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挂科,要么……负责?!——林浅悠
林浅悠  发于:2013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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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说了,吃到油没事,但是就不能吃肉。”学弟甲想了想,“严叫兽还说,如果吃了,就会浑身发痒痒的疹子,接着发烧。”

“这样啊……”牧童鞋咂咂嘴,“他还真会选择,知道现在猪肉贵就干脆对它过敏。我觉得是不是拒绝你们的借口啊?”

“不会的。”这回轮到学弟甲摇头了,他一脸笃定,“严叫兽人很好的,而且对学生也亲和,不会骗学生的。”

看着对方一脸维护的模样,牧童鞋顿时无语。

难道只有我知道他任性傲娇的一面么……他究竟多会伪装啊!牧童鞋抬头望天,面色惆怅。

虽然牧童鞋对于严叶然会猪肉过敏症的真实性严重怀疑,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可以产生好奇心。

毕竟科学就是需要保持好奇心与探索心,才能不停前进的嘛。而按照数学的逻辑关系,如果怀疑两件事矛盾,却无解的话,那么也可以试试反证法。

于是,一个实践的念头在牧童鞋的脑中形成雏形……

第四章:包身工小牧

严叫兽病了!

此消息一出让学院里头的大部分人都为此而黯然神伤,女同胞们都为严叫兽的病情而神伤,男同志则是为暗恋的女生的愁容而心伤。简而言之,严叫兽成功在学院里造成了一场蝴蝶效应。

就在工院笼罩在愁云惨淡之际,严叫兽则躺在自家的床上疗养中,旁边一名姓牧的小厮伺候着。

其实严叫兽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但身体还很虚弱,脸色也苍白的很。他斜靠在床头,使唤着小牧子干东干西。

而牧童鞋居然对此不敢有半点怨言,服侍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不是因为牧同学熟读四书五经,通晓尊师重道。在严叫兽危难之际,作为学生的高度自觉性迸发。

而是因为……严叫兽的病是由他间接造成的。

“牧正齐,我想吃X记的盐水鸭了,你去买。”严叫兽见小齐童鞋把家里打扫的差不多了,便扬了扬头,发布下一个命令。

吃吃!!都生病了,还吃盐水鸭,不怕咸死!到时候又要让我给你买什么下火茶之类的……哼。

牧正齐对于严叫兽的要求还是很多怨言的,但是理亏气短,这些话最多也只敢腹诽一下罢了。

盐水鸭是要买的,根据这几天的经验,牧正齐买完鸭,不忘拐进超市再买个两瓶下火茶,以防大晚上叫兽叫着要喝,自己还得出来买。

此次的叫兽生病事件,让牧正齐现在的身份,已经直接从小工沦为了包身工,晚上都不再用回自己宿舍了,直接住在叫兽家,为他提供24小时的贴身服务。

旁人都以为他是尊师心切,其实他是有苦说不出啊……

现在想来,他最最后悔的,就是自己好奇心,为什么非要去论证叫兽的猪肉过敏症是真是假呢?

结果现在,原来是真的,自己也被折磨的半条小命都没了。

整个论证的过程是这样子的。

首先,牧童鞋先采取了试探法。在某个风不和日不丽的午后,他边帮叫兽整理资料,边装作很不经意,其实很突兀地问道。

“那个,叫兽,你猪肉过敏么?”

严叫兽当时正在写论文,他愣了下,也没否认,“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下。老师有么?”

“有一点。”严叫兽也没想隐瞒,随口就说了。“不太严重,但是会出疹子,发烧。”

“哦。”牧童鞋点了点头,再次确认地问道。“真的么?”

