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穿越)中——洛塔猫
洛塔猫  发于:2012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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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他不在乎元嚣如何办理这宗案子,也不在乎李贵是否当真有罪。他无非是拿这个案子当借口,捉拿芸娘,要他想要的东西而已。

现下倒好,芸娘跑了,意味着从他去世多年亲爹和刚去世的岳丈那一代开始寻找的东西,再一次失去线索,要他如何甘心?

芸娘是元嚣和方棠那个小贱货一同设计放跑的,芸娘跑了,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尤其是仗着自己那几分姿色,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小贱货方棠。(╰_╯)#

元嚣如若交不出方棠,他不介意随便找个理由,办了这个不识时务的蠢货,以消他心头只恨。(╰_╯)#

元嚣不晓得李伯礼这些迂回的心思,一门心思想让李伯礼见证李贵伏法,洗脱芸娘的冤屈。

不过,元嚣并不知晓芸娘已逃跑,湖绿楼已人去楼空,更不知晓方棠正在他府里。

等不及武范带着武芾到堂,元嚣郑重其事的拍响惊堂木,传命带人犯。

两名衙役将李贵压跪至大堂,分别左右归队,正式宣告审理。

元嚣在堂上喝问李贵李伯礼岳丈的死亡真相。

李贵当然推翻在破庙吓破胆时,秃噜出的事实,抵死不认罪,一口咬定真凶就是芸娘,而且诬蔑元嚣对他栽赃陷害。

元嚣并不意外李贵铁齿钢牙,不肯认罪,不急不慌的命衙役呈上佐证——从案发现场取回当证据的那个茶壶。

茶壶这种东西,高矮胖瘦,瓷的,陶的,紫砂的,没多大区别,壶身上的花纹也是大同小异,相去不远。赶巧碰上同一批次,同一花色,更是难以区分。

故而,李贵见到呈堂的茶壶除了显露出些微困惑,倒也没什么特别反应。

但见元嚣故作神秘的微微一笑,执起茶壶,讯问:

“李贵,你可认得这茶壶?”

“回大人,小人并无印象。”

“真遗憾,这便是你投药,误杀你家老太爷的证据。”

“这……”李贵盯着那茶壶,好似明白些什么,又像是糊涂依旧。

“如何,还是记不起?那么,就由本官唤起你的记忆。案发当日,就是你往这壶茶里投药,谁承想,阴差阳错,喝了这加药的茶的人是你家老太爷,从而丢了性命。而投药的你,则是误杀你家老太爷的不二真凶!”

“以上都是大人栽赃小人的一家之词,小人并未做过那等事。再者,事后大人赶制湖绿楼时,亦是喝了这壶中之茶,若果真如大人所言,小人往茶里下药,药死老太爷,敢问大人如何今日坐在大堂之上问审小人,未被毒害?”

“说得好!本官没有丧命,正是因为这茶里投放的并非毒药,而是烈性春药。”

李贵一听,脸色丕变。

他以为元嚣听了他在破庙求饶时的胡言乱语,只当是他投毒。万万想不到,元嚣竟已知晓他放的是春药,惊慌失措可想而知。

但李贵认定,只要他咬死不认,谅那元嚣也不敢当着他家大人的面,对他严刑逼供,照样拿他没辙。

“大人方才所言,小人一概不知。”

“本官有湖绿楼老鸨宝妈妈证言,当日你以你家老太爷只喝自备茶叶为由,亲自去给你家老太爷泡茶。你家老太爷正是喝了你亲自泡的‘自备’茶水,才发生异状,最终丧命。你敢说你不知?”

“小人不知!小人未曾往茶水下药!”

“既然如此,本官命你把壶中所剩之茶水喝光,如果你未发生任何症状,本官立即将你无罪开释!”

