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老子,你他妈的算个屁,在天上老子都不怕那阴阳怪气的勖扬呢,你又算个鸟……”
一场闹剧总算落下了帷幕,众人不竟都按了按仍快跳不止的心。而轩辕月澜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般的入座,幽
雅的摇晃手中精致的描金千年白玉酒杯。看着清冽的玉酿泛起小小的涟漪,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好
一个东海太子赤炎,有趣实在有趣。
10.
伴着一丝泌人心脾的冷香,随风向后轻盈飘舞的银色丝织袍,在柔和的月华下竟像水银般款款的流泻向远方,
并最终隐没于一片挺拔翠绿的青竹林中。
打开卧室门,迎面飘来与方才同样好闻的冷香。在泻下的月光中,书桌上正摆着一个嫋嫋升起紫烟的银制雕龙
香炉。
一抹纤细的身影缓缓移至床前。张烈的火红色长发在柔和的月下竟显得柔顺异常。一双白玉般皎洁的玉手情不
自禁的插入蔓延在赤炎背后的红色中慢慢下滑。手感竟比想象中的更加柔顺,令人着迷。
轩辕月澜优雅的俯下身望着眼前一脸天真睡相的赤炎,微微的用纤纤玉指拨了拨他略带赤色的长长睫毛,看着
赤炎因斗弄,稚气的轻轻抖动眼睫而嘴角荡漾起因恶作剧得逞的一抹笑。
如果现在有人看见那令人畏惧同样又凛冽美丽的狐王那孩子气的举动,一定又会吓得心脏漏跳半拍。
此时,轩辕月澜竟觉得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愫正暗暗涌入心涧。他用白葱般细长的手指拨开赤炎颈部的红发,蜜
色的脖子刹时映入轩辕月澜的眼帘。
不知为什么,在宴席上反手制住赤炎的时候就对他的脖子很有兴趣。所以赤炎感觉到脖间似有似无,游走的温
热气息,绝对不是他的心理作用。
而此时的大餐正很少见的安静柔顺,乖乖躺在眼前,岂有不尝之理。轩辕月澜露出皓白美丽的牙齿,轻轻的咬
上赤炎的可怜脖子,满头的青丝从赤炎英俊的脸颊上倾泻下。
11.
粉红色小巧的灵舌在蜜色的脖子上打着圈,轩辕月澜轻轻的飧吸起,吐出咬住,咬住再吐出,好似正慢慢品尝
着一份难得的美味佳肴。一缕银丝诡异但又淫糜十足的连着赤炎的脖子与轩辕月澜那性感的朱唇上。
本是清冷万分的卧房,此时却充满了难以言语的情色味道。
随着灵舌主人的勤奋耕耘,那蜜色中已透出几个清晰可见的粉红色印记,轩辕月澜抬起头,眯了下眼睛,满意
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幸好此时没有外人,如果有人看到那精致脸庞上隐出的一抹似有似无,颠倒众生的微笑。
不知道又有多少红颜妒不能眠,也不知道又有多少痴心人肝肠寸断。
“今天就先放你一马,那是你在宴席上无礼取闹的小小惩戒,”轩辕月澜用手轻轻扶平赤炎因身上怪异感觉而
不经意纠起的眉头,纳兰吐息道。似对自己也似对眼前这个英俊的红发青年娓娓道来:“本王已给你打上了印
记,你已是我的了。等到时机成熟时,我自会好好享用你一番的。到时可不是几个红印就可解决的。”
说完,轩辕月澜优雅起身轻盈的走到门口,并又回望了差点处在危险中却浑然不知,仍在熟睡的赤炎。轻轻的
盍上了门。
12.
灿烂的阳光为卧房外挺拔翠绿的青竹林镀上一层令人眩目的金色。而房中的赤炎则刚刚从酒醉的宿眠中清醒过
来。
“切,还以为是普通的玉酿,没想到千杯不倒的老子竟栽在这种鸟地方。”赤炎伸一个懒腰,咂着嘴道,“真
他妈没意思,回东海。”
头还隐约有些昨日牛饮下的疼痛,也顾不得了,草草穿上衣服。正当赤炎准备伸手开门,一个长相甜美周身着
青衣的女子聘婷的走了进来。似乎被突然清醒的赤炎吓了一跳,但很快又神色如常。女子俯下身子优雅的给赤
炎请安:“小婢名碧竹,是狐王大人派来伺候赤炎皇子的,请皇子更衣。狐王正在堂上等您!”
