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也同样恶语相向,只有挣扎起来,苏瑞卿突然发现自己是那样的讨厌和厌恶眼前的这个有着一张美丽绝伦脸庞的男子。
“无礼之徒!!放开我!!我又没求你进我家来!!我要去官府告你!!……告你……”强抢民男?
“告我?!”孟影潇见苏瑞卿竟没有一点恭顺道歉的意思,火气更胜,竟敢忤逆他?反了天了!也顾不得什么风范矜持,破口大骂起来。
“好啊去告我啊绥国一朝昏君一朝庸臣,我倒要看看谁能来管你这贱民胚子!!”
“住口!!你怎么能诋毁绥国皇胄!!”
“我就诋毁了!怎地?!我骂的还就是那头肥猪,八成是腰子涨得慌,趁早归西最好!”提起那昏君就来气!!不是他的话自己怎沦得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当时要不是急于脱身,真该结果了他,也算是为湘国立了一个头等大功。
“你你你……”苏瑞卿平日里那听过这等粗口,一时口拙了起来。
“还有那吴澜老儿,早就与人狼狈为奸!!妄图夺权!!我看这绥国气数尽得差不多了!!到时铁骑踏过,女的沦娼,男的充军,而你这等贱民亡国后也只配当湘国的奴隶!!”
啪——!!
孟影潇瞪着怔愣的苏瑞卿,不同的是前者带着的是无比的愤怒,这种情况孟影潇可以说从未遇到过,他从出生除了父王母后,看到的只有别人跪下时对着自己的肩背,而不是巴掌。
“唔……”苏瑞卿的脖颈被一把掐住,孟影潇这是反倒一句话不说了,只是脸上的神色冷了好几分,他从未不用兵器杀人,但他是真的生气了,非常的气。
“你是嫌手太多余了么……”
“不许……你……侮……侮辱……唔!!”脖子上的手劲又大了几分,那双邪魅的眸子危险的眯着。
就在苏瑞卿以为命不久矣时,门被轻轻敲了几下,随即有人的声音传来。
“主上!恕郎昆等人来迟!”
脖子上的手松了开来,苏瑞卿痛苦地喘着气。
“进来!”
“是!!”
门被推了开来,进来了三个人,个个英俊潇洒,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这时三个人看见刚刚掐住自己的那人时,统统跪了下来。
他究竟是什么人?这般器宇不凡和出众的相貌,苏瑞卿本就该想到他不是什么平凡人,但皇城从未见过这等人。
十五
“我说,这位公子……不……少侠……”苏瑞卿此时正在自家院子里,被郎昆拿剑鞘压住在墙根边,苏瑞卿实在无奈,自己竟然在自己家里被人像盗贼一样押着。
郎昆不管苏瑞卿说什么都是一副死人表情,自己稍一挪动他便马上更换剑鞘的位置,一点余地也没有。
“二皇子!!”屋里突然传出喊声。
房间的门砰——一下打开了,只见孟影潇怒气冲冲地直奔这边而来,苏瑞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郎昆手中的剑已被孟影潇夺了过去。
他带着点歇斯底里。
“看我不杀了你这贱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焦躁,不是刚才情绪已经换过来了吗,怎么又犯了,自己一直在外边站着,这厢又是哪里惹着他了。
“请二皇子珍重自己身子!”这时屋里也奔出一个白衣人,只是似乎不会武功所以完全赶不上孟影潇。
孟影潇突然顿住了,拔出的剑愣在半空,但带着十万分怒气的眼睛却眯了起来,苏瑞卿发现这人似乎很爱眯眼,像猫一样,尤其是思考的时候,一般这样之后他就会做出决定。
孟影潇虽然十分想平息自己的情绪,自己曾经身陷敌军包围时也不会这样,宫渊刚才为他看了病,他原以为只要宫渊在,这点连毒药都称不上的东西一定可以解决,况且自己已经发泄过一次,但事情永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宫渊说这是只有绥国后宫宫闱才有的甘苔蜜露,专门催发男子后面的淫行,若是后面无法得到来自男子的舒拓,恐怕会使筋脉慢慢萎缩,直至变成废人,沦为没有行动力的性奴,但仅仅一次并不够……起码需要……
这些细节连宫渊也说不清,毕竟没有专门研究过这药,所以很难说,听到这里,孟影潇几乎是绝望了,所有的愤恨在找不到复仇的出口后,全数喷洒在了昨夜遇见的男人苏瑞卿身上,那个趁人之危压在他身上的人,他在那一刻确实是想杀人的,杀了带给他这个霉头的绥国皇帝,吴澜老儿,还有这个明明压着他爽完后还正人君子的家伙。
“不想死就跟我去湘国!!”
“为什么!!我不去!!”