李贵瞪大眼,跪在堂下一下子成了瘫在堂下,嘴巴大张,半天合不拢。

“够了,元大人。百姓盛传你乃在世青天,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审案。哪有让嫌犯自己把证物喝掉的道理?实在令本官大开眼界。”李伯礼见此情景,手拍座椅扶手,冷声嘲讽道。视线瞥向软塌塌瘫在堂下的李贵,冷酷到令李贵胆寒的不敢抬头。

“李大人,这是本官的问案手法,还请您莫要干涉。”元嚣表面上毕恭毕敬的回道。

“元大人邀本官听审,本官见到元大人问案有不妥之处,自然要提醒,何来干涉之说?”

“李大人,按照朝廷例律,涉案官员应当回避。下官今日请您听审,实乃念及您的一片孝心,还请您自重。”

“哼!”李伯礼被元嚣当堂驳了面子,还哑口无言,无从还口,冷哼一声,暗自将帐记在心里。

“李贵,想证明是本官冤枉你,你便喝了这壶里的茶。”

“喝……喝……”李贵颤颤巍巍似乎想站起来,可全身抖得厉害,两条腿明显吃不住劲儿,死活站不起。

“喝与不喝?”元嚣沉下脸,目光严厉。

“大人,救救小人,小人无心害死老太爷!小人想阻止老太爷,可已经晚了……大人,救救小人,救救小人!”

李贵见逃不掉,顿时崩溃全部防线,爬到李伯礼脚边,连连哭求庇护。

李伯礼眸光一凛,抬脚踢开李贵,起身怒指——

“好个大胆刁奴,误杀本官岳丈在先,蒙蔽本官在后,今日真相暴露,你还有何可言?还敢求本官救你?元大人,你且按律给这刁奴定罪,告慰本官岳丈在天之灵!”

在李伯礼翻脸如翻书,速度的撇清关系之下,李贵被依律定罪,身份减一等,投入大牢,全等上报朝廷,再行流放。

很快处理完李贵,元嚣与李伯礼一番假意寒暄之后,李伯礼再度变脸。

“元大人,李贵那贱奴本官已交予你处置。但请元大人交出方棠与本官处置。”

“李大人此话怎讲?”

“且问元大人,刁民对朝廷命官行凶,该当何罪?”

“李大人的意思是说方棠对李大人行凶?这怎么可能,依照下官对方棠的了解,他乃一介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来的本事和胆量对大人行凶?”

“元大人莫非想袒护方棠不成?或者元大人亦牵连其中,乃方棠同伙,一同谋害本官?”

“下官不敢。”

“元大人在大堂之上威风得很,哪有不敢?”

“下官确实不敢。”

“既然不敢,便交出人来。”

“方棠人在湖绿楼。”

“湖绿楼早已人去楼空,以元大人对方棠的了解,又岂会不知他的去向?”

“这……”

“方某在此,李大人要拿便拿,何必为难不相干之人。”

清亮一嗓,已然由武范带去梳洗干净,亦换了衣衫的方棠不卑不亢亮相登场,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全是对李伯礼的鄙夷。

“糖糖……”

“元大人,方棠就在你府内,你居然敢蒙骗本官?”

“狗官,元大人确实不知方某在他府上,方某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牵连他人,你要拿人,自是将方某带走便罢,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好个一人做事一人当。来人,拿下这个贱人,随本官回府发落!”

“李大人,这其中必有误会……”

“元大人,切莫与这狗官多言,狗官的脑袋正是方某砸的,方某随他走一趟便是。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何必怕这狗官。”

“糖糖……”

“好个小贱人,随本官回府,看你刁钻到几时。”

50.下犯上?

眼见方棠被押走,自己却束手无策,元嚣绕着大堂来回踱步,不时哀求的看看武范,冀求武范能想出应对良方,救出方棠。

武范坐在椅子里,虽然懒得看热锅蚂蚁一般的元嚣,却眉头深锁,一样的愁云惨雾,一样的不希望方棠落在李伯礼手中受难。

只是,方棠对朝廷命官行凶,乃是重罪,如是事实,他们又如何救得了他?

