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造一双(穿越 生子)下+番外——澜沧
澜沧  发于:2013年0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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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出逃

云天收到赵海倾的休书之后又过了两日,有位不速之客寻上门来。

那是个艳丽娇媚的女子,眉宇间一股骄纵之气。她穿着华丽的宫装,酥胸微露,纤腰曼妙,一进门就指着云天道:“我当是哪路狐媚男人勾走了皇上,没想到也不过如此,真叫本宫失望!”

云天无语了半晌,淡淡道:“在下资质愚钝,不及娘娘狐媚,真不好意思。”

玉妃噎了一下,不屑地说:“既然明白自己愚钝,就不要在皇上面前卖弄风骚了,省得日后失了圣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天十分谦逊地说:“在下没有风骚可以卖,敢问娘娘的风骚一斤多少钱?”

玉妃气得小脸煞白,尖利地大叫:“无耻之徒!来人哪,给本宫拖下去杖毙!”

云天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小娘皮几句话说不对就要杀人。正寻思着有什么办法能帮自己开脱时,便听一个男声冷冷地响起:“爱妃是要把谁杖毙啊?”

玉妃抖了抖,马上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扑到刚进门的赵轩煜身上,“皇上!都是他啦,他说了好些没皮没脸的话羞辱人家……”

云天哭笑不得地和赵轩煜对视,无力地耸耸肩膀。

赵轩煜饶有兴味道:“哦?云天说了些什么?”

玉妃无理在先,自知理亏,生怕云天先声夺人,连忙逼出两滴眼泪不依不饶道:“怎么连皇上也欺负人家,难道要让他再羞辱臣妾一番么……”

云天清了清嗓子,道:“在下不敢,不如娘娘来羞辱我吧。”

玉妃俏脸含煞,当着赵轩煜的面又不能像个泼妇一样发作,悻悻地瞪着云天。

赵轩煜原本看这个玉妃就已有些厌烦,她这么胡闹只会让自己更加失去耐心,自打这女人得了宠,在宫里就不知道弄死多少下人,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玉妃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成。

“瞧瞧你哪有一点贵妃的样子!成日只会惹是生非,还不回去闭门思过!”

玉妃见赵轩煜生气,吓得娇躯颤抖,“皇上,臣妾知错了……皇上不要生臣妾的气。”

云天打了个哈欠,对这一幕感到既无聊又无语。玉妃恨恨地瞥他一眼,又楚楚可怜地问赵轩煜:“皇上何时送宁王妃回府呀?”

赵轩煜回头,正好看见云天微微一愣的模样。

那种强作不在乎又透露着些许期待的表情,令赵轩煜感到有些不爽。

宁王已经要娶别人了,他居然还对宁王心存幻想,当真傻得可笑可怜!

“孤何时说过要送云天回去?如此德才兼备之人,留在孤身边岂不更好?”赵轩煜干脆一鼓作气,打算完全断了云天的念想,“宁王已经休妻,孤明日便封你做一品侍君,日后这宁王妃三个字,便和云天没有关系了。”

龙腾的历史中能封做侍君的男人只有先皇的男妃殷然,其余的男宠只不过是养在后宫的玩物,上不了台面。赵轩煜肯封云天做侍君,已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即使云天心里并不在乎,可在这种形势下,他也只能表现出高兴的模样。

玉妃大惊失色,侍君和贵妃平级,如果赵轩煜执意这么做,她以后哪里还有地位可言?