“由不得你!!你现在没有资格说不!!尤其跟我。”
苏瑞卿着实讨厌他这种“我说了算的”口气,况且是要背井离乡,还要身赴帝国的事。
“我生在绥国,自幼立志报效国家!!让我踏入湘国,做人下奴隶,我宁死也……”不会答应!但还没说完,吴瑞卿腿弯就被郎昆狠狠敲了一记,跪在地上。
“你当然不用死,我还没用完你呢,倒是如果你不答应,我让你看着这条街的老百姓死,怎么样?”孟影潇没有给苏瑞卿辩驳的机会,而是一副商量的口气。
“你这个魔鬼……”
“我这个魔鬼自然有这个本事,别说这条街,假以时日,让绥国陪葬也不是不行……”孟影潇的手摸摸了上衣,而笑是阴狠的。
苏瑞卿感到了危险,这个人似乎说的并不是假话,他是湘国的什么人,探子吗……好像刚才有听见什么皇子的……
很多问号在苏瑞卿脑海中打转,而孟影潇看到苏瑞卿不再说话,当他是屈服了,便得意的笑了起来。
砰砰——门外传来敲门声,所有的人突然警惕了起来。
“是我~”是小梅的声音。
“去开门!敢多嘴我先杀了她!”孟影潇拿剑尖戳了戳苏瑞卿的脸,随即几人便飞快地隐藏在了院子的角落里。
“我来了!”苏瑞卿定了定神,走上前去。
门一打开,小梅那张一如往日的笑脸出现在眼前,让人深觉昨晚那一幕十分不真实。
“苏大哥……”
“小梅~这……”这时他才发现小梅身后站了两个衣着华丽的男人,两个人都瘦的像麻杆一样,脸上有着恶心而讨好的笑。
“哦~我看他们老在你门前逛游,问他们作什么的,他们说是你远房亲戚……”
苏瑞卿皱了皱眉头,自己家里的亲人早就去世已久,从不曾听说有什么远房亲戚,何况还是这样衣着华丽之人。
而其中一个男人却不由分说地像条狗一样凑近苏瑞卿,那贼眉鼠眼笑得更紧了。
“我不曾认识两位,家父家母也从未曾提过,或许是两位……”
其中紧贴着苏瑞卿的男人说话了,口气尖锐刺耳。
“我的宝贝儿,爷爷找的就是你啊”说着一双尖爪便抓上了苏瑞卿的脖子。
“那个人来过你这儿吧,是不是还在里面,说了大家都少受点苦!”另一个人一把抓住小梅,胁迫着苏瑞卿。
躲在几个大缸后面的郎昆按耐不住了,被孟影潇一把按住,郎昆不敢违命。
“出来吧,龙燕将军,都被这男人上了,还害臊什么呀~”那男人不知怎么知道的,竟嚷了出来,郎昆等人都一怔,但又赶忙回复神色。
“对呀,你相好在我们手上呐,啧啧,这身上的印儿是你咬的吗,龙燕将军好功夫啊~”
“龙燕将军可吃了御赐的甘苔蜜露呢~连皇上都来不及消受的被这混小子吃了~是不是很好吃啊”
“唔——”苏瑞卿觉得气快喘不上来了。
“龙燕将军,再不出来,你相好可就要死了呐,这甘苔蜜露认人的,你第一次跟他交欢,以后只能跟次次他交欢了!他若是死了,你……”还没等他说完,那口米缸嘭——的便爆裂了。孟影潇拿着剑横冲了过来,苏瑞卿勉强还能看清,那人就像是一只从狱中爬出的罗刹。
“等着你呢!龙燕将军!还不将龙印交出来!”那两人一见孟影潇出现,便放开了苏瑞卿和小梅,冲了上去。
郎昆和另一名卫士,伴在孟影潇左右,三个人竟然只是勉强和那两人平手。
而此时那个叫宫渊的白衣人迅速赶到苏瑞卿和小梅身边,小梅吓得早已不省人事。
宫渊不由分说点了苏瑞卿的穴道,一把抗在了肩上,回头冲孟影潇使了个眼色,而此时另一个侍卫已经受伤了。
孟影潇也决定走为上策,这显然是皇宫大内的高手,都是武林里被招安的名人,自己并不能硬碰。
“快走!”孟影潇趁别住对方一个招,立刻喊出了声,自己一个腾跳,也脱开了身。
于是一干人迅速跑开,但后面阴冷的笑声不绝于耳。
“大白天的,龙燕将军要去哪啊?”而且越发逼近。
十六
天此时还蒙蒙亮,皇城的老百姓做生意的也渐渐出来了,街上逐渐有了该有的热闹。
某条巷子的尾端,宫渊把身上的苏瑞卿放了下来,点开了他的穴道。
苏瑞卿一张嘴,就立马质问一旁的宫渊。
“小梅!!小梅还在那里!!你们怎能丢下她不管!”苏瑞卿喘着气,一想到刚才小梅被卡住向自己求助的眼神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就心痛万分。
宫渊刚想开口解释,一旁的孟影潇却出声了。
“这个时候还是想着保全自己吧。”那声音里的温度冰寒无底,这是突围出来后孟影潇第一次开口,看来是被那两个人的话激到了。
而苏瑞卿偏偏不看他的脸色。
“她是无辜的!!要不是因为你!!她又怎会那般!!”不是因为你,我又哪里会这般。
苏瑞卿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向那双眸子,这人果然冷血无情,“那般?要不是她多管闲事带他们敲门现在又哪里会有这么多麻烦!!”
