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简檀默了默，点点头，“好吧，姑且赞同，我是存在你所谓的消费者特殊的偏好，但是，还是太低了，三十次！”
“太高了！顶多我再加一次！”
“二十五次！”
“十二次！”
“大家都要退步，我让步这么大，卓老板你不觉得你太小气了嘛！”
敢情在下面的不是你，卓少倾瞪着他，一拍桌子，“十五次，决不加价！不干拉倒！”
简檀也一拍桌子，“二十次！不二价！”开玩笑，你会拍我不会拍？
目光交锋，分毫不让！
半晌卓少倾扭头就走，简檀也扭头转身，各自试探对方的价格底线，此刻两人完全商人属性碰撞，演化成一场商业性质的谈判，就看谁能讨得了便宜。
卓少倾走到门口，简檀余光瞥着他，沉住气。卓少倾伸手掀开帘子，决定要沉住气，脚迈出去的瞬间，他心头实在叹了口气，有些悲哀难道自己对简檀的魅力不大了么，要是他简檀这么一说他绝对点头就说好的！
一只脚迈了出去，另一只脚也正准备迈出去！
“哎……”“喂……”
两声几乎同时发出，各自一喜又各自懊恼，操，就应该多等一瞬的。
“简檀，再各退一步呗，大不了我加点福利，但是十五夜已经很关系到大爷颜面，不能再加了。”
简檀眸子再他身上一转，想了想，“侍寝嘛，十五夜，但是这冬天也怪冷的，就给爷夜夜暖床吧。”
“……”
卓少倾想了想，最终无奈点头，暖床虽然不好听，但是是帮他捂个被窝嘛，又不掉块肉。
“简檀，你不能藏私，你必须倾囊相授，否则你违约，咱们合约作废别怪我收你违约金三十次！”
简檀勉强也听懂了他所谓违约金，看着他似笑非笑，点头，教个徒弟就教个徒弟，你学得好对我也没坏处，藏私干嘛？
至此，两人谈判费时近一个时辰，终于谈完！
卓少倾立刻拿了桌子上的兵书放简檀的桌子上，一脸期待地示意，咱们快开始吧，简檀却勾勾唇，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身面朝床铺。
“操，简檀，这是大白天！”卓少倾自然会意，刚喊完，被简檀一推毫无商量地推床上。
“午睡。”简檀已经压了下去，很利索地动手扒衣服，“大爷早困了，被你拖这谈了一个时辰，更困，午睡！”
“简檀，你别忘了咱们早有君子协定，就算是一夜不能超过三次！”
“午睡一次，晚上两次，还有意见吗？”
“……”
卓少倾悲愤了，“不带午睡也算的，刚刚只说是晚上！”
“那也没说不算，少罗嗦！”
“回头要是有人进来呢，大白天的！”
“我叫封寒到外面守着？”
“……”
卓少倾又没语言了，叫丁封寒守着是没人进来了，不就是等于告诉卓一奇和丁封寒他们在做什么不纯洁的事吗？直接招来两围观的啊！很快，他身上一凉，衣服已经被扒干净了，感觉股间一根坚硬，顿时又叫，“靠，简檀你要痛死我吗，急你大爷啊，润滑油！”
“知道知道，真娇贵！”简檀很嫌弃地一拍他屁股，“你买的那玩意呢？”说完又笑了起来，“哎呀，你看你多有先见之明，早早就买这么大一盒，现在知道谁让谁把它用完了么？”
卓少倾顿时窘了，真是千算万算没料到原来他是帮他自己买的，只好悲愤地爬了起来把藏起来的润滑油给拿了回来，心头暗自发誓，十五夜而已，时间却这么长，剩下的夜晚谁上谁就不好说了！
“嗯～……啊～简檀你给大爷我轻点，否则早晚我要你好看——嗯～”
（于是在小红销魂的叫声中，以下省略不和谐内容一万字！）
简檀做完了，不管是多日来的怒气和欲望都得到一定程度的发泄，浑身舒爽地开始午睡，
卓少倾看着背对着他的某人，忍不住扭过身去，把他抱住。
简檀眯着眼睛推了两下推不开，皱眉，“欠操？”
