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名灵力高强的战士和影卫瞬间将沧睨天和夜两人淹没，杀声震天。

祁月带着姬遥瞬移到寝殿，将他放到床上俯身亲吻那长长的睫羽，轻声道“我不许任何人将你带走。”

44.

恍若仙境的灵月山顶，巍峨却不失精致的宫殿里，血色少年在温暖的怀里悠悠醒来。姬遥惺忪的揉揉眼睛，迷蒙的视线从头顶的纱幔转移到琉璃窗外，金色的阳光洒在翠绿的树上，穿过树叶的缝隙幻化成一道道耀眼的光线，青色蔓藤沿着树干攀援而上，开出一朵朵娇艳的四色花，清雅的花香从窗户飘进来，漂亮的蝴蝶跟随者花香来到床边，煽动着彩色的翅膀落在纱幔上还有祁月身上。

祁月动了动，那些蝴蝶立刻从他身上飞起，却徘徊在他身边不肯离去。姬遥好奇的将手伸向一只飞舞在祁月发顶的蝴蝶，谁知那只漂亮的小东西却仿佛受到惊吓般立刻飞远，从琉璃窗逃了出去。姬遥撅嘴，那些蝴蝶不喜欢他？

“没有生物敢靠近曼珠沙华。”祁月睁开眼低声道。

姬遥茫然的盯着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环住他的脖子说道“我昨天好像见到外公了。”

祁月抱着他坐起身，捋了捋散落在他脸颊的红发，淡道“你外公在魔界，昨天那人是刺客，已经被我处决了。”

姬遥狐疑的看着他的眼睛“还有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我好像在魔界见过他。”

祁月挑眉，心里暗道这小东西怎么偏偏还记得五岁以前的事，直接把一切都忘记多省事。“那人是个修罗，大部分修罗在外都会带上面具，你确定没认错？”

姬遥犹豫的嘟嚷道“天太黑，人家没看清楚。”

祁月扬起唇角“没看清就罢了。饿了吗？”

姬遥立刻用力的点点脑袋，眼巴巴的等着祁月喂养。

轻萝领着一干侍女捧着食物来到寝殿时祁月正在给姬遥穿衣服，被自家主上拎在怀里的少年一面挣扎一面不满的嚷嚷“人家不穿红色嘛人家喜欢紫色的衣服啦！”

“乖，小东西穿红色最好看。”祁月耐着性子安抚，坚决不给换衣服。

姬遥大眼睛一动，突然撅嘴在祁月脸上吧唧一口，趁祁月闪神，猛的从他怀里挣出来钻进被子里，滚啊滚将自己裹成蚕宝宝“紫色！紫色！要紫色！”

轻萝惊讶的看着被子里的一团，虽然主上昨夜便提前打过招呼，但今日见到失忆后的姬遥，很难相信这个孩子气的少年居然是那个可怕的妖皇，失忆后性子也会变吗？

最后，关于衣服的斗争，某少年在祁月抛出的美食诱惑下幽怨的屈服了，吃过东西，祁月将红衣红发的少年领出了宫殿。

“祁，人家要回妖界！”姬遥趴在由蔓藤织成的藤床上歪着脑袋望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祁月。

“不喜欢这里？”祁月蹙眉。

“喜欢，可是人家想爹爹和父王了。”姬遥爬到祁月的大腿上可怜巴巴的说道。

祁月挑起他的下巴，翠绿的眸子微冷“小东西，我说过你爹爹和父王已经死了。”

姬遥生气的拍开他的手“骗人！不管，不管，我要回家。”

“家？”祁月不悦的抓住试图跳下藤床的少年“我说过，这里就是你的新家。”

姬遥瞪他一眼，委屈的嘟着嘴执拗道“我要回妖界！”

“不许！”祁月沉下脸。

“我要回妖界！”少年血色的眸子里开始聚集泪水。

“我说了不许！”祁月加重了捏着姬遥手腕的力道，面色阴沉。

姬遥吃痛的皱眉，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坏人！坏人！我要回家！”

