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于兽(穿越 生子)——苏秋秋
苏秋秋  发于:2013年0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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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在袖子里的一双手,紧紧的交叠,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想离开绝杀,一定要离开绝杀。

三天前,苏暮被封为武公子,绝杀那边就有些蠢蠢欲动,恐怕没几日就要下手了。而自己若不从中调停,苏晨苏暮父子两人恐怕会命丧黄泉,到时候不但自己无处藏身,樊国不稳,天下大乱,黎明百姓都无处藏身。

过几天吧,过几天,等自己知道了全盘计划,再想个法子脱身。

苏暮没打算就这样一直在外流连,他只是想让风怜知道,他在无处可去的时候躲到他房里了,若是以后有什么事情,他可以大大方方说一声,苏暮,帮我。

把银子交给风怜之后,苏暮就乖乖回了苏府。

全府,不对,还有丞相府,都围着他转。苏暮自然不喜欢,依旧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却是冲不远处的苏晔甩了个眼神。

苏晔自从五年见了苏暮第一面之后,就明白这个大哥是外冷心热,他只要在后面多喊两声大哥,苏暮就一定会依着他。不过,他是诚心诚意喊他大哥的,虽然只不过是两个月的差距。

当众人全部心思都放在长孙少爷身上的时候,晔少爷便是自由之身,自然是去和他的美娇娘快活去了。

不过,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例如南疆侵犯,例如战事不妙,例如……群臣举荐。

很多时候,皇帝御驾亲征的真正作用不是让万岁爷去战场杀敌,而是告诉将士们我朝皇帝在此,庇佑我朝勇士。于是所有人都好比神灵附体一般骁勇善战。

那么,樊炤锱究竟要不要御驾亲征,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首先,樊国万岁爷当年在同辈之中本来就不是最骁勇的,他能当上皇帝很大部分原因是有苏晨这个幕后军师。其次,万岁爷和众皇子谁更适合披挂上阵?

答案是,苏家武公子。

苏家后代拓马长枪该是何等的威风,又该是何等的鼓舞人心。

所以群臣举荐让苏暮领兵。

苏晨立于朝堂之中,未着官服的他格外显眼。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对此项提议没有任何反应,甚至那两条漂亮的眉毛都不曾动过。抬眼瞧龙椅上的那人,眼中的不安一览无遗。

樊炤锱到底在不安什么。

是怕他恼了?还是怕他不应群臣不满?

或许都有一些。苏晨躬下身子,轻声道:“苏晨代犬子领命。”

苏暮是个孝顺儿子,在苏晨上朝的日子里,他也会同时起身,亲自送苏晨出门。然后坐在厅堂之上等着,通常樊炤锱都会心疼苏晨,早早散去让苏晨赶回家用早膳,所以苏暮也不会等太久。

大老远就瞧见苏晨回来,苏暮起身相迎,却不曾想被苏晔抓个正着:“大哥,婉儿有孕了!”还未待回答,另一把声音就飘进了耳朵。

“暮儿,半月后,领兵出征。”

50.准备

看看苏晔,看看爹,苏暮默然。

苏晨和圣旨是前后脚,那明晃晃的御帛有太多的讽刺意味。

“你当真以为你和老祖宗能比了?”苏晨瞥了儿子一眼,“功夫自然是同门。只是老祖宗从军前得了她师父几十年修为,你呢?十几年罢了。”

“儿子会小心。”总不能抗旨不遵。

苏晔似乎是一下子就做了决定,拉着苏暮直叫唤:“大哥大哥,我也去!”

