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天惊 上——君默言
君默言  发于:2012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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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诺气恼。

自己穿越半个城市跑过来就是为了在你的身后站半个小时?!!

你把我这个超级警司当成什么了?

静止的人物道具??

真是气死我了!

李默然等了半天,那个一脸恼怒的警察仍旧站在自己的身后,刚才出审讯室的时候沈诺就把纽扣全部解开了,现在,这件警服挂在他的身上,配上他一脸怒容,比不穿还要流氓气质。

“把衣服脱下来。”

“什么?”沈诺瞪着眼睛。

这算是哪门子要求?

李默然默默地看了眼他身上的制服,沈诺跟着他的视线走,才想起来这是人家的衣服,于是,赶紧像脱什么脏东西似地连忙脱下来,那速度,比刚才穿起来的时候还要迅速。

见他马上就要随手扔,李默然抢先命令,“叠起来放那边。”眼神示意一边的椅子。

沈诺自从出了警校就没再听到过这么铿锵有力的命令了,当下动作迅速。

当他叠好之后,才后知后觉——我为什么要听这个家伙的啊!

“喂。”沈诺刚想发作就听见李默然自言自语的声音,“有意思。”

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

戏弄我很有意思?

沈诺当下就怒了,把叠好的衣服往地上一甩,鼻子呼呼出气,眼看就要上前抓住那个貌似在认真研究着屏幕的李默然。

“你做什么?!”

这时,一个严厉的女声破空而降,穿透沈诺的耳膜和神智。

沈诺回头一看,喜道,“安然妹妹!”

07.

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沈诺脖子扭过九十度的角度,惊喜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安然。

安然看着这个流氓像是要对哥哥不利的样子,赶紧上前,“你做什么?”

沈诺迅速地缩回手,丝毫没有任何的尴尬和愧疚,只觉心里怦怦乱跳。

哦!

近看安然妹妹果然更加的漂亮!

沈诺开心地笑得满口白牙,“安然妹妹,你吃晚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当做你上次帮我的报答!怎么样?”

安然看着那张笑得有些猥琐的脸,脸部线条无比僵硬,她是来找哥哥吃饭的,但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疑惑地看着沈诺,又看看哥哥。

这个流氓警察怎么会出现在哥哥的事务所?

从头到尾看完一遍视频,李默然正好听见安然的问话,随意回答道,“哦,是我找警官帮忙的。”

安然有些迟钝地看看自己的哥哥,再看看依旧合不上嘴的沈诺,迟疑地伸手,“你是说,他?”

“对呀对呀!跟大哥合作很愉快的!”

沈诺的眼睛依旧殷勤地盯着安然,李默然听见他称呼自己大哥,还说合作得很愉快,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走吧!”知道安然找他下班吃饭,李默然拿起甩在椅背上的外套,率先走在前头。

沈诺郁闷地看着那个家伙。

你“走吧”什么?是我先请安然妹妹吃饭的!

安然没有理会一边的沈诺,小跑追上前面的哥哥,与他并肩而行。

被留在原地的沈诺看着那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脚底抹了油,飞一般地跟上。

车里很安静,如果忽略一直在叽叽喳喳的沈诺的话。

从上车到现在,这个家伙的嘴巴一直不停,但是,他说了些什么,却没人注意。

安然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上,任沈诺把头扭了一百八十度的弯想要与她亲密交谈,安然也不鸟他。

超级大的一辆林肯豪华版轿车中,只有沈诺一个人的声音。

李默然坐在沈诺的对面,眼睛看着窗外,沉默。

沈诺脖子一直保持着向左歪的姿势,终于累了,他沮丧地回头,正好看见李默然的一张面瘫脸,顿时有股邪火上升。

“呦,李大侦探真是大手笔呀,上次是骚包敞篷法拉利,这次又换超级林肯了,你的后车库里,还有多少这种显摆的车啊!啊,啊,哪像我们这种贫穷的小警员,除了自行车就是公交车!惨呐!”说完,沈诺还表情十分到位地大叹了一口气。

这种尽职的表演者,不进入娱乐圈,那些天王巨星们真该好好谢谢苍天。

沈诺低头作林黛玉哀叹命运不公状,眼角注意到看着李默然皱眉,顿时心情遇过天晴,风和日丽。

李默然转头静静看着他,忽然舒展眉峰,淡淡一笑,“你在羡慕我!”

沈诺只觉得一下子一口气哽在喉咙,不上不下,分外难受!

心想:原来面瘫也有面瘫的好处,至少比这种明显不带笑意的笑容要好得多!

沈诺努努嘴,就差没应景地“切”一声。

“停车!”安然突然出声。

沈诺听见安然妹妹的声音,急忙转过头做出他随时待命的样子。

安然果然转头看他。

沈诺惊喜!

“下车。”

“哎!”

耳朵中一听到安然的命令,沈诺就立即采取行动,但是,手刚抓上车门扶手,沈诺突然反应过来,他看看安然,小眼睛睁大了些许,带着询问,“啊?”

