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顺就把本子朝他飞过去，宋明心烦的拿过来看——

一整页的“宋明我”

“中间空这干什么？”宋明有点想笑的拿笔在本子上敲：“你过来。”

“你填空啊。”陶小顺抖腿：“我怎么知道写什么？”

“……”

“填啊，你不是挺行的嘛？考卷你都涂满的。”陶小顺转着手里的笔：“是不是不敢填啊？”

“……为什么不敢？”宋明看着他：“但是我敢填，你敢不敢读出来？”

“有什么不敢啊？我怕什么？”陶小顺挠了一下鼻子：“快点填，填完了我读出来。”

“好，我填。”宋明转身拿笔在纸上写了一会儿，填满了空格。然后飞给陶小顺：“念。”

“我有什么不敢念的，我——！！！！”陶小顺拿着本子看完了就愣了一下，然后耳朵开始发烫，扔了本子就

骂：“宋明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整天的！！！”

“念啊，怎么不敢念了？”宋明站起来朝他走过去：“你敢让我填，自己不敢念了？”

“……草，你你你别嚣张啊！！你别给我这样啊你！！”陶小顺看看本子：“我有什么不敢的！”

“念啊。”宋明走到他旁边看着他窘迫的表情。

“宋……宋明……”陶小顺低了点声：“宋明……干……我。”

“我没听见。”

“你！！！”

“陶小顺，你写了几行你就念几遍，都念完了我就给你个好东西。”

“我靠我不要！！”陶小顺站起来把本子摔了就要走，宋明拽住他就往床上拖，因为宋明老是“突然发功”，

搞的陶小顺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解了裤子压下面了：“宋明！！！”

“你念了，我就放过你。”

“……”视死如归。

宋明笑笑，开始朝他裤子里摸，陶小顺浑身紧绷起来：“我我我念！！”

“嗯，我听着呢。”

“宋明……干……我……宋明……干……我……宋明……干——唔唔唔”陶小顺想并起腿，被宋明看见：“…

…急了？”

“我想……上厕所……”

“嗯，去吧。”

“……我还没念完……”陶小顺咬了咬牙，抓着要起身的宋明压到自己身上：“宋明……干……我——”

“还有十遍。”宋明笑着脱衣服：“念给我听。”

啥叫自作孽？陶小顺总是能给我们以身示范……

陶小顺和陈莉分手后，失落过那么一天半天的，还没来得及缅怀就和宋明搞在一起了……

有时候是周三，有时候周末，宋明发信息给他：“跟我回家。”

然后就去宋明家里鬼混。

陶小顺觉得这也许是不对的，他带了苍井空姐姐的代表作去宋明家里想一起看。宋明把那张碟踩碎了……然后

说你给我脱光了去床上躺平。

陶小顺恼羞成怒说你简直没药可救！！宋明把他压倒前说你就是治我的药。

陶小顺觉得这话肯定在哪儿听过，所以他也念了一句：你不怕我毒死你吗

宋明说以毒攻毒。

其实宋明也不是缺妹子喜欢，他皮相好然后又能装斯文，所以学校里挺多妹子喜欢他。

但是一般般的，肯定排不上队了。

可要像是学生会啊什么的，宣传委员这样的要气质有气质，要内涵有内涵的，那倒是有点盼头。

此妹子在各种暗示挑逗无果之后，决定置死地而后生——表白。

此妹子还对宋明抱着一切漫画男主角形式的幻想，觉得应该写封粉红色的情书。于是陶小顺就不幸的变成了转

交人。

陶小顺一开始还心花怒放以为是给自己的，结果拆了才发现是给宋明的。

于是不管出于何种羡慕嫉妒恨的阴暗心理，陶小顺没跟宋明提。

但是又有点心虚，觉得坏人好事总是不好。

周末宋明叫他到家里来吃饭打游戏，然后是鬼混。

陶小顺趴手臂上一言不发，任凭宋明在后面捅的起劲……

“你想什么呢？！”宋明去咬他耳朵，陶小顺烦的躲开，动动屁/股：“干/你的。”

“……”

“我草 ！！”陶小顺被弄疼了，一下缩起来推他：“你给我拔出来！！！你想弄死我！！”

