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于文天偷偷灌输不好的思想。“炯炯知道年少轻狂的意思吗？”

“当然知道。”炯炯抗议，他可是天才耶，不要小看他。

“那么。”于文天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炯炯知道人不轻狂枉少年吗？”

“这个……”炯炯点了点头，当然也知道了。

“所以逃课也是年少轻狂的一种啊。”于文天的笑意深了，他向炯炯伸出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还可以去吃好吃的东西哦。”

于文天的话，的确是一种魅惑。炯炯虽然是智障，可到底也是一个16岁的少年，属于这个年龄段孩子的轻狂个性并没有被磨去。他有自己独特的意识来解释和理解这个世界。

“真的？”炯炯的双眼闪亮闪亮的，好吃的，还有好玩的？他喜欢。

大学的课程是开放式的教育，老师不会去管这些学生是不是来上课，只要在考试的时候他们能够通过就行，更何况炯炯在这个学校是名人，他的事情，老师也不敢管。因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乐棉偷偷的笑了几声，也跟着从后门溜了。韩墨见状，自然跟在他们的身后了。     “等等我，等等我。”体育是乐棉的弱项，更何况是跑步。

“小棉？”炯炯和于文天停下脚步，“你怎么也来了？”而且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不紧不慢的韩墨。

“跟你们去玩呗，好吃的好玩的，不叫上兄弟，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嗯，兄弟。”炯炯搭上乐棉的肩膀，心有些飘飘然了，兄弟两个字，他好喜欢。虽然傻，虽然呆，但其实炯炯和普通人一样，他渴望有朋友一起玩，渴望被大家认同，因为有着这些渴望，所以他的心会寂寞。

但是现在，炯炯不会寂寞了。因为他和普通人一样的谈恋爱了，也和普通人一样的又朋友了。

“就是这里。”于文天拎着他们来到学院的后山。

“这条路不是上次……唔唔……”乐棉的嘴巴被韩墨捂住了。其实乐棉的嘴巴被韩墨捂住了。其实乐棉想说，这条路不就是上次炯炯被绑架的那次，在学生会视频上看到的那条路吗？被韩墨捂住了嘴巴，很快棉明白了意思。他一边用力挣扎一边用眼神示意韩墨，他明白了。可惜韩墨跟他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所以韩墨捂的很用力，直到乐棉被闷红了脸，他才松开。

“你要死啊，你要闷死我是不是，你这个没良心的。”乐棉一边咳嗽一边嘶叫。韩墨不反驳，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部。

炯炯在旁边看着他们，郁闷的心情慢慢扫空了，他笑嘻嘻的调侃：“小棉这叫可爱受。”

他话一落，韩墨拍手的动作卡住了，乐棉的咳嗽更加厉害了，而于文天眼角不停地在抽搐，可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你这是哪里学来的？”

炯炯双手插在裤带，很骄傲的回答：“家宝给的漫画里有介绍。”

“漫画？”乐棉虽然在咳嗽，可是耳朵很尖，他知道炯炯的漫画是从玉家宝那里借来的，平时看炯炯看的很有兴趣，可惜他对漫画没什么爱好，这下听炯炯这么说，也不禁有些好奇了。自从被沦为同性恋之后，乐棉看了不少有关这方面的资料，也看了不少讨论同性恋的论坛，这才知道，像玉家宝那种类型的女人，被称为腐女。

“炯炯啊。”乐棉红着脸，把炯炯拉住，两人走到最前面，“你看的漫画是BL漫画？”

“嗯，家宝说现在流行看BL漫画，BG已经被社会淘汰了，我们要赶时髦。”

“那……”乐棉咬着炯炯的耳朵轻声问。

“什么啊，好痒，我听不清楚了。”炯炯挖了挖耳朵。

“就是那个H啊，BL漫画里有H吗？”乐棉连耳根子也红了。和韩墨的相处有些亲亲摸摸了，那人是很容易动欲的，乐棉时常能感觉到韩墨身体的变化，并且他自己也有这方面的反应，只是每次变化的时候，他们各自避开彼此去解决。

“废话，当然有了。”炯炯声音大了，“H是爱情的调和剂嘛，所谓相亲相爱就是亲亲再爱爱啊。爱爱之后感情就会好，就像我和小神小有一样。”他说的头头是道，旁边的三个人听得脸红脖子粗。

“炯炯。”乐棉再把他拉远些，“那H的时候，真的是攻的那里放进受的那里？”他很含蓄的表示自己的好学。

“什么那里哪里的？”炯炯最喜欢别人问他知道的问题了，这表示他比别人聪明。

“就是……”乐棉不好意思问了，可是又很想知道。于是他动手放在炯炯的两腿间，“就是攻的弟弟会放进受的屁屁里吗？”想一想，那么大的形状，怎么可能放的进去，然论坛里那些人都是这么说的。

“嗯，放的进。”炯炯用过来人的身份安慰乐棉，“小神和小有的，就放的进。”

“骗人。”

