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瓜攻遇到洋葱受+番外——无邪气
无邪气  发于:2013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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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菜园频频生事,事事又要油菜出面,他本就怀有身孕,这一折腾动了胎气,提早生产了。油菜原本身体也算健壮,生朝天椒的时候就没费什么事,这回辣椒也没怎么担心。谁料过了一天仍没生下来,情况十分不秒。辣椒不禁慌了神,菜园里除了胡萝卜,就油菜自己懂些医术,现在胡萝卜未归,油菜又不能给自己接生,这该怎么办?惶急之下,让朝天椒去找南瓜来想办法。可南瓜也不会接生,更是束手无策。还是油菜自己想起来,香菇也懂的不少,不如叫他来试试。

辣椒慌忙把香菇叫来,香菇来到一看,油菜满脸大汗,憋的泛青,都说不出话来了。

香菇忙说:“快去打盆冷水来!”

辣椒不解:“产夫不是不能着凉吗?”

香菇跺脚说:“那是为了保养,现今父子都危在旦夕,救命要紧,快去快去!”

辣椒看油菜痛的拼命摇头,还是有些迟疑。

香菇急道:“我还能骗你?这是书里说过的,有人生育时胎位不正,久产不下,拿冷水洗一激,孩子就生下来了。你再不去,耽搁了可别怨我!”

辣椒心下没了主意,只得按香菇的吩咐去办。

香菇又说:“南瓜莴苣,你们也别在这干站着,去烧些热水来准备。我看油菜也是胎位不正,得先正过来才行。”

南瓜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看,油菜似乎扑腾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一会辣椒打了冷水回来,油菜已动也不动,只剩倒气儿了。辣椒大惊,险些把盆扔下了。香菇一把接过来就泼在油菜身上。油菜被冷水骤然一激,浑身打个激灵,直厥厥挺过去,没了气息!

辣椒一看,魂都飞了,扑上床前大叫:“油菜!油菜!!”

香菇眉头紧蹙:“糟糕,让你早去你不听,现在可迟了!”

辣椒怒目圆睁,狠狠的掐住香菇吼道:“你说什么?你敢胡说我让你好看!”

南瓜和莴苣慌忙上前把他们拉开,一边安抚辣椒,一边问香菇:“难道真没办法了么?”

香菇摇摇头无可奈何的说:“我是没什么办法了,怕是胡萝卜回来也……”

话音未落,胡萝卜已经推门进来,急急的问:“油菜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辣椒犹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慌忙抓住胡萝卜:“快救救他!”

胡萝卜安慰他:“别急,先让我看看。”

辣椒忙让开位置。胡萝卜上前探探油菜的的鼻息,又翻翻他眼皮,听听心口,最后对辣椒说:“不要紧,只是气厥,还有的救!”

辣椒听了,喜及而泣:“你只要救得他,让我给你做肥料都行!”

胡萝卜摸出一根鸡毛,在油菜根部往上一寸处穴位扎入,又掐住菜中,不过片刻,油菜一口气透过来,又睁开眼睛。接着“哇”的一声啼哭,一棵小油菜哇哇坠地,油菜长出了一口气,昏睡过去。

辣椒“扑通”跪下,“咚咚咚”给胡萝卜连磕了几个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胡萝卜忙让猪肚把他扶起来。莴苣也拿了热水过来,帮胡萝卜把小油菜洗净包好。

辣椒擦擦眼睛向胡萝卜说:“你救了内子和小儿两条菜命,今后有什么吩咐,我万死不辞!”

胡萝卜忙说:“这也怪我回来迟了,幸亏赶的及时,油菜没事,否则我又有什么脸面来见你?”说着又拿出自己跟猪肚配的补药交给辣椒,让他按时给油菜服用。

辣椒感激不尽,欲让小油菜认胡萝卜做干爹。胡萝卜一想,自己跟猪肚不是同类,难有后代,认了小油菜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于是一口答应下来。又说:“多亏了这根鸡毛才救得他们父子,不如给孩子起个小名叫鸡毛吧,让他长大之后记得这件事,更记得油菜生他不易,要好好孝敬父亲。”

辣椒连声赞同,于是小油菜就有个小名叫“鸡毛菜”。

话说自从银耳得知了世上还有“金耳”这菜之后,连日来辗转反侧,念念不忘。想找油菜问个清楚,油菜偏又身体不好,辣椒这关就过不了。他心头不快就拿木耳出气,支使他做这做那不说,动辄就骂上一通。木耳自觉面貌黑丑,比银耳脚底踩的腐木也不如,凡事逆来顺受,只要银耳高兴就好。

这天午后银耳又嫌闷热,就吩咐木耳去打些凉水来给他洗脚。木耳就驮着葫芦去水洼那汲水。灌满了水正待往回走,只听得门口乱哄哄的,他好奇去看,只见一大帮莼菜拥着个莲藕往菜园这边过来。那莲藕坐在水芹织的轿子上,莼菜们前呼后拥,有的抬轿,有的打扇,还有两个在后面举着荷叶给他遮荫。

木耳看的目瞪口呆时,莲藕他们已经大摇大摆的到了门前。

一个莼菜上前叫门:“你们这院子里可有个叫木耳的?”