“你干嘛,好好的不干活。当心今晚让你整理东西到半夜。”严叫兽被牧童鞋傻里傻气地一再提问弄得有些囧,刚好他的论文又停滞在了瓶颈状态,语气自然是凶恶了些。

吓得牧童鞋一阵哆嗦,低头干活不敢再多语。

经过第一次的询问,牧童鞋其实有点相信了,可是总觉得猪肉过敏症很胡扯,最后他理工科的探索精神占了上风,他还是决定实践一下。

第二天,牧童鞋便坏心肠地在叫兽要求让去他买牛肉炒饭的时候,从自己红烧肉炒饭里挑出一块猪肉放在叫兽的炒饭上面。

所以当拿着那份特制牛肉饭递给叫兽的时候,牧童鞋还是有一些心虚的。不过,叫兽忙着修改论文,自然也没在意到他的脸色。

严叶然接过饭,却并打算停下手上的活,来享受一下自己的午餐。他的眼睛仍然停留在电脑上,只是下意识地往嘴里塞饭。

牧童鞋则小媳妇一样地坐在桌子的另一旁,边吃着自己的红烧肉炒饭,边眨巴眼睛观察叫兽。当看到叫兽舀起了那块红烧肉快要放进嘴巴里面的时候,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在杀人啊!!

这万一过敏起来要了叫兽的命……那他不就是杀人凶手了!

“严老师!!!”牧正齐喊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

“干嘛?!吓人啊!是不是找打?”严叫兽没防备,被这么一嗓子嚎的,手里的饭差点没摔倒地上,那勺带着猪肉的炒饭也自然暂时搁置,没有放进嘴巴里。但严叫兽他有些生气,眉毛微微皱起,不爽地看着牧童鞋。

“额……没事。”牧童鞋见叫兽这幅模样,心里一阵哆嗦,想说的话都不敢说了,因为他有预感,此刻是很危急时刻,不是叫兽被猪肉过敏死,就是自己说出实话被叫兽殴打死。

但是,自己死好过害人,牧童鞋一把握住叫兽拿勺子的手,也不在乎文明卫生了,直接把那勺子饭塞进了自己嘴巴里,然后吃掉。

严叶然显然是被牧正齐的举动给吓到了,即使牧童鞋已经放开了他的手,严叶然的手仍人悬在半空中,半天没动。

过了一会,严叫兽才回过神,脸色却有些尴尬了。 “你干嘛呢?!自己不是有饭么!”

“额,我,我,我……想尝尝你的炒饭,对!尝尝味道!”不擅长撒谎的牧童鞋,最后还是磕磕盼盼地说了谎,不过这么拙劣地谎言,他坚信叫兽一定会无情地,毒舌地反击。

但也总好过……小命不保啊。牧童鞋还是很珍爱生命的。

意外地是,暴风雨般的毒舌严式嘲笑并没有出现,相反一切都很安静。这才牧童鞋觉得很奇怪,于是他偷偷瞥了眼叫兽,发现叫兽的脸情况未明地红了大半。

“看什么看!”叫兽被牧童鞋瞅得,脸色更加不自在了。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凤眼一横,顺手就舀起一勺子饭大口地就塞进了嘴巴里。“吃饭!”

“啊啊啊啊!!!!”牧正齐被严叫兽的举动给吓了,但最让他心惊肉跳的是……

“又干嘛?!”严叶然正大口咀嚼中,再次被吓到,语气直接降到零点。

“严老师!吃错了!!你!”牧正齐似乎吓得更厉害,连话无法成句了,他颤抖地指着桌上的饭, “你吃的是我的红烧肉炒饭!!”

“……”

牧正齐的话音刚落,严叶然突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猪肉曾经给他带来的痛苦与悲伤,再次浮上心头。

很快一股熟悉地恶心感油然而生,令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真的对猪肉过敏,彻彻底底。由有心而生,侵入肺腑。

第五章:最好的选择

包身工牧童鞋就这么左手盐水鸭,右手饮料的回到家,不过刚才直叫唤着要吃东西的叫兽似乎等不及美食就睡着了。

于是牧正齐小心翼翼地帮严叫兽盖好被子,等一切收拾妥当后,才窝在书桌上开始写作业。

作业很杂碎,都是这边一道题,那边两道题的,还有些老师发的试卷之类,最最坑爹的还是严叫兽亲自布置的“专属”牧童鞋的作业,整整正反两张4A纸大小的题目。

当时,严叫兽笑的那叫一个邪恶,“单独算入你的平时分呦。”

