽身?反刀上挑毫不留手,直逼要害。如果苍岚双手可以用,还可以劈下他的刀,但现在只能顺势后仰,尽力减轻伤害。刀锋砍过他的侧肋,“嗤”的一声响,声音却出奇的小。
“殿下!”
苍岚一晃,倒下去的却是眼前的人。刑夜几乎同时出手,却没赶得及阻止蒙面人。见苍岚中刀,心下大骇,顾不得拔把蒙面人钉在地上的长剑,抢上前扶住他。
“我没事。”一阵剧痛传来,那尺余的刀伤这才鲜血涌出,由此看来那刀确实快不可思议,若他没有先踢伤对方,刀势断无可能被肋骨挡下来。一旁的刑夜见苍岚血流不止,白了一张脸撕下衣服为他包扎,说话的声音似乎在发颤:
“属下贸然出手,以至于让殿下受伤,请殿下责罚!”
“是我暗示你出手的。你做的很好,是我自己能力不够。”强自稳住身体,苍岚眼角扫过这不远处被他打飞的蒙面人溜走,却没做声“先把绳子给我解开。”
刑夜不敢回答,刚刚苍岚轻描淡写的话不仅没让他心情平复,反而更起波澜。苍岚注意力却放到了别处,完全没发现:
“去看看青岭怎么样了。”
不放心地看了眼靠墙站者的苍岚,血已经把捂在掌下的布条渗了个透,开始沿着身体下滑。刑夜心下担心,却不敢迟疑,闪到青岭身边,拭干他颈上的血迹立刻答道:“殿下,叶大人只是小伤。”言罢,捏住他的指骨一使劲,青岭吃痛醒了过来,还没回过神,几个人已经出现在过道,刑夜忙站回苍岚身前。原来那店里的掌柜听见响动不敢不过来查看,却又很是害怕,叫了上伙计这才赶过来。
“王……王爷!您受伤了?!……谁……谁竟敢动你老人家?!”掌柜乍一见苍岚白衣上血迹斑斑,连话都说不连贯了,他就一小生意人,要这九千岁在他店里出了点什么事,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他赔。
“王爷!你的伤……!”青岭看来也吓得不轻,腾地站了起来“还不快去叫太医过来!”
“不用,很快就止血了。”苍岚皱眉道,掌柜的应声刚要走,听了这话又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刑夜动了动,正要说话,听得青岭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快去叫太医!”烛火下一双眼睛亮得吓人,掌柜的一哆嗦赶忙用跑的叫人去了。
苍岚看着青岭,终是叹了口气:
“放心吧,我死不了。”
“你……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你怎么可以答应他们的要挟?!你要出了什么事,要我怎么办才好?我……”青岭情绪激动再顾不了许多,差点把话脱口而出“……我……”
活了这么久,还没人对他这么说话的,苍岚没做声,看不出在想些什么。而青岭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无论如何这话都太得突兀,只是患得患失的心情已让他进退失据。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场面顿时有点僵住。
“殿下,怎么处置这些人?”刑夜岔开话题,不知为何觉得苍岚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丝怒气。
“全部杀了。”
说这话时,苍岚眼皮也没抬一下,还是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刑夜并内有看错,苍岚确实在生气,不过理由却很他猜想的有点出入,与其说因为青岭,不如说因为他自己。他竟然因为看见青岭受伤而动摇,他竟然在无意识中把他当成洁儿的替代品,想要护他周全。难道在浩轩心洁那里失去的,他想在这个“陌生人”身上得到吗?目空一切的浩轩苍岚竟然如此窝囊!