宋明又抱着他贴到自己身上，身下更深的插进去，痛的陶小顺眼睛里湿起来：“你给我滚开！！！”

“那你说你在想什么？”

“唔唔……嗯……”陶小顺挣扎着就发现更难受，心里直冒火的想我夹死你夹死你，宋明亲亲他说你搞的老子

真舒服

“——草！！”

完事了宋明直接抱着他趴那儿不动了，陶小顺伸手从枕头地下摸棒糖出来剥了吃，这是个奇怪的习惯——完事

后人家都抽烟，他是吃棒糖，宋明也就只好在枕头底下给他放了糖。

“宋明，你睡着了没？”陶小顺抬了下肩膀，宋明伸手按了他的脑袋：“嘘——睡觉。”

“……哎，”陶小顺把棒糖拿出来转了转：“有人让我给你封信。”

“什么？”

“就是跟你一起在学生会的，那个特漂亮特有气质的宣传部长。”

“……那么多前缀……”宋明歪了下头：“嗯，她要说什么？还写信那么麻烦？”

“人当然是要跟你谈恋爱。”陶小顺又把糖塞嘴里含着：“你答不答应？”

“……”

“喂，你好好考虑一下，人家挺可爱的而且——唔！！宋明你——唔！！”

陶小顺整个身体都绷起来：“你给我拔出来！！！！”

“顺便，再来一发？”

“不要！！”

“那你是要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随便——嗯！！宋明你——！！”

“答应，还是不答应？”

陶小顺把嘴里的糖都使劲嚼碎了，挠着床单：“不答应！！不答应！！！”

宋明俯身去堵他嘴里溢出来的甜腻：“好，不答应。”

有些事是错的，但当我们觉得快乐就沉浸其中，无可救药。

陶小顺和宋明从偶尔干架的“好友”关系到每周一俩次的鬼混关系，之间是没有费太多的波折。

顺利到让宋明觉得不可思议。

他觉得这货也许是自己真的运气好，遇到了个太好骗的——就连谁捅谁这个应该严肃申明的问题，陶小顺也没

有太多和宋明较劲——其实这货就是不想善后然后又可以不做作业？

好吧 ，其实这样也挺好。

谁都没有要在这样的关系里贴标签，陶小顺也许现在都不明白宋明喜欢他是个怎样的概念，大概他知道。

喜欢接吻，做/爱，在他身上啃来啃去，咬他鼻子，把他弄哭之后给他准备枕头下的糖……

有些事想的明白就偷乐，有些事想不明白就放弃了。

就算哪里走错了一步，在跌到坑里之前谁都没有要回头。

后来天冷了又加上宋明老是要参加些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学科竞赛，陶小顺就会连着半个月都不用去报道。

然后宋明去外地考试又是三四天后才回来，一回来就打电话给陶小顺，叫他放学后直接去他家里。

陶小顺说：“想得美，我不去。”

宋明说：“来吧，我发现一种新口味的棒糖。”

“……”陶小顺正站在小卖部门口买了几根棒糖解馋，现在真是越看越难受：“老板，我不要了，钱还给我。

”

“神经病！！”

“……”

去了宋明家里才发现他妈妈也回来了。陶小顺一时尴尬心虚没敢进去，宋明把他扯进来说：怕什么，去我房间

等。

“等你个屁！！你妈回来了也不跟我讲一声！你想害死我呀！！”

“就来玩玩，你怕什么？”宋明把门关上，故意挤他到角落里：“你以为叫你来干！吗？”

“——草！滚开！”陶小顺看见宋妈妈过来就赶紧把宋明推开，干笑着说：“阿姨，我……”

“是小顺啊，好久没看见你了。”宋妈妈过来打招呼：“还跟宋明好呢？”

“……啊，额……是啊……”

“宋明，快给人换鞋啊，你看让人家一直站着……”宋妈妈说完就去接响起来的手机了。

陶小顺一脸汗目送她远去，然后转身就开门：“我想起来了！今天有一大堆作业要搞我先回去了再见不用送了

谢谢——”

“你给我省省吧！”宋明拉着他衣服帽子拽过来往房间拖：“你以为我叫你来干嘛？”

“！！！我倒是不知道啊！！！”

“给我进去！！”