“叫你下车。”

“下车?”沈诺看看四周。

这里没有餐厅啊。

安然冷着一张脸,窗外昏暗的光线透过车窗照在她的脸上,一半明媚,一半朦胧,风吹过,带起一缕缕飘有淡香的发丝。

在沈诺的眼里,此时的安然脸部线条无比的柔和却带着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

冰山美人!

这是沈诺头脑里面第一个蹦出来的词儿。

沈诺顿时哭丧着脸,楚楚可怜地看向安然妹妹,“不要吧……不吃饭,那个,至少送我回去吧?”这地方,让他怎么叫车啊!

“我们还有事,不好意思了!”这语气,哪里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意思在?!明显的理所当然以及敷衍了事。

安然就是不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理由的不喜欢!

这只是一种感觉,女人通常会跟着自己的感觉走!那是世界上最为玄妙的东西!言不清,道不明,有时回头看看,却又无比地准确。

每个生物都有一种称其为本能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女人的本能——神奇的第六感。

但是,李安然开口,在沈诺看来那就是不可违背的圣旨。

直到沈诺开门走人,眼中也都只有安然。沈诺自己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喜欢这种极具挑战性的美人啊!

没有回首的沈诺,自然也就错过了在他自我沮丧时刻,李默然嘴角那一抹有些内容却又不甚明显的笑意……

08.

自从那天被李默然利用,当了一会儿人肉背景之后,沈诺就连续几天没有见到那个家伙的人影。

虽然心里想着安然妹妹,虽然从李默然那里偷偷弄到了安然妹妹的手机,但是,他却没有勇气打。

——因为他已经可以想象手机背后安然那张冷淡的脸,光是想想,沈诺就感觉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的,他觉得自己可能方法有问题,趁着这段时间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回想那天……

吸取了教训的沈诺第二天就准时报到。结果却一个人在默然事务所无所事事了一天,那个当家人自始至终没有露面。

后来还是一位美丽的像是秘书的小姐走上前微笑着告诉他说:“老板说了,这几天没你什么事,你就不用每天来了。”

走出事务所的大门,沈诺的一口气还没有憋下去。

那个李默然一定是故意的!

知道这几天不用他帮忙,昨天居然一句话也不说,让他白白浪费了一天!他沈诺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沈诺走在路上,不平地哼哼了几声。

这时,哐当一声。

这条路在一天繁华街区的背后,这个时辰一般没什么人,这声突兀的响声就显得尤为的突出,沈诺转头一看,一只被丢弃的易拉罐正在垃圾桶旁边翻滚。

好啊!

哪个没有教养的小子?!竟然敢乱丢垃圾!

在不远处,一个顶着一头黄毛的小子正在大摇大摆,沈诺几步上去,拦在那人面前,看见一张稚嫩的脸。

老子今儿个心情不好,小子,自认倒霉吧!

沈诺皱眉,一幅正义凌然的样子:“小子,在学校老师没有教过你七不规范?知道什么是不乱丢垃圾吗?”

那个黄毛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孩子,吊着眼睛,连看人都透着三分流氓气。

虽然拜自己那张脸所赐,沈诺有时候笑起来挤挤眼睛,也会显得有些小流氓样儿,但是并不讨人厌。

眼前这个少年虽然一幅干干净净的样子,但是这一身的流氓腔调却是已经刻进骨子里了。

沈诺当警察这么多年,这些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黄毛小子不为所动,眼睛根本没看沈诺,只用平淡无波的声音冷冷地说了两个字,“让开。”

沈诺心底冷哼。

小子,才这么点大就这样傲慢!看我不教训你!

沈诺最看不惯这种吃着社会粮食,但是,却挖社会墙角的渣渣,当下语气强硬,“回去把你扔的东西捡起来,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然。”

黄毛这才正眼看着沈诺,眼里带着威胁,“呵,不然?不然怎样?”

“不怎么样。只是……你会求我,让你自己去仍!”沈诺的声音也没有起伏,通常当他这样讲话的时候,那些认识他的小混混都会把自己的尾巴夹得紧紧地,生怕被他抓住。

黄毛站直了,他看看沈诺,冷声问:“哪条道上的。敢这么跟我说话,知道我是谁吗?!”

沈诺嗤笑。

这座城市里凡是有些名堂的大小帮会有哪个是他不知道的!

凡是帮会里有些地位的人,又有哪个是他不认识的!

这根青葱倒好,才刚冒个头,就敢问我你是谁?!

大爷我就是不认识你,才敢轻易来拔你!

“去捡吗?”

“哼。”

很好!

这些混混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太不把别人当回事。

而他沈诺通常很乐意来教导教导他们这方面的尊重!

在这方面沈诺从不废话,对于这些社会的渣子他通常很有一套。

他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是警察,这些没有犯过大错的混混,没有几个会把警察当回事,最多被请去警察局坐上几天客,然后,就又可以逍遥自在,游手好闲了。对付这些人,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以暴制暴!

