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被拍在床上的时候真的很委屈。他只是帮忙接了一通电话,就让眼镜蛇逃过一劫而自己变成被吃
的那个了。可是没办法啊,光想想窦聿施看面条鱼的表情,就怎么也舍不得他硬着头皮去赴蛇宴。那
可是大老板专门请的,这是荣幸之至的事啊,就算怎么不情愿,还是会死撑着吃下去的吧。
所以回绝了还是对的。只是不知道自己话说的得不得体。就算不得体也不是他的事了,明天让窦聿施
自己想辙去吧。
他这样神游天外的显然引起了某人的不满。于是人家就着目前的有利姿势非常直白的给予了惩罚。
“啊!”陈初惊呼,刚刚的一下差点把他魂给撞飞了。
“都说……救人一命胜,胜造七级浮屠!嗯……我今天好歹做了好事!就,啊,你轻点,就一点好处
没有吗?”
“你救的是蛇不是人。而且,这不是正给你奖励呢吗?”
“蛇也是生命!还,还有,我,我,嗯……怎么没觉得,这……是奖励啊?”
“你不是说胜造七级浮屠么,我就带你登上七级浮屠顶!”
第二天一早,救蛇一命的陈初同志,就像从七级浮屠顶上摔下来一般浑身酸疼,特别是腰和某个隐秘
又和谐的部位。
由此他得出三个结论——
第一,救命果然不是件轻松的事;
第二,七级浮屠果然不可小觑;
第三,以后碰上关于软体类动物的事,得深思熟虑。
番外2
腊月二十三这天一早,窦聿施就把陈初从被窝里挖出来了,俩人拾掇拾掇出门。
提前说好的,今天中午去窦妈那里吃饺子。因为老太太说晚上开车不安全,因此改在中午吃。
一路上陈初窝在副驾上补眠,窦聿施尽量放慢车速,遇到红绿灯也是平稳的启停车。谁让昨天俩人都
喝了点酒,兴之所至,折腾的晚了点呢。
到了家里,老两口案板子也摆上了,连馅都和好了。
窦妈见陈初无精打采一副没睡饱的样,就让老头子领着上里屋再躺会,自个使唤儿子去和面。
陈初也没客气,实在是太困了,连瞪人的力气都没了。
一觉醒来,饺子香已经飘满屋了。陈初爬起来,顺着香味溜达到厨房,见人家一家三口都杵在一堆不
知摆弄什么。
“妈,”陈初凑上前,伸脖子瞅,“这是干嘛呢?”
只见大理石的台面上摆了三碗热气腾腾的饺子,碗沿上搭着筷子,中间还摆了一个小碟子,里面堆着
乳白色的小方块。
“啊,糖瓜!”陈初来了精神,伸手捻起一块就扔进嘴里。
“哎!”窦聿施急忙抓他的手,却没来得及制止,“那是给灶王爷的。”
“啊?”陈初一脸完全不知情的傻样,腮帮子被糖瓜顶的鼓出一块。茫然的转脸看着窦妈,“那怎么
办啊?”
窦妈看起来一点没生气,拿过旁边的蜂蜜罐子,倒出一点在窦聿施指尖上,举着儿子的指头抹在陈初
嘴唇上,慢悠悠的说:“没关系,给了小陈就小陈吧,小施的好运都拴在你这啦,指望着你嘴甜些,
给家里招来福气。”
抹完端着饺子进屋去了。一会又从屋里喊:“老头子,把醋拿过来!”
等厨房里就剩俩人时,窦聿施轻轻环住陈初的腰,“哎,小甜嘴,黏糊糊的难受不?”
陈初拼命把糖瓜咽下去,收拾收拾感动的心情,“别说,还真是挺黏的,能擦了吗?”
窦聿施轻笑,“怎么不能,来,我帮你擦。”说完就凑过去,伸出舌头仔仔细细帮人家舔了个干净。
陈初起先还推他,后来听屋里传来老两口聊天的声音,也就不怎么挣扎了。
吃过饭,两人起身准备回家,窦聿施突然问:“妈,今年有窗花么?”
窦妈乐颠颠的回里屋捧了一打出来,“有,有,多着呢,喜欢什么自个挑。”
窦聿施从众多红艳的剪纸中挑了一张“雄鸡报晓”,小心夹在报纸里,拉着陈初下楼了。
等回到家里,便开始兴致勃勃的满屋子溜达,比划来比划去,也不知道贴哪里好。陈初蜷在沙发里看
他折腾,奇怪的问:“为什么非要公鸡啊?今年又不是鸡年。”
窦聿施终于决定贴在餐厅窗户上,边找胶水边回答他,“因为他是咱们家的福星啊?”
