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守玉(穿越)上+番外——欧俊呈
欧俊呈  发于:2012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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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想重建嘛,可以叫阿剑让楼里放放长贷,不急,缓缓地收。大火忽降,没几个店家输得起。缓缓

地收么,既可以收了人心;清偿之前也算是,恩,收了一条街。

几个楼里孩子看见阿剑,从暗处跑出来,叽叽咕咕低跟阿剑说了什么,大概么,不外乎就是怎么交上

的手,怎么打的,怎么亡的。

他们不认识我。

他们向阿剑指一个偏巷,阿剑点点头。估计是什么重要人物在里面。有一条长长的血迹蜿蜒过去。打

斗的痕迹由盛。

二少爷的尸首不在外面,那自然就在——里面了?

阿剑交代那群孩子,给地上的人补几剑,要确定死透了。

唉……看来关乎我身份暴露的问题,阿剑比我还要在心的多。

没死透的,可能看出端倪、泄露消息的,都不得活。

我和阿剑提着剑,悄悄踱进那边的偏巷。

有人声——还活着么?

“就问一句,你们跟御留殇串通了?”呵呵,是二少爷的声音,有些低哑。情况——不太好。

他身前,还站了一个人,拿着剑,身形像蛮族的——似乎也受了重伤。

不过高下判若,一眼即知。

二少爷坐在地上,兀自拿剑护着胸,身上身下满是血,——左腿的地方空空的——竟,竟生生的给卸

了下来。

我对阿剑使个眼色。他一点头,悄悄向前踱去。

要救心斋,就要先救给得了他庇护的人。若大少爷得了二少爷的“印”,在御家,那便是算输了,妻

妾财产任胜者处置的意思了。印么,据说手掌大小,束发时,御君赐,一子一块。象征身份。也作为

调兵遣将行事的凭证。

以前的御家厮杀的激烈了,分不清谁灭了谁,只有夺了印的,才能最终收了败子的势力。

听说御君上位的时候,除了自己那块,还有九块——兄弟们的。

这九块印,不知是仰慕御君双手奉上的,还是弑兄弑弟夺得的。据说都有。

若是双手奉上,那便是永远没了继承御家的资格。

问我?

呵呵,我是没有印的。

一般御家的孩子,束发以上才会有。

我这个情况么,就算束了发,也未必有。

呵呵,扯远了,这边二少爷,还生死一线呢。

“好”,蛮族那人作势举起剑,道。

“就让你当个明白……”鬼字没有出口,就被剑贯了喉咙。

贯进去的剑,自然是阿剑的剑。

剑一拔,喷阿剑一身血。

硕大的身躯摔在地上。

二少爷惨淡地自嘲勾勾嘴角,冷冷地瞥一眼亮剑,朝我隐着的黑暗,道:

“大哥,看得好玩吗?你也该出来了吧。”

我勾勾嘴角,不愧是二少爷,一下子就把事情猜了个大概。

兄弟相煎么,是猜对了。

不过来人么,却猜错了。

现在大少爷不可能在这个,这个从时间上还是激战的当口,亲来。

亲来了,他是帮你灭蛮族还是不帮?是杀你,还是救你?

我看大少爷的当务之急,是要将府里的控制好了。掌握了府里的,再谈派什么人来“救”你,他这个

大哥,自是要说得上话。

你这边么,定要等的尘埃落定,他才会出来。

你死了,他深切悼念你。你伤了,他手下或化装成蛮族残余或疗伤的一个不小心,补你几刀。他还是

可以深切悼念你。

这一层,二少爷你平时静静的想,自然想的通透,不过现今,突遭大变,周身是险,难为你猜了个大

概。

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大哥”都喊出来了,我也只得缓缓走出。

第十一章:算是托孤

火光几乎染红了原本漆黑的夜空,空气里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烟雾随着火势的蔓延,一点一点

地晕开,烟雾熏绕出一个奇妙的情景。而二少爷,就只身坐在这片橘影斑驳着的背景里。火红鲜艳着

的,在热量升腾中有瞬间的扭曲,显得有些凄然。

我缓缓地踱出。

看见的,是他睁大的人;还有,他用手揉了揉后再次睁大的眼。烟熏着他满面怆然,不复平日的冷冽

高远。

我走过去。

“给他包扎。”我对阿剑说。

二少爷的眼随我而动,好像僵住了一般;周身是破绽,刚才巧妙地横在胸前的剑不知斜到哪里去了。

唉……有这么惊愕错然吗?

“我身上没带印。”他回过了神,对我一字一句的说。

我听着周遭噼里啪啦,享着这兀自跃然的火光。

我不是为了你的印,而是为心斋来的。

“我不要你的印。”我道。不顾他眼里的漏出的惊讶和疑惑,我续道:“我带你回去,就这么死了,

你甘心吗?”

