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帝辛一个激灵,猛然想起这道人是谁了:“帝辛拜见圣师大人,圣师金安。”
“大王请起。”玉鼎看了看帝辛,眉头就是一皱,这帝辛周身黑烟笼罩,若不是他身带人皇之气,只怕早就被那黑烟吞噬了,就这样,眼见的那人皇之气也顶不了多久了。
“圣师救我。”帝辛却是没有站起身来,将最近自己身上发生的各样的稀奇古怪事情通通跟玉鼎讲了出来,说完之后叩头有声,“圣师救我。”
“商朝建立时候,天定六百四十年国运,国之将亡妖孽出,你帝辛的人皇气运却是没有几年了。”
帝辛一听大惊,“那?”
“朝代更新,都是天定,我却是无能为力。”玉鼎道,“你最近时有昏聩之举,便是有人要借你商灭的时机来兴起自身。”
“是谁?”帝辛眼睛眯了起来,朝代更替他可以不介意,但是他却介意有人利用他。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玉鼎摇头,“朝代更替虽然天道注定,但你一家无辜被牵扯进来却是冤枉的很。你如今已被怨气缠身,很快便会迷失心智,到时候只怕你那后宫的妃子和你那两个儿子会无辜毙命。”
“求圣师救我家人。”帝辛和他的正宫姜氏,东西宫黄氏和杨氏的感情甚好,对于两个儿子殷郊、殷洪更是宠爱的很,听说老婆孩子要毙命,更是着急了。
“你为局中人,我却是救不了,但是旁人,我却还救得一二。这样……”玉鼎压低了声音,和帝辛嘀咕了一阵,帝辛连连点头,“就依圣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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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鼎离了朝歌,正要回转金鳌岛,却在半路上遇上了准提。
“玉鼎师侄,这是要去哪里?”准提先打招呼。
“准提师叔安好。”玉鼎停下了脚步。
“玉鼎,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你最好不要插手太多。”准提话里有话。
“准提师叔放心,玉鼎做事自有分寸,倒是劝师叔一句,那妖族退出洪荒久矣,想再大兴却是很难,师叔却不可做了那‘损人又不利己’,‘白帮人做嫁衣裳’的事情。”
“那就不劳师侄操心了。”准提哼了一声。
“师叔心里有数就好。”玉鼎微微欠身,“师父召唤,玉鼎这就告辞了。”
“不送。”准提一挥袖子,看着玉鼎的背影,想着他方才若有所指的话,准提的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
第三章:殷商乱
“大师兄。”玉鼎听完原始的讲道后,正准备回自己的住处,突然听背后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正是云中子。
“云师弟,有事吗?”玉鼎停下脚步问道。
“大师兄,我前日从朝歌上空飞过,发现朝歌那里妖气冲天,想借大师兄的斩仙剑一用,除了那妖物。”云中子说道。
“云师弟,这事你不用管了。”玉鼎一呆,他还真忘了云中子除妖这事情,随后拍拍云中子的肩膀,沉声道。
“可是,大师兄。”云中子还想说什么。
“云师弟,有些事情可以管,有些事情不要多管。”玉鼎若有所指,他可不想让云中子傻乎乎的去除什么妖物,虽然他暗地里将那帝辛的后宫三妃和两个孩子救走,但那毕竟没有和西方二圣以及女娲对上,云中子一出手,就是正面扛上了。
“是,大师兄。”云中子虽然不甘心,但还是恭敬行礼后下去了。
玉鼎看着云中子,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但一想着自己已经告诫过他了,应该不会再傻傻的跑去朝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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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事与愿违,云中子左想右想,还是觉得自己身为修道者,理应除魔卫道,于是偷偷离了金鳌岛,拿着一柄自己炼制的木剑向那朝歌行去。