其实孟影潇并不知道,他们身上散发着因性事起了反应的甘苔蜜露的味道,深谙绥国宫廷而且武功内力有造诣的人都能闻出来。
而当晚孟影潇跑了以后没多久,皇帝便被救醒了,发现挂在腰间不离身的文印没有了,这才大惊失色,立刻秘密召集了大内侍卫,那些人多半是从江湖上招安来的高手,也是狗腿子,连夜搜寻,并且封锁了所有城门,只能进不能出。
苏瑞卿没话说,他并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发现他们的,也并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知道他和孟影潇的事,那些话被人大声嚷了出来,放谁身上都不好受。
这时一个人影飞快闪进了这条陋巷,俨然是探查回来的郎昆。
“主上!”
“情况怎样?”孟影潇不再理会苏瑞卿。
“禀主上,四大城门都封锁了,只能进不能出!!”
“这么快?”孟影潇眉头紧皱。“郎玉的接应何时能到?”
“禀主上!属下是前天传的信,今天一定能到!”
“别让我失望!”
“是!!”郎昆背上冒汗,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只盼弟弟能快些再快些。
“二皇子,那我们接下来……”宫渊很适时地提出问题,他们需要先出城。
“先混出城去!”
“那让爷爷我送你啊~我的美人儿将军~”这时那一声恶心尖细的声音从墙头传了下来,让众人顿时鸡皮疙瘩起一身。
“你这混账还真送上门来了!”孟影潇眉梢一个凌厉,拿起剑便跳上墙头,本来一直就为方才急于脱身没能杀了他而懊恼,自己被如此羞辱只想剁碎了那人喂狗,反而他自己送上门来。
只见那人招招阴狠只取孟影潇的要害,孟影潇确实有些吃力。
“嘿嘿,美人儿,爷爷江湖上的功夫不是白练的,栽我手上不亏!到时候爷爷铁定好好疼疼你!!”
“看我阉了你!”孟影潇对他一口一个美人气极,一个狠招直奔那人胯下,被那人躲过。
“反正也被骑过了害怕什么,你的那里不是谁都可以吗?把那个浑小子爽歪了吧?啊?哈哈!!唔!……”说这时迟那时快,刀锋瞬间贯穿了这人的咽喉,顿时血流如注。
“你等着!!王爷……不……不会……放过你!”那人的腿一抽搐,死了。
孟影潇面无表情地将剑拔了出来,扔在了地上,那双眼中由本来的愤怒转化为现在的冷冽。
郎昆正想捡起那把沾满鲜血的剑,孟影潇却一声暴喝。
“扔了!!”
“可是……”现在剑作为关键武器很是需要的啊,怎么能扔……
“别让我说第二遍!”说完孟影潇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但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又说。
“带着他,出城!”
于是宫渊他们不敢耽搁,从死去的那人身上找到了一枚令牌,上面写着静王令,然后抬着又被点了穴的苏瑞卿离开了巷子。
东城门,门口侍卫将企图出城的人挡住并挨个盘查着进城的人,老百姓纷纷抱怨和猜测着朝廷的用意,被城卫驱赶着散了开来。
这时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向城门靠近。
侍卫一把拦住叫道。
“车上什么人!?今儿封城,只许进,不许出。”
赶车的小厮一脸严肃地挡开了凑上来的卫兵。
“嗨?!哪家奴才?这么没规矩?!”正说着更欲上前盘查质问。
“阿坤~怎么这般无礼!”说着车里走出一个气度翩翩的白衣人。
那小厮并不说话,只是瞪着眼前飞扬跋扈的官兵,手紧贴着着腰间。
“这位大人~我们是静王爷的人,要出城办些事儿,行个方便吧。”说着掏出一枚令牌,那官兵见了瞠目结舌,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老实说吧,王爷接到密报,龙燕将军出城了,命我等前去追捕,大人可不要耽误了啊~”袖子中悄悄伸出一个元宝。
那官兵一听更不敢吱声了,龙燕将军的消息是封锁的,普通人不可能知道,况且这人又有静王爷的亲令牌,那王爷府上幕僚众多,索性放了,追究下来就拿那人手上的令牌挡箭,好歹不是自己的过错,反而若是不放,说不定真是王爷的命令,自己万万担当不起。
于是装模作样接了元宝,便挥了挥手。
“王爷的人自然要放,但按例盘查车马少不得,我们也是按公行事。”
“好说好说。”
于是那官兵一把掀开了车门,车里跪了个小厮,一派贫民打扮,正跪在车中的案几旁倒着茶,见官兵打开车门,吓得杯子一下子摔在地上,见状,那小厮更是惊恐,依依呀呀地比划着。
“是个哑巴?”
“大人,哑巴好办事儿啊……”
那官兵心领神会,笑了笑,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于是关上了门,准备放行。
“且慢~~~”一个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阴冷尖细的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