两双眼睛看过来,他毫不在意般的抓抓头:“若是立了军功,爹兴许就会答应我和婉儿的事情了。”

“我记得你方才说,琬丫头有喜了?这节骨眼上你胡闹什么。”苏晨比其他父亲要更加敏感一些,毕竟儿子是从他肚子出来的,除了如出一辙的父爱之外,融合了太多其实可以叫做母爱的东西。

“侄儿不想孩子一辈子都入不了族谱。”

苏晨定定的看着他,心头思绪百转。苏家为六百余年的世家,除了厚厚一本家规之外,还有很多不成文的规定。苏家少爷虽然十五岁有通房丫鬟,但是事后都会服用避孕汤药。需等十七八岁娶妻纳妾之后才可有子嗣。

而苏晔这样,在这个年纪和一个没有进苏家门的女子有了孩子,若是苏老爷知道了,定是要拿家法把这孩子生生打出来为止。

被苏晨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舒坦的苏晔,突然想起了这个规矩,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凭借苏晨的身份,绝对可以不通过苏老爷请出家法,若是这么想起来,薛琬有危险。

“你去同你爹商量,我做不了主。”苏晨缓缓眨了眨眼,送儿子上战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待得苏晔离开,苏晨这才轻声道:“跟你师父师母说去,务必让他们陪你出征。”

这些年,苏暮只知道师父师母也算是一对世外高人,与苏家祖上有渊源这才住在兰若观中。这种话苏晨说了一遍,苏暮也就不再问,是真是假又有何妨。好奇心这种东西,很多时候都会带来不少的麻烦。

于是苏璎若和姜云便顶了雪枭和锦鸾的名号,跟在苏暮身边进行保护。

待到出征那日,苏暮青丝银甲,下身白马神骏异常,身后的火红披风更是万岁爷赐下的火云锦。

按照樊国的规矩,将士出征必须在京城大门外安营扎寨过得一晚,第二日清晨方可行军,为的是讨个好彩头。

薛琬很是忐忑,不安的往军营之中频频眺望,又看看把手的军大哥,有些局促的捏着手。她毕竟是花楼里的姑娘,容貌自是上等的,加上衣服价值不菲,两个侍卫对视一眼,道:“你来寻谁?”

“两位大哥,奴家找苏暮苏少爷。”薛琬脸色发白,能是她说想见就能见的么,军营之中还有没有规矩了。可若是不说,便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如今京城之中,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除了文武两位公子外,自然就是武公子最为亲近的两个人,一个是弄影楼风怜公子,一个便是被他金屋藏娇的那个神秘姑娘。

而眼前这个,倒是挺符合那个神秘姑娘的描述。二人相视一笑,便也这般就放行了,还遣了个人为薛琬领路。

想要和武公子扯上关系的姑娘家自然是数不胜数,可真要说有胆量站在军营面前的几乎没有。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主营之中,苏暮端坐于兽皮之上,擦拭手中银枪。此枪名为十三段赤金凤唳,乃是开国皇帝赐给苏璎若的宝贝。当年樊少爷本想立苏璎若为后,奈何她并无此番心思,于是樊少爷召集能工巧匠为其打造此枪,明眼人都明白这枪与凤印有异曲同工之作用。

可惜苏璎若却不这般认为,此枪只有在为樊国而战的时候方可使用,这么多年来都潜心供奉于兰若观受人香火。

“大哥你找我?”苏晔挑帘进来,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顿时眼前一亮,也知道这便是传闻中以苏家内劲催动便可化为十三节鞭的赤金凤唳,喉咙耸动,只觉得心尖痒痒很想上前摸摸。

“你在这里等着。”说罢,苏暮拎着凤唳从军帐的另一个开口出去了。

苏晔有些莫名其妙,正巧薛琬被领了进来。那小士兵道:“见过苏公子,这位姑娘是来找将军的。”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苏晔不动声色的让他出去了,然后紧紧拉住了薛琬的手,两人本就是甜蜜的时候,如今分开不过大半天,薛琬便追了出来。

两人说了会儿话,薛琬心细如丝,道:“应该去谢谢大哥。”

苏晔嗯了一声,去寻了苏暮回来。眼瞅着苏晔一双眼睛好似粘在凤唳身上一般,苏暮一甩手,把凤唳扔进了苏晔怀里:“打水擦干净。我有话跟……薛姑娘说。”这称呼上还真是麻烦,薛琬没过门,不是妻不是妾,压根就不是苏家人,称她一声薛姑娘也是无可奈何。

“坐吧。”苏暮一甩披风,没了往日那股子弱不禁风的感觉,倒显得英明神武了许多。这次也是他头一回这般仔细的打量薛琬,往日顾及苏晔,他都不会把视线落在她身上。

而也就是被这样一看,薛琬有些紧张,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进来的时候还顺利么。”苏暮斜靠着椅背,有些懒散的模样。