此时那帝辛的人皇之气已经彻底被那黑烟吞噬,又加上日日受那妲己诱惑,迷了心智,终日里只知淫乐,朝中重臣多被贬斥,朝政由费仲、尤浑二人把持。
云中子到了朝歌求见帝辛,因他是三清门下,修道之人,帝辛虽然不想见,面子上还得过得去,破例见了他一面。
云中子倒也直接,开门见山说发现这朝歌城中有妖孽盘踞,尤其这王宫中妖气更胜。帝辛虽然被那妲己迷了心智,但对于自身安危还是很关注的,一听说是有妖物盘踞,着了慌,忙问云中子该如何化解。
云中子便将自己炼制的木剑取出,叮嘱帝辛挂在宫门之前,随后便飘然而去。帝辛听从云中子的话,将那木剑挂在宫门之上。那云中子是原始的嫡传二弟子,一身法力自然不同一般,那木剑上散发出来的灵力,竟然将那笼罩帝辛的黑烟逼退部分,让帝辛有了片刻的清醒,只觉耳聪目明,对那云中子更信奉了几分。
帝辛这里舒服了,宫里的妲己却是难受的紧,她小小的妖力如何扛得过那玉清法力,直被镇的面如金纸,奄奄一息。正在妲己眼见得就要毙命的时候,凭空突然一声巨响,一道闪电过后,挂在宫门上的云中子那柄木剑被烧成了焦炭。
那道闪电正是女娲所发,她本来在娲皇宫好好的,突然接到那九尾妖狐的传信,这才知道云中子竟然弄了一把木剑,要将自己派下去扰乱成汤江山的棋子给镇死,当下大怒。自己可是豁出去脸皮跟西方二人达成一致,借着这次封神之劫的机会,让妖族重返洪荒舞台,这小小的云中子竟然敢破坏自己的计划,莫非……女娲阴谋了。
云中子却是不知他这样的行为得罪了三个圣人,他自认为有那木剑镇守宫门,妖物必死无疑,正悠闲的驾着一朵云彩向终南山飘去,走到半路之上,面前五色霞光挡道,有一人阻了他的云头。
“不知这位道友何事阻我云头?”云中子打稽首问道。
“奉娘娘之命,请你上娲皇宫一叙。”面前的女子抖手甩出一物,见风即长,兜头向云中子罩来。
“师弟有错也该是我师父惩罚,却是不劳旁人动手了。”眼见得云中子就要被那江山社稷图吸走,玉鼎突然现身当场,抬手将那江山社稷图挡下。
“玉鼎真人。”那阻路的女子正是女娲的侍女青鸾,青鸾一见是玉鼎,忙上前行礼。
“青鸾仙子免礼,师弟鲁莽,日后我自当前往娲皇宫向女娲师叔请罪,仙子请回吧!”原来玉鼎正与孔宣聊天之际,突然感觉心神不宁,掐指一算,知道云中子惹了祸,这才匆忙赶来。
青鸾自然听说过玉鼎的威名,又见他来了一手便将那江山社稷图挡下,知道今天的事情自己是解决不了了,收了图匆匆驾云而去。
“大师兄。”云中子见玉鼎来了长出了一口气。
“都告诉你不要插手了,怎么这么不听话。”玉鼎沉了脸,“这次幸亏是青鸾,若是那女娲师叔亲自出手,怕是等不及我到来,你就被那江山社稷图收了。回去后给我安安稳稳的呆着,不要到处乱跑。”
云中子也不是傻子,一看居然惊动了女娲,就知道朝歌之事不是自己能插手管的了的,当下诺诺点头。
玉鼎带着云中子回到金鳌岛,鉴于云中子瞎出手,差点惹出乱子,禀了老子,原始和通天,三人联合下谕:从今日起金鳌岛封岛,凡属三清弟子皆闭门修道,不可轻易外出,擅自离岛者逐出门户,不得再以三清弟子自居。
谕旨一下,整个金鳌岛都安静了,就是那些蠢蠢欲动,想出去走走的人也安分了许多,三清弟子啊,那说出去多有面子,这要是被逐出去,哪里还有脸在洪荒大陆上走动,反正也没多少年,忍忍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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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果然如你所说,那姜子牙心大的很。”孔宣说道,自从姜子牙下山之后,他和玉鼎二人便用法力幻出水镜,时时关注那姜子牙。
此番姜子牙下山却与原着中不同,他是截教的弟子,又被截教那些核心弟子视为关系截教气运的关键人物,自然诸多的照顾,他下山之后,就有消息传给了那商朝的太师闻仲。
闻仲是金灵圣母的弟子,算起来比姜子牙还要低一辈,收到金鳌岛的消息,自然不肯怠慢,姜子牙回到宋家庄没有几日,便找了上去,一番攀谈,觉得这姜子牙实在不愧孔宣师叔教出的弟子,有大才,很快推荐给帝辛。