沈诺出神迅如雷电,黄毛只觉得眼前一花,肚子上就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回,当他下意识弯腰用手捂着肚子的时候,背上又被沈诺用手肘狠狠击打,长腿紧跟着扫过。

整个过程快到不超过五秒,黄毛就已经蜷缩着身子,再也直不起腰来。

沈诺还是站在原地,仿佛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

“还要我请你吗?”

结果沈诺装模作样地刚一抬脚,那个黄毛整个身子都震了一下,立刻抬手,连称呼都变了,“大哥!别!……额,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来,呵呵,自己来。”

于是,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弯腰捡起的时候,沈诺看见他的背影都摇了一下,估计刚才那几下的余威还在发挥作用。

当沈诺满意地走开的时候,他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为社会做出一些细小的贡献也能让人神清气爽啊!

只是可怜了那个黄毛,遇见一个这样的煞星,只有哀叹命运不公的份了。

浪费了一天美好时光之后,连着几天,沈诺都一直在忙着包子哥的那只狗的事情。

他早就决定了,只要李默然一天不主动联系他,他一天不出现在他的事务所里。

哼,找人哪有他那样的?

又不是我找他帮忙!

这几天沈诺往包子哥那里跑得极为勤快。

沈诺警员如此重视自己的案子,包子哥感激涕零,于是,每天用他家祖传的包子犒劳他。

沈诺永远也不会告诉包子哥,其实他第一天来他这里只是刚巧路过,忽然想起来他美味的包子。

其实包子哥的案子早就已经有后续人员接手了,猴子和毒舌最近空得不得了,沈诺就用老大的威压强行塞给了他们。

只因为他原本以为去了李大侦探那里时间会安排不过来,包子哥人那么好,他不想这件事被拖得太久。

谁知到,到头来自己竟然这么闲!

于是,那天包子哥请客吃包子以后,沈诺就一直和甘境往包子哥的餐厅跑。

甘境就是毒舌的学名,哈哈。

这人嘴巴特毒,说出来的话都让人冰冻三尺,可见功力深厚。但是在包子哥这里却难得不见功效,包子哥每次看见他们依然笑脸相迎。

沈诺总结为包子哥那是在热情欢迎他!

事实上,那是包子哥太忠厚老实,看人总往好处看。

沈诺那天钻狗窝其实有发现的。

那狗窝里面有明显的划痕,那些痕迹分布杂乱无章,而且应该是被金属等的利器所致,一只狗怎么会用刀?所以,沈诺猜想,很可能是小猪是被人从狗窝里面拖走的,挣扎时,狗链在壁上划下痕迹。

所以,这件狗狗失踪案,可能是人为的,也就是说,这是叫小猪的牧羊犬很可能是被绑架的!

得出这个最有可能的猜想的沈诺不禁咋舌。

这世风日下的,连狗也有人绑架?

这些发现沈诺在把案件交给猴子他们的时候就已经交代清楚了,后来猴子问过包子哥。

他家的餐饮事业才刚刚几步,虽然是在富人区,但是,收入和支出一经列出,收入却并不是非常可观的,而且,小猪消失几天一点消息也没有,所以,已经排除绑架小猪是为了向包子哥勒索。

如果他们是为了钱,在这个富人云集的地区,绑架一个富二代小孩比绑架一只狗要来得有效益得多。

排除了种种可能,那么,一定是另有隐情。

这绑架总得有个原因,找到这个原因,基本上就可以找到小猪。

火狼大队做事一项讲究效率,这个队里可谓人才云集,这座城市最优秀的警界人才基本上都被沈诺网罗。他本身可能不知道,自己拥有一种神秘的气质,可以让人相信,甚至是在危难关头生死相托。

沈诺把案子交给猴子他们,虽然后来自己一直跟着跑,但是,基本上没出过什么力。他一直知道自己队员的能力,并且完全的信任。

这种找寻失踪狗的小case,沈诺安排了猴子和毒舌两员虎将,那办事速率可想而知,没几天,一份完整地报告就已经摆上了沈诺的桌子。

沈诺打开翻看,刚看完最后一行字,手机就响了,沈诺看见屏幕上显示的“面瘫男”三个字。心想:正好,我也要找你呢!

09.

沈诺与李默然简短地通完电话,就拿起桌上的那份文件,匆匆赶往事务所。

当他走进那间充满高科技味道的房间的时候,李默然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眼睛盯着面前的巨大屏幕看,而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白皮肤蓝眼睛的陌生外国男人。

感觉到门口有人,李默然回头。

看见是沈诺,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你来啦。”就继续把目光放在对面的屏幕上。

那上面正放着一段录像,不是那天赵太太的,而是看上去很英俊的一个少年。可是,那个少年给沈诺的第一印象却不怎么样,虽然眼睛一直看着屏幕里站在他对面的李默然,但是,看着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于是,沈诺也站在他们身后看了起来。

视频结束的时候,李默然问,“感觉如何?”

沈诺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刚想开口,就听见一腔不太流利的中文传入耳中,“百分之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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