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之我在警校的那些事 下——骑猪的瘦子
骑猪的瘦子  发于:2012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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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瞅着身旁的电话,等待着那熟悉的号码出现。

直到我快昏昏欲睡了,电话才在我身边炸响,把我吓了一跳,赶紧用枕头把手机捂住,然后凭着手感

按下了接听键。

“哥,是我!”高亮的声音气喘吁吁的。

“你干嘛了,这么喘气!”我翻身仰躺,心情舒畅。

“从爷爷家赶回来,嫌电梯太慢,就跑上楼了!累死小爷我了!”他好像喝了一口水,咕噜噜的。

“至于吗!”我不屑一顾。

“我靠,我还不了解你!”他终于把水咽了下去,“刚才打电话我就听出你不高兴了,给你发短信你

也没回,你干吗去了啊?”

“我啊?洗澡去了,然后陪我妈唠嗑来着。”我如实回答。

“哦,真乖,来亲口!”他笑呵呵的说完,我就听见电话那头“啪”的一声。

“真恶心你!”我笑着说,心里乐呵呵的。

“赶明儿攒钱买个能照相的手机吧,呵呵,这样我就能看见你了。”高亮又开始憧憬了。

“拉倒吧,你这个败家玩意儿!这手机才买了多久!”我打断他,“我妈今天催我找对象了!”

“啊?那你咋说的?”他有点紧张。

“我能咋说啊,我说看缘分呗,还能咋地!”我无奈地说,“不过我告诉你啊,我妈说要是你是女的

,就让我娶你!”

“哥啊,你可饶了我吧,我虽然爱你,但我还没爱到为你变性的地步!”他在电话那头嘿嘿的笑着。

“我妈还说我要是姑娘就把我嫁给你!”我又补充道。

“那也不成!”他依旧笑着说。

“咋地呢?你还挺难伺候啊!”我咬牙切齿的说。

“我喜欢的是爷们的你,娘们的你啥样我还没心理准备,也许还看不上呢,哈哈!”他这下可是放肆

的笑,我都能听见旁边有个女的在问着他什么话。

“谁啊?”我试探着问。

“啊,我一女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这不回来了吗,我妈叫她来我家玩!”高亮解释道。

“哦,那快去吧,我先睡了哦!”看他这么大方的介绍,我反而还没什么芥蒂了。

“哥,我和她没啥,你好好睡觉吧!晚安!”他小声的嘟囔着。

“咱俩刚才的话人家没听到吧?”我有些不放心,高亮上来一阵不管不顾的。

“那当然,我在自己房间呢,刚才笑得太大声把她招来了,没事,放心!”他貌似心情不错。

“那就好啊,我睡了,晚安!”这下我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睡意滚滚而来。

“嗯,晚安。”说完,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放到枕头下,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把手机拿了出来,给高亮发短信,告诉他睡之前给我

发个短信,然后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在睡着前的这一会儿,我在心里把发明电话的这个伙计感谢了八百遍,要不是他,我和高亮能如此畅

快的相隔两地的聊天?

于是再次感慨自己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否则,我该如何寄托我对高亮的相思?

我靠,自己都觉得自己肉麻,于是把被子蒙上自己的脸庞,专心睡觉。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吧?开始变得碎碎念,甚至有些神经质。

我开始这样安慰自己,以解释我最近的种种反常,何况,我爱上的还是个男人。

98.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

转眼就到了三十儿。

小城市的年味儿总是很浓烈,早早的我就和父母一起出去置办年货,当然买的都是一些当天就用的新

鲜物品,那些便于储藏的东西父母早就置办好了。

一路上和熟识的人们打着招呼,互相拜早年,来来回回的让我有些厌倦。

其实有很多人也许这辈子就见面这么一次,我也无须记住他们的名字以及面容,所以从心里反感父母

还把我当作孩子似的遇见一个熟人就把我拉到跟前介绍说我是他们的儿子,咋地咋地的,然后我还得

应景儿的叫一声叔叔或者阿姨过年好,这才完事。

于是我和父母拉开的距离越来越远,不时的看着身边不同摊位上的各种年货,断断续续的和高亮发着

短信。

高亮按理说在京城应该过个更为纯正的春节,皇城根下,一切在我看来都有着久远的历史,充满神秘

,可惜从他的口气看来,似乎不是这样,至少他不是。

他至今仍然赖在被窝里,似乎过年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无非就是个亲人团聚日。

“那你喜欢过年不?”我问道。

“喜欢啊,但是有点遗憾。”他过了几分钟才回信。

“什么遗憾?”我接着问。

“喜欢的人不在身边,还得牵挂着呗!”他明显是在调侃我。

“除了这点遗憾,你为什么喜欢过年?”我还是坚持着最原始的问题。

“其实从小到大我都很少见到父母,过年了他们在家的时间就相对多一些,仅此而已。”他这次回复

的挺快。

我还没等作出应有的反应,紧接着他又来了一条:“也许只有过年我们家才有个家的样子,如果没有

你啊哥,我以前在家可能一两天都说不上一句话,说一句还都是自言自语。”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于是向前面看了看自己的父母。

