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守玉(穿越)上+番外——欧俊呈
欧俊呈  发于:2012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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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上代御君那会儿,基本上都用在了军队和御家自己的用度上面。这钱,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军—

—一点一点地被收上来,御家过一到手,又流回去了。

御家坐拥数万甲兵,再加上天子赐的荣耀,自是万人敬仰。就是天下的望族,也无出其右。

可是有个圈,却一直在不停地转。没有转向御家,而是按照自己的逻辑,日日夜夜不停歇地转着。

那便是钱。

御家把钱从下面一点点收上来,耗费许多人力物力,却只是过了一道手,就又流回去了。这过的一到

手,给御家赚了多少声望面子暂且不谈;可御家对这生生不息,在御家、御城军、大族、农户、商贾

之间转动的钱流,掌控却弱了些。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自从财喜来,福生堂,越栖堂几个大商户红火后。

御家收上来的钱,养军队要给买,钱便流到财喜来等商家那里去了;修道路要材料,钱又流到财喜来

那里去了;缮水利,要人手,钱还是可以流到财喜来那里去……

今时,财喜来等一干大商号,就像一道堤坝,生生地把那回转的钱流截了去,蓄水缓流。

要不然,我哪里有本钱免了一年的御城的地税?

这几日,该做的渐渐都在做。

不过改制的事,还没拿到明面上来说。

等亮剑在军中立了威吧。现在这个副帅,终究是庄行山点的。

只是起了个头,道是十日一军假,轮值。跟庄行山商量过了,每旬回家一趟,士气会好些。不外调整

调整换班的次序、人数、先后,也不是关系什么切身利益的大事,庄行山自是顺着我这个少君的任性

了。

再加上,财喜来开始送军里的平民书信;各坊间,也有派驻的代笔。

再加上,财喜来设计了新的军服,颜色、样式和料子倒是让庄行山大吃一惊,再拍案叫绝的。

回家探娇妻幼儿么,多是要在市上带些镯子帕子,各类用度了。小商贩自然是称颂御君的,利的大头

也不过是那几家大商家。

再加上来回于城外军营和城内家户之间的车马运途。

哪里没有钱。

看似些微末的小事,却又把御家投在军里的钱,一点点收回来些。

还得了军中对少君的仁爱之赞,自是很好的。改制么,先要竖个少君多奇思的印象,以后慢慢来过,

庶民们适应些,大族们也没那么紧张,觉得不过是些少年心起的玩意儿。

先让他们尝尝改制的甜头,等习惯了,后若是止了,呼声变高,矛头便可以往大族身上引了。

大赦御城,再加上有意传扬,城内自是念叨御君之恩的。倒也有人说少年轻狂的。无妨。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大赦、新制劈头盖脸的下来,心中哪里有空余回想一个月前的那场大

乱。

现下说道御君,想到的便自然是御家的少君了。

前一个,淡了。

大赦也确确服了一干大族。少君么,若是不撑起,岂不是白白地给欺了去。

嘴边不由浮出一抹笑,想起一个月前,我上位的第二日。

那日我刚安顿着一夜未眠的心斋睡下,一出房门,阿城便过来说钱卢两家,和御城的另几个大族的族

长,在厅上等着我呢。

我看了阿城一眼,恩,做事是越来越通透了。一直守在外面,没进来打扰,倒分得清孰轻孰重。

那几位,说是来御家大宅拜会我这新登位的少君,也不外乎试探虚实。我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秉君上,辰时来的。”

辰时。看来等了一个上午了。

我便虽阿城过去了。阿城帮我躬身拉开门,我感到一阵煞气迎面来。

果然,主座空着,下面的几个衣冠庄重的分列坐着;只不过主座边上么,咳咳,煞气的源头——背手

而立的亮剑。薄唇紧抿着,眼中尽是寒光;再配上他背后人形长短的大刀,再配上他腰间的三把剑,

再配上一身的黑色劲装,再配上刀痕蜿蜒的脸。

扫过分坐于列的几个不同样式的胡须,恩,果然有些翘。

把我迟到当成下马威了。

也难怪。

我笑着迈步而入:“各位久等。”

一个侧身,一盏茶在手,宣起袍角,落座。

他们回神的时候,我已经在喝茶了。

还记得那几个人的表情,我只是回以淡淡的微笑。

不过现在,当日大赦御城的海口果真做到,他们想必没有不服气的。

这日天色已晚了,我点了烛,坐在书房里看书,阿城进来,欲言又止地说,庄主子还没搬过去。

今天么,要从以前的院子,搬到君上的阁里去了。忖度着心斋的心思,拖了一个月才办。

果然还是急了么。

我合上书,起身,灭烛。跟阿城走了出来。

走到院口,阿城便在一边站了,我迈进去。

看见那边亮着的烛光,果然是那里么。

我整了整呼吸,过去推门进去。

心斋本是背对着我的,闻声猛地转过脸来,对上我的眼,僵了。

我望望堂上摆的灵位,正正地书着“御流铭”三个字。

按说,我拿到印的那日,住进院子的那日,心斋的主夫就是我了。可惜我一直痴儿一个,他自也没有

奉我为主为夫的自觉。晚上就寝,是他扶了我洗漱之后,再我睡主房,他睡偏房。

他于我虽有侍人之名,可那时宅子里的人都知道,和一个呆子,哪里可能有侍人之实。倒是他护着我

的时候多些。

而他得当我的正室,却是当日上位时一句暗示,跟庄行山许了的。恰好,我想要让他些享荣华富贵,

就如此了。

大礼在丧期不宜,也就这样拖了下来。

我走过去,心斋低了头。背着光,我看不见他的脸色。

我抚上他的背,他轻颤了一下,

心下叹一口气,我道:“听阿城说你还没回去睡,不困么?”

