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梦之朦——安毅
安毅  发于:2012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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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也是真心想得到白桦的祝福。

来到质量监控室的时候,没看见白桦的身影,便抓着一个员工问了下他们白总的去向,被告知他可能

在天台抽烟放松。单北转身离开办公室,乘上电梯到顶楼。

顶楼的布置与格局有些类似于单北在郊区的那套小别墅的天台,只是没有别墅精致与精细,只是粗粗

的造了些挡风的玻璃,放了些不去照顾也死不了的绿色植物。当时这块地方本就是给员工用来抽烟放

松的,所以就考虑到季节和温度,也就成了现在这样建筑上的小花园。当然,这大部分的装饰与打点

都要归功于‘创’中的所有有心员工。

单北来到天台便看见白桦仰望天空发呆的景象,他手中的烟眼看都已经烧光了,那人还没所察觉。单

北心想,大概这人母亲那边又出了什么事了。他并没刻意放轻自己的脚步声,也是想让在冥想的男人

回神注意有人来了。

白桦听见脚步声回过神来,看向来人。

单北已经坐到了他的身边,并轻声的说了句:“哥,有心事吗?”单北很少会对白桦叫哥,这个习惯

确是在那次偷盗事件后养成的,也是因为那次的事,单北决定往后一定多留一份心去关心这位自己一

直尊敬着的大哥。

这一声‘哥’,难得听到的呼唤倒也让他有一种错觉,仿佛此刻的单北不再是那个成熟稳健的成功商

人,而是那一年他们在夜校刚认识彼此时的邻家男孩。这样的错觉让他安心,也让他静心。“我妈让

我搬出去住,说是我在有时候不方便。”

单北听闻便再也做不出任何安慰的动作或话了。白桦的母亲他虽然不是很熟识,但在他们三刚刚开始

创业,那段艰苦的时候,还是受到过几个长辈的支持和关照的。在单北的心中,白桦的母亲是一位挺

出色的女性。然而在那事发生过后,单北便只是感慨陷入感情中的女人挺可怕,却不知白桦的母亲会

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单北抬起手臂揽住白桦的肩膀道:“哥,我那还有一套房子,本来是用做投资的,当时买的时候就是

装修好的商品房,里面东西挺齐全的,最重要的是离公司也挺进的。要不,您就先给小弟当一回儿房

东?”那套房子单北确实是用来投资的,并没有想过要去使用它过。

白桦回头看向单北,眼中有些感动,有些激动,有些不知所措。

“哥,你放心,兄弟一定会挺你到底的。”单北企图转移那个无比承重的话题,想起了自己的来意,

便说:“对了,我是想来跟你说小莫的事。小莫现在是我的情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跟他走到两人都

白发苍苍时,但有一点我现在可以很肯定,那就是我对他是认真的,我想要你的祝福。”

白桦在听闻单北与江星莫的关系时,不受控制的僵硬了一会儿,然而这样的僵硬纵使单北的手还搭在

他的肩膀上,他也是感受不到的,因为那个最为僵硬与疼痛的地方是白桦的那颗心。那是一种莫名其

妙的疼,在白桦还没有来得及明白他对江星莫的心情时就夭折了。

单北还在叨絮着说那一次也是小莫的鼓励他才明白那时候的你最需要的就是信任。白桦的脑子有一瞬

间的空白,不为江星莫知道了他那些搬不上台面的事,而是那一份方才才明白过来的情愫。

初冬的夕阳有些红彤彤的,印在单北幸福的脸上很暖。而白桦的心却是苦涩的,有些哽咽暗哑的说道

:“祝福你们,希望你好好对待那人,他是个值得被你好好对待的好人。”

单北收下了白桦的祝福,心中的喜悦让精明的他忽略了男人嗓音中的异样。转而更加兴奋的提议道:

“今天来我中山西路的公寓吃饭吧,我和小莫一起做些好吃的,大家热闹热闹。”

白桦本想拒绝,但转而一想还是去看看那个他有过牵挂的人儿吧,如果他真的幸福那他便也能放了,

后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

“好,那我现在就下去和小浩说,哥你一起下去吗?”