“是。”
刑夜领命,拔了插在那蒙面人身上的剑,正要动手,忽然发现那人只是昏死过去,竟然还未毙命,举剑就要补上,
“慢着。”他略一顿,苍岚也发现那人还活着,心念微动,出声阻止道:
“我改变主意了,留着他,把其他活着的也绑了放着。”
“王爷,大夫来了。”说话间,掌柜的一路小跑领来一个人,这大夫傍晚从隔邻县城中请来的,天晚了没回去就住在掌柜的家中。
“草民唐拓叩见王爷。”来人手忙脚乱地拜了下去,没等苍岚吩咐又立刻起身。看起来二十七八样子,似个包度诗书之人,白面无须,眯缝着眼睛的脸甚为平和,一头短发上环了圈菱形图案的头巾,竟没有梳发髻:“王爷,这里不便看诊,可否请王爷回屋到灯下让草民诊断。”
苍岚没动,屋里的沈将军相信还好好地躺在他的床上,他倒是不介意,不过,有的人可能面子里子都挂不住。掌柜的见他不动,以为他还在坚持,连忙说道:
“王爷,这位唐先生不仅博古通今,更是附近远近闻名的神医,您老人家让他看看,开副药养养身子也好啊。”
“刑夜,你先去掌灯,”听着大夫连声不敢当,苍岚开口了“屋里太乱,进去撞到什么就不好了。”
几人只觉得这话有点怪,却也不敢说什么。灯亮进屋,果然什么也撞不到。
“王爷,你伤的颇深,最好卧床静养,近两个月都不能有大动作,不然伤口很难愈合。”苍岚褪去一只衣袖坐在桌前,深可见骨的伤口敷了好几次药上去方才止住血,白衣染红了一大片,本来就缺少色素的脸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青岭默默看着苍岚,惨白的脸色比他好不了多少。
“这点小伤,要两个月这么久?”
“请恕小民直言,这伤口在任何人身上都不算小伤,王爷体质又与常人不同,伤口不易凝结,一定要加倍小心。”
苍岚皱眉:“罢了,刑夜,你领他去看看门外那个人,要是死不了就提他进来见我。”
刑夜一犹豫,还是带了大夫出去。
“王爷,你受伤不轻,还是躺下休息,审问的刺客的事就交给刑侍卫吧。”青岭翕动下嘴唇,好半天才把话说出口,苍岚默不作声的侧脸好象离他很远。他难道看出什么了?青岭一阵心慌:“刚才的话只是我一时情急,你……”
“我知道,”苍岚笑得有点无奈——对他自己,他还是无法无视青岭“你也累了,先回去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摇曳的灯光映射,青岭无端端觉得苍岚的笑容里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苦涩。
忡怔良久,刑夜拖了个人进来:
“殿下,大夫说者此人未伤及要害,只要现在医治就可保命。”
让大夫进来给那人治疗,屋内顿时有点挤不开了,苍岚起身欲移到床上,却眼前一花,险些栽倒。
“王爷!”
青岭大惊,刑夜已先一步扶住他,看着苍岚一手环过刑侍卫肩头借力,青岭缓缓缩回手,突然觉得面前两人靠得太紧了些。
抬手罩住双眼,等那阵眩晕过去,苍岚放开刑夜的搀扶坐到床边。另一头,那大夫捣鼓半天,插了几支银针在那人身上,又自药箱摸了几根鱼刺形状的针穿了丝线在一小瓶里浸过,落手伤处缝了起来。青岭刑夜两人看在眼里,惊疑不定,只道这人又不是物件,怎么可以这样缝缝补补的。但见苍岚饶有兴趣的样子,也没出言阻止。苍岚接下来的话却吓的他们再也沉不住气:
“你既然会缝合,为何不处理我的伤口?”
那大夫唐拓刚忙完,听了苍岚的话,愣愣瞅着他,东西也顾不得收拾了。没等他回答,青岭先一步道:
“王爷,你伤势严重,还是不要再尝试这种僻异之术。”
“怎么我这伤到你这里就变成重伤了?”无法解释外科手术并不僻异,苍岚笑着顾左右而言他,看青岭噎住,笑容更完美了“唐大夫是太医,又不是刽子手,你何必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