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玉+番外——子园
子园  发于:2012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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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能成功平定南方大乱,自己就越发没有指望了。左看看右看看,眼下也就只有攻打契丹国这事可以

作为一个筹码,攻打得下来自然可以加分不说,更重要的是,一旦皇帝允了,他便可以手握兵权。那

么便宜的买卖四子自然不会放过,是以四皇子在柴谨面前慷慨陈词,在列举攻打契丹的利弊时,自然

是利远远大于弊了。末了还主动请求带兵攻打契丹。

儿子们聪明,老子也不是傻瓜,皇子们的心思柴谨自然清楚。只是能一锅端掉契丹,这样的事对柴谨

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谁喜欢有个劲敌在你背后时不时蛰你一下?奈何偏偏遇着干旱,遇着暴乱,

国家的兵力有相当一部分还要拨给太子去平乱。契丹即便在动荡之中仍是强敌,以目前国内这样的情

况真的可以去打吗?

柴谨虽善权术,但行兵作战还是只得问李慕。虽然他曾害死李慕的父亲,但李慕毕竟不知(柴谨以为

人家还不知道),是以思来想去,到了半夜还是忍不住夜访定国府。

柴谨夜访定国府,府上各人自是惊疑不定,但李慕却依旧气定神闲,规规矩矩行叩拜之礼,礼毕柴谨

淡淡说道“免礼,赐座。”

“谢皇上。”说完李慕起身坐下。

柴谨坐在正位上不言不语,只是用心打量着杯中茶水,闻闻茶水的香气,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李慕当

然知道柴谨半夜来访不可能是贪这里的茶好喝,便看看柴谨身旁的太监,那人朝他使了个眼色,李慕

会意,转头低声吩咐管家一声,管家于是做了个手势。不到片刻,原本静悄悄的厅堂依旧安静得吓人

,只是原先济济一堂的下人早已悄然退下,厅中只留柴谨李慕二人。

柴谨这才放下了杯盏,微微抬起了眼睛,懒懒地问道“仲宣可知今日我为何事而来?”

李慕恭敬地答道“微臣不知,请皇上明示。”

“爱卿常年在边关作战,对边关局势了如指掌,自然知道近日契丹王去世,7岁幼儿登基之事。”

“略有耳闻。”

柴谨直视李慕问道“你认为该不该出兵?”

李慕颔首答道“微臣不敢擅作主张。”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但说无妨。”

李慕沉吟半晌才缓缓答道“臣以为南方暴乱未定,又逢干旱,粮仓不满,这时出兵恐比较冒险。”

柴谨听罢,讥讽道“谁能料到堂堂定远大将军居然会说出那么不长志气的话。”

李慕连连说道“不敢”,脸上却无惊惧之色。李慕知道柴谨虽知道他领兵打仗的能耐,偏偏心里又忌

讳他。他若说不打,柴谨十之八九就要打了。

柴谨背过手去,刚逾不惑之年的身形依旧刚毅挺拔,看不出衰老的痕迹。半晌他才不紧不慢地问道“

朕若要出兵,你认为胜算几何?”

“那要看领兵者是谁。”

“四子如何?”

“或可获胜。”

“怎么说?”

“四殿下本醉心兵法,平日勤学好问,经这些年的磨练,想必大有进步。”

柴谨警惕地挑了挑眉,问道“你如何得知他在研究兵法?”

“四殿下曾向微臣打听过军队体系和人事的知识,也曾问过京城军队的构造。只是微臣知之甚少,能

相告的也不多。四皇子勤学用功,为国分忧,实在是大周的福气。”

柴谨听罢便陷入了深思,四子潜心兵法却不是研究如何行兵作战,倒是了解如何控制军队。若说研究

控制军队是为了更好的带兵抵御外敌,那为何又要了解京城的军队管理及分布?李慕又为何故意告诉

他这些?

