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旁边的两个男人疑惑。
“其实不用你们伤脑筋扳倒殷故,已经有人先你们一步要铲除这个祸害了。”宫心雨煞有介事地眨眨自己的大眼睛。
见两个男人依旧不解的样子,宫心雨笑嘻嘻地说:“许寅和小优的事情最近才定下来,殷故不知道。他自作聪明地跑去招惹小优真的是自掘坟墓。小优经常在许寅那里说到殷故,而这个年轻的中尉有令人发指的占有欲,敢招惹他的女人,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话说到这份上,两兄弟也都笑了。
看来这回他们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坐享其成就行。最后还得感谢殷故帮他们提高了知名度。善后什么的也可以不用担心,那些媒体自然会把他们写得天花乱坠。
这时候宋莳几乎有种壮志难酬的感觉,明明满血满蓝地准备大干一场,结果被告知已经有人磨好刀给你把前面的路开好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宫心雨提前告知许寅的存在,宋莳和宋朕大概也会因为殷故的突然倒台而吓一大跳。兵败如山倒,只是一夜之间,第二天铺天盖地的消息都是殷故的牢狱之灾。
就好像台风过境,一切与殷故有关的东西都被重新洗牌,比如他所参与或者投资的项目瞬间暂停,他所入股的企业股票瞬间下跌,他过去的高利贷记录又被翻出来重审,原本与他交好的人现在也都噤若寒蝉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不得不说孤军奋战的殷故大限将至。
看着电视新闻的文楠疑惑地望着自家男人,问:“他怎么就自己倒了呢?”
宋莳搂着抱着腿吃薯片的小男生微笑着说:“我命中多贵人,现在就有一个。”
“谁啊?”这话吊起了文楠极大的兴趣,睁着大大的眼睛求知欲望强烈得能够闪瞎宋莳的眼睛。松是觉得,这个时候不兽性一会真的就是浪费机会。于是倾身开始了饭后运动。
最后文楠也累到不行,所以也没有听到解释。
许寅是在殷故入狱之后,风波平息了的时候真正地现身。不得不说这个许寅真的是一个手腕极硬的家伙,他到A市来就引起了多方的关注。但是到真正见面的时候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宫泽家正式注资酒店,在全国范围内建设连锁店。
这一天宫泽老先生招待自己未来的准孙女婿,但又不想人多或者人少,于是就拉着宋莳宋朕过来。
文楠打许寅一进门就盯着许寅看,这个人有很高贵的气质,虽然冷峻但是又很温和,让人觉得很亲切却又不得不自觉地保持距离。想着这气质跟宋朕挺像,转头看看宋朕,发现那小两口打一进门就在旁边的沙发上恩恩爱爱,一点都不在意许寅。回头再看看许寅,文楠砸吧嘴:“这样的男人别说宫泽优这样的二货,就连疯牛也许他都能搞定。”
从许寅得体大方智慧聪颖的举止来看,这个人是个厉害较色。回头看看这俩细皮嫩肉的宋家兄弟,果然,还是他们太嫩了。
——正文完——
番外一(1)
1、
文桧和他的爱人姚勋应该算是竹马竹马两小无猜。
文桧很小的时候随父母移民到西班牙,过来帮忙的邻居正巧也是华侨。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于是两家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文桧还记得自己那时才五岁。也不知道自己记忆怎么这么清晰,反正他记得小不点大的自己看见比自己大两岁的姚勋有些怯懦,躲在妈妈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瞅着那个大哥哥。
姚勋很健壮,虽然才七岁,可身高却有了一米五,文桧站在他身边就跟一小根绿豆芽似的。因此在文桧看来,那个隔壁的大哥哥凶神恶煞不好惹,能躲就躲。
可姚勋对文桧的印象好的不得了。在学校里,围在自己周围的都是些健壮的小孩儿,各个神气活现大大咧咧的,而这个小巴巴的小不点,长得粉嫩粉嫩的,畏畏缩缩的躲着自己,一点都不活泼。也似乎因为这个,极大的激发了姚勋的保护欲,觉得如果自己不保护这个小天使似的小不点就会被雷劈。
于是也不管文桧有多怯懦,姚勋都会寸步不离地围绕在他身边。
2、
文桧很苦恼。那个大哥哥为什么老是跟着自己,我已经很小心了,为什么他还是盯着我不放?