祁月突然一把将他扯进怀里扣住他的脑袋封住那娇嫩的红唇。“哪儿……也……不许……去……”

“唔……放开……呜呜……呜呜哇哇……”姬遥挣扎不过，果断的哭起来。

祁月翻身将他压在藤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哭的伤心地少年，翠绿的眸子一片冷然。“想要离开我？”他一把撕开了少年的衣服。

姬遥努力挣扎着试图推开他，嘴里生气的哭喊着“放开，呜呜，坏人，呜呜，我要爹爹，不要你，不要你！”

无视少年的挣扎，祁月粗鲁的捏住他的下巴“小东西，你是我的，你敢背弃我？”

“唔……疼……”姬遥伸出爪子在祁月手上挠出几道血痕，不知死活的继续哭嚷“坏人！放开，呜呜，我要爹爹，再也不要你，呜呜！”

于是，祁月彻底被激怒了，抓住少年不断挥舞的双手扣在少年头顶，另一只手丝毫不带怜惜撕掉少年的裤子，抬起那纤细的腰肢直接冲进了少年的身体。

“啊……”姬遥浑身一颤，几乎晕死过去。

祁月却不管不顾的凶猛冲撞起来，他粗鲁的拉开那白皙晶莹的大腿，眼中终年不化的淡漠变成了汹涌的愤怒“求饶！向我求饶！说你绝对我会离开！说啊！”

姬遥一口气卡在胸口，小脸瞬间惨白，身下撕裂的剧痛让意识愈加模糊，他挣扎了一下，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血色的眸子在泪水的淹没中逐渐变得暗淡。祁月失去理智的侵占着他，少年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下身、胸口、手腕到处都是尖锐的疼痛，沾着泪水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便再无动静。直到祁月发泄完，少年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冷。

——

“你是第三个安然无恙闯入我灵月山的人。”祁月看着潇凌淡道，语气是无法改变的傲慢。

“不过我可没打算像前面两位那样重伤离开。”潇凌轻笑。

祁月挑眉“如果你没有妄想带那个小东西离开的话或许下场会比他们好点。”

潇凌继续笑的云淡风轻“我只为了看他一眼确认一件事。”

“哦？正好我也想知道一件事？”

“请说？”

“姬遥的真身在哪里？”

潇凌诧异的看着貌似漫不经心的祁月“这个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我听说他失忆了，这个问题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回答你了。”

“那还真是可惜！”祁月挑眉“可怜的小家伙。”

“他怎么了？！”

“没怎么，不过是受了点伤，既然你闯进来了，就索性用你的治愈之术帮我把他弄醒吧。”

潇凌猛的捏紧拳头，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笑问“还有灵界先神治不好的伤？”

“那小东西的身体你应该很清楚，已经腐朽的东西如何治得好？”祁月一挥手两人瞬间来到姬遥床前，纤细的少年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的静静躺在床上，没有丝毫血色的双唇微微抿紧，带着委屈而脆弱的弧度。

潇凌轻轻坐到床拉开羽被，伸手覆在少年胸口上，银色的神光乍泄而出，从胸口瞬间蔓延开来将少年的身体温柔的包裹住。祁月静静地站在旁边，绝世的面容一片沉寂。也不知过了多久，潇凌的脸上已经露出疲惫之色，床上的少年终于动了。

姬遥缓缓睁开眼睛，血色的眸子迷茫退去后突然闪过一丝怔楞。“凌？”

潇凌温和的扬起嘴角“胸口还疼吗？”

姬遥眨眨眼睛，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扁着嘴微弱的唤了一声‘凌’。潇凌忙伸手轻轻将他扶起抱进怀里，右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别哭，别哭，乖，别哭。”

姬遥艰难的喘着气，还没来得及撒娇就被抢进了另一个怀抱。祁月抱着姬遥面色阴沉的看着潇凌“既然见过了你便可以离开了。”