“不骗人。”

“可是屁屁那么小，那个那么大，怎么可能放的进？难道两位学长长的很小？”韩墨好像很大耶，乐棉烦恼了。

“瞎说。”炯炯觉得，他最喜欢的小神和小有被侮辱了。“小神和小有的很大，比谁都大。而且他们长得高，长得高就是大。”这是炯炯的理论。

“那怎么放的进啊？不会痛嘛？”

“第一次有点痛的，可是后来很舒服。开始先把手指放进去，然后再放弟弟。这样就不疼了，一会儿进一会出之后就会很舒服。”炯炯说着说着，声音轻了，他站着不说话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于文天和韩墨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两人分别在内心呐喊，千万不要再出现第五个人了。可是呐喊还没有出声，炯炯却停下来不走了。

“怎么了？”于文天上去几步。

“我想回学校了。”炯炯低着头，声音没了精神，有些气馁。“我想小神和小有了，我想去找他们，不要去玩了。”

“炯炯。”于文天双手搭上他的肩膀，“你抬起头来。”

“嗯？”炯炯抬头，拿双曾经是神采奕奕的眸子，现在有些暗淡了。可是他们忘不了刚才这少年说起自己喜欢的那两个人时，那么有朝气。“炯炯，你幸福吗？”

幸福的形状，谁也看不见，大家只能去感受。

“幸福吗？”炯炯重复着，脑海里飘过很多的面前，有英文ABC，有语文词语，有数学几何，从幼儿园到大学，最后占据他闹海的，是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是那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接着炯炯笑了，“我很幸福，因为我有两个媳妇。”

“那你去吧，去找他们吧。”于文天让开路，“要这么开开心心的去找他们，把你这样的笑容带给他们。”炯炯需要承受的舆论，远远比不上他们，但是于文天知道，如果炯炯一直这样笑着，那么对那两个人而言，就是最大的回报。

“好。”炯炯朝着学校的方向跑了，跑了一半，他回头：“小棉，跟自己喜欢的人H，是件很开心的事情哦。还有韩墨，你不要一直板着脸，这样H不起来了。文天，你也一样，要学会这样笑哦，不要总是一副要死的样子。”

幸福在前方等着他们。

第103章：囧囧围攻

炯炯熟门熟路的来到学生会，中途遇见了玉竞连，被告知东方有已经毕业了，不在学校，而东方神在教学楼里。炯炯不明白为什么小有毕业了也不联系他，不过炯炯知道，小有是很厉害的人，所以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这么想着，炯炯就给东方神打电话了。东方神表示现在忙，过会儿来找他，可是炯炯很有志气的说，他自己可以去找东方神。所以现在，炯炯迷路在法学系的大楼了。

他不知道东方神的教室在哪里，想问别人，可是有些怯场。看见对面有几个女生走过来，炯炯终于鼓起了勇气：“姐姐，请问东方神的教室在哪……”

“啊……”哪知炯炯才走到她们的面前，几个女生就尖叫了。“同性恋，走开。”

“好恶心。”

炯炯才伸出的手，停在了那里，他呆了，傻傻的忘记了反应。

“弱智是会遗传的，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们。”

因为那几个女生的尖叫和尖酸，引来不少同学的注意，有的甚至从窗口探出头，好奇的看着，今天早上的报纸，看过的人不少。炯炯的这张脸长得很显眼，所以认得的人不少。有的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我不恶心。”炯炯辩解，声音弱的像蚊子在叫一样，这些人根本不听他解释，把他围在中间，像什么一样的欣赏着。“我不弱智，我很聪明。”炯炯又出声，可是没人理他。

“变态。”

“死同性恋。”

“弱智。”

“我不是弱智，我不是变态，我不是……”炯炯捂住耳朵，这些人好讨厌，为什么不听他解释，他好难过，他觉得心好疼，她好想哭。可是，炯炯咬着唇，他不能哭，因为文天说过，他要这样，笑着去找小神小有他们，所以不能哭，他要笑，要微笑。

“他还笑了，是在笑我们吗？”不知道谁说话了，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时候，这个人还能笑出来。

“诺克亚是名校，怎么能够认可这种人的存在？”大家开始言辞攻击了。

“对，把他赶出去。”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有人用手中的东西扔向炯炯，开始只是零食，面包什么伤不了人的，接着是饮料，甚至是笔，或者笔记本，身上被扔疼了，炯炯抱着自己蹲在地上，他抬起了头，他想问他们，为什么要拿东西扔他，然就是无法发出声音。因为一旦说话了，炯炯怕自己就要哭了，就不能再笑了，他要笑着给小神看的。

啊……不要……开始，那些东西只是扔在炯炯的背上，或者旁边，直到有一支笔飞向炯炯的脸部，那些同学才慌了，甚至捂住了嘴巴，吓到了。

好温暖。是谁抱住了他？也是好熟悉的气息，那是小神。东方神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脏的跳动快要停止了。他本来在阅览室里找一些论文的相关资料，在等了很久没有等到炯炯的到来，不禁有些担心了，所以出来看看，没想到却是看到这番情景。