那时候文桧所在的托儿所与姚勋所在的小学只有一墙之隔。而工作关系文桧每天都会走得很迟,因此常常是文桧和小学生一起放学。这给姚勋提供了大大的机会。可是这天,文桧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自己先回家。
姚勋在托儿所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没见到文桧出来,于是找到文桧的班级,发现小不点早就走了。
姚勋很疑惑,这个小家伙怎么就不等自己的呢?没由来的紧张让姚勋加快了回家的步伐。走到公认的黑色地带,姚勋四处张望着心中想着那个小不点可不要出什么事啊。竖起耳朵自己的听,发现小暗巷里传来低低的呜咽声。
姚勋惊诧之下赶紧走进去,昏暗之中,他发现了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似乎是感觉到有人靠近,那个小豆芽紧紧地抱着头蹲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使劲压抑着本能的抽泣。姚勋吓了一跳,试探着问:“小木头,是你吗?”
3、
文桧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抬头,姚勋走到跟前他还是害怕地向后缩了缩。直到姚勋轻声呼唤了三次,他才颤巍巍地抬起头。回过神的文桧才发现面前是熟人,也不管是自己一直畏惧的姚勋,猛地站起来一头扎进姚勋的怀里。可能是蹲得太久了,文桧脚发软使不上力气,姚勋一手紧紧地扣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温柔的拍着他的背:“小木头不怕,姚勋哥哥在,不要怕了好不好?”
压抑地太久了,文桧闭着眼睛埋在姚勋的胸口放声大哭,连声音都变得嘶哑。
哭累了,巷子外面的天空都黑了。姚勋低头看着在怀里满脸泪水可怜兮兮的文桧,心里气得牙根都疼。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哭得晕晕乎乎的文桧,慢慢的回家。
两家家长回家一般都比较迟,姚勋于是就把小豆芽抱回自己的家里,小心翼翼地放进柔软的沙发里,姚勋这才发现文桧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上衣裤子的口袋都可怜的外翻着。他能想象得到不会说西班牙语的小豆芽在一群高年级学生包围下惊恐慌张的样子。他攥紧了拳头,可是苦于无处发泄,最后也只好轻柔地为小豆芽擦拭泪水。
怕叔叔阿姨担心,姚勋决定先帮小豆芽洗澡。
放好洗澡水,姚勋极温柔地唤醒了文桧,然后哄着他去洗澡。睡得迷迷糊糊地文桧浑身软骨头,姚勋无奈之下便抱着一起坐进浴缸。
从开始一直到最后,文桧都是昏睡状态。姚勋自得其乐的帮小豆芽擦身体,换上自己干净的睡衣,然后小心翼翼地躺在他的身边搂着他一起睡去。
4、
从此以后,姚勋的同学知道他的屁股后头长了一个小尾巴。
姚勋要去哪,文桧就要跟到哪。如果是去了陌生的地方,文桧绝对会小心地扯着姚勋的衣角,然后姚勋就会牵起他软软嫩嫩的小手,不让小豆芽距离自己一米之外。
两家的家长也发现了两个人之间微妙的变化。
文桧经常会赖在姚勋的家里。姚勋有的时候借口送文桧回家,顺便就在文桧家睡了。文桧个字比较短小,姚勋就会抱着他坐上椅子。吃饭的时候,姚勋的碗里常常只有白米饭却还是不停地给文桧夹菜。
姚勋写作业的时候文桧会坐在他旁边安静的画画,偶尔还会去给姚勋倒果汁。不过果汁大部分都是被文桧喝光的。
姚勋的朋友们总是说:粗心的姚现在变得异常的细心温柔啊!这个时候姚勋的微笑就会像冬日的阳光,很温暖很贴心。
5、
转眼姚勋十六岁,文桧十四岁。
姚勋有一阵子很奇怪,变得很暴躁。但是傻乎乎的文桧没有发现,还是缠着姚勋。只是时间一长,文桧发现了,姚勋并不喜欢跟他在一起。他会一下课就跑去训练场踢球,任文桧等到天黑,他还是没有要走的打算。再后来,文桧发现,姚勋总是和一个男孩勾肩搭背招摇过市。那个男孩和姚勋在队里是黄金搭档,异常的默契。
渐渐地,陪姚勋吃饭的人变了,帮姚勋拿毛巾水杯的人变了,下课后帮姚勋整理书包的人变了。
文桧除了姚勋就没有什么朋友,两人疏远之后,就只剩下文桧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家,一个人逛街。每天认认真真地对着视频学习西班牙语,然后一张一张地练着字。
两家家长也发现了。文桧很少去姚勋家,姚勋很少去文桧家。每次问自己小孩,他们就说,没事啊,只是最近都比较忙。
忙?有什么可忙的呢?