柴谨看着一脸恭顺的李慕说道“听闻府上来了客人?”

李慕一愣,答道“是。”

“听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李慕迟疑了一下,说道“只是以讹传讹而已。”

柴谨笑了笑,说道“看来是真的了。仲宣苦苦地藏着掖着,想来美貌不是一般。”边说边打量李慕的

神色。

他不放心李慕自然会派人监视着。这些天来探子说李慕的府上藏了个绝世美人,常看见两人举止暧昧

态度亲昵。原先还有怀疑,现看李慕迫不及待地否认,想来是真的了。没想到油盐不进的李慕原来有

这种嗜好,怪不得一直未曾娶妻。也好,这就意味着他有软肋了。

果然一直神色自若的李慕脸色微微有了些变化,若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可是柴谨是谁?自然逃不过

他的法眼。

柴谨又试探了一句,“可是仲宣的心上人?”

“只是一般的朋友,来府上小住几日而已。”

柴谨好笑地说道“本还担心若是你的心上人,朕也不好强找你要人。既是朋友,是不是也可以让朕看

看本尊?”

李慕身子一僵,开始后悔自己说错话了。

33.似曾相识故人来

柴谨挑眉问道“如何?连看都不能看?“

李慕这时心里正飞快地盘算着。陵玉是不能让柴谨见着的。柴谨虽不好色,但若真看上眼了说要人,

李慕如何能拒绝?不如找人顶包?但刹时间去哪找合适的人?至少给个半天时间吧?不如编个借口,

另约时间?

心里头的这些想法在李慕那也就是花了片刻的功夫,柴谨话音刚落,李慕便匆忙接上说道,“不巧得

很,这位朋友今天刚好不在府上,皇上若想见他,不如明日我亲自将他送进宫来让皇上过目罢。”

柴谨似料到李慕会有这么一招,微笑道“哦?真是奇事,刚刚探子却说明明看见人走了进来?仲宣,

莫不是你竟如此痛惜这人?还甘愿犯下欺君之罪?”

柴谨这几日为着旱灾和契丹的事早已忙得焦头烂额,虽确有派人监视李慕,又怎会连如此细致的事都

这么勤于打听?何况柴谨派人监视的远远不止李慕一人,若无重大动向探子也不至于每日一报。只是

他看出李慕紧张这人,即便那人真在府上多半也谎称不在,通过这般拖延时间然后再施展一招调包之

计。柴谨只觉得有这种可能性,但到底不肯定,可说出来的时候竟像是确确实实,实实在在的事一般

这种虚虚实实之事李慕不是不知,只是他不敢贸然否定。柴谨想搜他的府邸由来已久,只是苦无借口

。要是李慕这会否认了,柴谨接题发挥来个大搜查,人马上被搜出来不说,到时候顺便来个栽赃,李

慕就倒天下之大霉了。

见李慕有口不能言的样子,柴谨风轻云淡地笑道“仲宣,你还不至于这么糊涂吧?”

以淡定着称的李慕这会脸上是五颜六色,那个叫精彩啊。

柴谨只觉得是赏心悦目,笑着缓缓坐下,端起茶盏自顾自地喝了起来,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快把人

叫出来。”

李慕僵在下面,硬是想不出对策。关心则乱,饶是聪明如他也未能免俗。

柴谨放下茶盏,语气变得强硬起来“还要我说第二遍?”

李慕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请稍坐片刻,微臣这就去叫。”说完转身正打算退下便被柴谨叫住了。

“慢。你留在这陪我聊聊天。唤人这种小事随便找个人去做便是。”

李慕一愣,随即答道“是”。

本还想叮嘱陵玉几句注意事项,这下可好,连悄悄话都不让说了。

李慕走到门口让管家去把陵玉领过来,末了又偷偷补上一句让他在带陵玉过来之前把这事告诉允怀。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陵玉便已穿戴齐整侯在大厅门外。只是深夜突然被人从梦中摇醒,现整个人

还是迷迷糊糊的。虽刚刚才被允怀如临大敌地狂轰乱炸了一遍,但此时这人脑子里还完全是一片浆糊

的状态。允怀虽看出来了也着实担心,但又能如何?

