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多了。”杜媛帅性的抓了几下头发,关心的说:“所以,星莫,你别和单北走的太近,这样会引
起不必要的误会,对他是,对你自己更是。”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你四年前离婚到现在,身边都没个女朋友,倒也确实容易让人往那方面想。”
杜媛是和江星莫还算投缘的一个异性朋友,他们是朋友也是同学,按年龄来说她还比江星莫大两岁。
杜媛曾经有一度喜欢过江星莫,后来发现要真和他生活在一起,两个人的脾气还真没法合得来。人与
人相处都是在一定关系的限定之内的,他们两人的脾气挺像的,所以,作为朋友,他们对对方的生活
细节就算再看不顺眼,至少谁也管不着;但如果作为情人或夫妻的话,杜媛曾经假设过,那定是一天
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了。
基于以上原因,杜媛在想明白之后也就早早的断了对江星莫的爱慕。
“那个,小媛……你那些朋友为什么要向你打听我?”等到江星莫终于发出声音的时候,已经听杜媛
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话了。
“哦!老天啊!”杜媛再次习惯性的扒着一头短发,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身边这个天然呆的友人。不
过无奈过去后,也知道自己也就是觉得他那种天然呆象可爱才喜欢上他的。“你啊,每天照镜子的时
候你都不觉得自己……呃……很有那啥气质么?”杜媛实在不好意思用过于女性化的词去形容江星莫
,再说了,她要真说出来,还不被他劈死啊。
江星莫怎么会不明白杜媛刚刚说的一切,之所以问只不过想逗逗杜媛罢了。这小妮子越来越喜欢把别
人的烦恼往自己身上揽了,他不帮她矫正矫正怎么能称得上是她的朋友呢。
“本少爷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看到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在对自己笑呢。”江星莫哼哼两声,转身就往
演播室的方向走去。“快进去吧,时间差不多了。”
6.爱情究竟是什么?(二)
自从‘舞林盛会’第一个晋级赛后,又过了一周。这一周内,很多事依旧按着应有的步伐慢慢地前进
着,比如江星莫的生活;又有很多事却在脱轨的轨道中擦火冒烟,比如单北的事业。
近期,‘创’所有的员工都在为秋冬季的发表会在忙碌着。设计部的设计师们忙得天天日夜亮着桌前
灯,办公桌附近的地上,白色底稿纸都可以把地板的颜色给覆盖了。所有设计师的助理们除了跟着师
傅辅助打样外,还要负责跟在师傅身边整理底稿,连带着日日陪着师傅们加班。
再看市场拓展部内,基本上一整天除了座机固有的‘嘟嘟声’外,各种各样的手机铃音不断叠加着从
部门内响起。好在‘创’每各部门都是独立的,所以市场部的忙碌影响不到设计部的诸位大设计师们
。
而以单北为首的三位董事,再加上每个部门的部门经理们,在短短的一周最后冲刺中,终于订下了秋
冬两季的新品发布会的样衣底稿。
三十款秋衣,三十款冬衣,其中男女装各占二十款,剩余的十款为‘创’成立十年来首次推出的情侣
装。总共六十款,却是在五百多款的底稿中大浪淘沙淘出来的。‘创’的正式设计师一共有十位,每
两季度每位设计师都必定要出自己满意的六十份底稿,可想而知,这每个月万把块的月薪并不是随随
便便就可以捞到的,没有点真才实学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此次秋冬各十款情侣装确实是整个‘创’的亮点,年底‘创’的大部分员工能不能拿到丰厚的奖金,
就都在这二十款情侣装中了。
一直在为秋冬季新装推出而忙碌的单北,整整一周是真的忘却了那些儿女情长。从某个角度来说,单
北其实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男人,他虽然打从心底渴望真爱,但同时又很理性的会摆正心态把面包放
在爱情之前。
事情的突变是在订下六十款样衣的第二天午间,单北依然在为了新品发布后期事项努力工作,连带着
午饭如同忙碌时一样被他抛在了脑后。秘书把电话接近来的时候,单北正在对着被选中的二十款情侣
装深刻冥思中……当然,咱们精明能干的单董事长不会无缘无故的对着二十张纸头穷看,他那是在想
怎么通过这二十张纸赚到更多的钱。
电话讲了十分钟,但在单北看到电话之中的人发来的E-MAIL之后,单北对着电脑屏幕发了整整二十分
钟的呆,连带着单董事长办公室的电话在这之后,一整天都占线了。
二十分钟后,单北拿起电话拨了任浩的内线。电话中单北的语气轻轻地,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说出来
