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皇帝死时,还是从她用一双冰封一样的眸子看他时。
记不清了,只记得女子绝美的容颜上没有表情,红唇轻轻开合。
——君青遥,我不会恨你……因为你不值得我恨。
翌日,她便搬回了先帝御赐的公主府,再不见他。他知道,她不想看见他。
他开始流连花丛,侍妾娶了一个又一个,尽是些风情各异的女子,究竟有多少个,他不清楚了,因为
他从不在乎。
她只知道他有很多女人,却不知道的是,他所有的女人全是为了她而进君家;她不知道,那些女人中
,有些眼睛像她,有些身段像她,有些面容与她相似;她不知道,他是用这样的方式在她们身上寻找
她的影子。
曾经得过他一时宠爱的女子幽幽道,你的心是死的,你从未真心爱过一个女人。
当时他笑着。
她错了,他有真心爱过一个女人,用另一种方式爱着。
武明……他此生唯一的妻。
大醉而归时,朦胧中有人扶住了他欲倒的身子,将他拥在怀中。
青遥,青遥,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熟悉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怜惜,将听他揽的更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倚在那人的怀中,这样问。
然后他听见那人的叹息声。
昰巽,如果当初没有遇到你就好了……
他接着说。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拥着他,几乎令人窒息到底拥抱。
~昰巽篇~
早知忒难拼
悔不当初留住
其奈风流端正处
更别有
系人心处
一日不思量
也攒眉千度
巽,他有着风一般的名字,温和却又激烈。
他一向是属于笑看潮起潮落、随意自由的人,就像风,从不会为了某样东西、某个人而停驻。
十八岁那年,他遇到了那个人,那个束缚了自由自在的风的人。
高枝上的少年沐浴在银色光影之中,墨绿色的树枝如同水墨般的背景,少年持萧而吹,如同出尘的仙
人一般脱俗。
他说他叫君青遥。
君家一向专出奇才,他也不例外,十七八岁便成了武林盟主,名震武林。
他很特别,对人却很淡漠。而自己却很厚脸皮地贴了上去,想与他交朋友。
这样的感情却在某一天,变了质。
他说他要娶当朝的公主,武明,他的异母妹妹,文武双全的少女。
祝贺你。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苦涩的笑容。
这才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已超出了友谊,他竟想独霸这个少年啊!
当深深的爱止不住浓浓的妒意时,他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
清醒过来时,对上了那人毫无表情的精致面容。
那样陌生的眼神使他心痛。
就在他和她的新婚之夜,他占有了他,残破的红衣飘落在地,有一种异样的凄美。
为了他,他做了许多的错事。
他设计拆散了原本便感情冷淡的这对夫妻,他陷害秦王,使他身负叛国罪名,再在所有人围剿秦王时
,在他的父王饭食中下了慢性毒药,他的那位异母妹妹果真上了当,搬出了君家。
本来,他对异母妹妹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可,妒忌真是止不住的情感啊!
当他再一次占有那人时,碰巧给她撞见了。
自己却笑着当着她的面吻上他。
看见了她眼中那抹伤。
她竟是爱他的……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她问着,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一直都是。
早在你之前,我便爱上了他,你的爱永远也比不上的我决然,没有他,你依旧能活下去,而我,却不
能忍受。如果非要将他还给你,我想,我会杀了他,喝下他的血,吃了他的肉,啃噬他的骨,这样,
我就可以永远得到他了,你说好不好?
他是这样回答女子的问题。
疯子……你是个疯子!
他听着女子冷冷的话而笑。
疯子…… ?是啊,他是疯了,他早就疯了,就在遇见那个人的那一日起,他就知道,风被束缚住了
,再也不能任意浮沉于世。
抱着怀中醉的一塌糊涂的人,他苦笑着。
昰巽,如果当初没有遇到你就好了。
醉的一塌糊涂的人这样说。
可是,我却很庆幸遇到了你啊……青遥……
青遥……
就算你厌恶我,唾弃我,我还是不会放开你。如果,真要将你让给任何人,我会杀了你,这样……谁
都得不到你了……
最痛苦的,也许莫过于绝望的爱啊!
青遥,我宁可你恨着我,这样,你就不会忘了我啊!