“不了,我再抽根烟,坐一会儿。”白桦笑着摇手让他先下去。

天台上又恢复了十分钟前的寂静,白桦真的重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这次没再浪费,反而是狠狠地猛

吸了好几口,直到烟入肺腑,把他呛到了才罢休。

于是空寂无人的天台上白桦发泄似的咆哮道:“老天你真TMD会作弄人!”

好吧,时间不会因为谁而停止,一些人在逝去,一些人又在出生;一些事在结束,一些事又在开始。

当白桦踏进单北在中山西路的公寓后看见江星莫正围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着的背影时,便在心中诅咒着

:操!真不应该来受罪!

白桦不得不承认自己此刻心中的气愤是来自于一个叫嫉妒的词语,在来的途中,他N便的安慰自己说,

那些刚刚发芽的情愫并没什么了不起的,而且他很肯定自己以前一直是个异性恋者。只是……那个围

裙系在江星莫纤细腰肢上的视觉刺激了他,让他坐如针扎。

“桦哥,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咋北哥的阴险所在。吱吱~你瞧瞧这两家本是独立的房型被他这样大刀阔

斧的改动后,现在是真正成了他金屋藏娇的好道具了,佩服啊佩服!”任浩一个人在两间屋内乱串参

观着,一边还不忘扯大嗓门损单北。

“小浩你就贫吧,等会儿好吃的都不给你吃,我家小莫的手艺可不是一般的好啊。”单北心情大好,

也不跟任浩那些酸来酸去的话计较。

而一边的江星莫在单北拎着白桦和任浩回来的时候,是真的下了一跳。后仔细想想,也不是那么在意

了,毕竟这两个兄弟对单北来说是比亲的有血缘关系的还要来得亲。

28.孤单的背影

那顿饭吃的挺和谐的,当然这都是从表面来看。单北也看出白桦在餐桌上的沉默,对于他们津津乐道

的趣事和玩笑他也没怎么参与,只是低头默默吃着面前的饭菜。这些都被单北理解为白桦还在为他母

亲的事情烦恼,自然是不会怪他的了。

有时看见白桦露出有些牵强的笑容,单北心中也难过,再后来便就没有特意的引白桦加入话题了。任

浩还是那样小孩子心性急着问他们俩怎么认识的,怎么会成一对的,八卦的不得了。小莫因为有些不

好意思小浩有时会冒出一些惊人又特直接的问题,很多时候便笑着求助单北,企图蒙混过去。

到最后也就变成单北在一边帮江星莫接腔,他能应付的自己来,不能应付的就单北支援。到一顿饭结

束,水果和茶都吃过后,单北怎么追江星莫的那些个糗事都被任浩问了出来,后来任浩直嚷嚷着‘北

哥的电力不是一般的大,莫要被电到,谨记远离单北牌发电器’!惹得江星莫直笑着趴依在他身边的

单北身上。

后来有一次,江星莫突然想起了那一天白桦的沉默,便问单北是否那人家里面又出了什么事了?单北

的回答也证实了江星莫的猜测,他便抱着单北把头埋进男人的臂弯中闷声说了一句:“家家有本难念

的经,熬过去就好了。”

单北温柔地看向怀中这善解人意的人儿,心中真的很暖很暖。

日子在幸福中一天一天的交替,时间像是急速流着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当江星莫认真观察自己的台

历时,发现那本一直搁在书桌上没怎么用的台历已经只剩下薄薄一页了。

又一年的十二月,江星莫二十九岁了。离自己实足的三十岁还有十二个月,这一年的生日,单北带他

去了瑞士。这已经两人第九次一起旅行了,不比以往他一个人的孤单旅行,在这些异国的风光和异族

的风土人情中,江星莫得到的是稳重的依靠和不离的陪伴。

单北在这一年半中给了他很多东西,物质上的和精神上的。江星莫细细抚摸过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