的话却让手里握着笔的任浩顿时一个大力把笔给折断了,后又火速奔到了单北的办公室中。
任浩早已经顾不得秘书的惊讶,门都没敲一下就打开了单北的办公室,进去后背抵着门看向办公桌后
仰望房顶的单北。
“告诉我撤掉那二十款底稿的原因。”任浩已经恢复了刚刚奔过来时的气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
刻他左胸中的心脏跳得有多么的快速。
“十五分钟之前,《时尚杂志》的编辑打电话给我说想要我们今年秋冬季的样衣照片,之后还好心的
把‘人气’今年秋冬季样衣照推荐给我看。”单北说这话连动都未动过一下,“E-MAIL并没关,你自
己看吧。”
任浩冲到单北的办公桌前,拽着鼠标,转过显示器便一页一页的翻着,越是到后面,任浩的脸色越是
难看至极,到了最后,他竟也做出了刚才单北做过的行为,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像是要把屏幕看穿
似的。
‘抄袭’——这个名词在很多行业内都被视为禁忌。名作家怕,大型企业的专案企划员怕,各行各业
的设计师更怕,就连演艺界的明星都怕别人指着自己说自己的演技是在抄袭某某某前辈。而对于二十
款情侣装中足足有五款是出自于任浩手中的他来说,刚刚看到的东西对他简直犹如下雨天走在路上突
然被雷劈到。
而对于沉默中的单北来说,这E-MAIL中的样衣图除了和自个儿公司设计出来的一模一样外,人家‘人
气’还在这每一款中都添加了亲子装,这也是他在接到这个噩耗之前想出来可以让公司多赚钱的办法
之一。
“为什么会这样?”很久很久之后,任浩还是开口喃喃自语道。
又过了许久,单北站起身来,拍拍好友的肩膀以示安慰道:“我今天都不会回公司了,你等会儿记得
让设计师们暂停对那二十款样衣的打样。另外,你和其他几位设计师们讨论下再选出二十款独立作品
,把这个数字补上。其实,往好的方面想,在衣服还没上生产线之前,我们并没什么实质上的损失。
”之后,便不再说任何多余的话,跺着有些疲惫的步伐踏出了一直奋斗了好几年的办公室。
这场变故正如单北对任浩所说的,‘创’确实没有实质化的损失钱财,但从另一个收入角度来说,营
业额的减少已经算得上是一种变相的损失了。而被打击的最多的是包括任浩在内的那十位设计师,对
于设计师来说,底稿是他们的生命,就像母亲怀胎十月孕育出来的孩子一样,是宝贝,是旁人不应该
盗取的唯一。
当二十款情侣样衣停止打样后的第二天,‘创’中的三个股东,也就是单北、任浩和白桦三人便先在
单北的办公室内开了个事情追究会议。
坐在自己专座上的单北早就在昨天一个下午加一整晚的发泄后,平复了五味具杂的情绪。另外坐在他
对面的任浩和白桦又是另外两副场景,一个满面气愤,一个则是低头沉默。
“北,这次的事我一定要追根究底的查,如果被我知道是谁把这些设计图泄露给‘人气’,我非打他
一顿不可。”任浩终究是收敛不了自己的脾气,愤怒之势毫无遮拦地表现在脸上。
“桦,你说呢?”对于白桦的沉默,单北并没其他的想法。三人之中,白桦为长兄,早在若干年前,
不管发生什么事,白桦就一直比他们俩要沉得住气。
7.爱情究竟是什么?(三)
白桦听到询问,才缓缓地抬头和单北对上了视线。随后他又看了气愤中的任浩许久,最终用有些晦涩
的嗓音说道:“如果打到罪魁祸首你能消气的话,就打我吧。”一如以往的坦然目光,似乎一切都未
变,但最终却在他们三人心头上都深深地裂开了一道口子,一道想要痊愈却很难再恢复如初的口子。
“你!你个混蛋!”五个字后,任浩在不敢置信和怒火攻心之中用行为实现了自己的言语。
十分钟后,白桦的衣服破了,清瘦白皙的两颊多了些许乌青和淤红,身上被撕破的地方除了看得见的
指甲抓痕外,看不见的地方伤得应该也很重,因为自始至终都未还过手的白桦此刻正双手抱肩蜷缩在
地上。
出手打人的任浩则是满脸泪痕的靠在不远处的墙上平复情绪。三人之中最平静的就属单北了,他起先
也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消化视为兄长的白桦道出‘抄袭’的真相,静静地看着任浩用行动向白桦讨回
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的尊严,然后在两人消停后,哑然地道:“白桦,自己站起来坐好,任浩你也过
来坐好。”
见两人都听话的回到最初的位置后,单北开口道:“说吧,为什么这么做。”那么多年来的兄弟不是
白当的,当单北在消化了白桦的坦白和坦然目光之后,就明白了白桦做这事虽可恶至极,却也一定有
他自己的理由。
“‘人气’的总裁白天豪是我妈的前夫。”听到这话,单北在心中不免翻了翻白眼,感情这小子还真
就不肯承认他母亲的前夫就是他亲生父亲啊,还绕着口介绍。
“这事不是为了那人我才做的,”从不低头说话的白桦从刚刚到现在都未抬过头,话音中的颤抖是显