薛琬顿时浑身一凉,原本就不敢坐实,这下子差一点生生坐到地上去。她就知道,若不是苏暮打点过,她又怎能这般轻松的进来。说到底,苏暮是苏家的长子长孙,皇帝亲封的武公子,领兵的将军,和宫中皇子无甚区别。这样的一个人,她又怎敢直视。

苏暮浅笑了一下,薛琬低着头没瞧见。“苏家不出武将,我这将军也就是一个名头,等仗打完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她抖了一下,这点心思都瞧出来了?

“你也不用怕成这样,毕竟我还是苏晔的大哥。若不是形势所迫谁会去做那青楼卖笑的生意。这是当初苏晔定下琬姑娘的八百两银子,如今全数奉上。”说罢,一沓银票就递到了薛琬眼前。

苏晔决计不会说这件事情,可苏暮为何会知道?薛琬抬头,眉峰微皱。“他还当开牌的价格就算买断了,掏了八百两就再也没付过钱。我也知道,苏晔与家中并无营生,这八百两已属不易。真是亏本买卖。”

“啊,难道晚晴楼是……是……”薛琬不禁捂嘴惊呼。

“也不用担心,安心生下孩子便是。”多嘱咐了两句,便走到外面指了名让苏晔送薛琬回去。军营之中是非多,断是不能留个姑娘过夜,“苏晔,她身子不便你也莫要赶路,送到家里妥善安置,赶在明儿个行军之前回来就得。”

这话声音不大,却还是被附近几个年轻小兵听见了,无不扭头暗笑。

将军年少,自然是沉醉温柔乡,这也没什么不妥。“将军既然不放心,为何不亲自送回去?”近身伺候的小侍从知道苏暮面上虽冷却甚是好说话,竟也调侃了两句。

苏暮瞧他一眼,不作理会。

这军中恐怕也都认为薛琬是他的房中人了,长叹一口气,苏暮扶额摇头:“让雪枭锦鸾来我帐里。”小侍从应了一声,麻利儿出去了。

两人入得帐来,自是照规矩行礼,苏暮也就不动声色的受了,摆摆手,帐中侍卫悉数退去,苏暮这才站起身子,请两位上座。

苏璎若点点他的额头,甚是爱怜:“何时讲过这虚礼了。”说罢,收了表情铺开地图,开始研究行军路线。

自小长于京城的苏暮对于樊国的版图并不是很熟悉,但是苏璎若不同,她见证了樊国六百年的变迁,很多东西都是铭刻在脑中,比这干巴巴的地图不知要生动多少倍。

什么时节走什么地方比较合适,在哪里能够补充粮草,这些,都是苏璎若所熟知的。

51.决心

这一路上,苏暮身后一左一右分别有一男一女并肩而骑,而苏晔却基本上是随性而至。他从未走过这般远的地方,之前跟着走镖,也是被一众镖师围在中间,拘谨极了。苏暮不管他,任由他走走停停,反正最后能跟着大部队就行。

不过偶尔会跟苏璎若对上,后者往往甩个眼神过来,苏晔心里一毛,也会消停一会儿。他轻夹马腹,行至苏暮身边拉了缰绳:“大哥,那个女人是谁?”

“我手下。”淡淡一声。

“大哥你弄了个情报组织啊?”

“嗯。”

“大哥回头让我见识见识呗?”