惊得牧童鞋接过那两张纸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写这两张试卷的时候,更是满腹怨言地,而遇到完全没有解题头绪的时候,那愤怒之情更是蹭蹭往上爬的。

此刻,刚巧又给牧童鞋遇见了一道无从下手的题目,他便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躺在床上地叫兽,发现严叫兽还在睡。胆子又大了很多,直接对着叫兽就开始做鬼脸。

做了会鬼脸,见对方都没反应,傻气地牧童鞋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于是偷偷观察起叫兽。

说起来,从认识严叶然到现在,牧正齐都没有好好观察过他。要么就是夜店里头黑灯瞎火,要么就是被强吻,后来是一直被严叫兽的淫威所压制,根本不敢直视,像此时这么大方随意供牧童鞋看的机会,还真的不多。

严叫兽可能是因为睡着的原因,所以身上少了平时那种光彩照人与骄傲地气场,显得人温和了很多。虽然年近而立,岁月却并没有在他的脸庞上留下痕迹,头发因为睡觉姿势的关系,盖住了他大半的眼睛,显得他稚气了很多。褪去浮华的他,是那样的真实与恬静。

牧童鞋觉得一阵恍惚,似乎眼前的不再是那个腹黑与双重个性地坏叫兽,而是同在象牙塔里的同伴。

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淬炼,有着自己的梦想,纯粹而简单。为开心而笑,为伤心而哭,不带着面具,活的是那般真实。

牧正齐就这么看出了神,甚至入了迷,着了魔般地盯着严叶然。直到严叶然转了个身,牧童鞋才反应过来,心虚想要收回了自己的眼睛但却有些舍不得。

幸好,严叶然并没有醒来,只是换个舒服地姿势继续睡而已,不过因为他的转身,之前被头发挡住的眼睛露了出来,这时,牧正齐才发现严叫兽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似乎在做一个并不开心的梦。

这个表情让牧正齐想起之前他误食了猪肉后的场景,眉头也是这样皱在一起的,脸色还很是惨白,吓得他当时背起严叶然就直奔校医院。

幸好牧童鞋虽然宅男一枚,身体素质还行,背着严叫兽中间都没喘气地就到了医务室,直接就把人放到病床上,幸好值班的是出了名好脾气的刘医生,他也没过多责怪牧童鞋的唐突。

“他怎么了?”

“医生,你快救救严老师。”当时牧正齐急的要命,“老师有猪肉过敏症,他刚才吃了猪肉,就昏倒了。”

“啊,严叶然。”刘医生似乎认识严叫兽,一下子就喊出了他的全名,接着很严肃地再次问道,“同学,你们严老师之前没有任何症状,真的只是吃了猪肉就突然昏倒的么?”

“对啊!”牧童鞋点了点“医生,你能治好么?不行,我们赶紧送大医院吧!”

“不急。”刘医生上前认真地诊断了一番,然后坐下就开始写单子,“老毛病了。你们严老师以前就是这样,同学,你别担心。”

“啊?”牧童鞋怎么能不急,“这?可是老师昏迷着啊,他有过敏症啊!不是小问题啊!医生,你要不要再看下?不行,我们赶紧送医院,我看电视上过敏会要命的。”

看着满脸焦急地牧童鞋,刘医生反倒开始安慰,“其实你们老师不能吃猪肉是真,不过不是敏症的原因。”

“啊?”牧童鞋有些糊涂。

“哎,这个说来话长了。”刘医生说话间已经把药单写好了,“你把严叶然留在这,我照看着。你去帮他把药取过来吧。虽然等会他应该就能醒,不过他的这个毛病很怪,大概晚上会发烧。今晚,严叶然就留在医院吧,我晚上照顾他。”