这时,门外忽然有宫人大声道:“禀皇上!静福宫来报,兰妃娘娘有喜了,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那一刻玉妃脸上的表情就跟糊了一层灰似地,云天“哎”了一声,对赵轩煜道:“你有儿子啦。”

赵轩煜本该是最高兴的人,可他却表现得十分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可怕。

那前来传报的太监原打算趁着皇上的喜气领一点奖赏,没想到却听见赵轩煜冷到极点的哼声。

屋里的下人顿时齐刷刷跪倒一片,连玉妃也颤巍巍地伏着身子,只有云天和赵轩煜还站在原地,显得分外突兀。

云天虽不是圣人,但在见过赵轩煜喜怒无常草菅人命的一面后,他也担心这家伙会不会杀几个人泄一泄这莫名其妙的愤怒,于是赶忙道:“快去看看你老婆吧,她现在肯定很想见你。”

“想见孤?”赵轩煜忽然阴森森地一笑,“没错,孤需要去见一见她。”

皇上听闻兰妃有喜,立即摆驾静福宫,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当天下午,静福宫便传来了皇上处死兰妃的消息。

云天听说这件事以后惊得目瞪口呆,赵轩煜一身寒气地进来时,他甚至能嗅到对方身上的血腥味。

“云天可是想知道,孤为何处死兰妃?”不等云天开口,赵轩煜就率先道出自己这么做的缘由,“孤自小修习万寒心法,体质阴寒,根本不可能令女子受孕。”

云天吃了一惊,有点同情他,不过转念一想,赵轩煜也不是什么好鸟,这大概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孤想要留下子嗣,只有一种方法,就是令男子受孕,唯有纯阳之躯才能让孤的血脉存活。”

云天“呵”了一声,觉得赵轩煜气得脑袋发昏了——让男人生娃?亏他想得出来!

赵轩煜对云天的态度并不意外,他握住云天的手,直直望着他的眼睛,“你愿意为孤生下龙嗣么?”

云天哭笑不得,简直连气都生不起来,“皇上,时候不早了,去睡吧啊。”

赵轩煜眼中闪过阴暗之色,手劲加大,握得云天有些发疼,“你既要成为孤的侍君,又为何不愿为孤留下血脉?”

“皇上,我是男的。”云天几乎有点有气无力,只觉得赵轩煜疯魔了。

“孤不是在与你开玩笑,先皇为了让殷侍君受孕,寻到一个上古秘方,将两样天下至宝混在一起,能炼出令男子怀孕的奇药。可惜他命里没有这等福气。”赵轩煜微微一笑,“——不过,孤有。”

云天暗暗心惊,不敢相信天下竟然真有这等奇事,不过看赵轩煜言之凿凿胸有成竹,仿佛他真的能叫男人给他生娃似地。

不过他连穿越这么离谱的事都撞上了,好像再撞上一个男人生娃的事情,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可是赵轩煜若是想让他生,他就不能从命了。

“皇上,你那药……不如先拿给别人试试,呵呵呵,我身体不太好,恐怕消受不起啊!”

赵轩煜轻佻地抬起云天的下巴,“孤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找到这两样材料,它们都是稀世珍宝,药也只炼出一颗,孤怎舍得用在别人身上?”

云天眼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暗红的药丸就要往自己嘴里塞,登时惊得浑身一抖,下意识使出轻功窜到了几丈外,警戒地盯着赵轩煜。

赵轩煜不耐烦地道,“乖乖过来,不要等孤动手。”

云天是铁了心不可能吃那劳什子的药,堂堂爷们儿给人强逼着生小孩,这已经关乎脸面尊严问题了,赵轩煜平时对他动手动脚都无伤大雅,可这件事,他已经触犯了自己的底线。

“奉劝皇上不要一意孤行。”云天自进宫以来倒是头一回出现这么冷的脸色。赵轩煜由于修炼了万寒心法,除去体质阴寒外,性格也有些阴森,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而云天一再拒绝他,已经磨光了他的耐心。

