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众人皆醉我独醒+番外——晏青非
晏青非  发于:2013年0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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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好,你自己呆在这里吧!”见这位出了名大牌的歌手不听她的话,女服务员一瞪眼,咬了咬牙,“啪”地一声便将酒吧的电源全部切断。脚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跑到了酒吧的门口。只听“叮铃”几下金属摩擦的声音,竟是毫不犹豫地将酒吧的链条锁上了。

而留在酒吧内的桑巴库卓仿佛没有听到这些响动,只是不停地抽搐着身体,低语着。

“叛徒……叛徒……我是叛徒……他们……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怎么办才好……该怎么办才好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大叫一声,身体无力地滑到了地上。

城市另一头的沙漠腹地内。

“于是,老羊们牺牲了自己,让剩余年轻强壮的羊儿们越过了悬崖,继续它们一族的繁衍……”

扎西德勒大叔的故事说到尾声,大部分孩子已经趴在床上甜甜地睡着了。唯有苏莹几个人仍然坚持着,眼泪汪汪地听着这个有关藏羚羊生存的伟大故事,潸然欲泣。我打了个呵欠,半阖着眼躺在床单上看苏寒衣几个一脸凝重地思考着故事结局的意义,头脑沉沉的,像是快要睡着了。

“啊……怎么这样……那老羊他们就都死掉了嘛……好可怜啊……”苏莹紧紧地扯着扎西德勒大叔的袖子,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她一向是所有人中心思最细腻的一个,被这故事触动得也最深。反观苏寒衣、苏行之、苏打、苏络音几个,虽然也被震撼,却不会如此伤心。而我的话,就更不会为这样的故事所动摇了。

生老病死,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生物都必须遵循的法则。有所差别的,大概也只是生的时间长短而已罢了。正是因为所有事物的生命都如此短暂,所以人类才会更加珍惜地度过每一天。否则,便会虚度光阴,浑浑噩噩。

只是……即使是上辈子,我好像,也是一直在浪费时间呢……

苦笑了一声,听着苏莹他们几人的管家哄着几个孩子洗刷入睡。身体两侧各贴上来两个带着清凉水汽的小小身躯,一个有点犹豫地靠着我,一个果决地将我的腰圈在臂弯里。没有多注意苏行之和苏寒衣两人的行为,我带着一种微妙的遗憾感觉进入了梦乡。

梦中,是一片冰冷的空白。没有任何事物存在的梦境,传来遥远的歌声。

“马里……阿普赛了……”

什么声音?是什么声音在我耳边吟唱?

“娜姆加比赛勒思为,阿尔克特里拉……耶路默撒……巴开吴昏……”

带着奇特韵味的诵唱旋律加快,用从未听过的语言演绎着。一字一句都显得那么深奥难懂,但是……又带了点熟悉感……

“乌拉乌拉乌拉~~奥斯威!”

突然,吟唱的歌词反复开始念诵一个古怪的名词,咬字时坚定而狠厉。

“奥斯威!!!奥斯威!!!!奥斯威方朗特得!!!纳米兹娃伊塞!!!!空!!!!!!”

反复被念诵的名词,配合着骤然加快的旋律,在最后一记沉重的鼓声中,轰然奏响!

“呜哇!”被最后一声惊醒,我冷汗涔涔地从床上猛然坐起。夜色迷蒙,所有人都睡得正香。似乎和上次船舱里的情况一样,没有一个人发现我醒了过来。可是……有点不太对劲!

我看了看四周,姑且不论几个陌生的大人,苏打这只猴子可是出来了名的睡相差,半夜喜欢翻来覆去不说还会磨牙,为什么今晚会这么安静?我刚才醒来,应该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为什么一向警觉的苏行之都没有发现?还有脸贴着我的脸睡的苏寒衣,先前我翻身坐起时不小心撞到了他,为什么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事情好像不太妙啊……

我慢慢地攥紧了拳头,一根针落地都清晰可闻的帐内,兀自绷紧了身体。

穿上放在床底的鞋,背上放在角落的双肩背包,我最后看了一遍四周睡得正酣的众人,轻轻揭开了一点帐篷的帘幕。无孔不入的风呼啸着钻进来,我眯起险些被沙砾迷了的眼,看着几步外那堆熄灭的篝火——理应坐在篝火旁守夜的两个导游不见了,只有两个深深的臀部印子留在沙地上,证实了他们之前曾坐在那里安静地守候。却在之后的一瞬间,消——失——无——影!

心脏快速地跳动着。运动鞋踩着柔软的沙面来到了篝火前。我蹲下身,捻起一抹灰烬试了试温度,顿时血液冻结到了冰点。

冰冷的篝火。完全失却了温度的火堆,证实了本该守夜的两个人在前半夜扎西德勒说故事时便已离开。但奇怪的是,明明我们入睡前,我还听到扎大叔笑着招呼那两人天亮换班,而那两人也笑着应了声。那两个声线我绝对不会听错,就是一开始自告奋勇出去守夜的导游们。

为什么自从来到西藏起,我的梦里就常有那奇特的吟唱?