“啊?不用送严老师回去么?”牧童鞋看了眼校医院那狭小地床铺,心里觉得怎么都不会舒服。

“校医院虽然条件没有家里好,总比他一个人病死在家里强吧。”刘医生话语间似乎对于严叶然很是了解得样子。

“我可以照顾他!”牧童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话就脱口而出了。“我可以照顾老师的,老师成这样子,我也是有责任的。”

“医生,如果可以。你把我应该做的,写在一张条子,我一步步照着做。”牧童鞋一想到叫兽凄凉地躺在医院里,就有些不忍,于是他突然变得非常有责任感……

最后,牧童鞋拿着医嘱和刘医生写给他的叫兽家地址,勇敢地接下了这份包身工的工作。

当时的牧正齐心想,叫兽虽毒舌了点,人是腹黑了点,还是能接受的。但现在想来,还是低估了生病中的叫兽的傲娇程度。

几天下来,叫兽的病是一步步好转了,牧童鞋觉得自己也憔悴了。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严叫兽其实翻了个身没多久就醒了,但是碍于牧童鞋赤裸裸盯着自己的目光,所以莫名地羞涩了下……

于是严叫兽选择继续装睡,但是当他发现这个呆小子看得没完没了了,加上厨房隐约飘来的香味,勾着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叫。

他最后还是睁开眼睛,和牧正齐目光直视,然后他无比淡定帝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牧童鞋的道行终究比不上老狐狸严叫兽的,他面色尴尬地撇开了脸,心虚地辩解“我,我没看你……”

哼,臭小子。和我装。严叫兽看着包身工小牧涨红的脸,难得心情好地没有刁难,主动转化话题,“什么时候吃晚饭?”

“啊,马上。我去热饭。”这真是好借口,牧童鞋忙接下话,同时一溜烟跑进了厨房。

“傻里傻气的。”严叶然看着对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严叫兽每次耍牧童鞋就会感觉很哈皮,尤其看着对方满脸囧,或者满脸愤愤地样子,就会觉得特别好玩。

不过这其中地理由,严叫兽心里多少是明白的,只是自己一直不愿去正视。

从夜店第一次遇见他,严叶然的心里多少就有些牵挂。可能是他身上的气场是那样纯粹与温暖,所以见他关心自己后,便故意逗他。可对方却仍然没有对自己产生邪念,相反是真心地担心自己的时候,严叶然多少有些心动。

那一吻,似玩笑,也有半分依恋与期待。

可惜第二天,再次遇见牧正齐的时候却是在自己的课上。

其实打牧正齐出现的那瞬间,严叶然就认出了对方。而夜店的迷幻灯光下,衬托出的几分成熟与魅惑。在学校的氛围中,早已都几乎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几分傻气。可是,那份纯粹与温暖仍在。

身份的差距,年龄的差距。

让严叶然心底止不住的失望,但是失望之余,又有丝不甘心。于是有些冒险地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在换来意料之中的惊讶后,自己却觉得很开心。然后呢……

以挂科为借口,半强迫把对方安排自己的身边,任性地要求这个,要求那个。

不知道为什么,严叶然潜意识里头总觉得对方虽然心里有不满,却不会拒绝自己。一次两次后,当严叶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如此依赖对方。

可是,现实再次残酷提醒着自己。

他是学生,自己是老师。

近十岁的年龄差距,是他们之间不可跨过的鸿沟。

最重要地是……严叶然自嘲地笑了笑,这一切也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牧正齐这么照顾自己,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是他的老师,他怕挂科而已。

什么都不是,最多只是师生情,更不可能是爱情。

严叶然觉得自己其实也挺傻的,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为什么还会做这么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呢?

难道是第一眼的心动?可是,这个不是最不可靠的么?

自己不是早已尝过这个苦果?

先爱上,最心痛。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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