短暂的通传过后,屋内便宣人进去了。

陵玉神志不清地走进了殿,愣愣地杵在那里。管家一身冷汗地急忙在后面提醒,“爷啊,快下跪叩拜

啊!”

陵玉这辈子就没跪过,何况这会还处于半梦游状态,居然明明听见了管家说的话,却反应不过来话的

实际意思。

柴谨身边的太监见陵玉居然不下跪,狂妄无礼之极,便大声喝道“大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

陵玉似被这突然的喝声惊醒了,惊慌失措地往声源望去。

这一望,居然硬生生将柴谨震在那里动惮不得。

你道是何故?

可是因为这陵玉长得太美,居然把这阅人无数的大周王硬生生给镇住了?就算陵玉一副倾城倾国貌,

但后宫佳丽何止万千,柴谨又不是愣头青,即便真动了心又何至于如此失态?

柴谨失神自然另有缘由。

在柴谨的目光与陵玉交汇那一刻,那清澈的眼神居然如同一颗石子般落入柴谨的心湖,一种似曾相识

的感觉如涟漪层层漫了开来。该怎么形容呢?就像身处某个瞬间,你觉得那场景无比熟悉,但就是想

不起来究竟在哪见过。现在在柴谨心中弥漫的是一种很奇特的情绪,很熟悉,很温暖,甚至带着些甜

蜜,却又在其间夹杂着丝丝苦涩。

【他究竟是谁?】

李慕自然没有错过柴谨脸上那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讶异。柴谨的脸上没了惯常的轻松戏谑,眼睛瞪圆

,目光直直锁定陵玉,李慕不禁拽紧了手。

陵玉这个时候也醒透了。先是被人吼了一声,现在又是被这面前的人直盯盯地看着,突然之间居然有

些不知所措,只好望向李慕求助。

李慕温声对他说道“赶紧跪下行礼吧。”

陵玉收到指示,想起电视上看到的场景,作势就要跪下,柴谨却挥了挥手说道,“不必。”

说完便走下来,径直来到陵玉跟前打量。半晌之后,他伸出手来就要抚上陵玉的脸。陵玉下意识地偏

过头去,居然避开了。

看着柴谨僵在半空中的手,身后的太监又要训斥,柴谨却做了个手势堵上了他的嘴。

陵玉不是故意挑衅,他知道现在要低调,只是他觉得很不舒服,觉得自己的安全距离被严重侵犯了。

虽说他老是和允怀李慕腻腻歪歪,不过也就只限于这两人了。除此之外,他并不太适应和别人靠得太

近。

柴谨微微一笑,说道:“果然是难得的美人,怪不得仲宣如此宝贝,还要藏着掖着。”

李慕看到这暧昧的一幕,心里早就急得恨不得立马把柴谨扫地出门,然后把陵玉藏了起来。便说道“

皇上,时候不早。人也见了,千万不要耽误了皇上休息的时间。龙体安康是社稷之根本,请皇上千万

爱惜。”

柴谨笑道“别人说定国公位极人臣。看来远远不止啊,居然都要给朕下逐客令了。”

李慕忙道“微臣不敢!”

柴谨但笑不语。又看向陵玉,不会好意地笑道“这般心情倒是可以理解。我要是仲宣大约早就把你藏

了起来,绝不让你走出府去让人看见。”

李慕越听越觉得不妙,只怕听到柴谨突然下一道旨说这人他要了。李慕是要反柴谨,但是事情总要按

部就班地做嘛。难不成现在还能抗旨,立马翻脸?