而易见的,“那人向我妈提出,要回到他身边的条件便是‘创’今年秋冬季的二十款样衣图。”低颤
地嗓音渐渐夹带着叙述者淡淡地不甘与深深地无奈。
“这事,我知道是我的错,但我也早已想过弥补的办法了。”白桦从衣袋中掏出一张中国银行的储蓄
卡,慢慢地放到单北的办公桌上,置于三人视线的中间。“这张卡里一共二十万,是弥补给设计部的
设计师们的年底分红,置于公司的亏损,”白桦直到这一刻,才肯把自己愧疚的目光对上单北的双眸
,“如果你们还愿意让我继续留下来,那么我会用我全部的收入把这亏损填补上……如果你们肯原谅
我的话……”
那么多年来,白桦从来没有和单北、任浩提起过,他们只知道白桦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离异了,
他一直随着妈妈生活。
这件事在任浩的认知里是:世间百态,全世界离异的夫妻多的是,单亲妈妈更多,白桦的单亲生活从
来都不会需要旁人的同情。所以,那么多年来,他每次撒泼了就往白桦的怀里钻,却从未想过其实白
桦的内心深处也希望能有个可以依靠的人。
单北则是:从未有过对白桦的怜悯之意,因为对于双亲都健在的白桦来说,他从小便是孤儿的身份,
让他认为白桦其实已经算是受到了上天的恩宠。所以,他从未在这一方面关心到白桦,同样有些时候
会依赖上比他大两岁的白桦,只是没任浩那么过而已。
最后还是单北开得口:“先别提原不原谅了,你可一定要为公司填上这次的损失。”单北看向已经恢
复正常气色并将衣服整理好的任浩,“浩,你先出去通知各部门的经理,就说这事董事会会私下处理
,也会给到合理的补偿,让他们不要再谈论这事了。”
待任浩出去关上办公室门后,单北问白桦:“白天豪提出这要求你就不反对么?”这确实是单北在意
的一件事,现在的白天豪可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如今这样算什么?前正妻若干年后变身为第三者?
“我怎么没有反对过?”白桦首次在至深的好友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我能劝的话都连续在我妈耳
边重复捣鼓了不下百遍,可单北你知道吗?最后我妈哭着跪在我面前对我说‘小桦,妈这一生最后的
遗愿就是能待在经常看到见你父亲的地方过日子。’我不答应她的话,她会自杀……”
“单北,我好恨我爸,他为了得到地位和权力,利用我妈攀上白家,等到他羽翼丰满,白家成了空壳
后,转身一纸离婚协议书活生生的气死了我外公,我妈从那一天开始换上了轻度抑郁症;我同样怨我
妈,几十年了,只要每次回家面对因为那个自私的男人而患上了抑郁症的她,我的心就像掉进冰水之
中,失去了热度,那一刻生命对我来说毫无意义,那一刻的我比我妈更想尝试死亡那一刻的感觉。”
“三十多年,我一直没办法去理解我妈为何会对白天豪这样自私又自利的男人从一而终,死心塌地。
可单北,她是我妈,是给予我生命的人,当她哭着求我,你能了解我当时的感受吗?”白桦的眼眶中
积聚着层层水雾许久许久,单北明白,这是白桦最后仅剩的一点骄傲,他是决不会认它溢出来的。
“盗窃之事,对于公司和各位设计师来说,我是十恶不赦的小偷;但对于我妈来说,我只是个心碎过
一遍又一遍的儿子,一个没有父亲,不被母亲重视过的儿子。单北,我答应帮我妈后,我就从未奢求
过能得到你和任浩的原谅。就像我妈这几天顿顿做了我小时候最爱吃的菜想要弥补我,补不回来了,
时间在走,人在变,我小时候喜欢吃的东西现在没有一样是喜欢的,她把所有的精力都给了白天豪,
我对她来说终究还是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单北没有插话,他也不知道该对白桦说些什么,心底有一丝小小声音在问:十年之间,单北你又给予
了白桦什么?你连挚友的痛苦都感受不到,你这叫什么朋友?白桦的伤,白桦的痛,白桦的绝望,他
都不懂,甚至是知道真相后,他还是体会不了白桦的受伤的心灵之痛。
单北拿出烦躁疲惫时才会用到的烟,点上后并没有抽它,只是看着那一丝细细的烟屡在空气中有规律
的飘散着。有些可悲的想没有至亲的自己,从未体验过被至亲忽视的感觉,白桦方才瞬间露出一丝绝
望的目光深深地刻入了单北的脑海中,压的他心烦意乱,又束手无策。
8.酸酸涩涩如青梅(一)
那天,失神许久的单北根本就没发现白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后几天,整个‘创’从里到外的气氛都怪异的可怕。不过让人庆幸的是,情侣装的新企划暂停并没有
影响到‘创’整个秋冬季的营业额冲高,同样每两季推出的六十款服装,在当年的秋冬季照样破了同
年春夏季的营业百分比。
同时‘创’中有资格年底能分到红利的员工们,在事发的下个月均都发现自己的工资卡中多出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