“四……四喜,你聪明,有好办法没?”

“学生哪有办法。”

“行刺朝廷命官是重罪哈,那什么,要不咱给狗官送点礼,求求情,求他私了如何?”

“大人,你认为可能么?你就看不出知府大人带走方公子,便没想将方公子放回?大人又何德何能,能令知府大人看在大人面子饶过方公子?”

“我……我不是帮他老丈杆子伸冤了么?”

“大人难道看不出,知府大人此番亲临乌龙县,根本意不在替他岳丈伸冤?”

“啊?那他想干嘛?”元嚣“天真无邪”的眨眨眼,大方的表露自己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思想没那么复杂。

“这就请大人亲自询问知府大人,恕学生不知。”想必方棠知道李伯礼此行的真实目的,才会遭此磨难吧?

武范嘴上如此回敬元嚣,心中却业已猜度出答案。

元嚣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碰个软钉子,挠挠耳朵,挠挠脑袋,继续搜肠刮肚的想办法。

可惜,他一大早起床便升堂问案,还没吃早点,肚子里空空如也,除了咕咕叫饿的响动,再也翻找不出其他。

尽管明知道武范目前十分不待见他,非常不愿意搭理他,元嚣还是满怀期望的忍不住往武范身上瞟。

武芾这会儿不见人影,武范自然成了他唯一可信赖的,当仁不让可依赖的主心骨。

武范用白眼回馈元嚣的贼眉鼠眼,暗自埋怨自己弟弟不见踪影得太不是时候,更在好奇等武芾回来,发现方棠被李伯礼带走,会有怎样的反应。

想必精彩。

“四,四喜……五福兄哪里去了?”

“回大人,学生不知。”

“唉……咱现在才俩人,当然想不出好办法,要是五福兄也在……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一定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武范还没说出不愿意跟元嚣沆瀣(hangxie)一气,同流合污去跟孔明先生打擂台,武芾就从大门口走进来,看上去也该是一路风尘仆仆,抓紧时间赶回。

“五福兄,你可算露面了!”最后一个臭皮匠终于出现。TOT

在这种多个人手多把力,多个脑袋多个主意的时候,元嚣迫不及待的对武芾展露前所未有的热情。

武芾却被元嚣这股猛虎下山一般勇猛的热情吓得连忙倒退三步,俊逸的脸孔上全是愕然。

“大人,你这是……”

惊愕的打量元嚣,又困惑的看看随后起身的兄长,武芾对天发誓,他心有所属,绝没有跟兄长争抢元嚣的意思。==bbb

“五福兄,你一大早去哪儿了?急死我了!”

元嚣如此一声狮吼,武芾猛咽一口唾沫,肝胆奇怪的颤抖起来。O(>﹏<)o

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丧心病狂的坏事,招惹来元嚣的关注?元嚣的关注应该属于他兄长才对,恕他无福消受。O(>﹏<)o

“属下临时有些私事,未曾告假,望大人原谅。”

“不管那个。五福兄,你赶紧帮着我们想想办法吧!”

武芾长舒口气,忽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动。

“大人何事如此惊慌?”

“大人没出事,出事的是方公子。”武范踱步上前抢白道,说完,饶有兴味的淡笑开来,笑眼中分明闪烁着看热闹的兴奋光芒。

“他出了什么事?”

武范话音未落,武芾已经撇开元嚣,抓住武范,焦急逼问。

武芾不同以外的毛躁反应,鲜明证实武范的猜疑——两个人的关系果真非同寻常。=V=

当然,武范还没恶趣味到不分轻重缓急,方棠多停留在李伯礼手里一刻,就要多受一刻的罪。

确认武芾和方棠的关系不急在一时,当务之急是把方棠平安救出。

“方公子被知府大人押走了。”

“为什么?!”武芾的心揪得更紧,眉头早就拧成死结。

“方公子打伤了知府大人。”

“他什么时候打伤李伯礼?谁说是他打伤李伯礼?!”