“放开我……”姬遥挣扎“混蛋……咳咳……放开我……”刚刚恢复一丝血色的小脸又变得苍白，姬遥呼吸急促的推攘着祁月的胸口，嘴角溢出猩红血迹几欲昏厥。

“先神若再不放开恐怕我也难以再救醒他了。”潇凌皱眉道。

祁月面色越发难看，眼中却闪过一丝犹豫，潇凌趁机从他怀里抱过奄奄一息的姬遥，柔和的治愈之光瞬间将他包裹住。“可否给我几分钟时间？”

祁月盯着紧闭了双眼小脸惨白的姬遥，犹豫了几秒后拂袖离开。

姬遥轻轻咳了几声睁开眼睛，潇凌擦干他嘴角的血迹静静的看着他，水蓝色眸子里复杂的情绪再难掩饰。他紧紧地抱住怀里瘦弱的身体，眼神微微颤抖。“遥遥……我想起来了……”

姬遥的眼睛突然睁大几分。

潇凌温柔的摸摸他的脸“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姬遥紧紧地盯着他不语。

潇凌叹了口气，突然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对不起，我居然一直都没发现，我的遥遥已经不是孩子了。”

姬遥闭上眼，睫毛轻颤，温柔的吻再次落在唇上，没有深入，只是轻轻地触碰，带着缱绻的柔情。

“别哭。”潇凌轻轻抹去少年眼角的泪水，就像小时候那般，将他捂进怀里，紧紧地。“遥遥，跟我走好不好？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都是你的。”

——

“你可以离开了！”没几分钟先神大人就走进来赶人。

潇凌默默收起治愈之光，扶着姬遥靠在软枕上然后轻声道“我走了！”

姬遥泪眼朦胧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潇凌伸出手想要摸摸少年，犹豫了片刻又收回去，毅然转身。

“他的身体经不起太大的情绪起伏，这几天也不可进行床弟之事，告辞！”白色身影留下这句话便消失在大殿，祁月神色不定的走到床边，看着少年不断掉落的泪珠，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想要为他抹掉，谁料在触及那张苍白的小脸时，少年突然躲开了。祁月动作一滞，而后淡淡的收回手，坐到床上。

“只要你发誓永远不背弃我，我就带你回妖界！”

姬遥眼泪汪汪的望着他，没有说话。祁月伸手和着羽被将他抱进怀里，少年挣扎了几下。“别动，乖。”祁月用下巴摩挲着他的发顶，低声道。

姬遥挣扎了几下就没力气了，只好乖乖的靠在他胸口轻轻喘气。祁月抚摸他的背脊，淡淡的绿光熨贴着怀里病弱的身体。姬遥的呼吸渐渐平稳，两人没有说话，窗外四色花开的正艳，馨甜的清香从琉璃窗溜进大殿，祁月挥开跟着花香飞进来的蝴蝶，低头看看怀里的姬遥，少年闭着眼一动不动，长长的睫羽轻轻颤抖，小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祁月亲了亲他的额角“困了吗？”

少年不应。

祁月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不说话我就把你剥光了再‘疼爱’一次，恩？”

少年仍旧不应，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

祁月果然扯开他身上薄薄的睡袍，低头在那纤细白皙的脖子上啃咬一番。少年的身体一僵，却仍然不理他。

“在生气？”面对少年的无动于衷，祁月终于败下阵来。

姬遥安静的靠在他怀里，始终不发一言，祁月叹了口气将他的睡袍拉好，又扯了扯羽被将他裹紧，然后抱着他静静地靠在床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祁月以为姬遥真的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怀里突然发出微弱的声音“他们……真的……死了吗……”

祁月一怔“潇凌告诉你了？”