他缓缓抬起脸,又低了下去。

“不如这样吧,你既然喜欢这个院子,就改成个花园。以后日日都能来,可好?”我避重就轻地问道

我唤道:“阿城。”

阿城一路小跑过来:“君上有什么吩咐?”

“明天着几个花匠、修缮院子的过来。具体怎么修,问庄主子。”

“那庄主子,明儿我就遣人过来了?”阿城对心斋一个恭身。

问句,需要心斋作答。看来几年来阿城跟着石先,不是白跟的。

心斋怔了一下,侧头望我,我微微颔首示意。

“那便如此吧。”心斋道。

阿城领了命,一溜烟地走了。

见心斋还愣在那里,我过去握住他的手:“今天就歇了吧。”

牵着心斋,走出院子,走过一段路。

远远的有下人,心斋手动了一下,我也就放了手。

一路上,心斋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就这样进了君上的阁子,进了君上的卧房。早已收拾好了,上好的被褥,镂金的大床。

我转身,见心斋杵在门口。

我道:“我睡偏室,也没什么。”见他不语,续道:“只是传出去,不好。”

心斋低着头转身,我赶忙去拉住他:“你睡偏室,传出去,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抬眼看我,我定定地回望他。

我唤了人进来伺候洗漱。毕了,人都退了出去。

心斋默默地先上床里躺了。

我灭了灯,轻轻躺在外侧,透过窗,看月亮。

我知道心斋没有睡着。心里有些堵。继续看月亮。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睡不着。胸口有鼓气,我轻轻地起身,披了衣服,轻轻地开门,再颌门。

迎接我的,是满地月光如霜。

我缓缓地踱到中庭,瞟见阿城远远地守了。我便唤道:“阿城。”

见阿城躬着身小跑过来,我一拳锤上他的背,笑道:“没人的时候,就像以前那样就成了。”

“嘿嘿~”阿城嗫着嘴笑,道:“君上夜半赏月,好雅兴,要酒么?”我挑眉看他一眼,真是哪壶不

开提哪壶,给点颜色蹬鼻子上脸。这一点,倒是跟石先学全了。

我笑:“不如阿城陪我喝吧。”

阿城赶紧躬身道:“小的哪里敢。”咳咳,又打回原型了么。

阿城一溜烟地跑去拿酒了。我望着他的背影,撩起袍角,坐在中庭的石凳上。

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忍着泪向心斋点头说要保护我的毛小子了。五年的时光,就这样改变了一个人。

他和石先同岁,如今,身形也已挺拔出青年的样子。再加上新上总管之位,可谓意气风发,扬眉吐气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附上额角,自嘲一笑。我晚上这样踱出来,不是庸人自扰是什么。爹爹的遗

骨风光葬下,御君的骨骸烧成灰,被我洒在爹爹的墓上,可谓多年以来的心愿已了;亮剑石先阿城等

一些曾今背着贱民的身份,憋闷着热情、血气孩子,也找到释放、燃烧、贯通热情的道路;终究没有

被曾今的决然,逼成愤世嫉俗的庸人。如今集在少君的战旗下,愿启那宏图大志。

我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无非是有些美中不足罢了。心斋跟我生分,也怪不得他。终究昔日呈在他面前的我,不是真正的我。

他现在对我隔阂些,也没什么。他看看二少爷的灵位都要躲着我,的确让我心里凉了些;可他,被瞒

着多年,心里又伤了多少。既然他情有所衷;日后我能给他的,不外乎荣华富贵、嘘寒问暖。我自会

全给了他,总有一日能叫他开颜吧。

罢了,家国天下那么多大事,我哪里有时间在这里伤春悲秋。

阿城没回来,想必知道我是不要酒的了。我起身,缕了缕袍子,抬脚往回走了。

其实,今天的月光,真的很美。

我推门进屋,见心斋着一件单衣。侧着身,沾着一点边坐在床侧,见我进来,立马站了起来。

果然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的。

我过去笑着道:“怎么起来了?刚才吵醒你了么?我晚上看书的时候喝了几杯浓茶,有些睡不着罢了

;你难道要陪着我么?”