母亲手里拎着青菜在和某个人攀谈着,父亲推着自行车安静的站在母亲身边陪着笑,后座上绑着一只

大公鸡无助的眼神四处撒摸着。

相较于高亮,我是多么幸福,而如今的我,是高亮幸福的源泉。

我正出神呢,母亲又开始冲我招手,我只得把手机放回裤兜,两手在裤子上蹭了蹭,以防一会跟人家

握手蹭人家一手菜叶子残渣。

又是一番例行公事,在眼前这位叔叔夸了我一句之后,会谈结束。

“爸,以后你们谈你们的,不用喊我了,多假啊!”我开始抱怨,我甚至有些羡慕高亮的生活,可以

自己躺在屋子里无拘无束。

“你多认识几个人没有坏处的。”父亲推着车和母亲边走边说。

“说得好像能帮我多大忙似的!”我不屑一顾,随手接过母亲递过来的青菜。

“这些事情都不好说,书到用时方恨少,人也是这样,你不能想找人帮忙的时候才去认识,那样就来

不及了!”父亲依旧心平气和的说道。

“我可不稀罕,我靠自己能力一样。”其实这话我也知道自己不该说,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很看不

惯那些整天围在领导身边拍马屁的人,虽然父母的行为和那些人有天壤之别,但我依然觉得别扭。

“好啦,爸不和你说这个,等你将来毕业了踏入社会自然而然就有体会。”父亲明显压制着自己的情

绪,因为我看到他握着车把子的手有明显的颤抖,“但你记住了,我和你妈如果不是为了你,根本不

用搭理那些人,你以为我和你妈活了大半辈子了喜欢整天陪着笑脸啊!”

母亲抬头看了看父亲,然后伸手握住了父亲的手,接着冲我笑了笑,“你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等你长

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我无言,父母之于自己的儿女,总是无私的,虽然有的时候在儿女看来,这种无言的爱是一种负担,

但它的情真意切也不容你怀疑。

何况我也觉得自己这样揣度父母的真心有些过分,也就没有继续顶嘴,默默的跟在父母身后。

母亲的腿脚不太好,据说是小时候抱着我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为了保护我而放弃了自己保持平

衡,结果从此烙下了病根,膝盖积水,所以有的时候母亲走着走着会突然的崴一下,而那时她总会习

惯性的搂着身旁父亲的胳膊,这种相互无言的默默搀扶,教会了我什么是爱。

回到家,开始帮父亲熬浆糊贴对联。

从我小时候到现在,父亲依然坚持这个习惯,每年的大年三十这天白天,他都要亲自熬浆糊,贴对联

,贴倒福,粘窗花。

而我,作为家里唯一的继承人,自然在父亲眼里需要继承这个光荣的传统,于是自小开始就不厌其烦

的教我做这些在我看来完全是女孩应该做的东西。

今年也不例外,父亲调好浆糊后,指挥着我搬梯子、看位置,忙得不亦乐乎。

还好我不辱使命,父亲他老人家很满意,不住的站在门前乐呵呵的看着对联和福字儿,从心里透着喜

气儿。

我抓着难得的空闲,给高亮打电话。

高亮那头静悄悄的,只有他说话的声音。

“哥,我想你了,你要是和我回家多好!”他在那头闷闷不乐。

“别闷在家里了,你爸妈呢?”我问道。

“去洗澡了,早上刚回来,他们生意忙。”他打着哈欠,百无聊赖。

“那你今天什么安排啊?”我探寻的说道。

“没啥安排,等他们回来了,上街溜达给我买套新衣服新鞋,然后就去我奶家了吧。”他说的很程序

化,看来一直都是这样,就和我每年都得陪着父亲贴对联一个样子,但两种心情却又不太一样,我是

幸福的厌倦,而他是渴望幸福的孤独。

“好啦,开心点,我这不给你打电话了吗?过完年就快到情人节了,咱俩就见面了!”我其实不知道

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说着这些如同嚼蜡般的话。

“哥,你要是在我跟前就好了。”他又开始说着这句让我很无可奈何的话。

其实我也想,而且知道了他这么无趣的过年我也开始后悔没和他回家,但现实就是这样,想法总归是

想法,无法补救。

“我在你跟前不是也陪着你寂寞?”我试着调节气氛。

“那也总比我一个人寂寞的好,再说你在我身边我不寂寞。”他嘟嘟囔囔的,和小孩子一样。

“好啦,怎么上来一阵像个娘们儿似的,晚上我去网吧陪你聊天吧?咱俩视频?”我实在拿他没办法

,只好作出一个我自己也没决定权的决定。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就这么定了,我晚上给你打电话!”高亮突然和变了个人似的,很是兴奋。