火光印在他脸上,跳动出斑斓的色彩,他良久不语。

我静静地等着,半晌,他却忽然开口:“五弟你匿藏的好啊,就不怕……”

“五弟二字,当不得。”卖我么,你不会。如今大少爷要至你死地而后快,你断了腿,日后也要多赖

我。

何况,你我往日之间,没有旧账。

父辈们的,早就在爹爹逃出去的时候,爹爹死的时候,我初来乍到的时候,算清了。

我淡淡看他,他眼神凝滞,沉思不语,只听见周围噼里啪啦。

我只好道:“阿剑,快包扎。磨磨蹭蹭,想等大少爷的人来么?”

“为何?”他忽然仰头问我。

我挑眉。时间不多,他絮絮叨叨,不似平日冷刹果决,难道……

罢了。

“心斋。”我答到,他深深看我。

半晌,他的肩膀兀自颤抖了起来。颤了半天,才一丝一点漏出笑来,声音越笑越大:“御留殇啊,御

留殇,想不到你日后要栽在一个呆子手里。”

说罢,竟拿了剑比上自己的颈项。

我想说天下除了御君,还有很多能名垂千古的法子;其实也不必就死。

罢了。都如此了,我道:“还有什么话要留么?”

“帮我照顾好心斋。”这个不用你说。

“自然尽力。”

大少爷的人快来了,不宜久留。我最后看了那横在脖子上的剑一眼,转身走了。

心斋的事情,只能另想办法了。

其实,眼前的一片火海,走出去,是万里星空。

却听:“水塘边第七颗大石下。”印!?

闻言,我猛地回头望他,火光印得看不见他的表情。

“靳大家贼。”

“还有,顺便帮我报仇。”算是交易么。

“好。”我点头。我这注你下的很好,可惜,要是下在你自己身上,就更好了。

他微笑闭眼。闪出一道血雾。

我和亮剑抽身走了。

第二天,御君收到飞鸽传书连夜赶回之时,靳大就被发现死在通往大殿的路上。听下人说,口目圆睁

,双手僵硬,作抓物状。大少爷忙让人细细的查了,见靳大手心有印记。看样子,这靳大死前,竟抓

的是二少爷的印。

这是自然。

其实,我也算是个知道内情的。

事情也挺简单,就是有个打杂的小厮,把靳大拉到无人处,自是要行贿的。靳大避了人。

那小厮说,有好东西要献给大爷,还望大爷日后多多担待。靳大说你丫的有话快说有屁……结果被噎

住了。原来是那小厮拿出了一块小小的甲骨,上面刻着“御流铭”三个字。那靳大瞪圆了眼睛,这这

这!不是大少爷朝思暮想茶饭不思的宝物是甚!劈手夺过,握在掌心细细的看。可惜,这一看,眼睛

就没闭上——给人刺了个穿心透。

这个小厮,还有在背后偷袭的那个,都是楼里的人。这事,也自然是我吩咐着做的。因为,我要一个

可能性,一个呆子能拥有一块印的可能性。

说道哪儿了。对,御君回了。一回,就在大殿里召了众人。奇怪的是,我也在被召之列。不过也不算

是召,因为我是被拖去的。

每当有兄弟之间的大变了,这是个惯例。

我窝在下面,听一众人讲故事的来龙去脉。无非是什么未查蛮族险恶请君父降罪;未能救下二少爷君

上降罪;千里回城望君上降罪……等等一干。

君上却问:“靳大是怎么死的。”

总管只好站出来说看样子是夜里被捅死的,靳大常放人赌债,算有仇家,不知今日之事……

“流铭的印呢?”问的是总管,我却觉得大少爷好像在冒冷汗。

御君淡淡的瞟了一眼大少爷,道:“留觞,做事要做干净。”

其实,君上今天面色不佳,我看除了日夜兼程路途劳顿这种微末小事外,其实心里是堵的。

这役,输的看似是御家三兄弟,却是在御君脸上打了一刮子。二则么,君上嫌老大做的太不漂亮。三

么,大少爷是有点急了,君上还健在呢,怎么就张扬到这一步。

没问二少爷怎么死的,没问四铁卫怎么死的,就算已经查到了知晓了,也要做做父慈子孝君仁臣义样

子吧?

可他没有。

只道:“那流铭的基产,归谁呢?”

下面都倒抽一口凉气。

三少爷赶紧出列扑在地上:“儿子尚未束发,自然比不得大哥哥。”

“嗯。”御君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向我扫来。这个,原是御家的定例么。什么归谁,要有个上下高低

果然,他看我一眼,是走形式的,不是真要我这痴呆去演刚才三少爷的戏码。因为马上就有人把我一

把按在地上。于是君上又开始讲别的了。

无非是既然如此,那就二少爷的基产就暂存着,大少爷要是遇到什么,倒是可以支用支用。给了实,

却没给名,算是赏罚得度了。

唉……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么。

没办法了。

只好在被人跩起来的时候,一个不稳,就被甩出一点去,摔了个狗啃泥。

只好让袖子空一点,把里面的东西趁机抖下去。

只听一个硬物梆梆梆的来回几个翻腾后,止了。

——大厅里一时间霎无声息。

至于那个物件嘛,说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是一个捏好的,干了的,小泥巴龟。头上还插着一朵歪歪斜