“阿姨！——唔唔！！——”

宋妈妈从阳台喊过来：“闹什么哪宋明！别老折腾人家！！”

宋明艰难对付着张牙舞爪的陶小顺：“没事！！你忙！！”

“唔唔！！唔唔！！”陶小顺泪流满面看着房间门被宋明锁上。

……

其实就是叫陶小顺来吃糖的。

宋明把他压到床上，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大眼瞪小眼之后，：“其实没有新口味的……”

“……我就没有指望！！”

“但是有新包装？”

“……你什么时候打算做广告行业的！！”

“我们说好，一次一根，那我买了10根……”

“管你买几根！！我不稀罕了快点走——”——“有没有想我？”

“……”陶小顺别过头：“好肉麻……”

宋明一直看到他终于忍不住的笑起来才放了他：“糖在你帽子里。”

陶小顺一翻帽子就几根零零落落的砸在头上：“……你什么时候那么无聊的！！”

宋妈妈在晚饭之后就又要赶到哪里去办事，把宋明叫出去说了些什么。

陶小顺以为是一般的唠叨，就自己去开游戏玩了。

宋明进来后没说什么事，就坐下来看着陶小顺打。

“冷的，你去开下空调。”陶小顺没回头的说了一句。宋明站起来去拿遥控器，陶小顺回头看看他，又转回屏

幕上去。

“小顺，放假了我要去我爸妈那里住。”

“……哦。”

“一个月。”

“嗯。”

“然后还有半年后准备出国的事。”

“……噢。”

“……”宋明走到他身边蹲下来：“你……”

陶小顺却突然把游戏手柄放了，站起来：“我去洗个澡。”

“喂……”

陶小顺走去柜子边拿衣服，宋明看着他隔着柜门埋着的肩膀：“陶小顺，我是说如果你……”

“你要去哪里都可以。”陶小顺用力摔上柜子门：“哪里……随便你，和我没关系……对，本来就没关系。”

“我就是要告诉你……”

“对，你就是告诉我一下，你要什么时候不见了！！”

“……你生我气？”

“我干吗跟你——！！”陶小顺抓了下衣服：“没有，我就是……随便发发疯。”

“……”

“我去洗澡，随便你要不要干吗……”陶小顺看看他，然后走出去。

10分钟后宋明也进去，浴室里的水声越来越大。

陶小顺被折腾的死去活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床上的。

一觉醒来全身跟被拆了似的酸痛，摸额头怀疑自己八成发烧了，他口干舌燥的爬起来看见宋明居然坐在书桌前

戴着耳机听什么东西。

陶小顺想开口喊他给拿水，但是刚张嘴就先是从喉咙口冒出来的苦涩直堵的他放弃了开口的力气。

他盯着宋明被台灯照出来的肩线轮廓看了一会儿，眼睛发涩了才重新倒回去伸手从枕头地下掏糖。

但是什么也没有。

陶小顺受不了，干嚎起来：“要弄死我啊啊啊啊！！！”

宋明听见动静了才摘了耳机过来看他：“没死透？”

“……”

宋明去倒了水给他，陶小顺缩在被子里没动，嘴里咕哝什么。

“大声点我听不见。”宋明弯下身去摸他额头，陶小顺差点没哭出来：“滚开……”

“起来，喝点水。”

宋明伸手去拽他肩膀，陶小顺死咬着牙不动，宋明火了，把杯子砸在桌上就到床上去把他拽过身来——

“你到底——”——“我要搞女人！！！”——“去搞啊！！你他/妈有本事硬的起来！！”——“草！你看

不起我！！你看我搞一个试试！！”——“你先从我床上爬起来再说！！！”

陶小顺红了眼，立即要爬起来，但是腰部实在使不上力又被宋明使劲压下去：“你给我省点力气！！搞女人你

这辈子都别想了！！”

“宋明！！我跟你不一样！！！你没救！！”陶小顺大声吼：“我不是同性/恋！！”

“……”宋明笑他：“那你算什么？”

“我不是！！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是！！！”陶小顺重复，大叫，然后歇斯底里的咳嗽，痛到肺里。

宋明看着他整个蜷起来，咳嗽声一遍遍响在耳边，他俯身去抱他，抚陶小顺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