这时守门豆角忙应着:“有有!”一只旁边发呆的木耳:“呶,他就是。”

莲藕说:“那个木耳?你有个洋亲戚叫紫菜的,托我们水族给你带了东西来。”说着指挥莼菜抬出一卷海带送到门前。

豆角赔笑说:“莲藕公子,你有所不知,前一阵竹笋撬门到我们菜园来闹事,害死了圣女果,又把白菜弄的半死。我们冬瓜大人吩咐过,没有他和南瓜的同意,白天也不得开锁,你看钥匙都在他们那。要不你在外头等会,我去请他们过来。”

莲藕一听,忙说:“不用了不用了!竹笋那厮我也听说过,嘴尖皮厚,最是危险。他既在这附近出现,我还是赶快回池塘去罢。”说完,似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遂又解释:“何况太阳这么毒,我在这待久了岂不要晒黑?小的们,把东西给他塞进去就是。”

莼菜们七手八脚的把海带从门缝塞进来,木耳慌忙接着,还没顾上道谢,莲藕他们已走的远了。

豆角好奇的凑上来:“是啥好东西啊?”

木耳打开海带包一看,竟是棵人参。又看一封信,上面说:

木耳表弟你好!我是你表兄紫菜,多年不见,不知你还记得我吗?这些年我独自在海外漂流,经过不少险恶风浪,好在活下来了。近年来十分想念你,不知道家里还有其他族亲吗?请你代我问好吧。

另,表兄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棵西洋参我是用不上的,你拿去用了吧,这是十分滋补的好东西。

今后我回多多联络你的。

表兄紫菜,某年某月。

豆角一看,笑着说:“哎呀,想不到你竟有海外的亲戚,这可发达了。哈哈!”

木耳十分不好意思,看看西洋参又不能切开,于是提起那捆海带交给豆角:“豆角大哥拿回去煮个汤喝吧,咱们菜园子里难得尝个新鲜。”

不想海带“噌”的一下站起来:“什么什么什么?老子辛辛苦苦给你们送信,不感谢我也就罢了,还要拿我煮汤?岂有此理。”边说边从门缝里挤出去,一扭一扭的跑了。

木耳和白菜都吓了一大跳,过了半天才回过神,不禁尴尬的笑起来。

木耳说:“莲藕也不说明白,我还以为……”

豆角哈哈一笑:“我早就听说海带最懒了,尤其是离了海水时,多半是要装死,只怕莲藕也不知道他是活的。”

木耳也笑了,想起刚才那场面,又问:“莲藕看起来这般派头,怎么会出来送信呢?”

豆角笑道:“莲藕就是水族中的信使啊!那些莼菜都是为他所折服,自愿供他差遣的。”

木耳奇道:“这是为什么?”

豆角神秘的一笑:“你想想看,莲藕的特点是什么?”

木耳想了半天,摇头说不知道。

豆角说:“莲藕外表粗壮,看起来是个攻,实则内里多孔,乃是个受中之王呀!”

木耳想起那些莼菜的样子,果然都是跟藕孔差不多粗细,又想起那夜空心菜和苦瓜的纠缠,不禁想入非非。

直到豆角在一旁提醒他:“时候不早了,你还不回去?”他才想起来银耳还在等他打水回去。慌忙驮了葫芦又背上西洋参,匆匆回去了。

银耳果然等的大怒,见面就是一通臭骂。木耳点头哈腰,连连认错。待银耳发过脾气去才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银耳一听,喜出望外:“是了!油菜现在身体虚弱,咱们把西洋参送给他补身子,辣椒还能不让我见他吗?”说完,见木耳似乎不情愿,忙陪上笑脸:“木耳哥哥,你说我们是一家人吧?”

木耳连连点头,看银耳薄如轻纱的身子偎过来,紧张的心嘭嘭直跳。

“那你说,紫菜表哥给的东西,是不是也有我一份?”

“嗯嗯!”

“你是我哥哥,平时总说多么疼我,把你的那份给我也是应该的吧?”说着,不待木耳点头,一把就夺过西洋参,得意的往树下跑去。

木耳慌忙追上去:“银耳弟弟,你慢些。我不跟你争,都给你!”

银耳这才停下脚步,得意的一笑。

刚巧这时香菇过来散步,看到银耳手里拿的西洋参,就问他做什么去。

银耳把自己的主意说了一遍,问香菇怎么样。

香菇想了一想:“这个办法好是好,可辣椒要是收下参,说自己炖给油菜吃,等油菜恢复了再见你怎么办?”

银耳一下楞住:“不会吧……”

香菇说:“现在除了南瓜,别的菜都不能见油菜,你不知道么?”

银耳急道:“那该怎么办?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恢复!难道要我一直等下去?”

香菇笑笑:“我有个办法,一定能让你见到油菜。”

“你快说!”

“你把参汤煮好,用自家的葫芦送过去,他总得让油菜喝完了,还你葫芦你才能走吧?”