斜,掉了几片叶子的小红野花。

按说是个三岁孩子都会捏的玩意儿。

没什么好惊讶的。

这个泥巴龟,还让人捏进去一个龟壳。其实这也没什么。

奇就奇在,那龟壳似乎是用甲骨做的,有些斑驳,一看就知不是俗物,上面赫然写着“御流铭”三个

字。

第十二章:转机

我一直以为,印,大抵就像腰牌印章之类。

昨天一见后才知是一块甲骨。

据说是承运于天,好像和御家祖上随当今天子起兵时,天显的神祗有些关系。至于具体是什么关系,

楼里的孩子们又不是搞勘考之学的,查不出也是自然。

不过有一点倒是十分清楚,那便是甲骨在御城百姓看来,有神性。

也难怪,以前历代御君们都被看成承运于天的——他们手中的甲骨最多。

楼里的孩子这样讲,我瞧,也不外乎君权神授的把戏。不过作戏也要做全套不是。按说,大少爷算是

胜了,可今日御君却坎了他一下。

看来御君处事,也不是不顾天理伦常唯我独尊的,至少在面上,是要按规矩来的。

所以才有了我现在这一出。

大厅里安安静静,却让人感到暗潮涌动。

只听扑通一声,总管大人扑跪过去,双手捧起我的小泥巴龟,向御君膝行去,呈了。

御君接过,在手里过了一圈,我的劳动成果就碎成一块一块的,摔在地上。

一干人在下面哆哆嗦嗦的或站或跪,看着御君饶有兴致不紧不慢地将印翻过来,又倒过去地看了。

半晌,御君抬头:“怎么都不说话?”听不出喜怒。

我已经从刚才五体投地的姿势,自力更生地改为坐在了地上。呆呆傻傻地看着一殿的众生百态。

没有人开口。

“留殇,你说说看?”御君淡淡地问。

“禀君父,依孩儿看,那靳大死在下院,手里定是拿着二弟的印的。五……五弟住处离那里最近,定

是拾到了。却不知这事物重要,竟当了玩物。”

呵呵,你的意思是我这个是捡来的,不比你是抢来的,做不得数么?还暗示我是个痴呆,不配有印。

恩,这个回答,还算合情合理,蛮不错的。

君上微微一点头,目光向我转来。

我作痴傻状,坦然以对。你当年布下梁浩那步棋,敢说你不知若水在西园?敢说你没有早派了探子在

里面?你探到的,自然是一个生下来,就是傻子的孩子。傻了八年,其中四年,还是在你眼皮子底下

过的。更何况,我除刚出生,哭过一声外,就没说过话。

御君的目光在我身上只停留了一下,便转向大殿中人,道:

“祖制不可违。”

殿内大哗。

我悄悄看大少爷的脸色,不大好,却挂着惯常的微笑,只是——有些僵。

“君父。”是三少爷。

“为什么不给大哥哥?”四下暗暗的一片抽气声。

“放肆!”说话的是大少爷。

殿内渐渐变得安静了,静静的等,等君上坐在那里,缓缓地吹开茶盅里的浮在上面的一片茶叶。然后

浅浅地抿了一口,抬眼,对三少爷笑了笑,道:

“因为你大哥,竟输给了一个傻子。”

没有人再说话。

大少爷走向前,正对君上,跪了:“请君父责罚。”

君上抖抖玉色的长衫起身,抬步,走过了大少爷身侧,看得见,大少爷,有些抖。

只听君上淡淡地道:“今个乏了,就歇了吧。”

……

桌上放的是一壶毒酒一封信,下面跪的是一个丫鬟一个小厮。

毒酒是给自己的,信是给爹娘的。丫鬟是曾伺候自己的,小厮是一直跟着在夫君身边的。

心斋静默地喝着最后一盏茶,下面的丫鬟小厮却已哭的死去活来,声音都发不出了。

就是死,也想死在这里。顺了御留殇?顺了那个害了流铭的禽兽?——那还不如死了干净!

御君回了,据说那边已经召了人去了,快了吧。

有人声,他皱眉,这么快就来了么?恩,那就死在他们面前罢。

吱呀——门被摔开,一个老人冲进来,扑在地上:“庄主子……庄主子……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哪!

!!”

他赶紧去扶着颤颤巍巍的老人起来:“您……您慢说。”

“庄主子,靳大那个家贼……咳咳……拿了爷的印要去献给大少爷,竟在路上被人刺死了。”

“这个……我知道,今天早上宅里不是为了这个闹得天翻地覆了么?”他惨然一笑。

“庄主子,您听老仆把话讲完……咱爷的印,给那个……那个痴儿……捡去了!!”

“你……你是说……”

“就是那个整日住在柴房里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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