~武明篇~
她是父王最爱的女儿。
父王说,若她是男子,皇位一定是她的。
她不是男子,却胜于男子,她上战场杀敌,习文弄武,她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子。
这一生,她都是光辉的,就连嫁给那个人时也是一样。
君家家主……武林盟主,那个高傲的人。
父王招安时,她独身一人去见那人,他同意了,代价是,她。
她如期的嫁给了他。
武明,我降于萧,不是因为皇家的势力,而是因为你啊……
那个人是这样说的,在一瞬间,她为那人的笑容失了魂。
是吗?是为了她吗?
为什么,这样的一句话会令她心跳不已呢?这样陌生的悸动是什么?
武明,我会陪在你身边,若有人拦阻,我也会杀光所有的人来到你身边。
被那人拥着,她听见了那人沉稳的心跳声。
真的会吗?
她很迷惘。
讽刺的是,阻碍两人的不是皇室,不是武林,不是任何人,而是她的异母哥哥。
当她看见房内纠缠在一起的人影时,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殿下,您哭了……
绿衫的少女默默的道。
哭了……?她哭了吗?
伸手拂去,却触到了一片湿意。
为什么她会哭?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她会在意?
父王去世的那天,她走到那人的面前,注视着他秀美清隽的脸,一字一顿的道:
君青遥,我不会恨你……因为你不值得我恨。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她恨不了他,真的狠不下心去恨他。
她明白了,他和她太相似了,就像两面冰冷的镜子,想寻求温暖,可却忘了,相拥的后果却是支离破
碎……
君青遥,我不想再见你了……
她转身,不去看他眼底的那抹伤痕,她搬回了长公主府,从此不再与君家任何一人来往。
后来……
她为他生了个孩子,取名:无尘。心无尘恋,她要止住对他的恋。
后来……
她听说他娶了很多的女子,君家的孩子越来越多。
后来……
她学着不去在乎,不在乎就不会受伤。
她曾说过那个男人是疯子,她的异母哥哥。
而那个男人却笑着从她面前夺走了那个绝世无双的人。
青遥,你说你会杀光所有的阻碍来到我身边的。
可是……
在我之前,你的身边早已出现了另一个人啊,我还是太迟了,你的身边哪里还有我的位置呢?
君青遥,我不知道你是否真心的爱过我,但是,至少……我有……这样就够了。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究竟……
为何相思会负相思?
断章四:兄弟情深
话说,那日在御花园,西魏以暴力着称的四皇子被我们美到天妒人怨的蓝音给酒后乱性,霸王硬上弓
给吃干抹尽后。
拓跋真越整整三天足不出户,一是心情恶劣,二是身体上的不适。啊!什么?您问我为什么身体不适
?相信各位都知道OOXX之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不明白的可以回去翻翻OOXX大全恶补一下,谢谢。
关在房中砸了三天的东西,门口的太监宫女吓得经过都不敢太大声,就怕惹得四皇子一个不开心,马
上结果就是一个花瓶飞过来。
好不容易消了气,拓跋真越自我安慰着,没事,没事,就当给狗咬了吧!
“小越越~气消了吗?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吧!”
听见屋内没有再传出砸东西的声音,拓跋真崇顶着一张笑的十分之灿烂的脸进来了。
“不去!”
很生硬地丢出一句话,拓跋真越白了弟弟一眼,没看见他尚处于激动时期吗?这个时候最不想看到的
便是这个弟弟了。
“为什么?”
很不怕死地黏上来,撒娇一般地扯了扯明显心情很糟的哥哥。
“没心情。走开,你自己去玩。”甩开弟弟的禄山之爪,拓跋真越没好气的答道。
板过那人的脸,语气很难得认真起来:“可是,没有你在,我也没心情。”
“花言巧语对你那些新欢旧爱说去。”这么恶心的话亏他说的出来,不愧是花心大萝卜兼种马。
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拍拍哥哥的头,道:“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话还没有说完便勾起拓跋真越的
脸,吻了上去。
被这种举动吓得全身僵硬,一瞬间,拓跋真越猛地想到了那天的白衣美人,“啊”一声惨叫,一脚踢
开拓跋真崇。
哇,痛!捂着被踹痛的肚子,亲一下有必要踹他这么重一脚吗?拓跋真崇很生气的捏了捏拓跋真越的
脸,“下脚很重哦,哥哥。”
很气愤地用手背抹着嘴巴,拓跋真越瞪着捏他脸的人:“活该,谁叫你动手动脚,这种事对你那些相
好做去!”