赤炎抓耳挠腮了一番,才想起了昨天的荒唐及满嘴的混帐话。老头子听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又要跳起来,老子把
他的老脸都丢到了姥姥家了。“切”随即赤炎又咬牙切齿,英俊的脸有些扭曲,想起轩辕月澜昨天在宴席上故
意给自己难堪,不禁怒从中来。
“不去,老子我回东海。”说完欲径直离开。
只听到碧竹在赤炎身后不响也不轻的喊道:“赤炎皇子,二太子澜渊也在堂上等您。”
赤炎本想回头潇洒的说,谁爱等就让他等,老子才不管。但是家中老头子气得扭曲的脸突然浮上心头。耳边好
像还真的传来龙王的咆哮。
“妈的”心里暗骂了一句,没法子了,只能先找澜渊在天上避几天风头,等老头子气消了再回去哄哄他。
13.
换了一身橙色的上好云线丝袍,来到素雅的堂上,赤炎抬头看见额匾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描金大字──浮月暗
影,唯心而已。
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冷哼一声“假清高”。
一袭蓝衣,一把描金的山水扇款款地摇得正欢的澜渊果真正坐在堂上。虽然仍像平时那样露着纨!子弟的笑,
一双墨中透蓝的桃花眼里满满都是深情。可是赤炎怎么看都像澜渊在苦笑。
澜渊远远望见走来的赤炎更像是看到救星,三步两步的就从堂上跳了出来,给了他一个极为热情的拥抱。虽说
天上地下皆知蓝衣金冠的二太子澜渊为人有多风流多情,玩笑间不知踩碎了多少玻璃心。更是为搏红颜一笑留
有“只为伊人回眸生,君愿夜夜醉银河。”的豪言壮语。但也从没有看见他对哪个娇美的仙娥那么那么的热情
。
澜渊抱着赤炎激动的把头摇得像个波浪鼓,捧着心口一脸的哀怨:“赤炎,我想你,从没那么的想你。”
赤炎的心惊了一下,赶忙用手扶上他雪白光滑的额头,“冰的没发烧呀,我个的……难道老子发烧了。”
正要把手探上自己的额,却突然听到澜渊在耳边低低的,凄惨哀怨的说道:“赤炎,我差点没冻死。那狐王比
千年寒冰还要冷上三分。你说天上都没有的绝色可人儿,为何像是冰雕成的人。”不由的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
原来二太子澜渊刚才在堂上费尽心机的使出浑身解数想搏轩辕月澜一笑,但煞风景的是,狐王别说笑了更是惜
字如金。而那张本比三月春风更令人酥麻神魂的脸,却硬生生的没把人冻死。到最后那凛冽的幽深紫睦所折射
出的压迫感,更是差点没把澜渊吓的逃出来。
像捡回命的二太子拉着赤炎的手放到他胸口上“你看跳得多快。”俊秀柔美的脸上一脸的心有余悸。
而此时轩辕月澜看见赤炎与澜渊当众搂搂抱抱,他差点没气得冲上去一掌劈死澜渊。
14.