帝辛看在闻仲的面子上,封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给姜子牙,就丢开不管了。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姜子牙虽然不说,可明眼人都知道他既然是太师推荐的,定然与太师关系不浅,对他自然多加照顾。
姜子牙在朝臣之中混的不错,可他自诩大才,又怎肯只在一个闲官的位置上久坐,想要往上爬,朝政又被费仲、尤浑二人把持,闻仲外出征战不在朝歌,没人帮他说话,只能压下满腹的不平,每日里混日子。
这日下朝之后,姜子牙外出闲逛,无意中遇上了为救父亲来到朝歌的伯已考,伯已考乃是那西伯侯姬昌的长子,姬昌因妲己之事得罪了帝辛,被囚于羑里城。没奈何,他只能带着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美女十名前来替父赎罪。
伯已考与那姜子牙相谈甚欢,便将自己救父的意思吐露出来,姜子牙却比他更了解朝歌的情况,知道那帝辛早已被妲己迷的什么都不管了,去求他释放西伯侯反不如去求那目前大权在握的费仲、尤浑二人。
伯已考听了姜子牙的建议,将随身携带的各种金银财宝送与二人,求他二人在帝辛面前替父亲姬昌多多美言几句。二人被那万金之礼迷了眼睛,满口答应,找机会趁帝辛心情的好的时候将此事提了出来,身边又有妲己枕边香风,帝辛当下降赦条,单赦姬昌速离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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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已考与那姬昌父子相见,恍若隔世,交谈几句后,伯已考又将多亏姜子牙出谋划策方能顺利将他救出的事情告诉姬昌。
姬昌一听眼睛就是一亮,心里盘算起来,他虽然年年朝贡,但是心中早有反义,尤其此次一劫,更加深了反商的心思,只是他那西岐贤人甚少,若能将姜子牙这样的大才弄到西岐,何愁大事不成。
只是成大事者面上总是不行于色,姬昌虽然动了拉过姜子牙的心思,表面却是水波不兴,只是告诉伯已考将姜子牙请来,要好好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
伯已考不明白父亲的心思,只单纯以为要请姜子牙,谢他救命之恩,便答应了,姜子牙也久闻这西伯侯的大名,自然一请便到。
宴席间,姬昌借着三分酒劲盖脸,半真半假的说话试探姜子牙,姜子牙也是‘反弹琵琶半遮面’般的打起了太极拳,二人你来我往,机锋不断,不过言辞中对对方的欲求都有了几分的了解。
伯已考书生气质,却是不明白二人的言外之意,只是坐在那里斟酒陪酒,姬昌看着儿子单纯的脸,心下叹息,这日后要是兴兵反商,这大业长子不知能不能撑起来。想到二子姬发,英勇果敢,颇有几分能力,但嫡子继位方为正理,这日后家事怕也是一团乱麻。
第四章
“这伯已考也不似表面显现出来的那样无害嘛!”孔宣托着下巴,津津有味的看着水镜中不停转换的画面。
自伯已考将姬昌顺利救出,回国之后,威望大涨,很多本来还在观望状态的人也都投靠了他的阵营,让一直雄心勃勃的姬发很是郁闷。
姬发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大哥只是书生一名,什么都不懂,就是仗着他是嫡长子才压自己一头,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更适合接任父亲的人选。
可伯已考这样一弄,好不容易被他说动的那些人又动摇了,姬发无奈,只能明里暗里给伯已考下绊子。
伯已考却表面看起来忠厚老实,实则也不是省油的灯,尤其现在他身边有了跟着过来的姜子牙出主意,那简直是如虎添翼,几次较量下来反而将姬发弄得吃了好几个暗亏。
“身在那个位子上,要真的是单纯如白纸,恐怕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玉鼎瞄了一眼水镜,淡淡道。
“哥?”孔宣收回了眼神,看玉鼎脸色有些不好,忙关切的靠了过来:“四哥,你不舒服吗?”