听祁月如此回答，姬遥突然用力将脑袋埋进他怀里，双手抱紧了祁月了腰，仿佛世界突然坍塌了一般，绝望而无助的想要抓住最后的一丝光明。

“别哭！”祁月抱紧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无论长短，无论任何方式，生命的结局终归是死亡，即使是创世神甚至是七界，一切总有终结的一天。”

万物都无法避免的从新生走向覆灭，父神创造了这个无法打破的游戏规则。从创世之初到如今，在这数不清的岁月中，他曾无数次尝试改变父神留下的游戏结局，他甚至想用自己的不死不灭来打破这一规则，但是，到最后，活着却比死了痛苦千倍万倍，漫长的生命太寂寞，太可怕，即使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冰封沉睡，岁月的刀刃仍然在无情的摧残着他的灵魂，有时候从几万年的冰封中醒来，他即使不记得自己，却仍旧记得寂寞嗜骨的味道。

真可笑，他常常在想，自己这么执拗的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挑衅父神？是为了打破他留下的预言？还是……在等待这个预言的实现？等待自己的毁灭？等待……怀里的这个小东西来为父神收割他的生命？

45.

千年冰封

指尖清风掠

万转寂寞

却留影星阙

尘封亿载琉璃月

眼泪坠落的弧线

预言颠覆了世界

静静等待最后的毁灭

冰封川原终将因你融化

弄香舞留恋眉黛间

踱莲步浅水没箴言

解开心底孤塔盼你归来

苍山洱海变

——（由某首歌词胡乱改编而成）

灵月山顶的花海彼端是一片没有尽头的树海，那些参天大树因为祁月的灵力作用在阳光下闪烁着温和的银光，嫩绿的蔓藤沿着巨大的树干攀援而上，在树与树之间编织成柔软的藤床，清澈的溪流从藤床下穿过流入远方的花海，仿佛晶莹的银链缠绕着整个灵月山顶。

祁月坐在藤床上看着赤脚在溪里玩耍的少年，翠绿的眸子晕染了一丝暖色。

“祁！”姬遥突然张开双臂，清澈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藤床上的人。

祁月扬起嘴角抛去一道绿光将少年卷到藤床上，拂去他身上的水珠将他抱进怀里。姬遥将冰凉的小脚丫伸到祁月的肚皮上蹭蹭，小爪子也不规矩的钻进祁月的衣襟。

祁月睨他一眼，然后无奈的握住他精巧的双脚用灵力温暖着。“你是第一个敢把我当暖炉使的人。”

姬遥偷笑着扬起下巴在他的侧脸吧唧一口，然后舒服的眯起眼睛，小表情惬意的不得了。

祁月轻笑着在那娇红的唇瓣上咬了一口，回到灵月山已经近一个月，知道双亲已故后，小东西伤心了好一段时间，却再也没有提起回妖界，乖乖的任自己圈养。鉴于小东西的良好表现，祁月决定带他到七界游玩。

“我要去冥界看曼珠沙华。”姬遥欢快的抱住他的脖子。

祁月神色不动，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小东西为什么想看曼珠沙华？”

姬遥蹙眉歪起脑袋，眼神清澈无辜“不知道，就是……很想去看看……”

祁月蹙眉，难道是因为这具身体里的那股力量牵引吗？他突然抱紧了怀里的少年，当初就应该让姬夭魂飞魄散，如果，如果那个女人再度在这具身体觉醒，姬遥会如何……

他绝对不允许姬夭威胁到小东西的灵魂！祁月抓过姬遥的左手，在少年不解的目光中将那白皙的掌心覆在自己胸口。绿色的光芒从祁月胸口溢出，沿着姬遥的左手蔓延到整个手臂，最后在少年惊异的目光中，将他完全包裹住。银绿色的图案沿着左手的血脉逐渐爬满整个手臂，姬遥皱眉挣扎，却被祁月抓的死紧。“乖，别动。”

姬遥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受到牵引，从掌心传来的心跳频率以绿光为媒介，波动了自己的灵魂，祁，对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