“谁?”
“陈小公鸡啊!”
陈初一愣,随即把自己往沙发里埋得更深,脸蛋红扑扑的堪比贴好的窗花。
“就会耍嘴皮子。”
俩人休息了一会,门铃就响了。
窦聿施去开门,恭敬的叫了声,“小舅,秦先生。”
陈初在卧室听到,跳下床飞奔出来,“小舅,你看我的茶叶花怎么黄了?”
小舅换上拖鞋,棉衣脱了直接扔给秦最,跟着陈初大步流星的往阳台走,边走边埋怨,“给你的时候
不是好好的吗?我就说这花不好伺候,你还非得养。”
看着甥舅二人映在玻璃门上蹲着的影子,秦最无奈的笑,“就是个老顽童。”
窦聿施抱歉的说:“真是不好意思,还让你们跑过来,应该我们去看你们。”
秦最拍着窦聿施肩膀,“嗐,总在一个地方也没意思,换换地方,我们俩就是来玩的,不用想那么多
。”
等窦聿施和秦最做熟饭,养花课程还没结束。
“不用浇太多水,它喝不了。”
“我总记不住,看见干了就想浇。”
“明天买袋硫酸亚铁苗上,准好!”
“嗯,嗯,知道了。”
秦最不耐烦的打断,“花是吃饱喝足了,你们俩不饿啊?”
“熟了?”小舅明显根本没注意,这会才闻到饭香,赶紧叫着外甥过去吃饭。
吃了两口,小舅赞赏的看着窦聿施,“手艺行啊,怪不得臭小子胖了。”说完看着陈初笑。
陈初哪受得了被长辈这样调笑,结巴着反抗:“什么胖了,我这叫结实,谁像小舅似的,一辈子没多
长几两肉。”
“呦呵,还敢顶嘴了。”
秦最也接过话头,“有人撑腰了小子,敢跟你舅顶了。”
“我用得着他?”陈初斜了眼窦聿施,见他只是默默吃饭,不时抬头望着三个人淡笑,于是放心大胆
的说:“不管什么事都是我说了算!”
“哈哈哈,行啊小子,”秦最大笑,“有男子汉气概!”
陈初小脖子一扬,活像斗胜的小公鸡。窦聿施瞧着他那小样,忍不住嘴角微扬——小样,爱吹就吹去
吧,等晚上到了床上,看看到底是谁说了算。
由于四个人都多少喝了点小酒,开车实在不够安全,于是小舅夫夫决定下榻外甥小两口家。
才关了门上床,俩人就听见隔壁“咚“的一声。
小舅噌就坐起来了,“不会是喝多了耍酒疯呢吧?我去看看。”拽过衣服就想下床。
秦最拉住他,“人家没准闹着玩呢,你瞎操什么心,睡觉吧。”
“窦聿施!”陈初的尖叫隔着墙壁传过来,连秦最都吓了一跳。
紧接着那边又压低了声音,可还是隐隐传了过来,“不行,不——行——哎哎,等一下,会弄脏被的
,这黏糊糊的,唔唔……”
显然尖叫的部位被堵住了。俩人相视一笑,虽然不明白具体的谈话内容,不过就是床上的情趣,谁还
没经历过,也没往心里去,拉过被子准备入睡。
“啊!”突然,陈初的尖叫再次传来,这次可比刚才的惊悚多了。小舅睁着眼在黑暗中凝视秦最的方
向,不确定的问:“会不会,太激烈了一点?不会出事吧?”
这次连秦最也不确定了。
窦聿施的声音闷闷的传过来,显然比起陈初,他是刻意压低了,“等一下就好啊,乖,别乱动,一会
我再给你擦干净不就行了。”
“那么黏怎么擦啊?”
“擦不掉我就用舔的。”
“你!”
突然没动静了。小舅动了动,想起身,秦最按住他肩膀,“再等一下。”
“啊啊啊!你你你变态!啊——讨厌——”
窦聿施压抑的笑声传过来,“这不是希望你嘴甜点吗?”
“中午不是抹过了?”
“可是光抹了上面的嘴,还有下面的……”
“你TM的见过有人把蜂蜜往那抹吗?!啊啊啊!你给我住手……啊不对,住嘴!”
“咳咳……”小舅夫夫隔着一道墙噎得够呛,总算明白事情缘由了,反而极度不好意思起来。
“睡觉吧,”秦最说,“明天还得回去扫房呢。”
“嗯,”小舅半个脸都埋进被子了,“非得揪着他俩干活去。”
第二天俩小辈果然被揪到长辈家里扫房去了。只不过陈初一上午脸铁青,窦聿施一上午嘴抽筋。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