而陵玉呢,明显很不喜欢柴谨。虽说柴谨长得很好看,面带微笑,看起来要多亲切有多亲切。但是那

侵略的眼神,让陵玉有种赤身立于他面前的错觉。那慑人的气场又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这

人是谁。他是允怀的叔叔,当今的皇帝。

柴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允怀曾叮嘱他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因为如果徐邈在这,很容易就把徐忱也牵扯进来了。所以陵玉答

道“嗯……我叫林肖。”却是他原来的名字。

柴谨的手伸向陵玉身侧,陵玉的身子立即僵了起来,周身十分戒备。但柴谨只是轻轻挽起几缕青丝,

低头亲了亲,眼睛却自始自终没有离开陵玉的脸,自然也就没有错过陵玉皱着的双眉。

柴谨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道“那么,林肖,现在朕且放你一马,”看看李慕,意有所指地说道,“

省得有人心痛。”

柴谨松开手,让发丝一丝丝落下,他挨近陵玉耳边轻轻说道“虽然朕还想跟你多聊几句,不过我们还

有很多机会。”

陵玉戒备地稍稍向后退了退。

柴谨又问“仲宣说你们是普通朋友。你觉得是么?”

陵玉红着脸,摇了摇头。说道“不只是朋友,而是……而是……”虽然允怀再三叮嘱说一定要坚称自

己是李慕的恋人,但这样的话怎么说出口?

李慕赶紧接上“是恋人。”

这些小把戏柴谨还看不穿?只是有些事知是知道,却不好说穿。便抿嘴笑笑,说道“夜深了,朕也该

回去了。”

34.逃离京城(一)

看见柴谨终于真的走了,陵玉不禁舒了口气,转过身来却发现李慕一脸严肃。

“怎么了?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怎么还那副苦大深仇的模样?”

李慕对上陵玉不解的眼神,淡淡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先送你回房间吧。”

“嗯嗯,我好困啊……柴谨这家伙串门也不看时间……”说完很不优雅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李慕见了不禁莞尔,看着这样完全没有紧张感的家伙,本来还绷紧的心也不禁放宽了些。

陵玉这时心里想的只是闹了一个晚上的闹剧终于可以落幕,自己终于可以重回温暖的被窝,心里自是

无限的舒坦。

这样美好的心情等到了卧室之后就被无情地粉碎了。

陵玉一打开门就看见允怀一脸担忧坐在桌旁,承义则十分不耐烦地在屋里踱步。听见门响,两人齐齐

望向陵玉李慕二人。允怀立即站起来迎了上去,手抓着陵玉的肩膀,急切地问道“没事吧?”

“啊?能有什么事?柴谨来了一趟,问了一两个问题,然后就走啦。”

看着允怀一脸的焦急和关切,陵玉十分纳闷。

总而言之今晚好像什么事情都是奇奇怪怪的。首先,柴谨怎么三更半夜的突然跑来串门?跑来串门为

什么又要见他?见了他问他和李慕的关系时,为何李慕和允怀都要坚称他俩是情人?现在为什么又要

问他有没有事?

陵玉抓了抓脑袋,越想越不明白。

看着陵玉一脸的困惑,允怀很没脾气地扯了一下嘴角。敢情这家伙到了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承义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看着陵玉一副蠢相十分嫌恶地说道“你问他做什么?这人脑子天生缺根筋

,就是天在他面前崩了估计他都反应不过来。”

陵玉脸一下涨红了,很不服气地顶道“喂,我什么时候得罪你啦?干嘛搞这么赤裸裸的人身攻击?”

承义哼的一声,转过脸去,脸色稍微收敛,恭顺地问李慕道:“大哥,到底怎么样了?”

李慕一声不响地走到桌边坐下,承义立即十分狗腿周道地端茶送水。

陵玉冷眼看着,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势利小人!】

允怀见李慕脸上表情少得可怜,眉毛慢慢皱了起来,然后缓缓地问道“他发现了么?”

面对允怀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李慕居然听懂了,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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