将对方压在床上,拓跋真崇正色道:“相好?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可没有和她们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
。”
才怪!拓跋真越在心中大喊,如果一个色狼级人物对你说,他每次去青楼都是和那些姑娘们盖着棉被
纯聊天,试想一下,你会信吗?反正他是不会信的。
“难道……你不举吗?”皱着眉,拓跋真越开始想为什么,总算给他想到了个很好的理由,这样就可
以理解了。真可怜啊!他的弟弟竟然不举啊!多伤人自尊的答案啊!!
“我没有不举!”拓跋真崇翻了个白眼,真是佩服他哥哥的想象力,他看起来是那样的人吗 ?再怎
么样他也不会是柳下那啥啊对不?
这样就奇怪啦。“为什么?”
看了看满脸疑惑的哥哥,拓跋真崇故意低下头,在他耳边呵着气,很暧昧的问:“你想知道?”
气氛有点不对劲啊!拓跋真越想着,这种动作……这语气……有点儿奇怪!
“不想!走开,重死了!”心情有点莫名的慌乱,想要推开身上的人,衣襟却因为大力而扯开了些,
露出了蜜色的肌肤。
眼尖的拓跋真崇一眼便看见了映在蜜色肌肤上的点点红痕,熟悉这些的他不会不知道这些痕迹是什么
。
“这是什么!”他脸色一变,抓住那双想扣好衣扣的手,沉声问道。
使劲想要甩开弟弟钳制的手,拓跋真越恼羞成怒:“不用你管!”
“这是谁留下的!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三遍!”厉声喝道,他想知道是谁碰了自己一直保护了那么
多年的重要宝贝!
虽然有些害怕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发火的弟弟,但身为哥哥的面子开始作祟:“又不关你的事,你管那
么多干嘛!”很不甘示弱地回吼着,他可是哥哥,干嘛要被训人般的口气审问。
“不关我事?”
相同的脸开始冷笑,“不关我事?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生气?自己的宝贝被别的人触碰,我想我有理
由生气吧!真越,我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哥哥看待。在我心中,你已经超越了任何人的地位
,旧爱?新欢?开什么玩笑!你有见过我这么紧张她们吗?你有见过我对她们像对你一样好吗?真越
,你究竟懂不懂我对你的心?”
这样的一席话让拓跋真越愣住了。这……这是什么意思?他都糊涂了。
表情又是一换,可爱天真的笑容出来了,摸摸哥哥的脸,拓跋真崇温柔地道:“来,真越乖,告诉我
是谁碰了你?”
标准的“说出来我就给你糖吃”的表情。
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嘴先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是……”,却在要说出来的那刻马上制
止了自己。
“是谁呢?小越越~”
“是……是……烦死了!反正我被男人上了!要笑就笑吧!这下你满意了吧!”闭着眼吼了出来,等
着被那人嘲笑。
等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反应,拓跋真越奇怪的睁开眼,看见身上的人在看着自己。
“我没有想到有人会先我一步,原来我以为可以等到你自己发觉的那一天。可惜……”
可惜什么?话才说了一半啊,拓跋真越很难得想要把弟弟的话给听完。
下一秒,一张湿润的唇便贴了上来,禄山之爪又袭上来……
又是一番翻云覆雨。
被再次尝到霸王硬上弓的滋味的拓跋真越将头埋在枕头下,完美的曲线露在外面。
他不想活了,被男人上一次就算了!竟然还被自己的弟弟上!老天,你劈一道雷下来得了!当然,要
劈的不是他,而是身边那个笑的很满足的混蛋!
拍拍枕头下人的背,拓跋真崇心情十分之好哇!“小越越,蒙着不难受?”
把头埋在枕下面的人闷哼一声,不想搭理他。
“好啦,别生气啦!乖,我会负责任的。”
听到这一句,理智终于断线,一计枕头扔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怒吼声随即传来:
“去死!负你个头!”
在外头路过的宫女太监很奇怪的顿了顿脚。
“四殿下又怎么了?”
“大概心情又不好了吧?”
“这次好像吼得和平时不一样哦。”
“谁知道呢,大概是五殿下的缘故吧,不是经常这样吗?”
“嗯,说的有道理。”
番外完