有些东西确实值得他好好珍藏;而单北给予他精神上的慰藉却是像钢板上刻出来的文字,怎么都不会

磨灭。

这样的幸福回忆,让江星莫有些害怕面对即将开始的倒计时。

这时的单北在出差的异地,心中也不时的想起那个可能已经窝在被窝中的爱人,沉浸在幸福中的他,

怎么也不会料到即将出现的故人,会是阻断他和江星莫之间的诱因。

人生如果从头到尾都是一帆风顺的,那么这样的一生便不是完美的;人生如果是一路的坎坷,那么这

样的一生便终会是苦尽甘来。人生有时候就像一出闹剧,有时就像一出哑剧,有时又像是一出悲剧,

可最终的喜剧人们能不能等到却是在于出演的那些主角们所能掌控的。

12月31日的北京已经开始刮起了大风,下起了鹅毛大雪,极度寒冷的地温把浪漫的鹅毛大雪瞬间就变

成了冰块,北京城里大多数的四合院瓦片顶上都被覆盖上了一层又厚又洁白的雪。单北来到这个寒冷

的北京城已经快半个月了,手上的宣传已经进入尾声,再过两天他就可以飞回那个温暖的家与爱人厮

磨纠缠个三天三夜。

这天晚上,单北陪着此次来洽谈的供应商来到北京城里有名的‘天上人间’娱乐总汇中消遣,却在无

意中遇见了那个至今都留在他心底的单光。

当时的情景在单北脑中已经有些模糊了,但那一声颤颤抖抖的‘小北,是你吗?’却异常地清晰。

包间里坐着四五个男孩,都在陪酒做乐。单北有些庆幸这次的供应商也好那一口,不然让他坐在一推

粉味极重的女人堆里就真的是在折磨他了。

这个包厢并不大,大概只有二十个平方左右。他们一行人总共也就三个,再加上陪在供应商身边的几

个男孩,也不显得挤。说的好听点,这大冬天的挤在一起暖和,说直白点,就是方便吃豆腐。

单北身边本来是有个男孩陪着的,但后来还是被他支去陪那两个色狼了,他则一身轻松的在一边与另

两人喝酒调笑说说明年的前景。

后来天上人间的经理敲门进来,看了里面的形势一眼,便马上会意哪个是能做主买单的,便对单北说

:“这位老板,真不好意思,能否先借一下那位老板手中的小易?我这里给各位先赔礼,这位是我们

家的头牌,喝酒做乐最在行,几位老板看是否能通融一下?”

三人抬头看向经理身后的头牌,见样子确实比小易要漂亮点,也就不发牢骚了,便把小易让了出去。

经理在关门前连连道谢,后又说为了赔罪,特别奉送两瓶5年份的干红。单北便是看在他那么圆滑的处

事方式也就回以客客气气的话道没事。

头牌进门后便自动自发的坐在了单北的身边,拿起桌上的空杯为自己先倒上一杯,然后抬眉看向包厢

中的三位老板说道:“三位老板,这杯酒我小萤一口气喝光了,以示方才那事给你们扫了兴致的罪。

”说完便很爽气的一口不停歇的把一大杯用啤酒杯大小装着的红酒喝了个精光。

单北心中不免想,这头牌到底是头牌,在客人火气还没全消之前就聪明的帮着客人的火气全灭了。倒

也开始对这个小萤另眼相待了起来,他开始仔细地看清小萤俊美的五官,娇小的身躯和保养恰当的肌

肤让单北下意识的猜测他在二十五岁之内。

由于好奇心作祟,单北便把小萤留在了自己的身边。为此,另外两人还调侃他说原来单总好的是这一

个类型啊,单北笑笑并没辩解什么。

起初那两个供应商还很有规矩的称他为单总,后来酒喝高了,男人间也就没那么多礼数存在了,便开

始叫他单北。也就在这时,单北听见了身边的小萤颤颤抖抖的问了句:“小北,是你吗?”