“嗯,好的,那我先挂了,准备吃午饭了。”我哭笑不得,感觉自己如同在哄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多吃点,把我那份也带出来!”高亮的心情大好,话也多了起来。

“别废话了,你也赶紧收拾出门了!”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父母依然在厨房忙乎着,其实我们晚上也不在家里过年而是去我大爷家,但是父母准备起来就和家里

要来很多人似的大张旗鼓的,让我很是纳闷儿。

“妈,你准备那么多不累啊?”我看母亲进了客厅,插嘴问道。

“大过年的瞎说啥?”母亲嗔怒的瞪了我一眼,“过年说吉利话,累什么累!”

“哦。”我伸了伸舌头,冲母亲不好意思的笑着。

“没事去玩吧,现在没活了,包饺子也指望不上你!”母亲笑着说。

“去哪玩啊,都在家过年。”我无奈的说道,“唉,妈,要不咱家买台电脑吧?”

“电脑?等你工作了再说吧,现在一年也不在家几天,买它干吗!”母亲直接否决了我的提议,根本

没有缓和的余地。

“那我晚上出去玩了?”我想起了和高亮的约定,心虚的问。

“去哪玩?晚上去你大爷家守岁的。”母亲依旧边干活边说。

“那我就十二点以后出去吧?”我再次小心翼翼的探寻道。

“大半夜你不睡觉出去干吗啊?”母亲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看着我认真的说。

“我和大强他们说好三十去刘鹏家玩通宵……”我边说边观察着母亲的脸色,随时准备转换话题。

我从小到大虽然玩的够过火,但是基本上很少夜不归宿,我知道把大强和刘鹏都带上会轻松些,至少

母亲不会为我担心而拒绝。

“刘鹏回来了吗?不是在部队吗?”母亲突然说道。

我靠,我把这茬给忘了,但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进行辩解,那样更会引起母亲的怀疑,只得硬着头皮

说:“是啊,回来过年,呆几天就走。”

“哦,那挺难得的,那你们就去玩吧,晚上住不开你就回来住。”母亲看了我一眼,转身去厨房了。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吞回了肚子,我这辈子也没和父母撒过几回谎,还都让高亮给占全了。

虽然母亲不在意了,但安全防范工作我得做到底,于是匆匆出门把在外面卖鞭炮的大强堵个正着,告

诉他我和母亲撒的谎,让他别给我说漏嘴了。

我看着他那脑袋和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心里知道指望他守口如瓶是白废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反正左右回家也没事,就和大强边聊天边陪他卖鞭炮,聊了一会才回家吃饭。

其实人一旦有了目标或者说希望,其余的事情都可以忽略不计,何况那时的我除了晚上和高亮的约定

,也确实没有什么值得记住的事情了。

晚上和我的大爷、叔叔们欢聚在一起,吃饭喝酒,无聊的看着春晚,不时的看着手机,生怕错过高亮

的短信。

“明飞处对象了?”大娘见我有些心不在焉,向我母亲探寻的问道。

“看这感觉像!”小婶在一旁插嘴。

这几个女人刚刚收拾完桌子,开始准备午夜的饺子。

“他哪有那能耐?估计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呢!”父亲在一边听到母亲他们在议论我,高声说道,

引起大家一阵哄笑。

虽然我不是全家人里年龄最小的,但只有我到了或者接近他们所谓的谈对象的年龄,我哥早已经结婚

,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明飞现在脑袋还是兄弟重要的一根筋,和他们班一个北京孩子好得不得了,我看他还没动那些心思

。”母亲在一旁为我打圆场,可是在我听来这话反而更刺耳,让我觉得尴尬。

“就是上次来的那个小子吧?姓高什么来着……”大娘问道。

“嗯,叫高亮,和明飞还拜把子了,都是小孩。”母亲她们一边包着饺子一边笑着说话,似乎都是在

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我听,总之让我很不安稳。

我一直觉得很庄重、严肃的事情,原来在父母眼里还是小孩子的把戏。

这让我有些不爽,可是毕竟一屋子长辈,我也不便发作,只好抱起身边的侄子,拿了一些鞭炮,“我

领小聪下去放鞭了啊!”

“嗯,注意安全啊!”父亲和大爷齐声说。

我就和逃命似的给侄子穿戴整齐,然后抱着他下了楼。

楼外鞭炮震耳欲聋,到处都是大人们领着自己的孩子放着鞭炮。

男孩子似乎从小就对这些能发出光亮声响的东西感兴趣,我怀里这个小子也不例外,这才刚出来,就

在我怀里乱蹬着,执意要自己走。

我无奈的把他放了下来,他就冲我喊着要鞭炮,我给他拿了几个烟花,他接了过来看了看,又扔给我

,向我要“钻天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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