“老子都给你上完了，给我抱着睡一下怎么了？”
简檀被如此彪悍厚颜无耻的话打击得无语了，又困，也就不爱理了，却听卓少倾又道：“冬天冷啊，抱个人暖和。”
他不说话了，卓少倾抱着他，简檀虽然大多时候是冷的，但总有暖和的时候，正如现在……当然不排除是刚进行某种运动之后，但是他想，其实联系起来看，现在的简檀比当初的他做这个的时候真的是温和太多了。
他觉得他有些喜欢这样抱着他，就想靠他靠得近近的，其实能够答应他，卓少倾觉得本身对他这个人经过那些事，已经不是很排斥了，简檀这人就是这样，冷漠不去同情别人，但是同样他对于加在他身上的悲凉也从未指望别人的半分同情也不需要，有一点点傲气……
卓少倾忽然觉得心头抽痛了一下，就在刚刚的瞬间，他忽然想起简檀的话，他只同情一种人——哪种人？
简檀说的声音小，刚才他听不见，此刻，卓少倾似乎是知道了。
当炎凉前路一路走来，他早就习惯了冷漠，不管是对别人，甚至是自己。卓少倾同情那些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士兵，其实这个时代像那样死去的士兵成千上万，但却才知道，无法掌控自己命运是种悲哀，更悲哀的却是，明明知道结果，却一步一步被命运咒诅没人强迫却还是不得不走入命运藩篱的那种人。
人只会同情比他们更不幸的人，所以——
那种人，该是比他更不幸的人。
卓少倾忍不住把他抱得紧了些，这人一路过来，面上是谦谦和和的微笑，就用这冠绝天下的笑，新晋权贵的荣耀，把一身孑然和苍凉，藏在光的阴影里。
他这一动作，却又换得那人不舒服地推了推，“你干嘛？”
卓少倾恍又惊觉，松了松手，只笑，“我冷行不行？”
那人不说话了，他松了手，保持合适又不让他觉得异样的距离，不敢做得过了，只在心头微微叹息，这人同样又极其敏感而骄傲，定是不愿让他去同情他，若是知道他的想法，恐怕一脚就会把他踹开。
第五十一章
这场午觉，各自睡得安详，简檀最后实在是被热醒的，潜意识想离开，但不管怎么转身挪动，好像那个人的胸膛那怀暖热总是紧紧相随，这在二十年的记忆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简檀睁开眼睛，帐营里有些暗，天光该是下去了，这一觉本想小憩一下，却不觉睡到了傍晚，他又有些无奈地转眼看向还搂着他不放的卓少倾，微微勾了勾嘴角，想起以往刚开始斗得咬牙切齿的那些时日，恍然若梦又觉得遥远，他觉得有些什么发生了变化，心里隐隐不安，但还是舍不得推开这个人。
真的是对他毫无办法？简檀觉得，只要想去做，其实卓少倾才是奈何他不得吧，只不过做了也有成本，两下相较，差不多的所谓效用，倒又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他口中所说消费者偏好，便就这样吧。
卓少倾睡得有些酸痛，也差不多就醒了，感觉还搂了个简檀，下意识就把下巴放到他肩上蹭了蹭，带着刚睡醒的自然的性感，“……醒了？……总算可以教我兵法了吧……”
简檀被他这话搞得脖颈一痒，非常想翻身一压就想让他多哼哼两句，只好把他一推，把衣服拿起来就穿，卓少倾却非常不自觉，手还往他腰上一勾，就把脸贴在他腰上，半睡醒眯着眼睛，“简檀……简檀……你上课要理论与实际相结合了，我们拿军情实际讨论一下嘛，我有个主意你来点评一下顺带修改一下……好不好～……嗯～？”