那一刻,单北之前的身子明明就是热火热火的,却在听到那句话后,毛细孔渗出了密麻的冷汗。单北

从来都没有觉得下大雪,结了冰的北京冷过,却在一瞬间感到这个开着恒温空调的包厢是那么让人刺

冷的不舒服。

29.兜兜转转

单北并没有把心中此起彼伏的情绪表露在脸上,看着另外两人都喝得差不多了,也就做主买单让四个

男孩把两个醉鬼送到天上人间内设的房间里,让他们好生伺候着,自己则带着小萤离开了天上人间。

一路中,单北只看着前方车窗外的路面情况,并没有和坐在旁边的小萤说话。只是稍作细心的观察便

会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指关节一路都是直白直白的。

两人来到单北下榻的酒店后,他便让那人坐在沙发上等会儿,自己去帮他热了杯牛奶。递给他牛奶的

时候,单北还不忘小时候的习惯,对他说:“小心烫,慢慢喝。”

那人也下意识的说:“嗯,还是小北好。”这样简单的六个字,却把两人幼时的回忆都勾了出来。单

北看着低头喝牛奶的小光,心中多少都是有些不舒坦的,这人怎么最后就走到了现在这个局面了呢?

虽然单北能猜到小光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却始终都觉得幼时自己没有极力阻止他跟着养父母走,

他多少都是有些责任的。

小光喝完杯中的牛奶,抬头开始打量单北的屋子,发自内心的说道:“看到小北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

,我真为你感到开心。”

这样一个笑容已经没了方才在包厢中的浮夸,更多的是一种类似孩子般纯真的笑容。单北想幼时的小

光是可以回来的,他必须帮助他走回充满阳光的日子中来。

“小光,过两天我要回省城了,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好吗?你那些个事我会去处理的,你只要告诉我

跟不跟我回去就行。”单北看着这个因为做MB而注重保养的男人,内心的痛又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小光首次回视男人认真的眼神,心中没个踏实感。八年的MB生活,让他看尽了人世凄凉。眼

前这个男人在他记忆里只是一个很美好的片段,那么多年的分离,他心底很清楚他们俩个人都已经不

再是幼时的小光与小北。

小光的心中现在有两股势力正在打架,一个说:傻瓜,现在有个自愿当你靠山的人,为什么不顺着爬

出那个永无天日的地方?而另一个说:你以什么身份回到这个人身边?如果这个人已经成家了,有了

自己的家庭,那么你又在他生活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小光的犹豫,单北看在眼底。但此刻的单北并没有想得太多,他只是一心想说服小光跟他回去,过上

充满阳光的生活。所以他继续游说着:“这几年我做了生意,赚了点钱。你也不要怕到了省城后没事

做,我可以帮你找份比较轻松又能学到东西的工作的。”

单北在那细细地给小光描绘着未来的前景,有盼头、有未来。越说越多的快乐已经把那个自卑的小光

打败了,剩下的那个是一直以来想要爬出那个地方的单光。

最后,小光同意和单北一起回省城。

回到省城的第一落脚点是单北在还未认识江星莫前一直居住在那的一套小公寓。由于是他自己长期居

住着的地方,所以一切都很齐全,什么都不缺。后来两人合力打扫了下屋子,单北从厨里翻出新的四

件套给小光换上后,便和他一起去附近的超商买食品去了。

那一晚,单北没有给江星莫打电话,更没告诉他他人已经在省城了。

小光和单北洗漱好后坐在被窝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都是些两人这几年来发生的一些事儿。有好

有坏,有喜有悲,淡然地心境就像在描述这么多年来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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