“知府大人亲口所言,还能有假?”

“他们走了多久?”

“不到一个时辰。”

武芾低头算了下时间,二话不说,扭头就追。

“五福兄,你干嘛去?五福兄?!四喜,五福兄这是怎么了?怎么神神叨叨的?他是不是想到好办法救糖糖?咱们用不用跟去帮忙?”

武范望着武芾身后扬起的尘烟,笑意颇深。

“大人,前院尘土太多,该唤人清扫了。”

武范针对县衙有待改进的卫生环境提出意见,也转身离开大堂,回去内堂坐等武芾将方棠带回。

他这个行事谨慎亲弟弟既然可以那么自信的狂奔着去追人,想必有相当的办法把人救回来。

比较令他惊讶的是,从他弟弟的反应看来,方棠该是替某人顶罪。

这个某人是谁,不言自明。

何种关系可以令一个人替另一个人顶罪?

又是何种关系可以令他弟弟出手伤人?

匪浅呐!这羁绊……=V=

“四喜……你,你怎么这就回去了?糖糖怎么办?咱们不想法子救他了么?五福兄一个人能救回来么?五福兄这么冲动的出去,会不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糟糕!五福兄该不是为了救糖糖,想把狗官一行人都宰了吧?四喜!四喜?我说你怎么不着急呢?糖糖跟咱们可以一伙儿的……呃……”

武范回头射来两道冷光,颇有效果的喝止住元嚣啰里八嗦的鬼叫,冷得元嚣上下牙直打颤,再也啰嗦不出半句废话,灰溜溜的跟在武范屁股后头,还大堂一个清静。

附带一提,元嚣还没忘记要跟武范保持距离。

李伯礼怜惜美人,但不会对触犯他利益的美人抱有同情。

所以,李伯礼舒舒服服坐在轿子里被人抬着,方棠只能带着沉重的镣铐被李伯礼的手下押着,跟在轿子后一步步缓慢行进,不时还要听上几句难听的喝斥。

难听的话倒没什么,方棠只当疯狗乱吠。关键是方棠的身子实在吃不消。

虽然在武范的好意带领下,方棠已经简单的洗过澡,清洗过残留在身上的浊垢,肌肉和骨骼的酸痛,尤其那个地方的异样不适依然严重,迫害得他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然而,方棠不想这群畜生看出他的痛苦,从而产生变态的快感,即便嘴唇咬破了,牙齿咬得快碎了,还是倔强的忍耐着,坚决不肯露出丝毫软弱。

太阳毒辣的炙烤着大地,一丝凉风都没有,泥土构成的官道更是干热得可以,反射出的灼热几乎能把鞋底烧着。

方棠的意志遭受着残酷的考验,尽管他极力隐忍,豆大的虚弱汗珠仍是不停的冒出,流下,滴落在干涸的土路上。那一滴滴的汗水痕迹,不仅没有得到骄阳怜悯,反而被高温迅速抹煞,湮灭了太阳无情的证据。

忽然由从后方由远及近,袭来焦躁的马蹄声,一匹枣红色的健壮马匹以惊人的速度和冲击力侵袭而上,在官道上卷起一阵狂野的风沙。

“吁——”的一声喝令,马匹以及马匹的主人超越行进中的一队人,拦阻在官道正中间。

武芾跃下马,走向被他吓傻的李伯礼一行人,上前微一抱拳,从怀中掏出随身的玉佩交予妄想叫嚣的负责开路的随从,冷道:

“烦请交予知府大人过目。”

为虎作伥的狗腿,无非是一群色厉内荏,狐假虎威之辈,强撑着恶仆嘴脸丢给武芾一个狗仗人势的冷哼,拿着玉佩向在轿中询问的李伯礼回禀,玉佩呈进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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