心斋抬眼望我,眼神让我有些心疼。

不等他答话,我反身颌了门,又走到床边,抱下一床被子,铺在地上,笑道:“是我没注意,这几年

你都是一个人睡得,哪里惯跟别人同床而眠。我就睡这了,你也快睡吧。”

余光见他杵在那,我直接灭了烛。俯身钻进地上被褥,道:“心斋,晚安。”

我闭着眼,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床上窸窸窣窣地响了。我轻轻弯了嘴角,很快跌进了梦乡。

番外:御君

我最讨厌女人了。虽然她们比男人容易受孕,也容易生出健康的小孩。

我记得那个生我的女人是另一个女人陪嫁的丫鬟。她软弱异常,从来以那个女人马首是瞻。结果那个

女人为了留住我爹,把年轻的她推出来,她一声也没吭,就躺在我爹身下了。

若她有些手腕,耍些心计,自己当个正房,我还要佩服她。可他明明有了我了,有了一个男孩,却是

还每天给那个女人端茶送水,低头弯腰。她生了我以后姿色渐衰,父亲就再也不看他一眼了。

她每天就知道夜里抱着我哭,然后白天再继续给他个女人端茶送水。不仅如此,还要我叫那个女人娘

,因为那个女人没有孩子——她就这样放弃了翻身的筹码。真可悲。

御家的孩子们到了年纪都是要一起在宅子里的西席那里读书的。只不过他们坐着我站着,他们喝茶我

倒水,他们说话我闭嘴。

结果后来二夫人披头散发地冲进来,说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无法无天了还?就是这样对待我儿子的?

于是我被请上了上座。

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知道,有些东西,是要靠争来的。

我成了二夫人的儿子。那个被称作我生母的女人见了我每次都战战兢兢垂着头,叫一声:“二少爷。

后来知道,二夫人以前没收我,因为她以为自己还生的出来。不过后来看希望不大,就直接成了我的

娘了。

二夫人性格强硬,自从我成了他儿子以后,万事都不曾吃亏。什么都是最好的,如若没有,她就在宅

子里或撒泼发狠或绵里藏针,于是我什么都有了。

后来有人给了那个生我的那个女人很多钱,要她把我要回来,她收了。二夫人知道后,直接当着我的

面,把她掌嘴掌死了。

然后二夫人,我娘,对我说,想要的东西,都是自己抢来的,就看心机手腕。

我定定地看着她,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生我的女人长得比她漂亮、声音比她好听、人比她年轻、又生过

我,却一直屈居人下。

我也慢慢长大了,有些事情开始明白起来。我娘也教了我很多我以前从来不知道的厉害法子,渐渐地

我已经收了兄弟们的四块印了。

后来她……居然!!跟不知道什么男人搞上,居然!!怀了一个孩子!被我发现这孩子不是父亲的,

她只好悄悄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叫我以后把她肚中的孩子当亲兄弟看。

哪里来的野种,也配!

她的娘家,也就是御城‘梁家’的一些人听说她怀了小孩,都有些蠢蠢欲动。居然有人暗示我要我以

后把这个“嫡出”的扶上去。开玩笑。

我回去就把她肚子里的小孩打了。结果她又做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自杀。

自杀——哈哈!!亏她想的出来,这跟生我的那个懦弱的女人有什么两样!!枉费我还一直对她尊敬

有加。一群无知软弱的女人。

我把她的死嫁祸在大夫人身上。知道她死前还怀过孩子,父亲大怒。大夫人的娘家也出来了,和梁家

斗来斗去,最后我又收了一块印。大夫人的儿子——三少爷的印。基本上都差不多了,再束发的少爷

们,一般都是直接叫人把印送过来给我的。

一次,有人给父亲送了男宠,好像是罪臣之子。父亲不好男色,酒宴上便叫宾客随意。于是我第一次

看到挣扎中的裸体,和那个男子露出的不甘与绝望——那样态和女子,完全不同。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碰女人了。宠侍全部换成了男人。我才知道,原来我并不是对内事冷漠,只是

对柔弱的女人厌恶而已。

后来父亲迷上了一个舞姬,不知为什么。居然为了她,连我下面的一些动作都不知不管。还说什么要

带那个舞姬去天显山看雪。笑话,御家无圣旨不离御城。那个舞姬,让父亲变弱了,弱的几乎我都不

想称呼他为父亲。

我已经很厌恶这件事了。

偶然中得知,那个男人居然连御家的密室都告诉了那个舞姬。

不能留了,我找了个法子,让妻妾里怨恨那个舞姬的得了手。没想到那个男人怒了,不仅杀了害了那

个舞姬的女人,还要拿那女人的娘家开刀。

疯了。辛家是大族,哪有这样没准备就发难的。

果然,御城乱了。我便趁了这个时机上了位。那个男人在混乱中死了。我最后一个保有一点敬意的人

,也变弱,然后因为变弱而死掉了。

只有我,一直强过来。

我也会一直强下去。

上位后,梁家的老人总是跟我提,要不是当年二夫人收了我……辛家也自以为扶我上位,有些骄。

是时候让他们闭嘴了。

我碰到了一个让我有些不自已的男宠,名唤若水的。我知道这不是好兆头,就直接把他扔了。

我是不可以有弱点的。我身边就算只是有可能成为弱点的东西,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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