千钧一发之际，他抱住了炯炯，笔被他的背挡住了。是他忽略了，忽略了这些人对同性恋的歧视，他本来以为炯炯是该试着走出第一步的，所以才答应炯炯自己过来，他也以为他们学法律总是比普通人想得透彻些，看样子他错了，错的离谱。

担心在确定了炯炯的安全之后，转化成了怒气，且一发不可收拾。旁人感觉到了，东方神是谁？即便他是同性恋，在这个学校里，也没有人敢拿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可是炯炯不同，在一般人的观念里，弱智等于是好欺负的。

正当大家打算散开的时候，东方神沉沉的出声了：“都给我站住。”他和大哥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怎么可以让人这样欺负。

要追究同性恋的错，不在炯炯的身上。是他们把这些概念灌输到他的脑子里的，是他们一开始就打了他的主意，这一切，不是他的错。

“在场的每一个人对法律的条文应该不需要我来一一指出吧。”东方神抱着炯炯站了起来，他把炯炯的脸埋进自己的胸膛里，锐利的眼神骇人的看着大家。

被他的眼神震到了，不少人后退了几步，不敢开口说话。

“在我还能控制自己的脾气之前，谁自首站出来，告诉我他犯了什么罪，要遭遇你们这样的对待？又或者谁来告诉我，在言语和行为上攻击无行事行为能力的人，会被判为什么罪？”

“他最多在精神上受到伤害，法律不支持精神损失，即便要赔偿，那就开个价。”有人对东方神的质问不满了，发表看法。

“就是，既然敢做就要敢当，难道他不是同性恋？我们说错了？”

“不只是同性恋，还是弱智吧。”

只要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争议就会开始，就像现在一样。不过还是多数人保持了沉默。东方神感觉到了怀里的人在颤抖，怒气像是火焰，熊熊燃烧了。“你知道，要把一个人变成弱智有多么简单吗？”他盯着那个人，唇角勾起邪恶的笑意，就像地狱的撒旦一样。这样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在法庭上我等你的赔偿，我倒是想看看，这场精神损失的赔偿费，你支付不支付得起？稍后我会给你律师信？”这是东方神对另一个人说的话。

“我不怕对全世界的人承认，也巴不得对全世界的人承认，我东方神就是同性恋，那又怎样？是你在嫉妒吧？”东方神还是在笑，而且更深了。“放心，这里的每一张脸我都记住了，律师信一封也不会少。我从来都不是文明人，也不习惯做文明的事情，大家记住我的话。”

说完，他牵着炯炯的手，离开了。

身后，那些人愣在那里，理智清醒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情。东方神牵着炯炯，一直在走，他的脚步越来越快，炯炯有些跟不上了。“小神。”炯炯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却发现他没有反应。“小神。”炯炯加快脚步，从背后抱住了东方神。东方神的身体僵硬了，他的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他在怪自己，是自己的粗心才让炯炯遭受了别人的攻击。“小神，我不怕。”

脸贴着东方神的背，好温暖的感觉。

一句我不怕，软化了东方神的态度。他转过身，挑起炯炯的头，那个孩子还是在笑，可是笑的好丑。“不开心就哭吧，我让你靠。”

炯炯摇了摇头：“我不哭，我要笑，我要笑着告诉小神和小有，我很幸福。”

“傻瓜，你这个傻瓜。”东方神把他抱进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心好疼，听着炯炯的话， 他的心好疼。

“不傻。”炯炯在东方神的怀里快断气了，却没有挣扎，“小神不生气，我不难过。我……我不是弱智，也不是傻瓜，我不难过。”渐渐的，声音开始抽泣了。他是傻，可是不是没有知觉，没有想法。

“傻瓜。”东方神放开了炯炯，轻轻的吻着他眼角的泪水，“我喜欢炯炯是个傻瓜。”吻沿着他的脸庞下滑，来到他的唇上。因为秋天的气候变得干燥了，所以炯炯的唇也有些干燥了。东方神想用吻来滋润他。

舌头一如既往的伸进了他的嘴巴里，一颗一颗的摩挲着炯炯的牙齿。代表着东方神越来越爱的心。

东方财团总裁办公室东方有接任总裁位置的午后，召开了第一个秘书会议，各个秘书都非常紧张，对这位同性恋的老板更是不敢多看一眼。深怕同性恋过于敏感，让老板以为他们在歧视他，这样一来，工作就不保了。东方财团秘书室的工作，谁都不想失去的。

“如果大家的思想还停留在我是同性恋的那个阶段里，那么现在去准备辞职报告。放心，我不会挽留。我不想因为我下属的工作效率而影响我的节奏，即使这个人很优秀。如果大家觉得现在是上班时间，那么准备开始会议，至于我个人的私事，我不介意大家拿到茶后去讨论。”东方有已经戴上了眼镜，斯文的外表下，是一颗冷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