只见寒光一闪,两人便赤手空拳地在屋里过起了招。

云天实战经验不及赵轩煜,然而凭着一股深厚内力倒也没落下风,赵轩煜久攻不胜,双目隐隐泛上赤红,看上去如同鬼怪,颇为诡异可怕。

两人正打得难分高下时,门外有人传来急报,说太尉有要事求见,赵轩煜微一愣神,就被云天抢占先机,唰地从窗外逃了出去。

云天身法极快,转眼已不见踪影。赵轩煜深吸一口气,将那药丸小心收好,这才拂袖离去。

龙腾北方乃是一个叫做大离的塞外之国,那里资源匮乏、民风剽悍,经常间歇性侵扰龙腾边界抢夺食物和淡水,直令民不聊生。大离国王年仅二十四,能征善战,对于骑兵的指挥更是出神入化,龙腾地处中原,不擅长马背战,因此一直没能彻底击败大离,成为了赵轩煜心上的一根刺。

最近大离又有了动作,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的放肆,居然明目张胆地将军队迁入龙腾境内!

虽然赵轩煜在朝中也培植了几名心腹武将,然而论起行军打仗,还是骁骑大将军更胜一筹。此事关系国家,赵轩煜不能不让赵海倾出战,他只得将两名心腹派去做副将,跟着赵海倾去攻打大离。

云天没料到赵海倾突然就被派去了塞外,想到之前他写给自己的那封休书里隐含的深意,禁不住有些心慌。

大军七日后出发,正好是赵海倾约定云天见面的时候。

那天早晨云天亲眼看着赵海倾在城门前宣誓,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他心里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般,失落地回到自己的住处。

赵轩煜最近忙于战事,似乎也不怎么来招惹他了,云天虽然明白自己不能和赵海倾如约见面,但还是在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皇宫北边的紫松林。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本已在午时出征的赵海倾,现在竟然奇迹般地出现在他面前!

云天呆愣地被赵海倾用力抱在怀中,惊喜得几乎说不出话。他已经没有心情去思考赵海倾怎么会回来,脑中此刻只剩下了庆幸。

“云天……云天……”赵海倾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全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云天从没看过赵海倾这么失控的样子,他用力回拥他,两人目光胶着,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不约而同地吻向对方。

就在四片嘴唇即将相贴之时,忽然有人重重咳了一声,从大树后头走出来,“二位,虽然我不忍心打断你们,不过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吧。”

云天一听这个声音,立刻惊喜道:“敖兄!”

等他一见到敖沈音,却又吃了一惊——对方居然易容成了他的模样,这又是闹哪一出?

赵海倾言简意赅地说:“你跟我出宫,少侠自有办法脱身。”

云天飞快地明白了二人的用意,当即和敖沈音互换了衣服。

敖沈音掏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挖出一坨肉色膏泥,将那膏泥在云天脸上拍打了片刻,云天便化作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好了,你们快走吧。”敖沈音整了整衣装,看起来和云天先前毫无二致。云天对他既佩服又感激,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随赵海倾乘上马车。

也不知赵海倾用了什么法子,马车得以免去盘查一路顺利地出了宫,云天原本心惊胆战,生怕被人瞧出端倪,及至马车驶出城门,他才彻底放下心来,欣喜地回头去看赵海倾。

这一看,就被赵海倾封住唇舌,吻了个天昏地暗。

那情形可谓天雷勾动地火,二人许久没有见面,这些天几乎都被相思和担忧折磨得有些疯狂,赵海倾甚至不能耐心做足前戏就进入了他,云天仿佛也不觉得疼,搂着赵海倾的脖颈热情地起伏,与他忘情拥吻。

马车辘辘前行,不时传出压抑的呻吟,赵海倾分开云天的双腿,半跪着在他体内冲刺,云天眉心紧蹙,牙关紧咬,被这快感折磨得神智迷乱。

“啊……啊……海倾……”云天将脖子向后仰去,身下传来酥麻爽快的感觉,赵海倾听见他唤自己的名字,又是一阵激动,越发卖力地大进大出。

昏暗的马车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肉体的撞击声格外清晰。云天也数不清和他奋战了多少个回合,最终意识陷入昏沈时,恍惚间觉得一串吻落在了他唇上,不过他累到了极致,也没力气回应赵海倾了。