6、
文楠九岁了,也意味着文桧十五岁,姚勋十七岁。
在一次家庭聚会上,两家人如往常一样坐在一起吃饭。文桧和姚勋也如往常那样隔得很远。
可是文桧很清楚地听着自己的妈妈向姚勋嘘寒问暖,打趣他与球队经理之间的秘辛。这个年纪谈恋爱,家长们不反对,而文桧的妈妈一副古道热肠,交代这交代那,就希望那个校花经理能够和姚勋在一起。
文桧听着,心里疼得麻木。
从能够有思想地思考的时候,他就想过自己的情感。他很清楚自己对姚勋的依赖并不是普通的依赖,而是一种喜欢,是一种不能为正常人所接受的,类似爱情的情感。他曾经自欺欺人似的安慰自己,这样与姚勋疏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避免被讨厌的命运。
可是,理性地考虑和感性地考虑毕竟不是同一回事。一方面清醒地远离。一方面混沌的痛苦。
最后两家人要去兜风,文桧说我很累,你们玩的愉快。
回到屋子里,文桧忍不住哭了。他倚在床头捂着嘴,没有太多情绪,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一颗一颗的,狠狠地砸在了姚勋的心上。
番外一(2)
7、
文桧是哭累了然后睡着的。
梦里他回到了五岁,在那个黑巷子里,自己毫无顾忌的扑进姚勋的怀里,然后姚勋温柔地替自己擦眼泪。
擦眼泪的感觉真的很真实,暖暖的柔柔的,文桧忍不住在那个手掌里蹭了噌,咕哝着:姚勋哥哥……
姚勋狼狈地逃回了家。他碎碎念着:不能功亏一篑、不能功亏一篑……
要毕业了,姚勋准备去英国。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文桧切伤了自己的手指。血滴进了番茄肉里,有点分不太清。
所谓十指连心,可文桧却不感到疼痛。他麻木的看着自己的还在渗血的手指,指甲都几乎脱落了。直到爸爸开车载着他去了医院。
手指被包着就像一根热狗似的,文桧呆呆地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纱布。医院很吵,他没听清爸爸说了什么。一个人恍惚的出了医院,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像是姚勋的学校附近。这天刚好是周末,学校里零零散散的只有几个人。
他站在校门口不敢进去,左右张望了很久,差点把保安招过来。
后来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说:啊!你是小豆芽对不对?
文桧疑惑地看着她,她笑眯眯地说:你可能不认识我,可我认得你,你就是姚的小尾巴对不对?
文桧还是不吱声。女孩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说:姚跟蒂凡尼(球队经理)去老师家啦,你不知道吗?
8、
天黑了,文桧还是没有回家。他坐在训练场边,呆呆地看着那个球门。他记得小时候,每踢进一个球,姚勋都会激动地大吼大叫,然后拨开围着自己的队友,寻找在场边的自己,然后咧着牙向自己竖起大拇指。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大拇指就再也没有向自己竖起过。一年前?两年前?