为什么理应一直守在这里的值夜人,却离奇消失了踪影?

为什么消失了之后,守夜人的声音还能留在原地,待到了扎西德勒大叔的呼唤,便愉快地应声?

黑暗的暮色下,荒漠寂静无声。只有沙砾飘过的梭梭声,枯冷而孤寂。我忽然觉得有点冷了。我抱紧了双臂,从背包里掏出一件稍厚点的棉衣披在身上,蹲在了守夜人留下的两个盘腿印子旁细细地研究起来。理智告诉我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回到帐篷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入睡,行动上我却忍不住想要沿着目前找到的线索继续探索下去,哪怕只有一个人……

也许,是重生以来习惯了这样在动荡中颠沛流离的生活。也许,我只是想找到一点可以做的事而已。

趴地仔细看了地上的印子很久,我终于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离得远了或许不觉得,但是一旦将鼻子凑近了这两人的座印去闻,会有一种很奇特的腥味飘进来。像一条细细的真相的线,牵引着我跟随前进。我皱眉嗅着这股让人不舒服的淡淡气味,一直走了将近一千米,才在沙堆的掩埋下发现了两个导游。

他们都死了。

眼睛还维持着生前圆睁的模样,整张脸却被不知道什么东西蛰得血肉模糊。干凝的血液结成了褐色,挂在脸上。他们的四肢扭曲着,大腿处都少了一大块肌肉。缩在他们引以为豪的民族服饰里,像一截腐朽了很多年的尸骨。长长的、伸出一截的手臂上青筋暴突,看得出死前一定经受了巨大的痛苦,才能有如此可怖的惨状。

“真是可怕呵……”

我捂住嘴,无声地后退了两步,对着这两人的尸体静默了几秒。

冷风割在脸上,刺骨的疼。正在我准备再走近看看这两具尸体的具体情况时,那股细细的腥味出现在了我的背后。

第五十五章:阴谋

某人离开后的半小时,一个黑影从床上慢条斯理地爬起,翻开手机,饱经风霜的脸映着荧光闪烁的屏幕,显得冷静而又诡异。他的眼睛乜斜着望向后方熟睡的人群,带了些许讽刺的意味,微微笑着。

“嗯,是的……是,他已经循着留下来的痕迹离开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具体情况并不是很清楚,但据说那些人就在这一带活动……”

“好的,我明白了,会按照你说的继续做的……”

“呵呵,怎么会?不会让他死的,老爷……”

第二日清晨。

“啊~~”苏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拍了拍因为昨晚睡得过熟而有些浮肿的脸颊,有些奇怪地感叹:“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睡得好沉啊~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居然还是昨晚那个横在床铺上的姿势,真难得……”

苏络音冷哼了一声:“你在炫耀你的睡相很差劲吗?我记得以前寒衣在出游的时候也是一直和你睡在一起的,最后早上就会变成熊猫眼。”

“唔!是啊是啊!就是这样的,那个时候苏寒衣最有趣了!!每次都跟在后面冷冷地瞪苏打,苏打自己却从来没发现!!”恰好触动了脑海深处有趣的记忆,苏沃和苏菲亚几个一起兴奋地插入了对话。

“是的,我记得苏打睡觉总喜欢磨牙!”

“苏络音的话,连睡觉的时候都穿蕾丝的睡衣!”

“绵月睡觉老抱着个娃娃,每次远看她被子都是耸起来一大块的!”

吴伯边叮咛着导游今日的行程边笑咪咪地听这几个孩子的童言童语。几个小屁孩互相数落着彼此的不良睡姿,惹得扎西德勒大叔禁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几个小家伙,也太有趣了吧!”他看向站在角落里偷偷捂着嘴忍俊不禁的苏莹,说:“说起来,小小姐,你睡觉的时候会不会也有什么特殊的习惯?”苏莹被扎大叔突然的发问吓了一跳,有些惊慌地摆摆手,脸蛋也红了半边:“才……才没有呢扎大叔!说起睡姿奇怪的,苏寒衣也是……”

话说到一半,她看向从刚才起便不发一言跪在床上的苏寒衣,男孩相较以往更加冰冷的眉眼无焦距地望向远方,双手死死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紧抿的嘴唇被咬出来血来……像是内心经历了什么极大的痛苦。苏莹顿时便噤了声。

几个想要看热闹的孩子和大人都止住了嬉笑,不明所以地望向苏寒衣。苏寒衣身旁的苏行之放下了手中的电脑,镜片折射着深黯的光辉,和众人一起注视着他。

苏寒衣抬起右手,掌间还残留着昨晚死死握着苏樵的手所留下来的指甲印子,低沉着嗓音:“大家……苏樵,不见了!!”