这大概是云天睡得最安心的一觉。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顶帐篷里,身下的被褥有些发冷发硬,不像王府那么舒适,更比不上皇宫的那般奢华,但却令他感觉无比的踏实。

云天出神时,帐帘被人“呼”地掀开,赵海倾带着一身清晨的寒气走了进来,云天面上一喜,一个骨碌爬起来想要靠近他,却被赵海倾轻轻挡住。

“我身上冷,当心着凉。”

云天心里暖烘烘的,外头就算再天寒地冻,可只要赵海倾在他眼前,他就不觉得冷。

“来,我给你暖暖。”

他不由分说抱紧爱人,赵海倾眉心一松,终究还是回抱住云天。这温暖的怀抱,他怎舍得推开。

“那封休书,我先前真担心你看不懂,好在你来了。”

赵海倾眼中带着赞许,奖励一般地亲了亲云天的头顶。

云天曾给赵海倾讲过一个笑话,某年轻人与女友热恋,却遭到女方父亲的反对。于是乎他想办法写了封特殊的信给女友,如果按照正常顺序读,就是一封绝情的分手信,如果隔一行读一行,则变成了求爱信。当时赵海倾还说这年轻人心思灵敏,没想到这个办法居然这么快就被他运用了。

那封休书也是如此,乍一看并无任何纰漏之处,然而若是按照从左下角到右上角的顺序阅读,则会连成一句话。

——十日之后 子时 紫松林见。

“当然,这还是我讲给你的,海倾,你真不愧是我的人,跟我一样聪明。”云天得意了一阵,这才想起他还有很多事没问清楚,“对了,那天我亲眼看着你走了,怎么又……”

“出征的不是我,是段少侠。”赵海倾语含感激,“他们师兄弟这次帮了本王一个大忙,日后定要重谢。”

云天也觉得能认识这两个朋友十分庆幸,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敖沈音的情况,万一被赵轩煜瞧出端倪,敖沈音就处境堪忧了……

赵海倾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宽慰地说:“本王已派人去接应他了。”

云天点点头,又问:“你这是准备去打仗?粮草和兵器都足够吗?”

“这是自然,不过军中还有不少赵轩煜的心腹,我们这些天须得注意言行,千万不能被人发现你就是宁王妃,否则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云天一本正经道:“了解,我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对你动手动脚的。”

赵海倾莞尔,满意地点头。

军中伙食很差,赵海倾原本担心云天会不习惯,想将他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遭到了云天的坚决反对。

后来赵海倾发现云天一点都不挑食,混着沙粒的粮食也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欣慰之余也不免有些心疼。

这天晚上夜露寒凉,云天偷偷摸进赵海倾的帐篷,钻进他的被窝和他贴在一起。赵海倾静静抱了他一阵,忽然道:“抱歉,等战事结束,本王就带你吃遍天下最好吃的东西。”

云天的头顶抵着他的下巴,呼吸间涌出的热气正好覆在赵海倾心口上。他环着爱人宽厚的腰背,觉得没有什么比两人在一起更能令他感到满足了,“现在就算让我吃树皮我也肯,皇宫里好吃的虽然多,可一看见赵轩煜那张阴阳怪气的脸老子就什么胃口都没了……可见饭好不好吃倒是其次,关键是谁陪我吃饭。”

赵海倾喟叹一声,用力拥住他,“云天,遇到了你,大约把本王一生的运气都用光了。”

“非也非也,遇到我把你一生的霉运都抵消了,当初你不是还在抱怨自己倒霉要娶个男老婆嘛?”

赵海倾有些窘然,“是本王有眼无珠。”

他用这么低级的词形容自己,云天禁不住笑了起来,“有眼无珠的是鬼,我不跟鬼搞对象。”

赵海倾一个翻身将他压住,暧昧地在云天发间嗅了嗅,“——本王不但是鬼,还是个色鬼,爱妃想见识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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