“好。”

后来苏暮想到,若是斥责他两声,会不会悲剧就能避免。

这一路也算是神奇,所到之处听闻苏家小公子领兵出征,老百姓居然扔了锄头耙子,梗着脖子说要从军,轰都轰不走。苏暮只得好言相劝,好说歹说收下了百姓递过来的心意这才算完。

绝大部分是吃食,也有猎户送上一些皮草之类的,苏暮都欣然接受。苏晔愣愣的瞧着他,平时万岁爷或者家中长辈赏给苏暮上等的东西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如今捧着这些没什么品质的东西,却笑得如此温和。

这等笑容,他都不曾见过。

苏暮对他不过偶尔浅笑,已经惊为天人,如今笑得一双眼睛都亮晶晶的,苏晔竟是看呆了。苏璎若策马上前,给他后脑来了一下:“擦擦口水。”苏晔抬袖抹了抹才反应过来被捉弄了,可也没恼,只是发呆。

众人行进了半月余,此番路上苏璎若和姜云探查过并未有伏兵,苏暮这才带领先遣部队加快了进程,大部队依旧按照原本速度行进。

南疆气候炎热,苏晔恨不得脱了这一身铠甲,不断用手扇风,道:“大哥,你不热吗?”苏暮闻言,从马鞍上扯下一个水囊扔了过来,没答话。

“我知道了!听闻老祖宗的功夫练得了寒暑不侵。叫啥名字来着?”

“凝华神功。”

“能教教我不?”苏晔似是考量很久才问出口,他自己什么资质,哪里真的能学这等传世神功。但是苏暮却轻声应了,声音不自觉的温和了许多。这个弟弟是三叔的儿子,但是性子却是像极了二叔。苏暮对二爷苏晁印象不错,自然对苏晔也就格外有耐心。

这一路虽然并无阻拦,可被毁的村落,路边的尸首,也有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幸免于难的百姓。

苏暮并未下马,如今尚年幼的他,哪里见过这等场面,真真是手脚冰凉身体僵硬。不远处的断壁残垣支着一根长枪,枪头挑着一个不过半岁的孩童,枪头上暗红色的血迹深深烙进苏暮心里。

苏晔紧抿了双唇,喉咙耸动:“大哥……”

不知哪里涌上一股热血,苏暮驱马上前。那孩子神色平静,看不出死前有多痛苦,只是一双眼睛瞪圆,许是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便一命呜呼。苏暮抬手,阖上孩童的双眼,猛的回过头:“还是温的!”

姜云跳下马环视四周,一脚踢开了残破的房门,屋内果然有一家老小被绑了手脚,口中塞着布团。而提剑冲上来的男人一身血气,眉眼间戾气大涨。姜云哼了一声,瞬间出手,五指张开似鹰爪,直接扣上了男人的喉咙,而左手夺过对方手中利剑。

容不得他说什么,姜云微微施力,男人便双脚离地呼吸困难。

姜云手臂一甩,把那男人扔到了苏暮脚边,抬脚踩着男人的脸,很是不屑。苏晔则是进屋帮一家人松了绑,检查了一下有没有伤到筋骨。

“瞧这身衣服,南蛮的兵。”苏璎若啧啧两声。这人或许是掉了队,听见了马蹄声这才躲了起来,可惜逃不过姜云的洞察力。

“我且问你,这孩子是你杀的?”苏暮自小得苏璎若教诲,对于战士他从来都是报以尊敬的态度,各司其主罢了犯不上互相仇视。只是屠杀幼儿便是人性的泯灭,意义绝对不同。

男人呸了一声:“爷乐意!”

“南蛮向来如此。强攻部族的时候杀男丁不论长幼。”为了防止战斗力的再次崛起,无所不用其极。这一点,苏璎若曾经亲眼所见,时隔多年依然历历在目。

见苏璎若缓缓点了点头,姜云脚上使力,生生把男人踩死了。

屋中的老翁瞧着少年将军一身银甲,身后的将旗猎猎生风。苏暮领兵,赤红色的锦旗上面用金线绣了一个龙飞凤舞的苏字,乃是出自文公子之手。

微愣片刻,突然奔出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是京城的苏家!京城的苏家啊!”他这一喊,一家子也都奔出来磕头。

“村里只剩这一家了?”苏晔问道。

据那老伯说,前些天南蛮的兵进犯,烧杀抢掠。三天前老伯一家刚从城里女儿女婿家回来,半路碰到了樊国的军队这才得知自家村子被毁了。南蛮军队急于撤退,樊国将士追出去准备一网打尽。

老伯一家这才回到老屋里,细点一番发现全村不剩一个活口。可偏巧,留了一个南蛮兵,挑了老伯的孙子杀了,绑了他们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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