“我没事。”玉鼎摇头。
“哥,你是不是想起前世了?”孔宣略一琢磨,便知晓玉鼎心中在想什么,毕竟前世的阴影太深,就是表面上再装着若无其事,再装着淡然,想起来还觉得不舒服。
“不用了,继续盯着看吧!”玉鼎阻止了孔宣欲将那水镜收起的动作,也不知怎么了,突然间就想起前世的事情,兄弟们都想着登上那个位子,又有几个人知晓坐在那个位子上的滋味,冰冷,孤寂,说什么‘称孤道寡’,还不就是孤家寡人一个,“祥弟,当时你也动过那个念头吧!”
“是啊!”孔宣没有细想,随口答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玉鼎说的是什么,猛然起身,惴惴不安:“哥,我……”
“你别多想,我只是随口说说。”玉鼎看他惶恐不安的样子,安慰道。
“四哥,我,我承认我是动过那个念头。”当年风华正盛的时候,他自然也想过若自己登上那个位子会怎样怎样,可随后的十年,让他彻底冷了那份心。
“好了,我也是一时的感想,看你那样子。”玉鼎起身拍了拍孔宣的肩膀,“都是前世的事情了,咱们真的该彻底忘了。听说今天太乙师弟的宝贝徒弟降生,我去看看,你去不?”
“是该忘了。”孔宣呆呆的站在那里,他承认自己不是好人,身在皇家也不可能那个真的纯良如纸,他当年接近四哥也不是那么单纯,至于后来,对四哥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也搞不清楚了。不过幸好他追过来了,还好他们还有今生,抛弃了所有的身份,也不用管那些你争我夺烦心的事情,他可以给四哥一份完整的,纯粹的感情。
“哥,你别走那么快嘛,等等我啊!”孔宣边喊着便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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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鼎和孔宣刚走出大殿的门,迎面正碰上一个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年轻人一见他们,忙倒身下拜:“杨戬拜见师父,师叔。”
“戬儿。”玉鼎满脸笑容的将杨戬拉起来,上下打量着爱徒,“戬儿真是越长越帅气了。”
“师父。”杨戬被玉鼎调侃的是满脸通红。
这杨戬乃是玉帝昊天的亲外甥,他娘瑶姬是玉帝唯一的妹子,那是要星星不给月亮,要啥给啥,宠到了极点,可惜这妹子却是给了玉帝一个天大的惊喜。原来那瑶姬一次下凡间游玩,遇上了凡人杨天佑,动了真情,不仅私自结为夫妻,还为杨天佑生下三个孩儿。
玉帝在天界久等瑶姬不回来,终于是忍不住了,取出自己的昆仑镜一看,差点气晕了过去,好你个妹子,你哥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嘛,你成亲居然不跟你哥说一声,真是个小白眼狼,于是妹控的玉帝伤心了,对于那个偷走妹子芳心的杨天佑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怒之下发兵将瑶姬捉了回来,倒是没有伤害到杨天佑和那三个孩子。
瑶姬回来后是大发娇嗔,非要逼着玉帝答应把杨天佑和那三个孩子一起接上来,弄得玉帝是头大如斗。这仙凡不婚却是玉帝方才颁布的天条头条,他怎能带头违反。
之前没有这条,有不少仙人偷偷下界,与凡人共结婚姻。可这仙凡寿命不一样,仙人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便可容颜永驻,而凡人却逃不过生死轮回,日日衰老,到最后或是生死别离,又或是红颜衰而爱弥,没有几个成了好下场的,还有的仙人为了让自己的伴侣也能长生不老,却是私自传授仙法,偷渡仙丹,甚至乱了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