“好你个赤炎,竟然不吸取教训,三番两次惹怒本王。本王昨天就不该心软放你一马,早知道就应该把你吃干
抹净,让你几天都下不了床。”轩辕月澜正恼怒的想着,手中的汉白玉的茶杯在他手中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一个好好的杯子硬生生的就给他捏碎了。旁边的婢女又是吓出一身冷汗,赶忙要换上新茶杯。被他挥手谴走了
。
此时,赤炎与澜渊已到他跟前。赤炎看见那张精妙绝伦的脸,他还是无比的厌恶。就像那傲得让人咬牙切赤的
勖扬天君,明明他们两个都一样,眼睛里是谁都容不下的。为什么全天下女子却仍愿肝肠寸断,夜夜为他们泪
湿沾巾。
潋滟那笨丫头每晚在房里坐在梳妆台前痴痴望着自己暗自神伤流泪的红颜,不停的绞着自己亲手绣的蝶恋双飞
的帕子,还以为他这个做哥哥的真不知道?可是无论这手中的蝶儿双宿双飞的如何快乐,那个勖扬却连正眼都
没瞧过那丫头。说到底老子根本不怕丢面子,如果那小子只要有一分喜欢潋滟这个笨丫头,任他渭水府再好的
人家,任全天下的人再把这事把东海龙宫当笑话,这婚事老子也一定帮她退了。虽然面上对那丫头凶狠的可以
,可是老子真是宝贝这丫头,她以为她每天暗自神伤老子好过啊,老子肚子里早就一包气。
望者轩辕月澜,赤炎有些走神的想着心事。
而对于赤炎当着自己的面走神,轩辕月澜更是恨得牙都要咬碎了。澜渊似乎也发现了狐王的不对劲,更是心惊
肉跳想速速离开。于是不露声色优雅的握着描金扇子拱拱手:“狐王,多谢这两日的热情款待,我与赤炎叨扰
多时,也该就此告辞!”说罢便拉着赤炎的衣袖往外拽。
15.
“大胆,谁准你们走”就在赤炎与澜渊快要迈出大堂时,从后面响起冷冷的富有磁性的声音。两人回头这才发
现狐王本不起一丝波澜的紫睦此时正盛满令人害怕的怒火。
赤炎赶紧把空有金玉在外的贵公子澜渊护在身后,撩起袖子向上挑了挑眉一副不把轩辕月澜放在眼里的样子:
“怎么,不让老子走,你以为你这个破地方困得住老子?”额头缓缓浮现出一条霸道的赤龙飞升印,对对面的
轩辕月澜横目怒瞪“我个的……老子我今天走定了,再拦我我就拆了你这个破地方。”
“哦!你敢”轩辕月澜也挑了挑眉,嘴角划上一丝冷笑。“赤炎你好大胆子,你可知本王与勖扬一样也是天帝
的亲族,上古时传下来的神族后裔。本王的母亲也是天帝的表妹。若本王现在带人填平你们东海,天帝连眉头
都不会多皱一下。”
狐王这番话确实没错,只要他愿意随时就能像勖扬一样也弄个寻常仙家万万不敢与之比肩的天君做做。而二太
子澜渊也知道轩辕月澜绝对有能力说到做到。当然他也很早就知道眼前人与自己家族的亲族关系,本以为只是
一个普通出生在下界沾有仙血的狐王,况且也从没看见过那位美貌的姑妈,谁知轩辕月澜是那么一个难缠的主
,俨然就是地上王。
澜渊赶紧摇着扇子风度翩翩的从赤炎的身后出来打圆场:“狐王,若不让在下走,可否给在下一个交代,或着
是否有需要我们出力的地方?我与赤炎定万死不辞”说罢,那双细长美丽的凤眼还给赤炎使了使眼色。而赤炎
根本不搭理他,仍是一副即将恶战的模样。
狐王略微的思忖了片刻,看着赤炎棱角分明的脸一字一顿的说:“赤炎三番两次惹怒本王,本该当诛,但念在
其无恶心,遂饶其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拿九天散魂丹给赤炎皇子。”
澜渊一听到这丹药名字,脸都白了“狐王,不可不可啊,赤炎可是东海龙王的独子啊,如果赤炎神力散尽成了
凡人,你会要了龙王老命的!”
方才看见澜渊那张吓白的脸,心理还在纳闷有什么事能让这见多识广的二太子如此惊慌。现在才知道是要用那
狗屁丹药废了老子的神力,轩辕月澜算你狠!“我个的……澜渊,老子没事别求他,废就废,老子早就做神做
烦了,让他废!”说着赤炎那双金睦似乎更加眩目狠狠死瞪狐王。
16.