真是美其名曰要讨论，修改不就是帮你拿主意。简檀心下了然，以前怎么都不知道这人刚睡醒的声音又轻又软，勾人兮兮的把他撩拨得心有些痒，扬起唇又笑，“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这是在色诱吗？原来枕边风是这么吹的啊。”
色诱？枕边风！卓少倾顿时没瞌睡炸毛了，直起身子坐起来，看着简檀的俊美的侧脸，毛又顺了下去，伸手把简檀下巴一勾，抬过来笑道：“色诱也是简美人你这种绝色干的事好吗，真是养眼。”简檀心情不错，一边系衣带也就由得他去，还附送凤眼一挑，樱唇一弯，勾魂绝杀微笑一枚，卓少倾顿时有些蠢蠢就欲动了，贴过他耳边，“说你色你就开始诱了，你说你长这么好看干嘛，搞得我总想对你犯罪。”
简檀把衣服打理完，转头看了卓少倾半响，一脸正经地道：“虽然你长得不怎样，但是你每次叫床都能把我叫得格外兴奋，所以我心情一不好就真心特别想操你。”
“……”卓少倾脸真心黑了，给噎着了，简檀留给他
一个风华绝代的背影，衣冠楚楚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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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起来也差不多吃饭，卓少倾依旧去跟大伙吃，简檀自然吃特殊化，吃完了回来简檀出去了，卓少倾迫不及待摆了书做好准备很乐呵地等着简檀能给他指点，心里莫名觉得，还是很期待。简檀刚掀开帘子，就见某人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他，叹了口气，真是怕他欠了他的赖账怎么着，“这些书你都看完过了吧？”
卓少倾点头，简檀又道：“有没有哪里不明白？”
“没有，都能看懂。”卓少倾摇头，简檀看着他似笑非笑，卓少倾就道：“简檀，你不会是这样就打发我吧？我又不是智障，怎么看不懂，我貌似不是只能纸上谈兵么，看得懂的人多了，能打仗的没几个，况且，貌似真正能打仗的也没见他们看过多少本兵书。”
简檀转身就走，卓少倾急了，“简檀你敢忽悠我会干死你，你还没教我！你去哪？”
“散步。”
卓少倾立刻爬起来，很心领神会地觉得简檀大有深意。
这南方的冬天时常阴雨绵绵，简檀悠然在前面走，卓少倾巴巴跟在后面，还特狗腿地一看这天主动又跑回去拿了伞，以防要下雨，收到简檀不耐烦的白眼一个。
“你不是有主意了吗？说来听听。”
“哦，好！简檀你不要客气有什么不足一定要指出来。”
……
“……综上，卓少倾你是猪吗？一无是处！”
卓少倾差点没把银牙咬碎，“你到底会不会教人啊？说几句好话赞扬我你会死吗？你一口气说了十八点全是在批判否定，你知不知道这样非常容易打击学生的积极性？你知不知道最科学的是批评加赞扬相结合，你根本不合格好不好！而且你还涉及人身攻击……”某人非常想一个忍不住就飙出一句在现代你要被媒体放大指着戳死脊梁骨的，哪有这样的老师！而且，本将军定的策略至于这么一无是处么！
“原来你心理这么脆弱啊，刚刚还说要我不要客气一定要指出来。”简檀瞥他一眼，“假！”
“你指出来就指出来嘛，问题是你说一点不足的时候你是可以稍微肯定一下的，这样我也能比较容易接受嘛！你到底懂不懂教育的艺术啊！”
“敢情还得考虑你的感受？” 简檀翻了个白眼，“三句表扬
一句批评，还得哄得小侯爷您高高兴兴，学得开开心心？”
“咳，这不是从长久研究表明，这种模式下教学的效果更好，这样也不枉费简檀你这老师的能力和水平嘛。”卓少倾好吧就是自尊心作祟，被简檀批得一无是处这是非常掉面子的，要不是这会儿天色黑了下去，简檀一定能够看到他脸色发红。