都两年了。
那时候开始,自己就不再在训练场边为他拿衣服拿毛巾递水壶,自己也不再在比赛场地又跳又叫地为他加油,而是越来越安静,安静地看着他为了每一次的胜利和队友撞成一团,和那个搭档激烈的拥抱。
不知不觉,眼泪流了出来。他倔强地不去擦,而是低下头,让泪水垂直地滴进草地里。
消失吧,一切都消失吧。
9、
姚勋急疯了,狂躁的他揪乱了头发,衬衣最上面的两个纽扣都被扯掉了。
小木头!小豆芽!!你躲哪里去了?!!!
他知道小豆芽喜欢安静的地方,比如咖啡馆,比如书店,比如图书馆。可是都晚上十点了,这些地方还开着吗??
他越想越慌乱、越想越害怕。最后干脆想疯子一般什么地方都找。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跑到了训练场。
黑色的小团委委屈屈地缩着。姚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背抖抖索索的擦掉快要滴进眼睛里的汗水。
文桧一点知觉都没有,姚勋不确定地低声说:小木头,是你吗?
文桧一动不动。他不想动。万一自己一动,这个幻觉消失了怎么办。
可是肩膀上的温度真实得让自己不得不抬起头。
隐隐约约中他看到一个轮廓,紧接着唇上就被湿湿的咸咸的柔软物体覆盖。
10、
直到姚勋那低沉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文桧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归位。
姚勋持续地在文桧的唇上摩挲,缠绵悱恻得让人不得不沉沦。舌尖上还有咸咸的味道,大概是那个人的汗水吧。
“小木头,你不该这么吓我……你不该这么吓我……”
后来,姚勋没有去英国。
后来,文桧一直对姚勋不冷不热。
后来,文楠向姚勋表白。
后来,文桧向姚勋表白。
后来,文桧质问他:你从来都没说过你爱我。
后来,姚勋将文桧的双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我还不够成熟,不能给你承诺。现在为止,我能保证的是,我只喜欢你。
11、
出柜了,双方家长在经过一段时期的尴尬之后,几乎断绝了来往,因为两家的儿子私奔了。
两个人在回到国内之后立马实行了商量好了的计划,一起开一间酒吧,名字就叫:涟漪。
起初困难重重。因为酒吧的特殊性质,无法正常盛大的宣传开业。一段时间内这个酒吧不断地赔本。两个人经常站在这个城市最热闹的街头看着人来人往却一筹莫展。两个人也经常去海边汲取力量。
好在,熬过了一段的谷底时期,酒吧步入了正常的轨道。
在存够了买房子的钱并且装修完毕入住的第一个晚上,文桧与姚勋才真真正正的属于对方。文桧心安理得、心满意足地享受着姚勋事后的服务,虽然因为疼痛而有点小小的委屈,但一看到姚勋温柔的眼神,他撇撇嘴,忍了。
心甘情愿的忍了。
12、
两个人做了阔绰的老板,却还是省吃俭用。他们想要结婚,想要生孩子,最好是一对双胞胎,然后开分店。
第一步,他们结婚了。
虽然到场的只有证婚人和正在机场到礼堂路上的弟弟文楠。
文桧激动地等待着自家的男人,想象着他推开礼堂大门逆光而来的身影,想象着两人手牵着手在证婚人面前宣誓,想象着两人互换戒指。想象着与男人幸福地亲吻,想象着男人强健的手臂把自己抱进怀里然后耳鬓厮磨。
甚至想象着百年之后,两个人还能牵着手带自己的养儿女来到这个地方,纪念彼此真挚的爱念。
可是,这都只是想象。
他无法将躺在白布之下冰冷的身体联想成是自己家那个很温柔但也有点痞痞的男人。那个人紧紧的闭着眼睛,双臂冰冷坚硬。
不对!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姚勋哥哥。姚勋哥哥只要一见不到我就会睡不着,没有我在怀里他也睡不着。他怎么可能这样不理自己?他才不可能不理自己!!!
他掏出还摆在裤子口袋里的戒指,死命的掰开姚勋僵硬的手指:混蛋!把手伸直了!!不然戒指带不上去啊!混蛋你听到没有!!
番外一(3)
13、
戒指掉了,捡起来再戴,掉了再捡,捡了再戴……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最后终于戴上去了。文桧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又不停歇的从姚勋的口袋里掏出戒指,掰着他的手指捏住戒指往自己的手上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