小小的散发着冷香的丹药被赤炎一口吞进了肚子。众人还愣在赤炎皇子的动作如此潇洒流畅就像在吃着普通糕
点的时候,只见赤炎一个前倾,整个人似乎支持不住就要倒了一般。轩辕月澜下意识的冲过去拦腰扶住了他,
这才发现赤炎本红润健康的脸蛋此时竟像一个重病之人那般的惨白,饱满的额头上更是布满了层层的细汗。似
乎非常的痛苦,已是无血色的唇上又硬生生的被咬出一道道的白印,但倔强的赤炎却硬是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
呻吟,只能从他那似要纠在一起的眉看出他此时正在忍受犹如剜心的剧痛。
抱着虚弱不已的赤炎,轩辕月澜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他此时内心正承受的煎熬比起赤炎也好
不到哪去,在赤炎背后的手不禁紧了又紧,似乎要把他现在所受的苦与痛一分分的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才肯罢休
。
赤炎慢慢的睁开眼,那双本夺目非凡的金睦在神力散去后竟变成了淡淡的橙色。一丝嘲讽的笑划上嘴角,但巨
大的痛苦只容他一字一字的从嘴中蹦出话来:“怎……怎么……还有……什么手段……你……你尽管……把老
子往死里整。……老子哼一声老子就不是男人。”
看着仍像困兽般反抗挣扎的赤炎,轩辕月澜只能苦笑:“你得逞了,本王现在就放了你们,不过……”还没等
轩辕月澜说完要他好好在这养身子,赤炎已向惊得说不出半句话来的澜渊吼道:“混帐……快点……过来……
扶住老子……你……还要……在这鬼地方……待多长时间。”听着赤炎断断续续明显中气不足的叫嚣,被第一
次叫混帐的二太子澜渊竟没有任何反应,赶忙把那把最爱的描金山水扇往精美的腰带上一塞,像个小厮般的从
狐王手中扶过挣扎站起来的赤炎,一手搀着赤炎的一个胳膊,一手用力的挽过摇摇欲坠的赤炎,俩人头也不回
的往外走去。
赤炎呀,赤炎,你以为伤得最重的是你,你又可曾想过你不经意间又把谁伤得体无完肤。轩辕月澜看着举步唯
艰的赤炎,强忍着想冲过去不顾后果抱住他的欲望,透过那双清冽澄澈的紫睦看着那个倔强的橙色身影慢慢的
模糊,慢慢的变小。而在这时不可一世的狐王才终于明白此生唯一的珍爱只能是那个永远像太阳般,散发着灼
人光芒的红发男子。
17.
终于在快临近晌午的时侯,赤炎与澜渊才艰难的从不大的仙谷中出来。澜渊本想用仙术把赤炎带出仙谷的,但
是一想到赤炎现在已是普通的凡人而且又刚刚散了神力,身子更比普通人脆落好几倍,于是便不敢轻意的使用
任何法力。这个从来没亲自走过那么多路的娇公子硬是一路风尘仆仆的挽着赤炎出了谷。
夏末临秋的天气仍带着令人喘不过气的闷热。走到一条还算干净的小河边坐下休息,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突变
中没缓过神来,俩人四目相对谁都没开口。终于还是性子急且身体已有些恢复的赤炎抢了先:“澜渊,老子看
你还是先回天界吧。你这么陪着我也不是办法。”
澜渊的眼睛有些微红,那个在天上人间一向都自命不凡,总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贵公子此时竟有些楚楚可怜。
“我不回去。你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我不能丢下你。”
赤炎就知道澜渊会这样说的,但是自己已是凡人不能回龙宫了,不但如此,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总不能带
着个神仙到处流浪。而且迟迟不归天界,就算是天帝的儿子也是要被判私自下凡的。赤炎垂下疲惫的双眼继续
说道:“老子知道你是老子的好兄弟,不过你还是得回去。说不定你在太上老君那儿还能找到那狗屁丹药的解
药。”其实那番话只是赤炎自己随口胡扯的。赤炎非常明白如果那么方便就有药想解就解的话,还算什么散神
力的仙丹。
单纯的澜渊果真听信了,一扫刚刚的阴郁之态,像个孩子般高兴的直嚷嚷:“赤炎,你说的对。我怎么忘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