众人齐起到抽一口冷气,望向昨夜苏樵放置旅行包的角落——那里,早已空空如也。正如它莫名消失的主人一般。

“小樵少爷……怎么回事?小樵少爷怎么会不见了?”与愣住了的众人不同,吴伯首先反应过来,立刻冲向了昨夜苏寒衣睡过的床铺,翻起床单上下寻找。(扎西德勒:喂,老吴,你先冷静一点!)床底……角落……无论何处都没有那个孩子的身影。吴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掀开帐篷的帘幕正要冲出去寻找时,苏寒衣带了点绝望的声音慢慢响起。

“没用的……吴伯。我刚才是第一个醒过来,出去找过了,没有他离开的痕迹……而且守夜的两个导游也不见了……”

吴伯张口结舌地正要对想苏寒衣说什么,却被苏行之抬手打断。

“我补充苏寒衣说的。”他推了推闪亮的镜片,“吴伯,你们醒来前我和苏寒衣去观察过外面的情况。吴伯,我们的十辆吉普车的汽油,全部被人放光了。”

所有人都呆滞了。

“沙漠中只靠人徒步行走,想要穿行简直犹如天方夜谭,除非发生奇迹……所以,我得出结论,有人想要我们死。”

他凝重地望向为这些变故所震惊的扎西德勒等人,继续道:“所以,我们首先考虑的应该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在这里等死,还是其他的什么……”

苏寒衣一行人似乎陷入了人为的阴谋中,而这个时候,我自己也遭遇了巨大的危机。

广袤无边的大沙漠上,沙丘连绵起伏,浩瀚无垠。远远看去,一个小小的黑点正以极快的速度在沙丘上拼命向前奔跑着。

逃!

赶快逃!

如果不逃的话,如果不逃的话……

我捂着右臂上包扎好的被咬得血肉模糊的伤口,强忍着剧痛,以生平最大的毅力向前奔走着。我已经忘记这样的奔跑持续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头顶上的月亮似乎已经变成了烈阳,温度也由夜晚的寒冷转变为灼热。炎热的光线下,我大汗淋漓,几近虚脱。

“可恶……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倒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边皱着眉头低声咬牙,一边不停地向着北方前进。虽然我的速度在同龄人中绝对算得上飞快了,但是比起后面的那个家伙,还是显得太过缓慢了!若不是那家伙根本没有认真杀了我的打算的话,我绝对绝对,不可能逃得了这么远!距离太大了,无论是力量还是技巧、或者速度……凭一己之力,还是无法和整个世界抗衡!过去,真的有些太自大了!

长时间的奔跑下来,眼前开始渐渐出现奇特的光晕,鼻间呼吸到的空气也带了血腥味儿。这是快要到达极限的标志,我知道得清清楚楚。可问题是,即使我的整个生理系统濒临崩溃,我也不可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因为只要一止步,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我绝对……绝对……不要这样窝囊地死掉!”我喘着粗气,跑过一段隆起的小丘,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情况,身体一轻,便人事不知。

而另一边。

苏络音有些着急地望向正在电脑上不停敲击着的苏行之:“行之,查到了没有?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两人身侧几个孩子在导游们的带领下满脸凝重地不断穿梭来去,室内吵闹得让人头疼。苏寒衣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开始指挥着众人一起寻找蛛丝马迹。而吴伯则负担起了清点人数和食物等工作。

“这种事情急也没有办法。我的地图并不是完整的地貌地形图,要推测出苏樵的所在很困难。其他人做得怎么样?”

苏络音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两个导游是真的失踪了。吴伯他们理了一下剩余的一些东西。汽车汽油泄漏因为你们发现得比较早,所以每一辆上还剩下了一点点的量,但是集合起来也只能供一辆车开个半天时间。放在吉普车里的一些物资,除了大件无法轻易搬走的东西,其他例如压缩饼干之类的小件物品都被人带走了。问题最大的还是水源,我们的水袋只剩下了5个人喝的量,我想接下来好几天我们都得做好缺水的准备。”

苏行之低头沉思了一下,道:“食物的话,大家的旅行包里还有一些,应该还能坚持个几天。缺少水源的话,我们可以用喝完的空瓶收集大家的尿液,也能当水坚持几天。其他的话……”

“呀!”路过的苏紫惊叫了声。苏行之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问:“有什么事吗?”

“没……”苏紫窘得红了脸,嗫嚅:“我……我只是觉得喝自己的尿很恶心……”

苏行之冷笑了一下:“恶心?”他望向帐篷外正忙碌的苏寒衣等人。“等到你真的走投无路时,就会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恶心的……我们,都不想死。”

脑海里出现了那个无故消失的人影,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苏樵,你是不是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情景?没有选择,没有后路地……走下去……

第五十六章:他乡遇故知

头痛欲裂。

“呃……啊……”

我艰难地撑起无力的身体,捂着头从湿漉漉的沙地上踉跄站起。环顾四周,我所在的地方像是一处废弃的建筑物的大堂,整个空间的四壁用粘土墙铺得光滑平整,画满了奇特怪异的符号。大堂的中央有一尊被磨得看不清形状的神像,只有神像额头上的两个渐渐的凸起还依稀可辨。这里大概原本属于什么教的神庙,却在地壳运动的过程中被掩埋在了渐渐沙化的土地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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