“那你怎么不去讲武堂那种地方，看看他们捧完再指点哄个高高兴兴出来的那些就比如你带来那些副将有几个能看的？”简檀冷笑一声，“你要是不高兴就请好吧，我可没兴趣三句捧一句棒的。”
卓少倾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但想想又虽然还是觉得不对，但是往往严师也出高徒，却是极端，要不把这学生捧得高高的，要不就是学生被打击得再也爬不起来，极端的压力造就非常的能力，但也可能一压就断，其实也就是这个道理。卓少倾当然不会愿意认为他是第二种，忽然又想，简檀岂非也是那样被逼出来的一身本事？
他腆着脸就上前去，这会儿天上果然飘起了毛毛细雨，讨好地把伞撑开给他一打，问：“我要是请好你退不退押金？”
“不退！”简檀暗自有些好笑，中午把人上了成押金了。
“那老子给你白上了，不干！”卓少倾嘿嘿一笑，又问：“简檀，忽然很好奇，兵法师父教的还是另有明师？”
简檀瞥他一眼，“自学。”
“自学？哎呀简檀这你都行，天才就是你这样的吗？”卓少倾决定拍拍马屁总是好的，谁想简檀漠然看他一眼，加快步子往前走去，一副“别再继续这话题的样子”。
马屁拍在马腿上，卓少倾也大觉没趣，简檀在前面走，他连忙又跟上去，闭了嘴，其实心想简檀也挺不容易，上天根本也没多偏爱他，给了他一身惊才绝艳，却再也什么都没给，身边除了丁封寒，他又有什么？亲人、朋友、爱人他都没有，甚至恐怕连个真心待他的人也没有。
“你刚刚说你纸上谈兵，这个词用得很好，你就是太自以为是——你听没听？”简檀不悦地看他一眼，卓少倾回过神来连忙摇头，知道他开始在说正经的，又想恐怕长久要在简檀毒舌之下被荼毒了，这人不管是明嘲暗讽还是不带脏字骂人只要他愿意恐怕还能给你不带重复的，但是只要简檀好好在教，他也愿意好好去学，当下把伞拿好了些，“听，你说，你说。”
他们此刻来到一处高峰，简檀看着下
面的地形地界，“自以为是就是你把所有的一切总是过于理想化，你看着兵书根本结合不上实际，实际上也存在很大的差距，而战场上瞬息万变，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所有的行军所有的过程，你必须全盘推演过后，准确定策。你爹在边疆沙狄打仗，你可能也耳濡目染一些，但是你要明白的是，地形不同因地制宜，山地巧妙性比较高，你需要想得多一些，像这样……”
卓少倾很认真地听着，不住点头，等到听完了今天的课程，他忽然又想，其实简檀也不是完全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他抗议一回之后，简檀好像没再怎么毒舌得厉害了，当然还是有，很可能他一时间听不到讽刺的话是巧合，但是他宁愿相信简檀是多少顾虑了他一点。
“好了，今天先回去，明天带你去彤林镇教你怎么排兵布阵具体做一次谋划。”简檀说着就往回走，卓少倾点头跟他并肩，打了半天的伞被山风吹着早觉得手冷得快冻成冰块了，敲敲简檀的肩膀，示意他给拿一段，好歹他打了一个时辰了，让他先暖和些。
谁想简檀瞥他一眼，“干嘛？”
“拿一下呗。”
“凭什么？”
“……”卓少倾瞪着他，“我都拿这么久了你拿一下会死啊？你享受我这么久的服务，可以表示一下回报吗？”
简檀把手拢在袖子里，轻描淡写一句差点没气得卓少倾七窍生烟，“我又没请你打，你自己乐意打是你的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