“对啊!”银耳一跺脚,“我怎么没想到?”

当然,那个顶着太阳熬参汤的,还是木耳这倒霉蛋。

这天南瓜正在陪油菜聊天,莴苣站在一边端茶倒水,辣椒自然是带孩子去了。

两个孩子这个哭,那个闹,灶间里乱哄哄的。辣椒背着一个,哄着一个,又要做饭,正忙的不可开交。银耳和木耳就来送补品了。辣椒一听,连连道谢,把他们俩让进屋里。

油菜听说给他送了补品,也要起身道谢,木耳赶忙扶他躺好。

银耳装腔作势的说:“油菜大哥,这是我的亲戚紫菜从外国捎来的,可补了。我想着你身体不好,自己一点也没舍得吃,都熬成汤给你送来了。”

莴苣倒了一碗,给油菜送到床边。

油菜又向银耳道谢,刚喝了几口,忽然觉得不对,抬头问他:“你这是……什么东西?”

银耳得意的说:“是西洋参啊,咱们这里可没有的。”

油菜“噗”的一口喷出来,赶紧把碗丢开。莴苣吓了一跳,连忙帮他擦拭。

南瓜看看油菜,又看看银耳,不明白怎么回事。

银耳和木耳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油菜又咳了半天,漱过口才说:“你们真是……真是……唉,算了,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东西拿回去吧。”

“为什么?”银耳慌张的问:“难道……难道这东西是假的?”说着恶狠狠的瞪了木耳一眼。

木耳还在心疼被油菜洒掉的参汤,没看到银耳的眼神。要是看到了,只怕更难过。

“不是假的。”油菜摆摆手:“参有活血之效,我现在是虚不胜补,再喝参汤只怕要血崩。”

“啊!”银耳和木耳都吓呆了。

南瓜勃然大怒,“砰”的一拍桌子:“你们按的是什么心?为什么要来谋害油菜?!”

银耳最先反应过来,一指木耳:“不关我的事,是他的参,也是他提议要送给油菜补身子的。”又质问木耳:“说!你到底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谋害油菜,还要陷害我?!”

木耳吓的连连后退:“我……我不知道啊……香菇只说要多放香料压住苦味,也没说油菜不能喝……”

“住口!”南瓜更生气:“明明是你们合伙谋害油菜,还敢诬赖香菇?莴苣!把他们抓起来,压进地窖等候发落!”

“哎!是!”莴苣一手一个抓住了,慌手慌脚的就往外走。

“等等!”南瓜又叫住他,摘了片叶子给他:“包好了,别让旁菜知道。”

“是!是!”莴苣把他们两个塞住嘴绑好,又用叶子包起来拎走了。

南瓜和油菜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当晚,辣椒家爆出惊天动地的哭声,众菜议论纷纷:油菜产后血崩,竟一命呜呼了!

香菇哭的最伤心,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油菜家,刚进大门就哭倒在地:“油菜啊油菜!你怎么能这么走了啊!我们不是还约好要谈文论书的吗?你走了再让我去哪找这样的良师益友啊!”

众菜都说:想不到香菇平时跟油菜不大往来,竟还有这样深厚的交情!

辣椒坐在床前,整个菜都蔫了一样,也不动也不哭,两个孩子哇哇哭着他也恍若未闻。

香菇见状,收了眼泪上前一面哄着孩子,一面问他:“前几天不是恢复了么?怎么突然就……”说着话偷偷一瞥,但见油菜通体泛白,直僵僵的躺在床上,叶子都散了。

辣椒听了这话才像是慢慢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说:“银耳木耳两个贱菜,不知怎么竟起了谋害我家油菜的心,说拿滋补的汤给他喝,我也不曾设防,谁知……谁知……”说到这里,扑到油菜身上恸哭。

香菇忙说:“真是该死!莫非他们勾结了竹笋?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我、我定要找到他们给油菜报仇!”

辣椒恶狠狠的说:“他们害死油菜,我还能留他性命不成?他们早已被我踩成菜泥了!”

香菇暗松口气,连说:“踩的好!只恨我不能踩他们几脚!”

回家之后,香菇暗自得意:这该死的油菜总算死掉了,哼,他有什么能耐压在我头上这么多年呢?他不过就是长的比我鲜艳些,那些蠢菜就封他做“菜园第一才子”。好在这次有银耳木耳两个替死鬼,省了我亲自动手。今后风流名菜,舍我其谁?

这一高兴,大半夜过去才睡着。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朦胧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香菇……你害的我们好惨……”

“嗯?”香菇恍恍惚惚睁开眼:“妈呀——”

油菜全身惨白,轻飘飘的在他窗口晃来晃去。银耳和木耳站在他头上,用一种怪异的腔调唱着:“好惨啊……好惨啊……”

“你……你们究竟是菜……是鬼?”香菇结结巴巴的说。

“香菇……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害我们……害我们……”

“我……我不是故意的……”香菇哆哆嗦嗦的说:“谁让你比我漂亮,又比我聪明的……”

“竹笋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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